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阳也跟着轻轻啜泣,轻拍安抚宋颙的背…… 或许是差些就为人父,陈阳阳那充满光辉的安抚连带着跑出来的信息素让人沉静下来。 宋顒的情绪得以安抚后,陈阳阳用凉水冲刚刚被茶水烫到的脚,在陈阳阳冲脚时宋颙站在洗手台把过去全盘交付于陈阳阳。 或许是宋颙不希望陈阳阳对自己的理解一知半解。 其实自从宋颙想通后,她再也没崩溃过了,她想着复仇,便不可能花时间去感性,另一方面,如果想求生,她必须摒弃感性,漠视知性,追求理性。 “我现在没事了,我是alpha,我不怕疼。”宋颙不善于面对这样的场合,说着逻辑不通的话试图安慰听了她的过去噙着泪的陈阳阳。 或许是陈阳阳实在可爱,宋顒看着这样的陈阳阳并不反感,相反她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 宋颙不懂为什么陈阳阳要跟她说对不起。 宋颙不知说些什么,陈阳阳没必要跟自己道歉,应该跟陈阳阳道歉的是宋顒他们才是,家族斗争将陈阳阳卷入进来,失去爱人,失去孩子。 宋颙目光移至陈阳阳肚子,说道:“我,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肚子吗?” 陈阳阳点了点头。 宋颙温柔地抚摸,出于工作性质,陈阳阳的腹部很紧实,但小腹处却比其他地方软嫩,原本这里还孕育过生命,现在却…… 宋颙明白,打破了陈阳阳的幸福生活自己也有一份罪过。 陈阳阳原本能迁怒所有人,可是他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陈阳阳的不简单吗? 也许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至于不愿相信世界上有陈阳阳这样的人的存在。 陈阳阳摸了摸宋颙快风干的头发。 “小颙想过留长发吗?一定很好看。”陈阳阳看着宋顒的头发提议道。 “嗯。” “能不能留下来?不止是头发,我的意思是,我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要休养多久。要是方便,我想你能经常过来看看我。” 陈阳阳就像一颗太阳,哪怕云雾蔼蔼,云开日明总是能温暖旁人。 “好。” 了解了宋颙的过去后,陈阳阳是第一个毫无目的想要留住宋颙的人。陈阳阳后来告诉宋颙,他并不是因为过去才留住她,陈阳阳喜欢宋顒这样的朋友必然是她还有其他可爱之处。 晚饭过后,王栐过来找宋颙,宋颙和王栐在停车场见面。 “那个,陈阳阳,你盯着点他。” “老大叫的?” “嗯,也是老大的意思。” “也是”,说明这并不是陶潜隆嘱托的,而是王栐出于个人感情对陈阳阳的提防。 “他不会有事。”宋颙担保道,她脑中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在陈阳阳家发生的事。 “这你又清楚了?”王栐手上给打火机上油,眼睛偷偷观察宋颙的表情。 “他不会害我们。” “这谁说得清楚,他要是知道是我弄的呢。”王栐抽了几张纸擦手上。 空气中没有煤油味,宋颙清楚王栐这个举动是做给她看的。 陶晨熠的事情是王栐一手策划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就在于事情何时泄露。 王栐不傻,一旦事情被发现……既然解决不了事情,他想过了转移问题的措施。 “真的是你做的?” “是啊。” 王栐的态度不以为然,当宋颙在王栐口中得知知道陶晨熠的死是经王栐之手还是很震惊,震惊的同时更是愧疚。 为什么陈阳阳似乎什么都知道还会对他们好。 这让宋颙对陈阳阳更觉亏欠,陈阳阳的友善仿佛时时刻刻在跟宋顒复述着,陈阳阳的幸福就是被他们这帮人所摧毁的。 王栐注意到宋颙眼眶红润,于是问道:“今天哭了?那个姓陈的欺负你?” “不是,他是我朋友。哥,我们也别欺人太甚,我们能放过他就放过他吧。” “你这话说的,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了,他只要背叛我们,我们不会给他找不痛快。” 王栐事情叮嘱完后,准备开车回去。 王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朝车窗外将口中的青槟榔吐出,随后开车离开。 王栐一路在想刚刚的事,宋颙没谈过恋爱,自然好骗,但两人现在才相处几天,加上宋顒那么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过火的事,王栐索性便不点破那所谓的“朋友”。 “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吧。”
第9章 7
陶潜隆暂时摒弃往日从容步伐,以很难察觉的均匀加速的步伐赶到“死人脸”的房间前,他曾派王栐找几个omega给“死人脸”“暖暖床”。 王栐安排好陶潜隆吩咐的事后,便跟陶潜隆汇报工作:“隆哥,我办好了,那几个omega啊,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皮相好,信息素骚,而且还是劣质,不易受孕,搞不出事。” “嗯。”陶潜隆正看着行政秘书长发给他的行程安排。 王栐随口一说:“说起来,上次废他腿时,也不知道他那腺体怎么样?” 陶潜隆听到“腺体”时,望向显示屏的眼睛看向了王栐:“什么意思?” 王栐解释道:“就,撂棍子的时候撂到他脖子了。” 陶潜隆回想起那天看见“死人脸”时,“他只注意到“死人脸”身上的伤痕,当时完全没想过腺体也会手上。陶潜隆作为alpha他知道,腺体受伤若还行房事这无异于自找死路,虽然他不知道作为enigma的“死人脸”的身体情况,但大抵是不容乐观的。 陶潜隆站了起来:“备车,找人。” 王栐知道自己搞砸了,他连忙地以极速的车速开车将陶潜隆送过去。 王栐找的地方是一间木屋子,虽然外形看似是普通的木屋,实际上周围的灌木乔木布满了监控。 王栐跟安保人员说道:“我们要进去。” 安保人员带着两个人站在木屋门口,两人等待陶潜隆的示意。 陶潜隆难得着急,刚刚王栐在车上时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哥,我不知道……” “先开车。” 一路上,王栐只求“死人脸”别出事。 王栐还在车上吩咐安保人员把那些omega赶出去,但不巧的事,大家都知道“死人脸”的传闻,因此每当有beta,alpha想进去,身体都会一阵难受,不由自主的腿软眩晕,难受恶心。 陶潜隆在进去前,将安保人员配备的手枪拿在手上,并吩咐身为beta的王栐和alpha的安保人员远离此处。 陶潜隆手持枪,急步进入房间,屋内黑漆漆,唯有一扇木窗将光打进来。陶潜隆看着“死人脸”赤身裸体,唯一挡住他部分身体的是他半扎半散的长发。 陶潜隆跟这淫乱的场景格格不入,他西装革履,衣冠整齐,就连提前喷的阻隔剂和散发的信息素也很巧妙的中和,是高雅的文明象征。 陶潜隆尽可能让自己不从鼻腔吸入眼前这个enigma的信息素,但信息素分子扩散,部分被皮肤所吸收,因为太着急而没有做好防护措施的陶潜隆耳根微红,好在平时的身体训练加上高阶alpha的身体素质让陶潜隆与狼狈还差只甚远。 “出去。” 那些正爬伏在“死人脸”上的omega无动于衷,在这个房间内没有所谓的社会身份,赤条条的人除了第一性别和第二性别外他们不再在意其他,更有甚者似乎意识到新来的这个男人是alpha,正准备转身朝他爬过去,原本无动于衷的“死人脸”见状将想要爬去陶潜隆的omega拉回自己身边,omega产生出被占有的心理于是脸上浮现得意的笑。 陶潜隆朝花瓶,画框开枪,枪击声让一两个发情的omega惊醒过来,拉着还在自我发情的omega同事往门外走。 实际上,陶潜隆的状态和这些被他逐出去的omega无异,他只是看起来有没有被野性占领高地,他抑制不住的文明与理性使他眼睛猩红,气息变粗。他拿着刚刚被震碎的烟灰缸朝还贴在“死人脸”身上的omega扔去,烟灰缸砸向了omega的脸,omega的脸上流下了血,这样一砸,无异于砸人饭碗。 但比起愤怒,清醒过来的omega更多的是本能的害怕,他立马爬着离开,也不在乎所谓颜面。 看着面前这个站着俯视自己,喘着粗气的alpha,“死人脸”立马意识到是那天那双皮鞋。 原来他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死人脸”想。 “死人脸”不是故意释放信息素,他的腺体在常年被激素试剂等药物的刺激下已经不能受“死人脸”控制。 听起来夸张,大家以为“死人脸”是哑巴,其实不然,“死人脸”只是忍着疼痛说不出话。 “死人脸”被陶潜隆散发的信息素吸引,他双手爬向陶潜隆,拖着骨性标志明显的双腿…… “我见过你。帮帮我。” 这是“死人脸”时隔多年第一次开口说话,当他抬头仰望陶潜隆时,他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但仅凭隐约见过的一两面,他就想向他开口,朝他倾诉,那是一种奢侈颤抖的欲望。 “死人脸”不知自己的腺体是否还能再为这个买主立下犬马功劳,后遗症的严重程度让他身心都感到疼痛。 他太疼了,他用淤青的腺体往陶潜隆的小腿处蹭,像一只小鹿用宝贵的气管朝它的山神撒娇。陶潜隆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实际上他正平复自己内心的欲火,理性是激情的奴隶,克制是欲望的信徒,这个信徒被一步步打破弥赛亚情节…… 而“死人脸”那动情眸下的眼睫指向陶潜隆时,陶潜隆难以冷静,这是一场激情的胜利。 这就是第二性别优势么…… 陶潜隆不是第一次见enigma,但这样不得体的方式却是第一次。 见陶潜隆无动于衷,“死人脸”用带着新伤旧疤的手摸着摸己身体疼痛的来源——腺体,“死人脸”试图用这样的表现博取同情,“死人脸”命运一直悲惨,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谄媚过谁,以前是没人教他,现在算是无师自通。 或许是三年的牢狱之灾加上五年暗无天日的人体试验让他学乖,“死人脸”第一次试着用身体来奉承掌握他命运的人。 陶潜隆见他伸手抚摸他的腺体,应激般地弯腰蹲下用力抓住“死人脸”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吼道:“你是我的,就算是垃圾也不能自行处理。” “死人脸”一时间的愣住,那夹杂着愤怒与占有的话语,让“死人脸”第一次惊喜于自己信息素能发挥作用,让这样一个举手投足风度翩翩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是垃圾,是有人要的垃圾了。 陶潜隆意识到自己走了火,但他觉得不必再制止,反正也是用完便丢的家伙,没必要在这样的人身上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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