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温特接过打开,邀请函上写明皇宫将在三天后举行宴会,目的是为了……给他接风洗尘? 这绝对不是伯里斯的意思,想来是虫帝打算和他们修复一下关系。 在温特思考的这个功夫里,安格斯注视着自己许久未见的雄子,比起那些接连不断的报告,亲眼瞧见了,才发觉温特实在瘦了太多。 也许他不该那么早就放温特出去历练,再将雄子放在身边养几年,结果说不定就会不一样。 但他又实在不太会表露自己的情感,甚至在雄子投来目光的那一刻,就迅速挪开视线,藏住眼神里的关切。 “雄父,你躲什么?” 回答不了的问题就逃避,安格斯从小给温特灌输的就是这样的理念,而他本虫也是这么做的。安格斯定了定心神,问道:“需要我帮你杀了伯里斯·克莱蒙吗?” 安格斯这话说得仿佛他们的目标不是一只皇室雄虫似的。但温特知道杀掉伯里斯对于安格斯来说,确实轻而易举,连SS级雄虫的精神域都能随意入侵的雄虫,还有什么虫是他杀不掉的。 “不用,我自己来。”温特拒绝了安格斯的好意,随后他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安格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安格斯身上总会带着一点淡淡的、叫虫难以察觉的危机意识,对于雄虫来说,没有“死刑”一谈,在高庇护性的雄虫保护法之下,安格斯却总是更依赖于自身的力量而非法律的漏洞。 他的雌父实在神秘到令虫无比好奇。 对于温特现阶段的精神力,安格斯又提点了一番,在温特离开之前,这只雄虫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假如计划没能顺利进行,我也会保下你。” 温特一怔,旋即弯了眼睛,他没有拒绝安格斯的这一提议,而是笑着回应道:“好啊,有雄父给我兜底,我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嗯。” 温特在合上书房的门之前,看着屋里的安格斯,忽然顿住了动作。也许是窗帘没有完全拉开的缘故,书房里要比走廊上更暗一些,他的雄父就坐在一片暗影里,缠绕多年的疏离感又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安格斯的周身。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门把手,在安格斯不解地望过来的那一瞬,温特重新将门打开,“雄父,和我一起下楼,可以吗?” 安格斯静静地望着他。 温特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安格斯陪他一起下去,他看见了桌子上堆叠的各种资料,安格斯明显还有事情要忙。他知道的,安格斯向来以工作为重,愿意分给他一些时间,关心他的身体,已经是安格斯能给出的极限,至于培养其他的感情,对安格斯来说,不是必要的。 可是…… 那个让温特感到意外的吻痕,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着。 温特不需要安格斯回答了,他直接走到安格斯的身边,拽着雄虫就往楼下走。 他没说话,安格斯也没说话。两虫就这样以一种不协调的、拉拉扯扯的姿势,一起下了楼。 他们重新下到客厅的时候,沙发上的两只雌虫停止了聊天,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唯一不同的是,达伦看的是他,而阿兰恩看的是安格斯。 温特松开了安格斯的手,扑进了达伦的怀里,丝毫不介意房子里还有其他虫在看,将脑袋埋到了达伦的胸口,委屈地哼哼唧唧。 阿兰恩的视线在温特和安格斯的身上来回地转,蠢蠢欲动地张开双臂,希望安格斯能像温特扑进达伦怀里那样,也扑进他的怀里。 但安格斯假装没看见,眼睛一撇,往厨房的方向去了,“饿了。” 温特停止乱蹭,看着安格斯的背影大喊道:“雄父你为什么不扑进雌父的怀里?!” 安格斯走得更急了。 然后“砰”的一声,安格斯一头撞到了上午刚擦得很干净的玻璃门上。阿兰恩迅速冲了过去,围着雄虫转了好几圈,担心雄虫的伤势。 温特“啧”了一声,“雌父恋爱脑!” 他抬头看向达伦,后者趁着安格斯、阿兰恩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低头吻了吻温特的唇瓣,“好想你……” “我们分开都不到半个小时。” 达伦飞快地往阿兰恩、安格斯那儿看了一眼,见他们还在忙,又偷亲了温特一口,“看不见你的每一秒,都很难熬。” 温特环住达伦的腰,他的耳朵紧贴在雌虫的胸口,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达伦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几欲冲破胸腔。 * 比起事业狂魔安格斯,显然阿兰恩对于温特的重点全在他的身体上,尽管有了安格斯的一句“他身上的毒素已经清除,再养养就好”,阿兰恩还是表示很心疼自己的雄子,温特被这种关心淹没之际,向阿兰恩揭发——达伦的精神域快碎了,于是阿兰恩的关切又转移到了达伦的身上。 碍于温特尚在恢复期,不好帮忙达伦修复精神域,安格斯便出手了。这只雄虫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在那片荒漠的绿洲附近,加上了八根精神柱。 安格斯不打算直接修复达伦的精神域,而是尽可能地拖延精神域坍塌的时间,让温特养好身体之后,完成修复工作。 对此,温特表示很不解,但安格斯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他是你的雌君。” 直到被达伦牵着回了房间,温特还是不太能理解安格斯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达伦,好奇地问道:“你不回你的房间吗?” 达伦单手环住雄虫的腰,把雄虫提起来带入浴室,话语声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是你的雌君!我哪也不去。” 温特低头发出一声笑。 雌虫往浴缸里放了温水,然后才把温特的衣物剥干净,把他抱起了浴缸里,雄虫双手抓着浴缸的边缘,微微倾斜脑袋看着达伦。 “我脸上有花吗?” “那倒没有。”温特凑近了一些,“想看看你还会不会流鼻血?” 达伦:“……” 自讨苦吃的雄虫,被恼羞成怒的雌虫摁在浴缸里亲了好一通。 温特暂时老实了。 他穿上睡衣,躺在床上的时候,朝达伦伸出一只手,后者不假思索地握住,“怎么了?” “我从莱安那儿,领悟到了一点东西,想给你看看。” “什么东西?” “你回头看看。” 达伦回过头,就见雄虫的精神力化作一根尖刺,离他只有三寸远。达伦抬手触碰其中一根尖刺末端,他的指尖被刺破,一颗血珠溢了出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处于攻击状态下的精神力,随时都有可能置他于死地,而他没有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更准确来说,他居然没有一点察觉。 “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温特收回了那些精神力,“从我们踏出浴室开始,时间不是很长,但你对我没什么警惕性,加上我为你做过深度精神疏理,我们之间产生了精神链接,一定程度上能感知对方的情绪,这些都干扰到了你的判断力。” “在去参加宴会之前,我可能还要再测试一下,以确保万无一失。” 达伦想了想,“这事我来安排。” 他明天就去抓几个嘴巴足够严的下属来充当小白鼠。 * 三天后 精致的水晶吊灯悬挂于大厅的正中央,散落的光照亮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两侧摆放着长长的餐桌,雪白的桌布之上,整齐地摆放着各色糕点、香槟以及鲜花。而在餐桌的尽头,设有一个白色圆台,上有一架钢琴,乐师正在演奏乐曲,为今晚的宴会增添一些美妙动听的声音。 贵族们三三两两,或坐在餐桌旁,或聚集在大厅一角,压低了声音对今天晚上的主角做出种种猜测——温特最近在首都星可是很有名,关于他的各种消息如飞雪传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贵族们对于这位“特立独行”的雄虫抱有或不屑、或好奇的态度。 在晚宴开始的前一秒钟,厚重的大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雄虫的身影在众虫的视线中缓缓浮现,裁剪得体的白色西装裤勾勒出雄虫又直又匀称的两条腿,丝绸质地的白衬衫在袖口和腰部做了收紧的设计,领口处镶嵌着一颗天蓝色的宝石,在白衬衫的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心口处别着一只银镶玉的鸢尾花胸针,下方错落有致地垂挂着三条银链,连接到披风的另一侧。 雄虫有着一头银色长发,微微做了卷曲的造型,衬得温特的皮肤白皙光滑得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对方粉嫩饱满的唇瓣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双漂亮的星蓝色眸子像是有某种魔力,让虫瞧上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温特·萨尔维厄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上百倍。 在场的虫都达成了这一共识。 也许是婚管会的那张照片拍摄于温特亚成年时期,那时的雄虫还留着一头短发,脸上稚气未脱,远没有现在来得……这么魅感十足。 但很快地,一只黑发紫眸的雌虫挡在了温特的身前,向在场的雌虫投去了警告的视线。识趣的虫立即挪开了视线,坎贝尔家如今什么状况他们是清楚的,这位新家主简直是个疯子,没虫想和疯子纠缠不清。 正好,这会虫帝从楼梯上缓慢的出现,他的身后跟着三只虫。温特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最末的那只雌虫身上,他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伊万,对方的脸色还很苍白,但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伊万的目光也落在了温特的身上。 但这道目光不多时就被达伦挡住,雌虫低下头轻声对着温特说道:“不准看。” “这么霸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亲你的话……” 温特立马伸手捂住了达伦的嘴,用眼神警告雌虫不准乱来,然后趁着虫帝发言的功夫拉着达伦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可不乐意一直站着。 分明他才是这场宴会的焦点,温特却丝毫没有要致词的意思,虫帝见惯了这种场面,三两句就圆了过去,结束了场面话。 钢琴曲变得欢快起来,雌虫邀请雄虫,在大厅的中央跳起舞来。虫帝朝身旁的伯里斯、帕特里克、伊万递了一个眼神,三只虫便迈开步子朝温特这边而来。 伯里斯的脸色差得很,就只差没把“我想掐死温特”写在脸上了。伊万沉默地跟在伯里斯的身后,眼神没从温特的身上挪开过片刻。 帕特里克是最先走到温特面前的虫,他朝着温特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温特。” 与此同时,朝他伸出手的,还有伯里斯,雄虫满脸写着“你敢握帕特里克的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特对此在心里默默评价道:傻子。 然后他握住了帕特里克的手,“听说你升任了中将,任职于第二军团?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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