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带领人走上正路,因为生前她就是一个将法律踩在脚底,以至于最后被枪杀的电信诈骗犯。 但她很会与男人周旋,所以她想到,可以通过让boss爱上她的方法来消除恶意值,届时boss就会乖乖的听她的话,还怕走不上正路吗? 可是当他看到boss陆望的那一眼,天啊,她都要吐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准确说,她的入幕之宾就没有丑的。 她生前是整个东南亚最娇媚的女人,地方将军的情人,手握重权,多少男人愿意舔舐她的一根脚趾头以此换来权利。 她可以随意将那些男人在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些男人为了她肝脑涂地,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一切,以至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她的诈骗金额至今未被破,若不是为了能重新活过来回到权利的中心,享受男人的追捧,她才不会讨好陆望这个丑八怪。 性格孤僻阴冷不说,任她如何讨好都不为所动,不会还真以为自己什么帅哥吧? …可是,她真的很想回去,而不是被削去双手,被关在那永无天日的鬼地方。 于娇娇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厌恶压制在深处,她看向镜子,再度扬起一抹微笑。 没事的,时间还长,她还有很多机会。
第07章 祭品5 今日课程表有体育课,由于是刚开学,高一新生们终于上了久违的体育课。 由于班级中没有什么熟识的同学,殷白选择和唯一相识的顾言待在一起活动,交谈中,殷白发现顾言是一个看似幼稚实则思想非常成熟的女孩。 她的一些想法远超于同龄女孩,倒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殷白笑她少年老成,她只笑笑,不置可否。 殷白体力极差,没多活动一会就有些累了,于是和顾言还有打了个招呼,便先回教室里休息了。 教室中,空无一人,殷白长吁一口气,回到自己位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嘴一抹,便趴在桌上,顺便拿出了便携电风扇吹风。 就在殷白昏昏欲睡之际,余光却触及到身后陆望的座位。 殷白被他吓了一跳,想起昨晚的事又觉着有些别扭,可二人在偌大的教室又不说话,属实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问:“你没去上体育课?” 陆望不说话,却低下了头,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臂膀,殷白这才注意到,陆望竟然脱下了他的校服外套。 校服外套下,陆望的身体的曲线展露无疑,相较于青春期男孩的干瘪来说,他肌肉饱满,手臂上隐约可见经脉凸起…总的来说,是殷白羡慕的那种肌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臂满是斑驳的大面积烧伤,像遍布荆棘的旱地,只有少部分肌肤是完好的,依稀可以窥见他曾经洁白细腻的肌肤。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烧伤痕迹吧,毕竟操场上可不止他们班的学生,被人看到了又得被议论,任谁都不好受。 感受到殷白的目光,陆望握住臂膀的那只手紧了紧,他想起早上殷白说的话,心里有些难过,随即狼狈的从课桌里拿出了校服想要穿上,殷白看见了,忍不住开口: “别勉强自己,热的话别穿了。” 陆望拿着校服的手紧了紧,他沉默半晌,道:“很丑,所以不想让人看见。” 尤其是不想被你看见,陆望在心里这么想,却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他害怕自己这样说后,殷白会更加厌恶他,他不想从殷白眼里看见那种厌恶的情绪。 任何人的谩骂与讥讽他都不在乎,可是只要想到殷白那样对他,他的心就好难受,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殷白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陆望,毕竟这种痛苦他不能感同身受,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十分钟才下课,这期间不会有同学回教室,于是他低声向殷白道了歉。 “对不起,我今早不是有意要拿于娇娇的事嘲讽你的,我知道于娇娇那样你很烦,所以我…” “没关系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殷白点点头,想起于娇娇,他又试探着说:“于娇娇对你挺好的,其实要是真如他们说的那样,你不妨接受她的好意,尝试着…”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陆望微微侧头,他抿了抿嘴: “…她只是把我当做了她的小猫小狗而已,我知道的,那些虚假的好意实在太过明显,其实…她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分别。” 陆望难得说出这么多话,殷白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他所处的环境与自己是不一样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殷白手伸进书包里,却在书包口袋里摸到了几颗柠檬糖,他拿出来一看,是自己早上临走时随手放的。 殷白给自己留了几颗,剩下的都给了陆望,“这个柠檬糖味道很好。” 陆望看着桌上那闪闪发光的七彩糖纸,心跳骤然加快,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颗好看的糖果,剥了一颗放在嘴里,柠檬的清香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 很好吃,很甜,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糖果。 殷白看他吃了,乐呵呵的也给自己剥了一颗,却没有注意到,陆望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他正在剥着糖纸的手。 陆望想起了昨天的那个黄昏,殷白就是用这样一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他看起来很用力,但是对他来说就像在挠痒痒,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 殷白剥着糖果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指尖沾染上了糖果的黏腻,在日光下显得有些晶莹,陆望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迅速低下了头,眸中炙热的情绪被掩藏的很好。 好想舔… 感受着糖果在口腔中融化,陆望看见殷白将糖果纸随意扔进了课桌里,恰到好处的,走廊传来了学生们嬉笑打骂的声音,殷白立即转回了头,装作与陆望并不熟识的样子。 顾言是第一个踏进教室的,她一回来就看见殷白趴在桌前吹电扇,而陆望则是缩在角落,仍旧一副敬小慎微的模样。 顾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朝着殷白走去,她笑着递给了殷白一块蛋黄派,殷白正饿着,看到蛋黄派眼睛都亮了。 顾言说:“早上带的,放口袋里忘记拿出来了,你喜欢吃这种小点心,给你吃吧。” “谢谢啦!”殷白笑着接过,二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可是不知为什么,二人这幅亲密的模样,落在陆望眼里却你那样刺眼。 他放在桌下的双手渐渐握紧了,他侧过头,咬住唇瓣,听着殷白与顾言聊天的笑声,陆望觉得自己都快要难受死了。 一切都不公平,凭什么对他出言嘲讽的人反而可以获得幸福,那些欺辱了他的人如此逍遥快活,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过的如此艰辛。 今天一天,他这颗心被撕了又撕,他突然就好恨,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一张可以拿得出手的脸,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也很想,这样面对面的和殷白说说话,感受他的体温,直视他的笑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背后阴暗的偷窥殷白。 殷白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更不知道,待放学他离开教室后,陆望在四下无人的教室中,偷偷从课桌里找到了他吃过的糖纸。 柠檬的清香依然未散,陆望想着殷白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面上也逐渐染上绯红。 他颤抖着伸出手,将糖纸放到自己鼻下将猛嗅,仿佛糖纸内还留存着殷白指尖的味道。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舌尖却不小心碰到了糖纸,柠檬的清香瞬间溢满整个口腔,更令人兴奋的是,他好像还从这柠檬的香气中尝到了些别的什么味道… 是殷白的味道…好香,好好闻。 陆望贪恋的嗅着那股气味,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将糖纸收了起来,连同着口袋里那块殷白的名牌,放在了一起。 这是他所珍视的宝贝,唯一还能让他觉得幸福并未从他身边远去的信物。 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 殷白到家时,那对父母已经回来了,他们的情绪似乎很是愉悦,饭桌上并没有怎么询问关于陆望的事,相安无事的度过了晚饭时间。 这是殷白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三个夜晚,也是这对夫妻最正常的一个夜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殷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得晚上没有做梦,可他还是反复醒了好几次,直到嗓子的焦干唤醒了他,他也不得不起床去倒水。 当他睡眼惺忪的来到厨房时,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那对父母的房门的缝隙还透露着亮光,殷白揉了揉眼,看向墙上的指针,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不睡还在干嘛呢? 殷白无声的放下手中的水杯,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他们的房前,他眼一转,小心翼翼的使自己的身子贴了过去。 屋内,微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殷白听见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Tibi offerimus animas nostras sordidas Pro divitiis indiget insula ignosce mihi despectum Tolle hanc animam sordida” 【翻译:我们向您献上我们肮脏的灵魂,用以换取财富,这座岛屿渴望繁荣与财富,请原谅我的无礼,请您接纳这肮脏的灵魂吧。】 又是一段复杂的拉丁文,这次殷白虽然记得了,却不知道这些句子的意思,只大概了解,仿佛是为了这座小岛要做些什么。 殷白又听见里面有女声说:“我念的没错吧。” 男声回应:“没错,明天晚上就这么念。” 然后里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的殷白睡意全无,眉头皱的更深,他想再贴近仔细听听,却不料下一秒房门被猛然打开。 殷白心中一惊,却控制不住脚下,竟然一头撞进了女人的怀中,二人接触,殷白首先便感受到了女人异于常人的体温。 …很凉,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体温,就像是浸了冷水的肌肤,冷的让殷白打了个激灵。 女人却没有生气,反而温柔的将自己耳边的碎发别起,随即伸出手,轻轻落在了殷白的脖颈。 “小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是在偷听爸爸妈妈说话吗?” 此话一出,殷白立即便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她的指甲略过肌肤时的触觉,就像一只枯枝从他脖颈上刮过,让人不寒而栗。 殷白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缓缓抬起头,只见女人那双漆黑的瞳仁正死死盯着他,猩红的嘴唇扯出的笑意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为什么要做一个坏孩子呢?”女人的双眼中冰冷一片,根本不是一个母亲看着孩子的眼神。 殷白只觉得身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却要佯装出一副困意倦怠的模样,他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嘟囔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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