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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更因为被选中去对抗将会吞噬万物的地母，得到更加崇高的位置，还得了圣神的庇佑与传承。” 西里尔语气漠然：“是吗？那很……” “这就是哥哥想要的吗？” 他强行装出的冷漠在下一个瞬间瓦解了。 一双大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后高大的男人以兄弟间不该有的亲昵姿势，紧紧贴着他。 西里尔浑身一颤。 洛克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哥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得到了无数人的敬仰，不会有人知道我是一个和自己亲哥哥上床的变态。 母亲也很欣慰，不对，也许不是吧。毕竟我还是没有结婚，所谓的儿子也只是在堂弟夫妻战死后收养的。她还在催我结婚，但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小儿子喜欢的是自己的大儿子，也根本不会想到这层可能。” 西里尔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他颤抖着身子，慢慢转过身去，双眸睁大。 “洛、洛克，为什么……” 洛克半垂着眼睑，撩起他的长发：“哥哥，你的头发好长好美啊。你知道吗？我每次带艾德文去找你，就会让他出来玩，然后独自在房间里偷偷亲你。 负责照顾你的精灵少年好像很崇拜你。我让他出去，他以为我是要跟你说些什么心里话而已，根本不知道我每次都在他最崇拜的‘西里尔大人’身上又亲又舔。” 西里尔听得脸都涨红了。 洛克握起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哥哥，这不是我想要的啊。哥哥，你这么好，就不能把自己也给我吗？”
第112章 西里尔呆呆地看着洛克，说不出一个字来，害怕这只是幻影，是对他的奢望与不甘的回应。 直到一双不安分的大手慢慢挪移到他的臀部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手反射性地一拍洛克的头。 “小孩子在看着！”他羞恼得脸都涨红了，眼角瞄到小男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伯伯紧紧地贴在一起。 那双不安分的手收回去了，可洛克又凑到他的耳边，呼吸急促：“哥哥，你这样说好像我们真的结婚了，还有了小孩。” 又是一掌拍在洛克的头上。 西里尔只差没有将洛克轰飞出去了，而他没有这样做也不是因为不忍心，纯粹是因为他刚刚醒过来，还虚弱得很。 他抓住洛克的手臂，拼命想挣脱开来：“放开我！这里是精灵王的宫殿，要是有谁路过见到我们这样抱在一起，你想会怎样！你不要总是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变态，将这种事当成理所当然！” “精灵王和大巫师都已经知道了。” 西里尔愣住，狭长的黑眸睁得大大的：“你说什么？” “哥哥昏迷之后，乌纳神突然找上我，跟我说祂不能违背自己许诺的事，但我可以去找精灵王帮忙恢复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曾有一位森林女神跟我说，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的灵魂竟然是残缺的。 于是我去求精灵王了。要破除一位异界神明的桎梏需要动用他们精灵族的圣泉，然后……” 洛克笑了，碧蓝眼睛弯成一轮月牙。 “精灵王和大巫师知道了我缺失的记忆是什么，表情都变得非常古怪。特别是精灵王，他比父亲还要古板。当时他的脸色铁青得厉害。我保证，要不是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当场就把我赶出去了。” “你、你还说……”西里尔的脸色也铁青得厉害，而且是时而煞白，时而铁青，“你还说精灵王允许我一辈子住在这里……” “是真的。因为他很欣赏哥哥，而且是哥哥向乌纳神许愿，切断我们的关系的不是吗？精灵王觉得你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有我。可是，哥哥后悔了吧？” 洛克的大手捧住西里尔的脸，神情又凝重又不安：“对吧，哥哥后悔了吧？” “没有！我才没有后悔！”西里尔吼道，可是眼泪却出卖了他。 他粗鲁地擦了擦：“你既然知道精灵王和大巫师不能接受，还不放开我！你是不是要被人扫地出门才甘心！” “哥哥真的不后悔？哥哥真的舍得永远抛下我吗？”洛克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双碧蓝的眼睛也蒙上一层水雾。 “我对哥哥的这份感情真的只给哥哥带去痛苦吗？但我也没办法啊。连森林女神都说了，我失去了这份感情，灵魂就不完整了。哥哥完全不在乎会伤害我吗？” “谁的灵魂完整了！像你这样的变态，灵魂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而且、而且，我不是想伤害你啊。我就是不忍心伤害你，才一直在伤害自己。 你把我的人生毁了，你知道吗，洛克？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在那个只有自己的地方待了十年。我花了八年时间，没日没夜地推算和研究，就是为了能创造出幻境，见你一面。 即使想到自己能像曾经渴望的那样，受人崇拜，我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想着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以后的人生好像就没有意义了。 你问我有没有后悔，我当然后悔了！我后悔自己怎么会对你产生这种感情，绝对不是后悔将你抛下了！ 我知道你在我离开阿蒙塔基家前就想将那只草编小鸟送给我，也知道你在里面留了什么信息。后来你一直在等，却没有等到我回去是吧？ 但你被我抛下后还是过得很好啊。我对你来说只是毒药。在你还是婴儿时，我不能碰你，到头来我发现，我之后也不应该和你产生接触。我……我只是……” 西里尔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得到……我……我得到过什么？我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付出去了，这个世界……都不肯给我一丝怜悯……我……我后悔自己出生了……” “哥哥。”洛克慢慢拉开他的手。 西里尔用盈满泪水的黑眸看着洛克：“所以是吗？真的就像……母亲和父亲认为的那样，我就不该出生吗？我只是仅仅存在……就给大家造成伤害了吗？” “怎么可能？”洛克的声音很温柔，“哥哥对我来说就很重要。我简直无法想象如果从来没有哥哥，我的人生会是怎样。 哥哥，被你抛下后，我真的过得不好。你说你很嫉妒我，觉得我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夺走了，所以你渴望我的生活是吗？觉得我一定过得很好是吗？但不是这样的啊。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呢？哥哥要怎样才相信我对哥哥的爱将我折磨得多么痛苦呢？” “我……” “哥哥应该知道我其实一直都不相信哥哥爱我吧。” 西里尔抿了下唇：“我一开始不爱你的。”他顿了顿，又道，“也许我对你有哥哥对弟弟的爱，但我没有将你当成那种对象，所以你不相信是对的。” “……是的，不相信是对的。”洛克的声音黯淡。 “后来我……对你有了那种感情后，你也不相信，所以我们只会互相伤害。洛克，你感到痛苦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因为不和哥哥在一起会更痛苦。”洛克抬起头，抓住西里尔的肩膀，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西里尔的嘴唇颤抖了，肩膀也颤抖了。 是的，不和洛克在一起会更痛苦。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饱尝不甘与悔恨的滋味，才终于明白洛克在许久之前就看清楚的事情。 在那个昏暗的塔楼，他缩在房间角落里，洛克静静地跪在地上，捡起他剪掉的头发，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怨恨自己，虽然心里很痛，但只要能和心爱的哥哥在一起，那么即使要抱着这份痛楚，也能忍受下去。 西里尔低下头，再次掩住脸，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指缝间漏出来。 “是的……太痛苦了，我受够了……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第113章 西里尔被洛克拉着回原来的房间了。 这里毕竟是精灵王的宫殿，西里尔实在没有那么厚脸皮，在别人庭院里和弟弟卿卿我我。也就只有神明会毫不在乎地说“亲兄弟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洛克让艾德文继续留在亭子里玩耍，然后还蹲下来，抓住艾德文小小的双肩，认真道：“艾德文，听好了。你父亲和你伯伯是一对情侣，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要告诉他！”西里尔听得脸红，抬脚就去踹洛克。 洛克委屈地转头看向西里尔：“因为艾德文现在是我的儿子，就住在阿蒙塔基家里，肯定是会知道这件事的。” 西里尔一时语塞。 小家伙则是整个人都混乱了：“父、父亲跟伯伯是情侣？父亲跟伯伯不都是男的吗？而且伯伯不是父亲的哥哥吗？为什么……为什么会……” “没有什么为什么。”洛克依然语气认真道，“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哥哥是我这辈子的伴侣。” “你还好意思说！”西里尔又踹了一脚洛克，“你真的该庆幸艾德文没有兄弟姐妹。如果他像你那样，毫不顾忌地对自己哥哥出手，我看你会是什么心情！” 洛克啊了声，似乎在想象那个情景，然后神情复杂地皱起眉头。 “那么，父亲和伯伯在一起是个错误吗？”小家伙稚嫩的声音在亭子里响起，让两个大人陷入沉默了。 洛克想回答，可才说了个“不”字，就被西里尔打断了。 “是的，是个错误，所以很痛苦，但我们也没办法改正。” 西里尔来到艾德文面前蹲下来，粗鲁地推开洛克，握住艾德文的小手。 他盯着那双小孩子的手，眼眶逐渐湿润：“艾德文，伯伯的出生也被视为错误，但这一切从来都与伯伯无关。应当对错误负责的人觉得痛苦，所以将这些痛苦都推到伯伯身上。 伯伯小的时候，是感到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伯伯发现即使这真的是一个错误，也未必要被全盘否定吧，我还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吧。 伯伯和你父亲的事也是这样。你现在还小，你父亲又是个变态，你可能会觉得那就只能顺其自然地接受了。等你慢慢长大了，可能会觉得很怪异，甚至觉得恶心，但伯伯只是希望你能知道……” 西里尔握着那双小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泪水滑落：“伯伯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的。至少这份情感很纯粹，是值得存在的，至少它……救了我。” 小家伙当然不懂西里尔在说什么，两人离开时，还在那里用手指按着额头，用他的小脑袋思索父亲怎么会和伯伯在一起。 小家伙又想起祖母曾要他帮忙劝父亲早日结婚，可现在父亲说了伯伯是自己的伴侣，那他是不是该跟祖母说不需要担心啦，父亲有伴侣了，那就是父亲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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