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不打草稿,说的漂亮,当心大晴天遭雷劈。” 纪宴卿回他,“不会。” 江望景愠怒,下意识凶他。“不说实话就闭嘴,我不想听。” 纪宴卿沉默了。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却又已经说明了所有。 不是真的关心,而是有预谋的接近。 完全印证了江望景所有的猜想。 江远顾可真有意思,一边嫌弃他能力不足,一边又怕他真混吃等死。 谁家父亲是这么当的。 干脆断绝父子关系,叫纪宴卿去给他当儿子好了。 正好省去操心很多事。 大早晨想些鸡毛蒜皮,很影响一整天的心情。 好比此刻,车窗外橙色的暖光灿烂江望景心情却好不起来。 一缕斑驳的光影洒在他侧脸,他掰回走神的心思,开始盘算如何与纪宴卿划清界限。 免得最后被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 尴尬还丢脸。 —— 车缓缓停在路边,临分开前,纪宴卿叫住他,然后跟着下了车。 江望景回头随意瞥他两眼,绝情道:“有事?” “我还忙,最好一次性都说完。” 仅是一刹那,纪宴卿不知从哪拿出个手提袋,要给江望景。 “上次看到你的表盘磨损了,买了新的送给你。” 纸袋里装着烤漆木盒,从品牌到材质都透露着价格不菲。 江望景望着盒子认出了那牌子,百达翡丽。 他不由冷笑,成百上千万的东西随随便便就送人。 够有意思。 江望景哼声,双手插兜不给面子:“不愧是纪总,大手笔啊。” 随后还补一句:“对谁都一样大方。”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甚至还有一丝丝醋味。 想当初,他送给林洛舟礼物也照样不便宜。 有钱人奢侈品像批发的一样,谁知道哪样是真心的。 当你最讨厌的人变成了你人生中的一个教训时,吃一堑长一智已经不管用了。 更何况现在关系越来越微妙。 江望景当下最需要的就是绝情,狠心斩断这种藕断丝连的错误。 他狠狠咬了咬后牙槽,脸色彻底冷下来。 不然总能给纪宴卿找到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利落接过手提袋,当场打开表盒。 不出所料。 价值差不多在两千万左右。 江望景厌嫌般两指拎起表带,仔细观摩一番,然后缓慢抬手走到垃圾桶旁,扔掉了。 一声沉甸甸的金属坠落声响起。 他才道:“谢谢纪总,好意心领了。” “垃圾,我暂时不需要。” “随你便。”纪宴卿除了声音有些沙哑,看起来没有表现任何不适,反而轻描淡写地转身。 本以为会起争执,想象中的无数个后续都没发生。 望着离去的车,江望景步伐轻快地上了楼。 深深的束缚感散去,他抑制住呼吸极缓慢地长舒一口气。 江望景瞬间心头轻松,端着架子嚣张也是门学问,太过头了容易挨揍。 幸亏今天没落下风,不然他一点底都没有。 说到底纪宴卿比他悬殊太多,要是真干点什么出格的事简直毫无招架。 好比之前…… 更别提Enigma信息素对他有绝对压制的威慑。在对方面前江望景就是纯菜鸟。 待在办公室,他为自己泡了杯茶。站在窗边慢慢喝完才打算开始办公。 窗户开着一条细缝。 吹进的冷风卷着杯中热气,他眯眼细看,垃圾车远远驶来。 停在了公司楼下。 楼下?! 娘的,那货还真是不缺钱。 江望景慌的丢下杯子往楼下跑。 “师傅稍等一下!” 赶在垃圾即将被收走的前一分钟,他火急火燎地冲下楼拦住从垃圾车下来的工作人员。 江望景护犊子一样挡在垃圾桶前。 在一众茫然不解地目光中,心一狠,解开袖口挽起西服,胡乱翻找起垃圾来。 ??? 前台接待的Omega懵了,工作人员也懵。 他这一身行头,七八万的高定西服,到底什么东西值得这样翻。 沉默半晌,江望景找到了,完好无损没摔坏。 奢侈品质量好的没话说,只是脏了,擦擦还是新的。 江望景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刚刚也就装装样子,他本以为纪宴卿会拦着,没想到说扔就真扔了。 两千万拿去卖了能回血,真扔才是见鬼了。 就是捡回来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点狼狈,反正纪宴卿也不会知道。 下午去找二手表行卖掉,换钱变现!
第23章 办公室隔音怎么样 没过多久,江望景又被纪宴卿堵了。这次更过分,直接闯进了办公室。 男人走路带风,温澄追在他身后,一路慌慌张张想拦都没拦住。 这位撵不走的大爷温澄在财经杂志里看到过,光是采访就占了很大篇幅。 大佬中的大佬,得罪不起。 江望景眉头紧皱,正烦躁的头都大了一圈。 看到纪宴卿的瞬间短暂愣了片刻。 捏在手中的钢笔立刻摔飞,他眼神变得阴森:“谁让你来了,我不欢迎你。” 语气很凶。 纪宴卿无动于衷。 温澄暗自道,难道是在说自己? 江望景头一次在温澄面前发脾气。 温澄魂都要吓飞了,低着头偷瞄老板,始终不敢正眼去瞧。 “我来找你。”男人自带气场,他阴沉说:“难道还需要报备?” 貌似两人有过节,照趋势看要吵架。 剑拔弩张的气氛吓死打工人,自家老板什么时候把大人物得罪了。 温澄更怂了,赶在关门前偷偷溜了出来。 安静不出半秒。 纪宴卿踱步走上前揪住领口把江望景从椅子拽起来。 “你把表卖了?” 江望景:“……” 天底下怎么可能那么多巧合,八成是在套话。 不过江望景面上还得装,要是被发现表是他自己捡回来然后卖掉的,肯定没好果子吃。 江望景摆摆手忙着狡辩,“你当时也看到了,我丢垃圾桶扔掉了。” “说不准还是你捡走了呢。” 纪宴卿大力一推,把他直接按在椅子,江望景失去平衡,脑袋猛地撞到了靠背。 一阵眼冒金星过后,江望景还真就不信邪了,怎么,连二手手表行也能是他的产业? 他骂道:“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多块肉吗?” 到此为止江望景的嘴依旧很硬。 除非证据摆在眼前,狠狠打脸。 “宝贝那请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纪宴卿把表从口袋拿出,拍在桌面。 空气突然凝固。 江望景有点尴尬。 表还是那块表,一点没变。只是现在到了纪宴卿手里。 如同秘密般被掩盖的事实,是迟到了七年的礼物。 铁证如山。 江望景双手撑着座椅,还试图解释:“说不定是被谁捡走卖了!” “一个星期前,下午3点26分。本该在公司的某人去扬淮北路干什么?” 纪宴卿下巴微扬,等着他临场发挥编故事。 江望景说不出话,男人索性掏出手机播了一段监控回放视频。 背影和侧脸正是江望景…… 他认出自己,沉默了。 纪宴卿随即又说:“也是,你对我那么不感兴趣,怎么能看出来定制款和普款的区别。” 说表又在说自己。 失落在纪宴卿眸底一闪而过。 江望景怎能听不出他说话时嗓音里的沙哑。 定制的规则江望景还是懂些的,短则一年多则数年,往夸张了说,购买者本人还需要专门去总部跑一趟。 也许真的耗费纪宴卿不少精力, 万一人家当时真是一片好心,结果喂狗了。 玩脱了,这把可能真的过分了。 江望景抿了抿唇,小声说:“我会把钱赔给你。” “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纪宴卿冷冷抛下一句话。 他忘了,纪宴卿最不缺的就是钱。 表留在桌面,静静的摆着。 男人已经走到门前,在触碰到门把手的刹那。 江望景试探着开口:“要不你先别走,晚点请你吃饭?” 门锁“咔哒”响了一下。 纪宴卿叹气,慢悠悠地说:“我很生气,在锁门。” 什么,他没打算走吗? 男人左手扯开领带,抓住江望景的手腕强行绑了个死结。 办公室敞亮,连窗帘都不曾有。 “我靠,我真是高估了你。”江望景从刚才的愧疚回过神。 脸上霎时转变为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没什么好语气,一副委屈脸,“你想干什么?” 纪宴卿礼貌回应:“问的真多余。” 江望景不吱声了。 熟悉的信息素充斥着刺鼻子的阴冷,事实证明江望景的不安是正确的。 “你信不信我喊保安把你轰出去。” 纪宴卿嘴角上扬,抬手摸他脸颊,“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敢吗?” 听到这,江望景脑子混乱异常。 强烈的不适伴随着耳鸣扰的他头痛。 或许是信息素压制的作用,江望景大脑短暂的空了片刻。 一道声音极具蛊惑的声音传进耳畔。“我不需要钱,把你赔给我就好了。” 江望景想骂人,纪宴卿堵住他的唇。 白朗姆酒味信息素丝丝缕缕向外扩散,直到暗涌的情愫充斥整个房间。 纪宴卿才勾起他下巴说:“错了就是错了,你应该学会承受错误。” “我把你骨灰盒砍成九宫格!”江望景双眼发红,用气声大骂。 他像只吃了老鼠药正在发狂乱咬人的疯狗,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前咬断纪宴卿喉咙。 “小声点,”纪宴卿凑在他耳边,手指点在他唇间,“我不知道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万一你的助理被咱们吵到,敲门来找你怎么办。” 此话一出,江望景心尖都揪了起来。顿时成了哑巴。 一把火侵蚀了理智,纪宴卿在最靠近地狱的地方徘徊。然后不自控的沦陷了。 从此越陷越深,执念深重。 他爱江望景,爱了很多年。 无人知晓。 …… 三小时后。 纪宴卿打开上锁门,推门准备走。 走前,他回头,朝江望景笑了笑,“说好了请我吃饭,在车里等你下班。” 江望景摔出盒文件砸他,手腕发软,没砸中,纸张散了一地板。 男人走了。 温澄收拾散落的文件时,偷偷瞄江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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