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把人扒开,缓缓坐了起来,身上的衾被滑落,面无表情对寒晓道: “害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夫君,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人?” 洛文远:…… 变成黑猫的十九:…… 洛风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洛文远。 然后他们就发现洛文远拿着书本册子,在写写画画,也不知道这人究竟在写什么。 洛文远又将墨迹未干的纸张凑近嘴边吹了吹,待干了以后揣进怀里,才腾出手来摸了摸黑猫的脑袋,柔声道: “十九,你别吓咱们的嫂子,未来的魔后,你说话之前打个招呼,刚才连我都吓了一大跳。” 那猫挪到洛风旁边,攀在床沿上又准备去蹭洛风的时候,寒晓伸手,用了很大力气把大猫推开。 寒晓心下诧异,魔界没有多少可以吃的东西,这猫怎么长的? “你怎么这么胖?还有什么魔后?” 洛风则是朝着黑猫招手,示意他过来: “别碰他,他现在和我差不多,因为体内还有为退干净的蛊毒,所以略显臃肿。” 寒晓看向洛风的目光有些担心,问道:“你真的?”给他解毒了吗? 怎么将那蛊转移到你身上,你会不会被别人操控,会不会痛? 后面的话,寒晓没问出,但洛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朝着洛风露出一个十分惨淡的笑,昔日还算健康的脸色,如今白的令人心疼。 “无事,如今看来洛羽真的有很大嫌疑,文远你带着寒晓去查检验兵符之人,你带着他去,便不会受人怀疑,我和十九还需要睡很久。” 看来那些蛊毒在十九体内时,能控制宿主,转移到洛风身上许是他真的很强大,所以还能同人说话。 那可是无解的蛊,让天界和魔界都遭受了很大损失。 洛风是有多坚强的意志,和多大的决心,才会把自己变成这样? 寒晓又心疼自家夫君,眼泪缓缓落下,这次他并没有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是真的落泪, “好啦,赶紧跟着洛文远去!” 说话之间,洛风竟然伸手拭去了寒晓脸颊上的泪水。 洛风在心中勾了勾唇:这夫人其实带着也不错,若是他能长长久久留在魔界,他身为魔君,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帮他延长寿命,让这人永远陪着自己。 但是…… 洛风想了想,还是抛却诸多顾虑,选择让寒晓永远给他做饭。 “十九,你叫洛谷吧,你帮我看着我夫君,别让他劳累,我去帮你们查真相!” 随后秦管家进屋便发现了一个童子鸡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听从洛风的交待隐去身形,只在洛风呼唤的时候出现。 寒晓跟着洛文远出了黎宅,他现在顶着秦管家的脸,身形也变矮了很多,很实不习惯。 出门的时候还因为腿变短,下台阶时,不慎踩空,险些摔跤。 在前面的洛文远便会偷笑他: “你是不是昨夜承受的雨露太多,今天有点体力不行?” 寒晓已经完全没有了在洛风面前的那种娇柔欲泣,抬头于洛文远对视,开口的声音不卑不亢: “昨日他受伤了,王爷看不出来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眼瞎吧! 洛文远并没有自找没趣,直接带着寒晓进来他们霈陵的底城。那里的环境恶劣些,也是魔君洛风屯兵的地方。 整个兵营在一片湖水之下,周围全是沼泽,他们就像生活在湖底一样,但之间却又被强大的透明禁止隔开。 不管是经过的凡人不会发现,就是误入这里的仙家,若是在不知道机密情报的情况下,肯定也不会顺利找到这种地方。 洛文远和寒晓的到来,让原本就损失大半的军营变得更加紧张起来,这种时候,他们君上肯定会加强防范,彻底整治这里的乱想。 因此这里异常安静,寒晓带着秦管家的皮,跟着洛文远耀武扬威,看着魔族士兵,左手右手放在心口,低头朝他们行礼。 没有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寒晓甚至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就直接摆洛文远带着去了一处带浮雕和造像的石窟。 魔界真是什么地方都是洞,大大小小的功能不同,装饰也不一样。 寒晓有些惊异,他看着那些壁画雕刻,又认真端详造像。那些竟然都在表现洛风,他在战场上的各种场景。 在寒晓惊讶,洛风居然会用剑的时候,洛文远直接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走办正事!”寒晓挥手,让叫来一个魔族护兵卒,对那人吩咐道,“你去把你们这里所有的护军都叫过来。” 那人却摆明了一副骄矜的态度,一张漆黑的脸孔,十分凶神恶煞,掺和着与生俱来的兵痞子味。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洛风派我来查验,赶紧去把你们这里所有的护军,将帅都叫来!” 那兵卒不会听他们上司之外的其他人命令,朝着寒晓便冷声质问: “大胆!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直呼君上的名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候寒晓丝毫没有怯懦,直接与这小小的兵卒硬碰硬: “我叫他名字怎么了,你若不服,咱们可以去找他对质!赶紧把我说的事情办了,否则他生气了,后果你肯定晓得!” 从前在人间的时候,为了生计,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只是寒晓并不擅长扮演这种心狠手辣,高高在上的角色。 但是如今他夫君需要他帮忙,洛文远一个魔,明明瞳孔黑的能滴出水来,偏生一袭白衣,端着一副书生的气派,办事效率有待考证。 所以,寒晓只能挺身而出。 兵卒看了一眼二王爷洛文远,后者也跟着解释,只是语气十分平淡: “你且先听他的,他的意思就是君上的意思,若有什么后果,他会担着。” 士兵目光狐疑,心想这人难不成是未来的魔后? 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高高在上的君主,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有所依附? 但这人的态度又不容他拒绝,所产生的后果也并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能担待得起的。 在寒晓的强硬态度下,终于见到了魔族军队中所剩无几的护军。 只是在等那些人的间隙,洛文远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软弱可欺的模样,怎么离了他就能硬起来?”
第12章 湖光 面对洛文远的疑问,寒晓并没有反驳,他倒是一直可以,主要原因在他夫君那边,又碍于洛风在这里让众人不可直视的那种地位。 寒晓讪讪敷衍,并未多说。 洛文远偏偏像是抓住什么不得了的线索一般,不肯放过他。 “你是不是在下面待久了?怕他?” “王爷我夫君……”他不举,不过后面的话终究是没敢说。 当诸位护军穿过湖底来到中心集议的洞窟,就发现他们的二王爷,正和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高声理论。 “这是我俩之间的事,你就不用多问了!” “我关心兄长理所应当,你还是实言相告的好!” “你俩长得不像天下有目共睹,别乱攀亲戚。” “难不成你不愿意当我嫂子?那真是可惜了……” 话到此处,洛文远脸上竟然有显而易见的惋惜,眉宇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忧伤。寒晓不明白,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很多护军都已经走近,他们也不好再说关于洛风的事,所以就悻悻止住话题。 寒晓环视一周,这里尽是身高九尺的壮汉,一脸凶神恶煞,看上去就不像人类, 那些人一进来边瞪眼看他,军中人骁勇,性情直爽,不服气和疑问,都明白展现在脸上。 洛文远人如其名,旨在学识修养,虽然生得长身玉立,但他偏喜欢在魔气横行的地方,身着一袭白衣。 整个人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在兵卒前没有什么威势,他抬头看着寒晓,只等着寒晓说些什么。 寒晓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仍旧是摆出一副号令三军的架势。 “请尔等如实回答,当初是谁给洛谷检验的兵符?” 那些人的不服,显然并不是只写在脸上这么简单,为首的一人突然发难,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问我们就要答吗?” “戴着面具算什么男子汉?有本事露出真面目,咱们一对一较量。” …… 刚刚静下来的洞窟又变得十分吵嚷,颇有种喧宾夺主的味道。 只是上首的洛文远和韩晓都没有被鸠占鹊巢的危机。 寒晓没有他们反驳他们,依旧语气平静,温声道:“君上的命令,你们也要不听吗?” 那为首的军士,最看不得这样柔柔弱弱的搅屎棍在他们地盘上瞎指挥,开口说的话也就更加难听。 “你他娘的少拿着鸡毛掸子当令箭!你算是哪根葱?上过战场吗?立过战功吗?守护过咱们的疆土吗?” 寒晓突然觉得心下微动,这样的场景总给他一种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他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慌张。 他并没有同对方那样疾言厉色,而是轻轻的坐在了上手的石雕椅子上,这里的雕塑颇具匠心,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他含笑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椅子扶手上那精巧绝伦的诡异花蕊,眼眸低垂一字一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聂豹!” 这次寒晓说话的语气没有再绵软,就连他的眼神也像是戴上了一层无形的盔甲: “聂豹将军。现在君上想知道幕后的缘由,目的便是为了保护魔域疆土,你虚以委蛇,再三阻拦,究竟是何居心?” 聂将军还是有些不服气,但语气已经有些结巴:“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 寒晓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对那人道: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清真相,你不愿意说,我只能劳驾洛风亲自来。” “你竟然敢直呼君上名姓,真是岂有此理!” 洛风是他们尊重的君主,在寒晓看来,魔界这么多石窟,他的子民可能已经将洛风当做了一种精神信仰。 但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要越激怒这些人。若是好言相求,肯定就不会达到预期中的效果。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为首的士兵双拳紧握,随时都有打人的可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不许再说君上,我直接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你!” “你怎么称呼?” “中护军左林丛!先遣军中有专门核验军令,校检兵符的符节令,但那人早已失踪多日,生死不明,我们都推测死在征战途中。” 寒晓:“哼!洛风并没有将兵符给过任何人,十九王爷洛谷出兵的事情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大规模出兵不可能只有符节令一人准允,若是没有你们的命令,那些人怎么会死在异域和藻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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