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之外,他竟然没有找到楚云遥的踪迹。华严心中一惊,难道楚云遥的修为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已经高到了连自己都破不了他的术法的地步? 华严立刻叫来乌蒙,让他带着人将无色界彻底翻找一遍,务必要将楚云遥抓回来。殊不知,楚云遥在通过指环进入属于臧蓝台的异界空间后,立刻化出原身飞离了无色界。此处异界即在现世之内,又仿佛超离世外,与结界有些相似。有它的庇佑,楚云遥暂时不担心会被发现。 人界是不能去了,容易被发现,还有可能给楚怜带来麻烦;法华境也不能去,那里正乱着,贸然前去搞不好会坏事;天界更不能去,去天界等于自投罗网。 还能去哪儿呢? 天空中翱翔的凤凰低头看着被云雾遮盖的群山,盘旋片刻后,朝着魔宫的方向飞去。 楚云遥也没想到,从前千方百计要离开,现在竟还有主动回去的一天。
第37章 无色界与魔宫之间路途遥遥,楚云遥一路上没有停歇,昼夜兼程,整整三日后才抵达位于一处小缝隙中的魔门。臧蓝台说过,指环如同他的印信,只要戴着它,楚云遥就能在魔界通行无阻。 也许是因为魔息的指引,即使从未来过此处,楚云遥也能感觉到魔门所在。他坚定地朝一个方向飞去,前方的一片混沌气流旋涡中,魔门缓缓现出真容。楚云遥毫不停顿没有一丝犹豫,在一片凄厉的哭嚎声中一头扎了进去。 无殿中,阿诺正在给萨鸠栾治伤。臧蓝台带着诺罕、都乐安他们在法华境与天界搏杀,萨鸠栾则是率领手下拱卫魔宫。臧容那一批小魔已经长大了,也被萨鸠栾派了出去,负责日常巡视。昨日,有一群灵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魔宫中,咬伤了许多人,萨鸠栾在斩杀蛇王时不慎被咬到,自肩膀至指尖撕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这伤虽然可怖,但对于自愈能力极强的魔族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坏就坏在这蛇王是被药仙用药喂出来的,牙上的毒液对神仙来说是可以入药的琼浆玉液,对魔族来说就当真与毒药无异。萨鸠栾的手臂当晚便溃烂得只剩白骨,阿诺与众多医官忙活了一整夜才终于将毒止住。萨鸠栾刚从昏迷中醒来,让医官们都离开了,只留下阿诺给自己包扎。 她手臂上的血肉正在以极慢的速度缓缓生长,萨鸠栾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诺轻声道:“别看了,一会儿就能包好。” 萨鸠栾无所谓地耸耸肩,刚想说什么,却猛地扭头望向门外灰暗的天空:“那是谁——” 阿诺也紧张起来,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那一抹越来越近的亮色,忽然惊喜道:“是凤君啊!” “凤君?”萨鸠栾并不如何清楚楚云遥的事,一下子甚至没想起来这是谁。等她想起来那好像是臧蓝台的男宠时,楚云遥已经到了门外,翅膀一扇,在火焰中化出人身。 “阿诺姐姐!”重新见到阿诺,楚云遥也是开心的,快步走上去扶住她的手臂。 阿诺领着他往房中走:“君上说要送凤君离开,我还当再也见不着凤君了!快坐下歇一歇,饮一杯玉露。” 萨鸠栾已经披上衣服站了起来,看楚云遥的眼中带着审视,态度既不冷淡也不热络:“凤君,在下萨鸠栾。” 楚云遥对她轻点头,正不知该接什么话,鼻尖恰好闻到浓重的药味:“你受伤了?” 阿诺给楚云遥倒了一盏玉露,将这段日子,尤其是昨日的事仔仔细细说给楚云遥听。楚云遥这才知道,原来战况比他所想的严重许多,甚至连魔宫都已经不太平了。可臧蓝台与魔将们在外拼杀、阿诺与萨鸠栾在魔宫辗转奔忙时,自己竟还当真认为无甚要紧,在无色界无所事事…… 等等,我这是在想什么? 楚云遥猛然惊觉,其实天魔二界的战争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为此感到歉疚? 然而,看着面色苍白、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萨鸠栾,和疲惫憔悴的阿诺,楚云遥心中叹息,暗自下定了决心。 晚些时候,臧容他们回来了。他带领的小队今日在魔宫中几处偏僻角落发现了属于仙界的气息,仔细查看后,在土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碎片,全都小心带了回来。萨鸠栾捏起一片对着光看,蹙着眉,她也不知道这是何物。 楚云遥上一次见臧容,他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模样,如今猛地见到几乎要比自己还高的小魔,愣了好一会儿。好在臧容还和以前一样,对楚云遥有着天然的亲近,小狗一样凑过去:“凤君,您也帮忙看看好不好?” 那些碎片约莫拇指大小,微硬,边缘不规则,深褐色之下似乎带着极细碎的光泽。楚云遥摩挲片刻,凑到鼻尖轻嗅,终于从那气味中辨认出来:“这应当是谟龟的壳。” “谟龟是什么?”其余几人均未曾听过,投来不解的目光。 “是一种生长在大苍山中的龟。” 楚云遥解释,“大苍山腹心有一条极深的裂谷,谟龟就生在裂谷底。谷底常年不见天日,大苍山内各种灵气、妖气沉积在其中,滋养了谟龟。但谟龟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真正有用的是这些龟甲。” 楚云遥将其余几片碎片拿到手中,在地上摆出一个大致的阵型:“将谟龟的壳敲碎,以秘法炮制九九八十一天,便可用作阵眼的压阵之物,借此加强阵法。” 他指着摆好的碎片看向臧容:“你们找到碎片的地方,大致方位是不是这样?” 见臧容点头,楚云遥道:“这是一种仙界常用的瞬间移动的阵法,他们在另一头画上相对应的阵,阵法启动时便能让对方瞬间穿梭在两地。这样他们便不用通过魔门,轻而易举穿越魔界的壁垒。” 阿诺左右看了看,小心地问:“可是,魔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阵法呢?” “这可就难说了。”楚云遥与萨鸠栾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萨鸠栾起身,朝楚云遥点点头:“多谢凤君,我这就派人去查。” ---- 脑子一片空白。其实后面的剧情我想好了,但是写的时候就感觉这里不对劲那里也不对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浑身难受
第38章 萨鸠栾忙着安排人手巡查,楚云遥也没闲着。他呼出一团凤凰真火,分出两簇分别交予阿诺和臧容防身,其余的则被他分散出去,如同柳絮一般飘满整座魔宫。 “真火带着我的神识,如若出现异样,我兴许能有所察觉,”楚云遥解释道,“尤其是对天界的气息,凤凰真火或许更敏锐些。” 臧容已经许久不曾休息,到底只是半大不小的魔,看上去是个大小伙子,其实不久前还得母亲哄着睡觉。他困得不行,与阿诺、楚云遥乖乖道别,打算先下去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他走出去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折返回来:“母亲,凤君,我近日总觉得奇怪。” 阿诺修为低微,下意识地看向楚云遥,楚云遥微蹙着眉:“你仔细说说,是什么感觉?” “应当是内丹,”臧容抬手覆压在心口,思索着,“时常有种极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有别的什么东西,或是别的什么人在吸引着我的内丹。可我一旦将注意力都放在内丹上,想弄清那种异样的来源,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趁我不注意,想偷我的内丹。” 这种情况楚云遥也不曾听闻过,只是他忽然记起,臧容的父亲是臧罗冶,在魔宫内与天界里应外合的多半也是臧罗冶的人。如果臧容身上的异样是他们搞的鬼,或是臧罗冶留的什么后手,那就糟了。 楚云遥看着臧容,问:“你信得过我吗?” 臧容猛地点头,像是生怕被误会:“自然信得过!凤君对我很好,对母亲也很好,如果连您都信不过,那我便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这番话让楚云遥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好。我要探一探你的内丹,你放轻松些,千万千万不要抗拒我。” 臧容应下,重新在椅子上坐了,楚云遥伸出手按在臧容心口,掌心越来越烫,终于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后骤然散去。紧接着,他的手竟然就那样伸进了臧容胸膛,奇的是,臧容竟没有丝毫感觉,只呆呆低头看着:“好、好厉害……” 楚云遥不能分神,没有回答。他的指尖已经触到臧容的心脏,又像穿过胸膛时那样,伸进了心脏中,真正触碰到那颗内丹。内丹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的内丹只受本人驱使,旁人即便能够夺去,也得想法子将其彻底炼化,才有可能为己所用。 臧罗冶的就是如此,臧蓝台虽说将他的内丹收为己有,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将其彻底炼化,便一直搁置下来。 臧容的内丹同其他人的无甚区别,气息纯澈,并无任何异样。楚云遥细细感知许久,仍旧不曾发现异处,正要收手时,却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同从前面对臧罗冶时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在指尖燃起一簇凤凰真火轻轻一燎,收手时,指尖那簇火焰中萦绕一缕黑气。 在他抽手时,臧容难以自抑地向前挺身,仿佛被牵引一般,在最后一缕黑气被带出时才猛地跌回椅中。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却捂着心口大喘气,紧紧盯着楚云遥的指尖:“那是什么东西?抽离后感觉身上都松快许多。” 阿诺同样盯着那缕正在横冲直撞、想要逃离火焰的黑气,她再熟悉不过:“是臧罗冶……” “是臧罗冶的魔息。”楚云遥点点头,指尖火焰更盛,渐渐将魔息烧尽了。 “臧罗冶的魔息?”臧容自然知道臧罗冶是谁,也知道自己与这名义上的父亲没有丝毫情分,甚至有记忆以来就从未见过面,“他的魔息怎么会在我的内丹中?” 骤然接触到这股令人作呕的魔息,楚云遥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摇摇头:“总归不会是不小心溜进去的。这一缕魔息在你的内丹中,日子长了,会逐渐侵蚀你的内丹,将你变成他的傀儡。”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袭来,众人脚下的地面也在不住震颤。臧容扶住阿诺,楚云遥猛然握住身侧椅背,以免跌倒在地。若是有人从远处看,便会发现魔宫各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丝一缕的黑气直冲上天,使得整座魔宫都在晃动。 而远处的法华境中,臧蓝台心口剧烈刺痛,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第39章 与臧蓝台缠斗多日的天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巨龙身躯猛地拱起,那是猛力冲撞的前兆。果不其然,下一刻,庞大的身躯在快速移动中带起一阵狂风,势不可挡地朝着臧蓝台冲去。 臧蓝台捂着心口就地翻滚,在避让中利爪上举,勾住巨龙的腹部,撕开一条长得可怖的口子。巨龙发出一声震天怒吼,猛地回身再度撞击,臧蓝台来不及躲避,被拦腰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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