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奴,杨家来人了。” 羊奴其实一直很少做杨家的生意,因为杨家人太正了,且喜欢寻根问底,若让他们发现自己这生意的背后,那便是一场祸。况且听说杨家背靠的是都城里的人,那便更危险了,若是那几个老家伙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岂不是祸事不断。 但弄一两颗卖卖还是可以的,毕竟凭借一两颗红珠也查不到什么。可这回杨家竟然要百颗,羊奴将这事儿告诉主人时,一直反对与杨家做生意的主人竟答应了,说是什么游戏都快结束了,这群鲛人该处理的处理,物尽其用。 游戏是什么羊奴不知道,但羊奴知道一切结束后,主人会赐他永生。而他要做的就是赚更多的钱,永生永世都花不完的钱。 “刘掌柜,您来了。”羊奴穿得人模人样,但脸上的阴郁之气怎么都藏不住,笑得刘瑞心头发毛。 刘瑞:“杨掌柜这作坊挺特别呀!这红珠就是在这做出来的。” “这红珠可不是做出来的,是哭出来的。” “哭?”刘瑞不明白,刚想问什么,就听见房子后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和哭声。 “那是什么?何人在哭?”刘瑞活了几十年,并非无知小儿,在听到那个哭字时,心中便有了一丝想法。 “还能是什么?在哭就是产珍珠的宝贝呗。”羊奴笑道。 刘瑞先是阴沉着脸,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杨掌柜,这鲛人都能给你抓来呀!” 羊奴拿起桌上的盒子说:“要想赚钱就得有门路嘛!哪里有钱我就往哪走。这是刘掌柜要的百颗红珠。” “你刚才说这是哭出来的,所以是眼泪,但我听闻鲛人泪珠不都是白色吗?”刘瑞问。 “喜泪为白珠,悲伤之泪就为红色。”羊奴看了一眼刘瑞,皱着眉说:“刘掌柜没带钱来。” “杨掌柜怕是在说笑,这百万金我一个人也搬不来呀,已经放在平日里交易的地方,可派人随我去取。杨家你还信不过呀?”刘瑞心想幸亏没带钱来,否则怕是有去无回,若自己真带钱来怕是早就死在这了。 羊奴:“这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不知刘掌柜是否要见见我家主人?” 刘瑞:“钱货两清不就行了,我拿宝贝您赚钱。”说完就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偷偷摸摸地塞给羊奴说:“这是我私下里给杨掌柜你的,下次合作定要想着我呀!” 羊奴挑眉,没想到刘瑞是个如此贪财之人,家规极严的杨家竟有个这样子掌柜,无趣得很,这种人人折磨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于是收下钱摆摆手说:“好说,好说!”随后叫来了下人。 “你随杨掌柜去取钱,莫要在路上耽搁,出了事唯你是问。” 刘瑞朝羊奴狡诈一笑,微微挑眉,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离开房间后便迅速变了脸色,刘瑞听说过鲛人泣泪落下红珠,有如剜心之痛,不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这红珠的生意看来是万万做不得了,一颗也不行,就算是毁约,这批珠子也不能给出去,而且那买珠之人也得好好教训一番,百颗红珠那得是多少鲛人的心血呀! 走到一门前,那下人似乎是按了哪里开关,一层淡红色的屏障褪去,之后门开了,两人走了出去。 刘瑞记下这的路线,但不知道红色屏障是什么,于是问道:“这红色是什么?” 下人摇摇头,将手指伸给刘瑞看,说:“听说是主人设下的结界,用我们的指尖血来滋养,滴到那结界上,这结界便强一分。” 用血来滋养,那不就是恶结界。 “结界向来都是用来护东西的,难不成里面除了鲛人还有什么宝贝?” “羊奴大人酒后无意提起是用来藏宝贝气息的,至于宝贝是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大概就是那几个鲛人吧。”下人摇头表示不知,继续带刘瑞出去。 刘瑞慢慢跟在身后,拿着手上的盒子,心想得找个高人道士来看看。
第175章 天海查红珠 刘瑞心中想着找道士, 在路上还真遇见了个道士,碰到了出来寻汐何的天海他们。 汐何留在岸上的幼子不是他人,就是杨荀之, 不过杨荀之不在主家, 听说是出去找一道长了,因此几人便又出来找,谁知在路上碰见了刘瑞。 几人与刘瑞本无缘, 全靠那百颗红珠刺鼻的味道。 邬溪远远便闻到了,寻着味道来, 一把揪住刘瑞将其拖至小巷, 重重压在墙上, 揪住他的衣领怒问道:“这盒子从何而来?里面的红珠是谁给你的?” 刘瑞刚开始还没回答,细细端详着眼前人。老板说过遇事不必慌张,得对准下药。若遇见真疯子,那便搏一搏,杀了他赶紧逃命。若遇见因为某些东西而发疯的疯子, 那可以用话来沟通。 “这位爷爷,若你想知道这红烛的来历,便先放开我, 我不会跑的。”这老头子力气真大, 肯定不是普通人,有可能是有巨力的怪人, 也可能就不是人。 余成金叫邬溪走松手, 上前问道:“你这珠子从何而来?又要带到哪里去?” 刘瑞:“这珠子是我百万金买来的, 我是生意人, 自然是要将它卖出去。” “谁卖给你的?你又要卖给谁?” 刘瑞:“几位究竟有什么事?见你们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疯子,劈头盖脸便问我, 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刘瑞做人几十年,时间虽短,但人精着呢,眼前的人除了那暴躁老头外,其他都应当是讲道理的人,而且身后那人一身道袍,明显是个道士。 更重要的是那道士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这可是不颠山宫的特有标志,不颠山公出品,那绝对信得过。第一道家学院,可不是随便人都能进去的。 天海:“你手上的是鲛人红珠。你去过哪里?身上有极其浓重的腥味,你见过鲛人?” 刘瑞见天海开口了,便笑着说:“道长,您问到点上了。这珠子是我从羊奴那买来的,他屋里可能有鲛人,虽没有见到面,只听见了声音,但听羊奴说的话应当没有骗人。” 邬溪怒问:“那羊奴在哪?快带我们去,否则死路一条。” 刘瑞带着几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回去,可谁知眼前止于一片废墟,什么都不是。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从这出来的。”刘瑞看向天海说:“道长,我没有骗你,我虽然年纪大,但是记性不差,这条路我绝对没有走错,这房子就应该在这的。” 这地方虽然偏僻,格局也诡异,但刘瑞绝对记得清清楚楚。 “你没有说谎,这地方的确有鲛人的味道,但应当是被转移走了。” 刘瑞回想着刚才走过的路,闻到过的味道,听过的话,突然抬起头说:“是黑市!” “什么黑市?” “这炎龙镇底下有一黑市,面积极大,甚至蔓延到都城底。”刘瑞说,“我明白这地方为何会变成这样了。” “黑市的门会随时移动,因此我离开后,这门便又移走了。” 天海:“这门移动可有规律?” “那我便不知道了,因为老板不允许我们沾染黑市的生意,也不建议我们去黑市,可以去找乐子,但绝对不能把脏东西带回来。” 不做黑市的生意,余成金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想到了个人。“你是杨家的人?” “是的,不知几位怎么称呼?又可否先把盒子还我?”刘瑞说。 邬溪两人给自己编造了个身份,除了天海,他身穿道袍怎么编都不合适。 天海:“我是不颠山宫第九道士天海。” 刘瑞心想自己还真猜对了,赶紧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的百颗红珠,“道长,这珠子真是鲛人的泪珠?这几年镇上兴起红珠,我们杨家不知其来历,就买一两颗摆摆样子,诱人入铺。但不知其来历,心中总是不安,一直想找个道长问一问。” 天海人看着那满满一盒的红色珠子,眼中流露出悲痛,两位长老不忍再看,转过头抽泣着,活了几百年,除了出生哭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 天海顺手将盖子关上,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后望着刘瑞说:“这的确是鲛人泪珠,不过是悲伤之泪,融入了鲛人血,因此才变成了红色。” 而且红珠力量强大,带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强身健体,滋润养颜,若修道之人拿去,可增强修为,提高法术。 刘瑞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盒子:“没想到还真是鲛人珠子,不过染了血,看着不像是什么正道之物。也不知道那人为何要买这么多。” “谁叫你买的?” “一年轻男子,契约上的写的名字叫墨辰。” “墨辰?你确定?” 刘瑞:“那当然确定了,那张契约书我都快看穿了。”当时那张契约书拿过来时,刘瑞简直不敢相信,手下人竟然直接越过他签了这张单子,因此这生意不做也得做了。 刘瑞:“这兔崽子竟然没把这事告诉我们,而且拿百颗红珠干嘛?” 天海:“谁是墨辰。” 墨辰:“他是鲛皇之子,也是皇室之一。” 天海心中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墨辰如此做的意思,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并不乐观,算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如此多红珠,族人肯定要受很多苦。 可现在卖红珠的源头已经不见了,墨辰必定追寻不到红珠的来历了。 天海:“你是杨家的人,可认识杨荀之?” 刘瑞:“那是我们小老板。几位找他有事吗?” “他不在家中,你可知他去了哪?” 刘瑞笑说:“若他不在家中,必定是去找毛道长他们了,说是问黑市的事。” 邬溪大叫:“毛守正!”随后看着余成金大笑起来,“毛道长还真给力,应当已经着手查鲛人的事了。” 刘瑞:“小老板这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几位先随我回去,吃些东西慢慢等。刚好我那有几件古物,想请道长看一看。”几件古物是从那女棺材中拿出来的,一把梳子,一把匕首,还有一颗珠子,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陪葬物着实有些简陋。 天海刚想拒绝,他想先回僵四那小屋,可肚子却不争气地突然咕咕响了起来,后刘瑞又再次盛情邀请,便点头说再等一个时辰,若杨老板还不回来,便先离开之后再回来。 杨家的糕点果然名不虚传,是镇上最好吃的一家,几人填饱肚子后救静坐在一旁等着。 刘瑞去拿古物了,天海则端详着这小屋,心想这装潢真好,应当是个老师傅做的,说不定可以请回不巅山宫帮忙装修一下,毕竟这次跑出来,回去之后免不了被轮流一顿脏话输出,怕是地陵也要骑到自己头上。 而且刚才刘掌柜提起了那毛道长,也不知是不是地陵他们口中的毛道长。若真是,自己还真想会一会被几位师兄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毛道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按柳刘掌柜的意思,那羊奴应当是个人族,不过隐于黑市做生意。”余成金一直在想这事,他们这几十年一直在教鲛人的痕迹,从未想过去黑市找,一是没经验,二是没经验,三依旧是没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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