“阿彦,我赢了!”切磋完的小人儿喘着气跑了过来,那侍卫也跟了过来,气息平稳,连脸色都未红上几分。 “喝点水,”阿彦将准备好的温水递给青澜,青澜接过便喝了起来。“是夏洵让的你。” “不,的确是世子赢了,夏洵技不如人。”夏洵谦虚道。 夏洵,是厉青澜母亲母家的子辈,是夏家唯一一个迷上习武之人,三年前厉青澜将其从侍卫群里调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贴身侍卫。 “我知道,夏洵你莫骗我。但是我今天可以接下夏洵三十招了,来日一定可以赢了你的,哼”然后望向阿彦,“阿彦,你说是不是?” “...”阿彦的是还未说出口,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悸,从凳子上滑落了下去,阿彦捂着胸口,很是难受。 “阿彦,阿彦,你怎么了?!”厉青澜与夏洵赶紧扶着他。 “我...咳咳”阿彦突然开始咳血 鲜红的血透过指缝落在青绿色的衣服上显得阿彦更加妖媚。可这时候谁也顾不上欣赏。 “御医!御医!快传御医啊!” “是!”仆人匆忙跑开。 “阿彦,你莫吓我,阿彦...”厉青澜突然慌了神,太可怕了,他怕阿彦像他父母那样离开了他,滚烫的泪落了下来,他哭了,这三年,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真正的哭了。 “莫怕,咳咳...”阿彦用未沾血的手轻轻揩去厉青澜脸上的泪痕,“我没事...”说罢却晕了过去。 “阿彦,阿彦,阿彦...”迷迷糊糊阿彦听见有人在唤他,是伐止吗?不是,伐止的声音是没有感情的。是小僵尸吗?不是,小僵尸都甜甜的叫自己阿彦哥哥。那是谁,谁在叫我?是了,是上次捡到的小人儿。 “澜儿...” “阿彦,你醒了?!” 阿彦的双目渐渐恢复焦距,会集在一张紧张的小脸上。他伸出手,捏了捏小脸,“我没事,莫担心了。” “禀世子,客卿大人既已醒了便是无碍了。只是有些失血,多调养几日便可,并无大碍。”御医见阿彦醒了,便从外间进来回复。 “无大碍?无大碍怎会平白无故的咳血!”厉青澜是气得急了,阿彦那般模样,昏迷的时候,一群御医围在一起也商议不出一个好的方法,如今人自己醒了,倒来了个并无大碍,真是可笑。 “这...” “你们太医院莫不是吃白饭的?那还留着干什么?!” “世子息怒!” “澜儿,”阿彦轻唤,刚醒过来的身子还有些惫懒,“我没事,真的,与他们无关,叫他们下去吧,我想与你说说话。” 青澜只得挥手叫他们都退下,然后坐到床上,“阿彦,你真的没事吗?你吓死我了。”说着便又要落泪。 “莫哭。吓着你了是我不好。澜儿,我,我可能要失信与你了。”阿彦斟酌了一下词语,他太清楚眼前人对自己的依赖,但他突然这般,定是他在溟海的结界被人动了,伐止目前还未醒,溟海若出了什么事情,他罪过可就大了,所以他不得不走。 “阿彦...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 “为什么?你说过你要陪我的,你要是担心你的身体,没关系,我去给你找大夫,御医无用我去给你找天下的名医,他们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厉青澜语无伦次,他以为阿彦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怕拖累他才这般说。 “我身体无事。澜儿,”阿彦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自己偷偷走倒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只是怕这小人儿到时候接受不了,做出点旁的不好的事情,“我可曾与你说过,我这名字,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取的。” “嗯。” “他之前出了一些事情,现在昏睡着,我本该守着他,但委实无聊了些,便出了玩一朝,结果遇见了你。我本想着,左右他也睡着,我迟些回去也无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刚刚我那般,怕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得回去看看。” “你,与他,心脉相连?他出事你便出事吗?”厉青澜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感受,他不知道是舍不得阿彦走,还是听闻有人与阿彦心脉相连所以难受。 “倒还不至于心脉相连。不过是有一些感应罢了。” “那,你要去多久?” “我,不知道。” “那,阿彦,我十七岁生辰那天,你回来可好?” 阿彦想,还有五年,应当是可以的,“好。” “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阿彦抱着厉青澜,轻揉了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厉青澜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楚阿彦的眼睛,那么美,那般摄人心魂,让人无法忽视,厉青澜这才知道,阿彦一直收敛了他的气息,让旁人注意不到他,然后他就睡着了。待他醒来,身旁再也没有阿彦的身影了,“阿彦,我等你。” 只是阿彦没想到,待他匆匆赶到溟海时,他的结界已经被破了,伐止的水晶棺也被动过,好在伐止无事。只是溟海却遭到了些破坏,阿彦花了些功夫修复,只是阿彦没想到,这一修复,便花了整整十年。
第七章 十年,于阿彦来说,不过一瞬。但于人类来说,却太久太久了。久到足够改变一个人。 阿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应承了厉青澜在他十七岁生辰的时候回来,如今已经过了十年,算来厉青澜如今已是二十三岁的年纪了,也不知道娶妻了没有,若是已经有了个小青澜倒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罢了,”阿彦想,不若先寻个赔罪品罢。 于是阿彦去了东北方向的一座山,这山尚未有人类居住,只是这山上孕育着宝藏,于妖于魔于精怪的修炼都是极好的,故而这里倒有一番妖魔横行的乱景。当初此山的妖魔因祸及凡间,阿彦曾与伐止来此处理过伤人的妖魔,后与山间妖魔约定,只要他们不祸及凡人,便不妨碍他们修行。只是,如今要拿走那宝贝,也是有几分麻烦。左右打一架也是无妨,不贵过费些时日,只是那般便是先毁了约,届时危祸人间确是大罪过了。 光明正大是不行的了,不若就做会小人好了,阿彦想。 阿彦是谁?上古灵蛇。偷个东西不过是小菜一碟。于是第二天,阿彦便带着打磨好的礼物去找厉青澜了。 阿彦走在京城的街上,觉得也没什么变化,本来十年于他不过一瞬,再加上他看了上千年的凡人,真不觉得这京城与当初有什么不同,不过好似不及以往热闹罢了。 “摄政王来啦!”“快跑!” 不知道谁吼了一句,然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买东西的丢下东西就跑,卖东西的钱也不收拖起东西就跑,开店的客也不揽紧闭店门,一瞬间,整个大街变得空荡荡,只剩阿彦一人立于正中,尤为突出。 还没待阿彦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阿彦也未曾挪到脚步,他知道,那个人在里面。 “吁~”马夫不得已拉住马匹,“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摄政王的马车!” “阿彦。”阿彦淡淡的说,一如既往的淡然。声音不大,车中人却听见了。 “阿彦...”厉青澜低喃,十年了,他终于回来了,只是太迟了。太迟了。 “王爷,这人也忒不知礼数了些。”厉青澜身边一个娇艳的女子出声,趁机往厉青澜身边靠了靠。 “哦,那霓儿想如何?”厉青澜微微侧头着眼前的女子,美则美,只是眼睛里面的欲望太过于明显。 “这...”霓姬在厉青澜的注视下低了头,不敢再看。这摄政王虽说如今已抵达那般地位,但若只看这人却是太美了,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比得上的,绕是霓姬自诩美丽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的,“赶走吧,也许是个不知礼的人。” “呵,倒的确是个不知礼的人。” “啊?” 未待霓姬反应过来,厉青澜已经出了马车。 “摄政王,这人?”马夫指着阿彦问,从一开始就未曾挪动过脚步,即使士兵拦住也未变过脸色。 厉青澜轻轻摆手,示意其退下。他看着被半包围的阿彦,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啊,厉青澜想,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他变了脸色。有时候厉青澜真的是恨及了他这风轻云淡的模样,却也怎么都忘不掉。这人怎么这般可恶啊。 阿彦看见厉青澜出来了,眼前一亮,阿彦也不知道,他的眼里,有光,看见厉青澜的光。 “王爷~”霓姬愣了片刻便跟了出来,软软的唤了一声,直叫到人心坎里。 阿彦眼里的光突然熄灭了... 霓姬见厉青澜未理他,便把目光投向的阿彦。太美了...霓姬突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若这人入了厉青澜的眼,她还有何立足之地? 一时间,没有人讲话,连空气的安静了下来。 “澜儿,你既已有了妻室,我便不必回来了。”阿彦转身欲走。 “来人,拦下!”一群士兵上前,团团围住了阿彦。阿彦皱了皱眉,转过身来,“何意?” “就这般让你走了,我摄政王的颜面可就没有了。”厉青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向阿彦身边,怎么这人这么高,厉青澜想,就是过了十年,他却还是矮了他大半个头。他靠近阿彦,拉起阿彦的手,“客卿大人如此美丽,做孤君子可好?深宫大院正是缺大人这般动人的...尤物。” 阿彦好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厉青澜这般,怎生像极了那些曾调戏他的纨绔,可是,他们的话,也未曾此般难听。阿彦突然邪魅一笑,附身上去,将厉青澜反手楼进怀里,“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摄政王的宫殿于何处?让草民也见识一下?” 厉青澜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是了,阿彦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 厉青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阿彦带回了皇宫,为了挽回颜面,他一进宫就派人将阿彦带去了落辰殿,离他寝宫最远的一个宫殿,也是极其偏僻的地方。厉青澜以为阿彦会闹一场,或者不理侍卫直接去他的寝宫,但阿彦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随侍卫走了,落下厉青澜独自在原地不知所谓。明明是这个人先对不起自己的,如今,他做什么他也管不来了,随后转身离去。 “我刚刚听王爷唤他客卿大人,可是朝中某位大臣?”霓姬试探性的问,“这般安置在宫内是不是不大好?” 厉青澜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女子,“孤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嗯?” “王爷息怒!奴婢只是...只是”霓姬猛的跪下,是了,不过被宠了几日,她都快忘了,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舞姬,她怎敢去试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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