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媚的特性上,吸引对象是不分男女。” 胡裴抽嘴角,恼了这只多管闲事的假狐狸。 然而,抱揽自己的狐狸身体就跟吸猫人一样,不可自拔。 他身体里的净塔投生魂契会自然而然令灵魂与本体互相吸引。 一到晚间,他就会忍不住抱住飞白入睡,以此增加自身的灵魂力量。 在国子学院里,随学子们发现胡裴进出学院时旁边总有护着他的八皇子轩辕端后,渐渐地对胡裴的欣喜成为一种另类的流言。 有说他和轩辕端是知音好友,也有说轩辕端拜倒在胡裴的才名里。 隐晦点是胡裴这样的后生可畏子毕竟年轻不更事,被八皇子拢进阵营,成八皇子的入幕之宾。 ** 这话说起来,轩辕端前面还有七位皇子。 先说一二三四五位皇子年岁相对接近。 不是已经入朝理事,就是在轩辕铁甲军里历练,或者被人选中成为徒弟。 至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的年岁又是一个阶梯。 三人的年纪要小于前面那些哥哥们近乎半轮、乃至一轮,彼此间有了年龄的差距,也就有了在朝中势力、话语权的距离。 六皇子轩辕月去岁国子结业,狄赓帝问他要做什么? 六皇子只道:“清贵闲人。若父皇有吩咐,儿亦往。” 狄赓帝瞧这年轻的儿子那不太成熟得以退为进的手段,老神在在的帝王亲自教这个儿子怎么做人。 年后三个多月,轩辕月真成个清贵闲人。 无所事事的他同胡韵珊亲亲我我、花前树下。 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只待胡韵珊再读一年,十六时可提前结业嫁人。 再说七皇子轩辕不羁。 人如其名,逃学、揍夫子,各种前科人士。 七皇子轩辕不羁也不是真那么无用,他还喜欢绘画。 早早地祸害夫子后,他从国子大学退去。 喜欢跟随在三皇子轩辕玄后面去画铁甲军刚毅勃发的军阵画面。 这算是皇族里真正比较另类得一人。 至八皇子轩辕端,将于今年国子大学结业,结业后也面临任职的问题。 轩辕月的教训在前,轩辕端是不敢随意糊弄帝王,一直在寻求机变。 前面一至五位皇子在朝中、军中任职,或跟随东都的轩郡王学艺。 这大周朝堂目前来看似一片平静,其实暗地里早争起来。 像六皇子这般想要以退为进的手段,尽把人当傻子了。 三个月后的今日,轩辕端看清形势后,接近胡裴的目的除他的好颜色外,先把人拉进阵营替自己效力谋算,才是首当其冲的事。 ** 六皇子和八皇子对胡家二子胡韵珊和胡裴的殷勤,到底惹了别人眼红。 传问着胡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两位皇子重视? 心里有了疑团,学子们就会带回家里去告诉为官的父亲。 去岁,胡云深还在提醒晁纲注意点门风,这厢就变成晁纲等在出宫道上等胡云深前来。 晁纲就站在大金宫的出宫道边,双手拢在黑底红宽边的官袍广袖里。 远目在来人缠戟纹的腰带,轻笑间目光在清风迎袖的胡云深脸面上打转。 晁纲抬手行礼后,刚硬的眉目都掩不住目中的流光算计。 他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人,能文能武,能粗犷豪迈又可心细如发,能孝敬上峰季雪康,又能结交普通莽夫混人。 此刻,他露出诚挚的笑容,拱手道:“胡大人,一起走两步。” 胡云深朝他拱手,伸手做请,与他并排而行。 晁纲颇为低沉忠厚的声音缓缓地道:“胡大人,大金宫里得这些人日渐成长,去年那位置本该定下,又因铁甲军里有人出声反对。事,黄了。” 胡云深心知晁纲这人不似表面高壮忠厚,实则心有玲珑。 这般拦下人定是有话要说,听这番后,他不解道:“司士大人……何意?” “呵呵……”晁纲跨近一步,与胡云深押肩了。 他比胡云深高出近大半个头,略低头,轻声道,“宰辅大人的意思是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如今最小十皇子都入太傅欧阳聿怀的门下在习,九皇子虽小但课业认真,再有前面八皇子以上都是有可能那位置的。” 抽手拍在胡云深的臂膀,动作如他的声音般不轻不重道,“胡家历朝以来不涉党争,才能保有春官世家的名头,千万不要在节骨眼上行将踏错。” 胡云深心里微颤,明了他是替季雪康带话。 不管家族里谁和皇子走得近了,定是有言被传到季雪康的耳里。 “多谢司士大人提醒,我回府后定会好好约束孩子们。” “哎,好说好说。真说起来,我是要谢胡裴的。听说胡裴同八皇子走得近,这八皇子啊……呵呵,”晁纲再次俯低头,瞧见胡云深一张白面书生的侧脸,难怪能生出那样惹人注目的儿子。 他贴近胡云深的耳边,轻笑道,“荤素不忌,男女不辨。你好好……留心点。” 不再管脸色大变的胡云深,晁纲直身后与他并行,边走边道,“我家错儿能做欧阳世家的门生,算是了了我一个武夫从儒的心愿。 我晁家以武起家,亏在‘名’这一点。 年里,胡大人不嫌我晁家门风低,肯往来走动,我心里啊感激涕零,多谢胡大人。” 胡云深赶紧回礼道言重。 晁纲能攀上季雪康,混到如今位置,绝非等闲。 就说年节的礼单,真是分了人送的礼。 胡府这边多吃食、用具,看起来不显,实则奇货可居。 但是,晁错的亲戚家多是几件轻薄却亮眼的金银首饰。 送对人,又有门面,还不怎么显富。 真是心有七窍的晁纲啊。 两人在广南门分别,胡云深坐马车,赶紧回府去。 问过几个晚辈已回来,就把三院里下一代的男女聚在书房谈话。 六子胡阳没来。 观察过后,胡云深先是凝目在二房长子胡坤的脸上。 “今日喊你们来是有心问下,你们最近为官为学的情况。” 胡坤见大伯目光已定,作为老大,先道:“我在卿事寮下的太仆大人手底下忙,平日登记马匹粮草入库一事,常与趣马大人为伴。近日得了太仆赞誉。” 胡云深点头。 胡坤在太仆手下年月已久,从缀衣到趣马一职,真正熬资历上来。 这样的职位应该很少会被皇子们注意,加之他的生母虽是胡云知的平妻,但身份不显。此生大富未有,小富安家。 胡琛见大伯目光扫来,咽口吐沫。 “伯父,我在医嘱跟医师学习……挺好。” 迎向胡云深不变的目光,近来不进取反退步得他呐呐道:“目前在任……医学子。” 胡云深见他缩脖子的模样,有点恨儿不成材。 胡琛生母虽为少妻,但大周没有奴的说法。 少妻与老二胡云知不知道怎么就互相看对眼后死心塌地进了门。 少妻亲爹的家族地位比胡云知最爱的平妻还高出一点,偏偏这女子心仪自家的弟弟,真是着了魔般。 胡云深压下心生的叹息。 “医寮里事涉皇亲。虽不显贵,但是直隶于圣上。日后你能学成医师,国之士林里必有一席之地。” “侄儿记下了。”胡琛拜谢后退回行列里。 胡棠大方得上前,拱手回禀:“太常府里管理乐器礼具,近日没有酒宴大兴之事,平平常常。” 胡云深颔首。 胡棠的太常寺就在春官宗伯的名下。 胡棠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根本没有可能涉及皇子。 这么说起来……他的目光跳过拿雀翎扇遮脸的胡芸翎,直接看向胡韵珊和胡裴。 胡韵珊的心里微颤,大概知道大伯是什么意思了。 她上前行礼,不敢直视大伯的目光看向案前:“大伯,侄女近来勤学,未有什么异常。” 胡芸翎观察入微,见大伯蹙眉,打趣道:“八妹这是什么意思? 大伯只是关心我等近来状况,怎么就用上‘异常’二字? 莫不是坊间传言,你与六皇子好事将近,这是真事了?” 垂头的胡韵珊暗瞪过去,昂面又对上大伯严肃的脸,咽口吐沫后直起胸脯。 “这又如何?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 六皇子心仪我,我也未做有辱门风之事。 大伯,你且明察。” 听了这番话,胡云深就知道胡韵珊是铁了心要嫁给六皇子轩辕月。 他心里一算胡韵珊的年纪,倒与六皇子般配。 但是问题有二。 胡家从未出过皇子妃……难怪裴儿说春官宗伯一代即将到头。 他摆了摆手,淡声道:“你可以与六皇子相交,但是在太子之位定前,你和他不可以成婚。” “为什么?”胡韵珊不解。 若自己嫁过去,凭自己的才智就可以帮助轩辕月。 春官宗伯看似掌管皇家玉碟,毫无实权,却掌握被下放到地方的皇子、公主的家系,这是突破地方道府屏障得一把钥匙。 胡坤咳了声。“八妹,胡家清贵,不涉党争。你这样不管不顾陷进去,势必影响家族宗伯的名声。” 胡琛也道:“若圣上定下太子,有幸轮到六皇子,人家也未必会真娶你。 若是轮不到,你嫁过去,以胡家历朝名声也能保你为正夫人。” 本想唱对台戏的胡棠见妹妹这般说话,就颇为赞同两位哥哥的看法:“大伯的意思便是这个?” 胡云深颔首,再一一看向几个小辈。 人都不傻,就是太安逸,不怎么进取。 “没错。 韵珊,不管你心思如何,多等等未必是坏事。 好事多磨终成事,佳期难得自有期。 你年纪还小,待得国子毕业……”只是担心那六皇子能否等得起,这就是第二个问题所在。 “他要是中途娶妻呢?”情急的胡韵珊跺脚道。 显见,她也考虑过一翻,这才有暗中明年就结业嫁人的想法。 胡芸翎咯咯发笑。 “咱们女子何愁嫁?偏偏有些人上赶着要嫁些心思不明的人。” “关你什么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胡韵珊怒道。 “你……”胡芸翎举扇就要打她。 “好了。这事我会同韵珊的爹相商。”再由胡云知提醒他的夫人文璋来管教女儿。 胡云深暗自定下,最后看向胡裴。 胡裴人小,却最是老神自在。 他已经听出父亲这出戏里的意思,直言道:“八皇子轩辕端近来与儿走得颇近。” 胡韵珊快口道:“两人都快影形不离了,亲哥亲弟都没有这两人亲。” 胡裴凝目在胡韵珊娇俏嫣红的肌肤,轻笑道:“父亲,我懂你的意思。我和八皇子纯粹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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