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昀斐凑近他,双手扣住男人的脸庞,左右晃动观察着。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鬼肯定不是秦承靳。
被他扣住脸的男人,目光除了阴冷如鹰隼外,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讶。
“你看得见我?”还能触摸到我?
“嗯。”
宁昀斐顿了下,继续摆弄着他的脸,在脸边扯起皮,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本人。
“你是什么人?来宫中有何目的……”
他将口中未说出的话咽下,此人莫不是派来杀他的?
说来真是可笑!
他堂堂一国之君,未被人偷袭暗杀至死,反倒是被那女人用酒毒死。
不过好在那群蠢货也算听话,来的人都被挡了出去,他死亡之事,至今没人知道。
“你知道皇上寝宫怎么走吗?”他确认这男人没问题后,才问道。
男人闻言面色深沉几分,薄唇轻启,“知道。”
然而宁昀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一棒子当头打上去。
“皇上已经死了,你不用再去杀他了。”
“??”宁昀斐满的问号,“啥?”皇帝死了他还怎么完成任务?
眼前人奇怪的反应,男人以为他是在装傻充愣,冷笑道:
“皇帝死了,你不用去了。”
“我靠!别人死了他都不能死!”宁昀斐脸上薄怒。
丫的!
他充当个好心人,为了能出去他也要把他救活。
男人看着的模样,他完全没印象见过这号人,“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宁昀斐还在烦心如何救他,被问的烦心不已,想也没想的说道:“我喜欢他不行啊。”
“行,”
男人被他吼的微愣,继而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般喜欢他,人都死了还要去找他。”
“那是。”
要不是为了生活,他也犯不着抓着死人不放。
宁昀斐跟在男人身后,他好似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走的也都是小路,期间更是没有再碰见一个禁军。
男人带他来的这里,眼前是一座假山,男人让他推开一石头,一侧石门应声缓缓而开。
头一次碰见这种好心鬼,宁昀斐心存感激,难道是这梦里良心发现了。
“谢谢大兄弟,看你穿的多薄,改日给你烧点厚衣服下去,别冻着了。”他兴奋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转身往里走去,然而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区区一个鬼魂,是如何知道这些小路,以及这寝宫密道的。
走过黑暗的通道,宁昀斐停在石门前,这周围没什么物件可以摆弄,男人跟在他身后。
瞧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无奈的上前,让他踩下脚底的一处砖块。
石门缓缓转动,寝宫的光亮透了进来,再往前走,他便是已经进入了寝宫之中。
随着他的进入,石门再次关闭。
宁昀斐这才看清,他方才进入的石门,是桌案后一块有着精致雕刻的石墙。
“你怎么知道的?”
他问的模糊不清未清晰说明,男人也知晓他是在怀疑自己,怀疑皇帝死了,是不是他动的手。
“我就是秦承靳,当今的九五至尊。”他淡淡道。
“……”
坐在椅上休息的宁昀斐,一个没坐稳,险些滑到地上。 ----
第50章 摇身变主母
宁昀斐紧抓着扶手正起身,惊诧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站稳后,差点又被他的话惊的蹲回去。
他说:“我就是秦承靳。”
什么?
他说他是秦承靳?
扶在扶手上的手指已泛白,宁昀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关于他是秦承靳这件事,他认为顶多是个巧合。
重了姓名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只是一个梦魇。
宁昀斐脑子一嗡,想起先前碰见秦承靳的时候,他那么紧张皇上,还询问他跟皇上是什么关系。
他是怎么说的……
他桀骜不驯的放言:我喜欢他不行啊……
喜欢他不行啊……
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抽搐,一腔热血瞬间拔凉。
宁昀斐硬是自顾的,给自己找出理由安慰自己。
没事,不就是一个梦吗,你虚什么?!
没事,不就是一个嗝屁的皇帝吗!
等给他搞活回来,再下手欺负他!
秦承靳无动作,负手在背后站在原地,一双眸子紧锁于他,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一会儿皱着眉冥想苦思,一会儿又一脸的奸诈。
看的着实让人好奇,他这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
此人能看见他,正好可以借机一用,或许是天意降临,知晓他死的冤枉派了人来帮他。
只凭那女人,借她十个八个的胆子都不敢下毒。
现如今朝中表面看似平淡,实际风起云涌,而这下场搅和的,离不开他那残疾胞弟秦桓驰。
“你找我有何事?”
秦承靳开口问道,语气微冷带着丝戾气,好似对面做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下一秒就要治他的罪。
宁昀斐岂是被吓大的,对他来说,这语气简直称得上温柔。
最起码也是比他爸,发火的时候温柔多了。
“没事,就是看你”
他耸肩表示无辜,把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脚下却是停不下来。
在寝宫转了一圈后,才晃晃悠悠的走到龙床边,明黄的帷幔中。
一个如秦承靳穿着一样的人,躺在里面。
其面部泛黄,脸颊突出嘴唇发黑紫,整个身子看上去臃肿不堪,皮肤上隐约看得出,一条条黑线在里面游动。
看的宁昀斐跃跃欲试,看样子又是降头,这个他还没试过!
“你……喜欢这样的?”见他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之情,秦承靳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
这副丑样子光是他,都没眼看下去。
“太丑了,有点下不去手。”宁昀斐连连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嫌弃,他却无能为力反驳,虽然,确实丑的他有点不想要。
“中毒前,朕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秦承靳心中还是不服气,他嗫声嘟囔着。
小到宁昀斐没听清,几乎以为他是在骂自己,咬着牙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
等活了,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正想着要如何下手,要救总得要碰一碰,看看他现在到什么状态了。
边上也没什么帕子,宁昀斐干脆一把将明黄的帷幔拽了下来,布料摸起来滑滑的,手感异常的好。
看着手上暗暗赞叹,皇家用的东西料想也不会便宜。
不过这不是他的东西,用起来自然不会感觉心疼,“哗哗”几道声音过后,整个帷幔变成了几条布块。
随手拿起一块扔到他脸上。
还没开始动作,宁昀斐察觉到脖间一左一右的凉意,就知道这事得拖。
“你是什么人!说!你想对皇上做什么!”声音从背后传来,除了急切外还夹着庞大的杀意。
随着他话落,脖间利器也更靠皮肤,似乎等他说完就要殒命此地。
“秦承靳管管你的人,今天我要流一点血,你就死着吧。”宁昀斐直起身,直白的说道。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他的人。
只不过从他进门开始,就有人一直在盯着,见他要动手这才出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先转一圈的原因,他在京城这么几天,对皇上的暴虐也略有耳闻,论一个暴君的寝宫,除了明面上,暗地里为什么会没人把手。
秦承靳答:瓮中捉鳖。
运气好点,出现的说不定是害死秦承靳背后的人,严刑拷打逼供出来,直接逮住杀一波。
运气差点,是个过来探风的话,原地杀了。
暗卫听到他口中说提到的人,身形一顿,迅速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还是与之前那般无异,不可能有所动作。
暗卫警惕的抓住他肩头,他怒气冲冲厉声说道:“别玩把戏,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暗卫声音的极大,他耳边刺耳不已。
宁昀斐心中忍不住的想骂人,这个有能力的罪魁祸首,他扭头瞥向在旁看戏的男人,不帮忙就算了,还看戏!
他这都是为了谁,还要受这种罪!
秦承靳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抱臂靠在盘龙柱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被暗卫押着的人。
半响后,似乎是看够了,这才开口说道:“你跟他说,不想在朕身边呆着,不如去青纭崖陪齐案好了。”
宁昀斐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早说不就好了,还用得着他被俩刀逼这么久。
“你们主子说了,我要是少一根毫毛,就让你们滚蛋,全都送到青纭崖陪齐案。”
两人听闻,按着他的手抖了抖,互相看向对方,对视一眼后即刻便收了手。
齐案被送往青纭崖这件事,只有他们随性的暗卫跟主子知晓。
这人怎么会知道的,莫不是,莫不是主子最信任的人?
是他们的主母?
“主母莫生气,今日之事是我二人之错,不知是主母您到此处,还请主母恕罪。”两人一同跪在地上低着头,语气虔诚无比。
“这几日,夜夜都有探子来,但都未进来,只有您寻着密道进来,我们还以为是背后对主子下毒手的人。”个子稍高的男子说道。
宁昀斐算是明白了,这狗暴君被下降头了之后,就没上过早朝,也没在外面出现过。
可是你解说就解说,为神马叫他主母?
虽他鬼魂面如冠玉气质清俊,可现在床上躺着的还是中降头的。
这么丑的暴君他可要不起!
他想起刚才还把他,当探子动手逼问的暗卫,说了暴君的话后,直接变了副样子,惶恐至极的跪在地上。
哪怕他们的主子躺在床上,哪怕已经死了,还这么有震慑力。
看来有主母这层身份,能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探子无非两类,一类看他有没有真的中招,一类则看他在偷摸做什么,为什么不出现。
就是不知道两类人来的时候,有没有碰见对方,有没有动手打起来,宁昀斐唤人起来,幸灾乐祸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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