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颤动,眼尾弧度撩人,好似带着钩子。 姒荼语调暧昧:“我自然希望,楼公子能好~好~给我吹吹。”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楼岸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他的唇上,停留片刻后挪开了。 他将姒荼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拿下来,然后,摸上了他的脉搏。 ...... 姒荼:“???” 姒荼大为震惊。 姒荼有些凌乱。 不是吧,我都这样勾引你了,你居然还想着摸我的脉??? 世界上这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姒荼盯着搭在自己腕上的手,不忿地磨了磨牙。 楼岸感受着他糟糕的经脉情况,眸光暗沉。 他就知道。 这人永远学不会爱惜自己。 若不是他方才及时赶到,这位“武功高强”的大侠估摸着就要强行冲破滞涩的筋脉,跟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楼岸定了定神,就着现下的姿势与姒荼掌心相贴。 下一瞬,姒荼就感受到了筋脉里传来了的暖意,身子立马暖和起来。 姒荼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连忙推拒。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打斗,谁家的内力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不愿让楼岸再损耗内力,于是费劲的移开手,断了楼岸的输送。 姒荼见楼岸还要再来,吓得忙不迭扑上去抱住了他,连带着缚住了楼岸的双臂。 两人这下贴的极近,姒荼的脸甚至直接贴上了楼岸的胸膛。 楼岸垂眸看着怀里人毫不设防地抱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放开。” 姒荼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我一放开,你定然就会继续给我输送内力。” “这点小伤养两天就好了,没必要再浪费你的内力。” 他许是觉得现下的姿势让腿有些不舒服,又动了动,嘴上还不忘强调: “玉蝴蝶,明天咱们还要找玉蝴蝶呢,说不定又会生出些风波,内力能省就省吧。” 楼岸忍无可忍地按住了他:“别动了。” 姒荼僵住了,他此刻,总算是察觉出了些不对的地方。 他慢慢睁圆了眼,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又试探地轻轻动了动。 楼岸盯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具侵略感。 姒荼终于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倒抽一口凉气,热意瞬间漫上了脸颊,他低下头,避开了楼岸的视线。 慌乱间,他听见耳边传来了楼岸的轻笑。 语调慵懒却咬字清晰,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姜茶,别找操。” ...... ...... 第二日。 姒荼刚梳洗完毕,就看到楼岸推门而入,神情有异。 他疑惑起身:“怎么了?” 楼岸表情凝重,蹙眉道:“据消息来报,就在昨夜,叶家满门被屠。” 什么??? 怎么可能? 姒荼不可置信。 “消息可靠吗?” 楼岸点头:“消息一早就放出来了,我找人探查过,属实。” “鹤汀凫渚堆满了叶家人的尸体,现下闹得满城风雨,估计大半个江湖都知道了。” 姒荼听着,却直觉感到不对。 “怎么偏偏就不早不晚,在最紧要的关头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在叶家放出至宝的消息后,在老夫人寿宴的前一天晚上,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叶家寿宴之时,出了这样的事。 就像有人特意制作了一场华美绚丽的戏,在所有细节都铺垫完成后,点燃导火索,将气氛渲染到高潮,牢牢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楼岸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点头认同道:“的确很奇怪。” “我还算了解叶家,同不少自诩清高的家族相似,叶家也一向不喜过度铺张宣扬,这次的寿宴,也仅仅只是邀请了相熟的好友,并不是传闻中那般昭告天下,大肆宣扬。” “就连楼家,也只有楼老夫人拿到了请帖。” 姒荼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理:“也就是说,叶家的消息,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大肆宣扬的,甚至传闻中吸引了不少人的至宝,也可能并不存在。” “那这就奇怪了,其一,叶家那边面对这些流言蜚语,都没有任何表示吗?其二,若真如我们所料,那这背后的人到底所图为何?” 楼岸想了想,眼中带了些讥讽:“叶家那边所奉行的君子之道,与楼家极为类似。我倒也能猜到些许。” “无非是自命清高,不屑与江湖中的凡夫俗子解释什么,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罢了。” 他的情绪只一闪而过,便换成了温和的神色,想要安抚姒荼:“我昨日初步确定了玉蝴蝶的所在地,已经让人盯着了。” “玉蝴蝶似乎与叶家交情不浅,此次出了这样的乱子,他那边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他若是有任何动作,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他伸手摸了摸姒荼的发顶:“放心吧。” 姒荼显然心思没放在自己能不能解毒上,他无意识地咬着指尖,想了片刻后问楼岸:“叶家还有活口吗?” “我觉得有,”楼岸收回了手,正色道:“金陵台的人没在鹤汀凫渚找到叶小公子的尸体。” 姒荼眼睛一亮:“他没死?” 现在种种终究只是他和楼岸两人的猜测罢了,若是能找到当事人,他们的疑惑或许就能得到解答。 他不知为何,总感觉这背后的真相没有那么简单。 姒荼当机立断:“我们得救他。” ...... . “公子快走,老奴给你断后!” 山林里,两道人影正在狂奔。 他们的身后跟着近十位蒙面人,步步紧逼。 那位老人见状,把叶小公子往前一推,自己停下来,拦在了那些人的前面。 “林伯!!!!” 叶小公子涕泪横流,在奔跑中尽全力回头一望,只看见了林伯被刀剑洞穿的身体。 但是没时间了,那些黑衣人在轻描淡写杀了林伯后,又从容不迫地跟了上来,那位在最后关头全力护主的老仆,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仅仅只是为叶小公子多拖延了几息的光景罢了。 眼看着两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叶萧心中一片冰凉。 凌厉的剑气逼近,带着彻骨的寒冷。 叶萧知道避无可避,慢慢闭上了眼。 他已经尽力想要活下去了,但是力量过于悬殊,终究难逃一死。 也罢,就这么下去,还能尽早与家人团聚。 ...... 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 叶萧睁开眼,对上了双明亮清澈的眸子。 姒荼笑着冲他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黑衣人就突然到了他们跟前。 凛冽的刀锋即将劈下,姒荼微微侧身避开,又干脆利落地往叶萧屁股上踹了一脚。 叶萧公子在地上滚了半圈,那刀堪堪只擦到了他的衣摆。 “愣着干什么,跑啊。” 姒荼朝他喊道。 叶萧这才回过神,连忙爬起身往前跑。 姒荼带着他躲到了一棵古树上,看着楼岸他们正与黑衣人打的不可开交,姒荼隐隐有些担心。 “想活命,想报仇,就给我在树上躲好了知道吗?” 姒荼回头警告他,见叶萧连连点头,不像是会犯傻的样子,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利落地跳下树,冲楼岸那边赶去。 叶萧想开口说话,却只看到了他潇洒翻飞的衣角。 姒荼仗着巫山一段云在人群中穿梭,虽然他的内力被封,但轻功还是勉强能用的。 配合他敏锐的感官反应,这些人甚至摸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那边,楼岸一个人正与四位黑衣人缠斗着,那四人手上的刀兵极利,反观楼岸这边,赤手空拳,受限不少,显得有些吃力。 姒荼看着,皱了皱眉。 少年时的楼岸剑术一绝,江湖上人人无不称赞他颇有当年剑道魁首楼自青的风姿,说假以时日,必会是下一个天下第一,甚至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原先就觉得奇怪,两人相逢多日,他却始终没见到楼岸佩过任何一把剑。 若仅仅只是变了性情,会弃剑不用吗? 姒荼觉得未必。 但眼下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这些。 姒荼解下背后的黑剑,冲楼岸喊了声就抛了过去。 还好他出门时总觉着用的上,就带着了。 楼岸伸手接了剑,再次投入战场。 这剑拿在手里有些沉,通体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但楼岸用着竟意外觉得十分顺手。 这时,蒙面人手里的刀与剑相撞,只听“铿”的一声,刀断成了两截。 楼岸眼里多了些意外。 姒荼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颇为自得的哼了声。 他姒小荼的剑,岂非区区凡铁就能媲美的? 笑话。 (虽然那剑是魔教老祖宗的) 楼岸拎着那把剑,如有神助,动作潇洒、大开大合,不多时便杀了那几人。 而楼家两兄弟那边,也在姒荼对敌人进行烦不胜烦地干扰下成功占领了上风。 战斗接近尾声,姒荼原本还想着留下几个活口拷问一番,却没成想,那些人眼见着局势不利,都服毒自尽了。 姒荼看着地上的尸体,蹙起了眉。 楼岸提着剑到姒荼身边站定。 他没管自己身上的血迹脏污,而是先从怀里掏出方帕子,帮姒荼擦了擦方才脸颊上溅到的血渍。 楼砚星看着楼岸手里的剑,十分好奇,刚动了动就被哥哥照着脑袋来了一巴掌。 楼砚池正在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没好气道:“别动。” 楼砚星呲了呲牙,也不在意,冲姒荼问:“姜哥,这是你的剑吗?好厉害啊,它有名字吗?” 姒荼闻言收回视线,答道:“有啊,它叫倚天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 他颇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第13章 本座说话不好听 在楼砚星还单纯地觉得这个名字十分威武时,楼砚池眼中却不动声色地闪过一抹疑惑。 怎么感觉“倚天笑”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呢? ...... 姒荼和楼岸蹲在地上翻看起了尸首,但毫无线索。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追杀叶公子的人,不太像是寻常的江湖人士?” 姒荼摸着下巴,仔细回想方才的打斗。 “这些人的一招一式都极为普通,完全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路子。” “而且同昨晚刺杀我的人比起来,他们更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姒荼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词该怎么说,停顿了片刻。 楼岸接上了话:“死士?” “对,”姒荼点头:“他们对死亡似乎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服毒自杀时也很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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