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沛小姑趁机说道:“连沛啊,我怎么听别人说,你养了一个Omega在身边,姓阮,是阮天德小老婆生的孩子。” “你不想结婚,该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什么小老婆,法律没有这项规定,那就是私生子。”小姑父添油加醋,“这样的身世和连家可不太匹配。” 连沛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阮愿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 养个情人并不能成为攻击他的点,但他若是对阮愿认了真,又另当别论。 “和他没有关系。”连沛抿唇,“是我想先立业后成家。” “Alpha有事业心是好事,但成家和立业并不冲突。”连老爷子说,“也没非得让你现在就结婚,先认识着,你们年轻人嘛,还是可以谈谈恋爱的,谈一两年,也离你说的三十岁不远了。” 连沛握着筷子的手紧绷着,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一点不新鲜。 他是不会和那个Omega见面的。一旦见了面,接下来的一切就会不再受他的控制。 可他也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让这群见不得他好的亲戚看笑话。 他没说话,他的Omega母亲关千韵替他应了下来:“雷叔的孙子我见过一面的,长得漂亮也很有气质。” 过了好一会,焦点才从连沛身上转移,重新谈起了堂妹的婚礼。 在小的时候,连沛曾以为连远山和关千韵是相爱的,他的父母在外看来是恩爱且般配的一对,后来懂事了,他才逐渐明白为什么连远山的身上总会有别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为什么关千韵的手机里会有一个“老公”的备注,却不是连远山的号码。 相爱是对外维持的人设,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合作伙伴。 在连沛生活的环境里,像连远山和关千韵这样的搭档是大多数。他倒也能接受,爱情是可能消逝的,远远不如利益牢固。 他读高中的时候,他们学校有一对情侣爱得要死要活,老师和家长的阻拦没让他们分开,两人还闹出了私奔的戏码。连沛从美国回来时,在接风宴上顺嘴问了一句他俩现在怎么样,路昇诧异地说“早分了,分了八百年了,才上大学没一年,他俩就各自和别人好上了”。 连沛说不出那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和那两个人不熟悉,只是他们曾成为少年时期的他心中关于“爱情存在”的证明。 连沛想,他应该会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大部分人一样,和一个合适的人结成所谓的伴侣。但不是现在。 想到要认识一个陌生的Omega,他心里有些烦躁。 饭后,他扶着连老爷子进屋休息,关上门,开口道:“爷爷,我确实不想见雷爷爷的孙子……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连老爷子静静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准备?你姓连,是连远山的儿子,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连沛沉默。 连老爷子:“当着你姑姑他们的面,我不想提你那个小情人。” “现在只有我们爷孙两个人,你给我说实话,你怎么打算的?” 连沛:“……什么怎么打算的?” “我换句话问,难道你以后结了婚,还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吗?如果是普通家庭的Omega也就算了,偏偏还是阮家的,我不认为阮家的Omega会安分守己地当好一个地下情人,要是闹到明面上来,可就不好看了。” “我知道。”连沛沉声说,“我会处理好的,但是现在……” 阮老爷子像是将他看透了:“舍不得?” 舍不得吗?连沛想,或许是,养只宠物都能产生感情,何况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相伴了三年多的Omega。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该玩就玩,该断就断。到时候你要是再给我找理由……”连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他退出去,“没用了。” 刚从连老爷子的屋里出来,连沛就又碰上了连远山。 连远山让他去阳台说话:“你和你爷爷说了些什么?” 连沛点燃一根烟,烟雾在指尖缭绕:“你猜得到。” 连远山斜睨他一眼:“想再玩两年可以,但是聪明人不要动傻念头。” 连沛不耐烦:“我不明白,你说直接点。” 连远山:“不要对阮愿动真情,你和他没有可能。” 连沛似乎是觉得好笑:“哈?” 连远山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谈恋爱有超过三个月的吗?你和他搞在一起可有三年多了。” 连沛反驳道:“我喜欢吃一道菜,我没吃腻之前,一直吃都问题吗?但一道菜而已,有没有都不会影响我正常的生活。” “你这样想就好。”连远山又说,“阮家人可不会这么想,他们想方设法要和我们搭上关系。你小心点,别让阮愿怀上了。” “……”连沛垂下眼睑,吸了口烟,“知道。” 连远山走了,连沛在阳台上又抽了一根烟,这才下楼。 楼下凑齐了两桌麻将,连沛挂上未达眼底的笑容加入其中。 赢了小姑、小姑父总共十几万后,他才收了手。 他是看不上十几万的,但就是心里堵着一口气。 小姑的小女儿刚成年,缺心眼:“连沛哥,该不会是因为提到了阮家那个Omega,才故意针对我们家吧。” “怎么会?”连沛皮笑肉不笑道,“打麻将啊,和做生意一样的,比不过就只能居人之下。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运气,想要玩大的,只会输得更惨。” “小姑,你说是吧?”
第10章 他标记过你吗 阮家老宅位置较为偏僻,阮愿一路上倒是没堵车,但已经能见到老宅的一角了,他却转了方向盘,在周围又绕了一圈。 等到周奈又打了一个电话来,问他到哪儿了,他才把车开进了坝子里。 刚把车停好,一辆天隽自产的价值上百万的车开了进来,把他的大众堵在了角落。 阮成滔打开门的那瞬间,阮愿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愿愿。”阮成滔叫得恶心,“好久不见。” 阮愿不想和他单独说话,侧身要离开,被阮成滔伸手拦住。 “你知道天隽想和海泽合作吧?” 阮愿冷冷地看着他:“关我什么事?” “你现在是连沛的枕边人,说话可比我们有分量。”阮成滔把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恨我,恨阮家,但只有父亲高兴了,你爸爸才会好过,懂吗?” 阮愿一把拂开他的手,神情没有变化:“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在连沛眼里算什么东西。” 阮成滔定定地看着他,勾唇笑得瘆人:“也是,连沛怎么让你开一辆十几万的车?丢的不也是他的面子?” “谁让你在培训中心不听话呢?没把连沛伺候得舒服,他自然不拿正眼看你。你勾引人的本事,可比不上你爸。” 阮愿很想一拳砸他脸上,让他笑不出来。可阮成滔就是故意激怒他的,他动手了才是上当:“嗯,我是不行。” 阮愿歪头:“阮成滔你为什么不自己上?我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有些爱好独特的权贵说不定会喜欢。” 阮成滔拳头紧握,散发出浓烈的Alpha信息素。 Alpha可以释放信息素压制Omega,导致Omega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的逸散。 十几年前,阮成滔也是用同样的招数迫使阮愿提前进入了分化期。 因为腺体还没真正发育成熟,提前分化的结果就是信息素无法正常分泌,信息素的积累让阮愿在每一个发q期都特别难熬。 他生理性地一阵反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就会这一套。” 阮成滔的眼神宛若毒蛇一般,冰冷又黏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学会低头就能少吃点苦头。” 阮愿额头上分泌出细细的薄汗,也许是闻多了连沛的信息素,他对Alpha信息素的抵抗力要比从前更强:“滚。” 他用力推开阮成滔:“你可以继续试试释放你发馊的信息素。” 阮成滔也只敢欺负他而已。阮成滔的Omega母亲在阮成滔成年那一年就因病去世了。没有了Omega母亲的帮衬,阮成滔想要在天隽站稳脚跟并没有那么容易。 比起阮愿,他才是只能看阮天德脸色行事的那个人。 阮愿快步朝小花园那边的独栋楼走,阮成滔没有追上来。 一栋楼有五层,下面两层住的阮家的佣人,中间两层是杂物间,最上面一层,住着阮愿的Omega爸爸周奈。 阮愿推开门,周奈正坐在窗边往下看:“你和成滔起争执了?” “嗯。” 周奈轻声说:“何必呢。” 阮愿问:“狗咬我,我就任它咬么?” 周奈转过头,他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因为常年没有出门,皮肤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四十几岁的人了却长了一张像是才三十出头的脸,岁月不败美人,他仍然美得让人惊艳。 可美貌单出是死局,周奈有一个酒鬼父亲和一个赌鬼母亲,年纪轻轻就辍学打工,在饭店当服务员时,被阮天德看中。 阮天德只给了周奈的父母十几万,就将他买了回来。 周奈出身卑微,性子又软,不会争不会抢,在阮家被其他Omega排挤。 阮天德并不太关心他的Omega们私下怎样相处,也或许他是默许了其他人对周奈的霸凌。周奈在阮家生活如履薄冰,唯有Beta管家会对他伸出援手,在他受伤时给他买药,在他饿肚子时悄悄到厨房给他打包饭菜。 周奈很感激他,也开始信任他,会对他倾诉心事。 纸包不住火,管家对周奈的关照还是被人发现了捅到了阮天德那里。阮天德眼里容不得沙子,认为周奈给他戴了绿帽子,当即辞退了管家,并把周奈关进了独栋楼的最高层。 那时候阮愿才九岁,一个月都未必能见上周奈一次。 阮愿无从知晓周奈到底有没有对管家动过心,只知道周奈早已认了命。 过去了这么多年,阮愿也长大了,周奈不再被禁足,但他很少离开这间房,这儿明明是酝酿罪恶的地方,他却好似待在晒不见阳光的屋子里才能获得安全感。 “反抗有用吗?”不知道他是在问阮愿还是在问自己。 周奈:“愿愿,你现在能够和阮成滔叫板,是因为你背后有了靠山。我听他们说,连沛家境好,自个儿也是有本事的,你应该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阮愿蹙眉,“他那样的家庭,根本不可能容得下我这样的人。” 阮家无论是从财富还是从权力地位考量,和连家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更何况,他不是阮天德法律上的Omega生的孩子。 “孩子。”周奈说,“孩子就是机会。即使不能进他们家的门,有了孩子,无论如何,他家都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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