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缘,什么是相思病?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好想你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门前的花儿开了,江姑娘送给我好多树种,她说极北都能活,在这儿也一定能……” “我种下了海棠,种下了谢伯茶送的梧桐,还有来自极北,一簇一簇的野花。在梅花镇遇到的白衣姑娘,她送我一棵石榴。她说石榴会开花,也会结果。石榴就像一个个天涯海角的魂,总有一日能抱在一起……我想抱一抱你,我好想你……” “斐兄啊,陆澹他疯魔了!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吭哧吭哧地种花!” “斐兄,我上月去见了阿澹,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絮叨了一个时辰,从天说到地,还与我说了怎么翻土,怎么……” “斐兄,陆澹的字日渐长进,你可有看到?” “径缘,我还是好想你。” “径缘,昆仑脚下落了雪,你可有好好盖着被子?” “径缘,天气转暖了,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径缘……” “我真的想你了……” 斐守岁看着伞下落花,往日一封封的信件,成了低语的花蕊。甜丝丝的花香,包裹着他混沌的心识。 花像什么呢? 守岁低下了头,他将自己完完全全埋入陆观道的怀中。 像一口甜酒吧。 好似是俗气了,可就是酒。甜的,暖的,在冬日微醺脸颊。香的,凉的,是久别的故人相顾无言。 一点,一点,把花海中的人儿泡醉。 之后。 不知是几个分不清的日夜,陆观道抱着斐守岁又说了一遍他的“想他”。 “嗯,我见着你了。” “陆澹……”斐守岁沙哑了喉咙,手抓住身上人的脊背。 “我在,径缘。” “你!你……” “我在的,径缘,” 陆观道俯身,撩开被汗水打湿的长发,他又吻了上去,“我们回家,可好?” …… 多年后,人间有两位,成双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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