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在姒荼耳边轻轻一笑:“放心,到时候谁敢说你,我帮你骂他,我们是两个人,他骂不过咱们。” 姒荼被他洒出的气息撩到,忍不住躲了躲,只好强行转移话题。他轻咳一声看向了床榻:“那什么,看来,我们今晚得去偏房睡了,我刚刚一激动,就没忍住轻轻拍了一下子......” 以那边的状况,眼下是不能睡人了。 楼岸颔首,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去了偏殿。 ...... 一番收拾后,两人终于又在床头靠了下来,开始复盘今日发生之事。 “最初那驱使虫蛇的古曲,源自南疆,可按我们后来的发现,邪怪双盗应是北狄人才对,怎么会这南疆古曲?” 楼岸:“许是特尔木在南疆学的?” 这兄弟俩在江湖上走南闯北,盗过不少宝贝,以特尔木的学习能力,真将那古曲学了去也未可知。 姒荼摇头:“那古曲我识得,是南疆王室的秘曲,只有每届的圣女能够修习,传女不传男。我当初靠着手上这毒与南疆有了联系,在王室圣巫婆婆那住了些日子,在她教习圣女时才有幸得以听过,特尔木......按理说不该会才是。” 楼岸也蹙起了眉。 “南疆王室秘曲泄露可是大事,等天亮,我得去信一封,将此事告知圣巫婆婆。”他叹了口气:“但愿圣巫婆婆能查出缘由。” 楼岸也想了想:“那些图腾,不像是个例会有的东西,更像是什么组织,也得让金陵台差人好好查一查。” “顺藤摸瓜,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姒荼皱了皱眉:“你说,会不会是柳北如那老畜牲干的?” 不等楼岸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倒是也不太像。他虽然不是人,但事情没定数之前还是不要随便辱骂他好了,脏了本座的嘴。” “不过说起这个,”姒荼想起在石宫里见到的那个小皇孙:“那位承誉皇孙,怎么会跑来这里?人不应该在京中好吃好喝坐着嘛,怎么来到这一带,身边也没个护着的人,还被那采花大盗掳去当了压寨夫人?什么情况?” 楼岸想了想:“那位承誉皇孙,为人机敏,但性格跳脱,虽是当今太子的嫡子,却在府中有些......被冷待的意味。” “怎么说?”姒荼来了精神。 “方才在石室外面见到的那位,令人作呕的青色,据传,是太子殿下年轻时的一位故人之子,多年后,那位故人病逝,便留下一纸遗书,让自己的儿子进京寻求庇佑了。” 姒荼直觉不简单:“故人?” “嗯,年轻时的心上人。”楼岸淡然道。 “那那那,这种情况,太子妃都不管吗?”姒荼不理解。 故人之子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毕竟以太子这种身份地位来说,可实在没有爱到那种程度,甚至能帮别人养孩子的地步。 是以这个故人之子的身份,存疑。 “太子妃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一直与青灯相伴,每日吃斋念佛,很少出面管事。” 姒荼明白了:“得,又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 啧。 楼岸继续道:“那位青色,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这些年靠着独一份的关心,在太子跟前说了不少风凉话,演了不少柔弱戏码,可没少给李承誉使绊子。” 姒荼点头认同:“刚在洞外我就看出来了,那股明里暗里挤兑的劲儿,啧,属实令人不适。” “而且那些人说炸山就炸山,估计也是得了这人的令,倒是一点也不考虑小皇孙的死活,做到这份儿上,说他不图谋些什么,我反正是一点都不信。”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困了,往楼岸怀里缩了缩,打了个呵欠:“罢了,索性这些皇室秘辛也轮不到咱们管,还是早点睡吧。” “明日出发去那劳什子的灭魔大会,本座一定,好好教他们做人......” 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几个字也变得模糊不清,的确是累过头了。 楼岸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头在他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晚安。”
第77章 怀上了 次日中午, 极度劳累后又美美睡了个好觉的姒荼对着窗边伸了个懒腰,看着外边晴朗的天气,一时间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 暗桩的人早早便开始活动了, 整理各处消息要务制成卷宗, 给其它暗桩传递情报, 一只只鎏光寻音鸽领了任务而去, 带着信件回来, 各处都井然有序, 一派和谐又欣欣向荣的场面。 看来楼小岸把金陵台管理得非常好嘛,姒荼把手搭在窗台上,看着不远处洒扫的侍女言笑晏晏,干活儿都是一副麻利轻快的模样, 不免有些好奇。 聊得这么开心, 是江湖上最近又出了什么奇人轶事吗? 他将身子半靠在墙上, 侧着耳便准备听那两个活泼侍女的谈话。 虽说还隔着点距离, 但也足够他将那对话内容分毫不差地收进耳朵。 没想到,只一句, 便让姒荼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听府里的人说, 漪香居的床塌了?真的假的?” “那可不, 昨晚主上可是带着夫人连夜搬去了另一角的厢房。”少女扫得很认真,一副娴静的模样, 嘴里却不争气地发出了奸笑声:“我今早可是亲眼瞧见那破败的床榻被小六子他们几个抬出来的,嘿嘿。” 一旁的少女激动地一跺脚,憋着气小声呐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缓了缓,语气悲痛:“唉, 都怪那床,太不耐造了, 怎么偏偏就塌在那种时候呢,不争气!” “都怪钱管家,让人置办的时候也不盯着点,打扰了主上和夫人,真过分!” 姒荼隐隐明白了什么,他朝前伸出一只手,无力地在心中腹诽,等等,两位姑娘,你们好像误会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那头还在继续,少女说到激动处,难免异想天开起来:“光靠繁星剑客所写的那几册话本,我是完全没想到咱们主上居然如此勇猛,你说,按夫人那体质,能受得了吗?” 姒荼被呛到,捂着唇猛地咳嗽起来。 另一个圆脸姑娘认真点头:“能吧,话本子里不说了嘛,缓个两三天应该就能下床了。” 她和另一个姑娘眼神一对碰,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你说,夫人能怀上吗?” “你说,夫人会不会已经怀上了?” 毕竟最近这新晋流行的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姒荼:“!!!!!!” 等等!我说等等!你们在讨论些什么! 她俩似乎还觉得可能性挺高,欢欢喜喜一握拳,大声宣布: “哦呼!主上威风凛凛,主上举世无双,主上一举夺魁!” “太好了,我要在金陵台做一辈子的工!” 毕竟暗桩里不打压下人,活轻松,气氛还好,工钱给的也足,还有现成的八卦可以聊,简直是人生美事好吧! 姒荼:“......” ...... 就在姒荼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之际,耳畔传来了楼岸的声音:“怎么在这里待着?” “冷不冷?有没有哪里难受?” 他茫然地回头,对上了楼岸关切的视线。 见姒荼神色不对,楼岸把手上的糕点放下,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回神了,家主。” 姒荼沉默以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终还是败给了饥饿,他顿了顿,拿起糕点恶狠狠咬了一口。 楼岸含笑看着他。 一块糕点下肚,姒荼的受惊程度略微降了点,他皱起眉,神神秘秘地凑到楼岸身旁:“你知道刚刚我听见了什么吗?” “你暗桩里的两个小丫头,说,我怀上了!” 他伸手在自己腹部画了个小圈,满脸的不可置信:“江湖上最近是流行起了什么男子也能怀孕的话本吗?怎么这种离奇的事都有人信?” 楼岸视线下移,在他的腰腹处停了停,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姒荼敏锐:“你这是什么眼神?”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楼岸嘴角忍不住翘起了点弧度,抬手在他腰间一勾,将人揽进了怀中。他将唇瓣贴在姒荼耳边,手不知何时来到了对方的腹部,轻轻划着圈: “既如此,家主可要努力了,别辜负了大家的期待啊......” 谁的期待?我看是你的吧! 姒荼磨牙,在心里暗骂,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心思居然这么变态! 自己若是真能以男子之身怀上孩子,猪都能上树了! 他气急败坏抬手将人一推,不欲再理会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抱着糕点专心用起了早膳。 楼岸温和一笑,主动将那碟点心往他跟前推了推,柔声逗他:“乖,多吃点,就当为了咱们的孩子。” “滚啊。” ......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午后,暗桩早已将车马备齐,姒荼就这么顶着府内一众送行人员欲说还休心照不宣的神秘微笑踏上了征途。 瞧瞧,金陵台就是不一样,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都要比寻常人家快上不少呢。 家主愤怒,家主麻木,家主认命。 姒荼在一众目光下扯出了礼貌的微笑。传吧传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比起江湖里那些一顿饭吃三个婴孩的谣传,他会怀个孩子似乎也没什么,哈哈,挺好的,真的。 笑吧,笑吧,他也笑,都笑。 于是,这处坐落在角落里的府宅门口,便出现了这样一个怪象: 日头明晃晃地照的人眼晕,两排人马在府门前面向一辆马车静默矗立,却都带着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仿佛被什么来历不明的鬼魂上身了,在完成什么神秘的仪式般,滑稽又壮观。 楼岸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几步上前,把正对着大家伙儿死亡微笑的姒荼拦腰抱起塞进了车厢,强行终止了这奇怪的送别仪式。 马车帘被放下,车轮也终于在地上咕噜噜滚动起来,驶向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 几日后,青云山,灵玄法坛。 说来也怪,一个灭魔大会几乎集齐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比之英雄大会还要壮观。 此时的法坛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不少游侠民众都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思前来参会,对这件事似乎并不发表看法,只亲亲热热拉着周围的人坐着嗑瓜子闲聊,姿势散漫轻浮,瓜子皮满地都是,还时不时发出些笑声,把主台那边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老宗主们气的不轻。 偏偏最初为了扩大影响力,灭魔大会面向的是全江湖侠士,还是他们自己定的,这人都来了,他们可没有再将人轰走的权利了。 老宗主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顺了顺气,才挥手让等候的弟子进入预先安排好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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