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慈肉眼可见的失落:“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改天找我吃饭。” 祈铮点头。 下午的工作和以往一样无聊,祈铮很快就做完了。 他关掉电脑前,网页上突然弹出来一条新闻。 【震惊!著名企业家魏齐东的双胞胎儿子惨遭车祸,双双死亡!】 魏齐东的儿子?魏天启和魏天明? 点开,率先跳出来的居然是血腥的现场照! 空旷无人的公路最中央停留着两具尸体,身体被车辆压成了薄薄的一片,肠子脑浆流了一地,四肢离体诡异地散落在周围,鲜血将整条路都染成了暗红色。 祈铮握着鼠标往下拉,整条新闻除了标题和这张照片外空无一物。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不死心地刷新页面,直接变成了404。 他闭着眼睛往身后的躺椅一靠,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应该是他最开始在游戏世界的队友,后来他去了更高的位面,就和这两人断了联系。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居然是他们的死亡。 在游戏世界里死亡的人,在现实世界会同样死亡。 而这个游戏本身也很古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随机在现实世界拉一批人进入游戏中,不限地点,不限时间。 而现实世界也会自动合理化那些被拉进游戏世界的人的消失理由,或者是直接更改现实世界的人对被拉进游戏世界的人的认知。 如果游戏失败,有两种解决方式。 第一种是因为各种原因在现实生活中死去,比如车祸,比如不可治愈的疾病,又比如突如其来的灾难。 第二种则是和游戏签订契约,直接被游戏抹除在现实世界存在的痕迹,抹除生而为人的所有记忆,成为游戏里新的怪物,直到魂飞魄散。 魏天启和魏天明显而易见是第一种方式。 据说在他之前也有人从游戏世界里成功逃了出来,只知道那人有一个代号,叫z,其余的一概不知。 下班的时候同事和以前一样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尽管他总是反应平淡。 他慢悠悠地走回了小区,楼下不知谁家养的狗隔着大老远就冲着他“汪汪汪”地狂叫,让人不由地担心这狗是不是要疯了。 “乖狗乖狗,别叫了。”慈眉善目的老人听见声音,匆匆地从房间里走到狗的身边,抱着狗不住地安抚。 她抬头歉意地对祈铮说:“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家这狗没有恶意,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平时都很乖的。” 没有恶意?那狗看起来恨不得现在冲过来把他撕碎。 祈铮面色平静地说:“没事老人家。” 他走过那只狗的身边,那只狗就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一直狂吠,就好像他的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老太太和狗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是狗还是一直叫,直到看不见祈铮的身影。
第38章 无限流玩家回归现实(二) 晚饭吃点什么好呢? 随便做点吧,也不是很想吃饭。 祈铮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冰箱,然后就呆住了。 噢,不用纠结了。 冰箱里只有一个鸡蛋和几颗焉哒哒的白菜。 那就做碗面吧。 祈铮的手艺算不上好,只能说不至于把自己饿死。 吃完饭后,洗碗,洗漱,上床,无聊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半夜,祈铮被手机铃声吵醒,他闭着眼抓过床头的手机,声音沙哑:“喂。” 电话里许久没有传来声音,久到祈铮拿着手机差点又一次睡过去,那边才传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铮铮,是妈妈呀。” 妈妈?祈铮猛地一个激灵,挣开自己的双眼。 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你打错了,挂了。”祈铮语调平淡。 女声逐渐由小声的啜泣转变成凄厉的叫声:“不!铮铮,难道你连妈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甚至破了音,她不再说话,又开始低声哭。 祈铮被她的哭声扰得心绪不宁,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你在哪?” “我在嘟嘟——”话还没睡说完,电话突然就被挂断。 祈铮彻底睡不着了,他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抬头凝望漆黑的天空,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因病去世了,爷爷嫌弃妈妈死得晦气,草草安葬,再后来没多久,家里的人接连出事,唯独他一人活了下来。 村子里的人都相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事,认为他天生命不好,没有亲戚敢收留他,害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家。 最后他进了福利院。 所幸福利院的生活对祈铮而言并不算糟糕,他很顺利地考上了大学,然后毕业工作。 他早已经记不清妈妈的脸,而妈妈在世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照片,记忆里只有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头顶的温暖。 祈铮不自觉地用力握着手机,手指悬在屏幕的上空许久,像是在与什么斗争一样。 最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回拨那个号码。 电话的另一端很快就被接通了,不过,却不是最开始那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反而是一个男人。 “喂,怎么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呀?”男人语调懒散,听声音似乎在一个空旷的地带,“难得呀,你想我了吗?” 祈铮听着这声音皱了皱眉:“曲怀慈?” “嗯,你给我打的电话,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曲怀慈调笑的声音有几分失真地从话筒里传出来,“还是说你大晚上无聊在那里随便打电话,又恰恰好没有给我备注?” 祈铮食指掐了掐手中的烟,垂眸沉思:“你的手机一直在你的身上吗?” 曲怀慈语气期待:“不然呢?你这是什么问题?要查我的岗吗?” 祈铮:“……” “没事,挂了。” 曲怀慈语气失落,声音低低地说:“那好吧,晚安,还有今晚的星星很漂亮。” “嗯。”祈铮挂断电话,手中被掐变形的烟被他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到了垃圾桶中。 他正准备关上窗户,视线却被楼下的某道身影所吸引。 明明是大夏天,来人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曲怀慈?还是曲慈? 夜色模糊了面颊,第六感在祈铮的脑海内疯狂预警。 不管是哪一个,现在似乎都不该出现在他家楼下。 尤其是曲慈,甚至不应该出现在他现在所在的世界。 祈铮只当作没看见,淡然地滑动窗户,楼下的人却猛地抬头望向祈铮所在的地方。 祈铮的动作一顿,然后“砰”地一声彻底关上了窗。 讨厌的、黏腻的、如影随形的窥伺感,一些不好的记忆齐齐涌上心头。 楼下的人却并不因此而恼怒,他反而笑了笑。 啊,还是这么可爱呢。 只是,小小的房间怎么可能拦得住我呢? 他化作一抹升腾的雾气,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祈铮的卧室,轻盈地落在祈铮的被子上,和被子一起拥住了躺在床上的人。 祈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才睡过去。 睡着的人也不知道,他逐渐被雾气笼罩,而雾气中又缓缓凝结出一个高大的人形。 如果祈铮还醒着,一定能认出这是曲慈,在游戏世界里对他纠缠不休的曲慈。 曲慈环住祈铮的腰,将祈铮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然后吻在祈铮闭着的眼皮上。 亲爱的,好久不见。 手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怀里温热的身体勾得曲慈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和祈铮做尽天底下的亲密事。 只是这样的话,祈铮一定会生气的吧。 算了,来日方长。 这一番折腾下来,祈铮却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或许是他的潜意识里早已经习惯了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是在第二天被滴水的声音吵醒的。 楼上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居然滴了一晚上的水,卧室的墙壁都被水微微渗透打湿了。 水滴声将处在梦境里的祈铮拉回了游戏世界,以至于他起来的时候感觉哪哪都不得劲。 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在梦中,却又无力醒来。 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蹭蹭蹭地弹出来。 除开各种软件的推送外,最多的是工作群里在庆祝今天不上班。 抠门的老板居然莫名其妙地给大家放了三天的小长假? 窗外乌云汇聚,天空阴沉,阴风骤起,树叶沙沙作响,小孩子的打闹的叫声从风声里传来。 是闷热的夏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他踏上飘窗,半个身子伸出窗外,探头往上看。 奇怪,明明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有滴水的声音,甚至墙面都被水打湿了,但是窗台却没有半点水滴的痕迹。 他收回身子,伸手抹了一把湿了的墙面。 不是错觉。 于是,他洗漱了一番后,上楼敲了敲楼上的房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像是卡了一口老痰在嗓子里。 祈铮说:“我是你楼下的邻居,你家好像漏水了。” 男人这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而男人身前的小女孩一见到祈铮的样子,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推开门,从门缝里挤出去,扑到祈铮的怀里:“妈妈,你终于来找我了。” 祈铮单手将小孩从自己的身上拎开:“你认错人了。” 小女孩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哽咽着说:“你明明就是妈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脑子有点问题。”男人弓腰赔罪,然后像拎小鸡仔一样揪住小女孩的头发,将小女孩一把拎到自己的身边,黑着脸说,“尽给老子惹麻烦,小心老子等会儿就收拾你。” 祈铮忍不住皱起眉:“不是多大的事。” “这你们年轻人就不懂了,棍棒底下出孝子!”男人拿出一根烟点燃,脸上全是对祈铮的轻蔑。 小女孩还在低声啜泣:“妈妈妈妈。” “再哭你就给我滚出去!老子的地盘还能让你撒野不成!” 男人疾言厉色,说话间手掌高高举起,带起的风甚至吹起了小女孩耳边的发丝。 这一巴掌下去,小孩子哪里吃得消。 说这时迟那时快,男人的手堪堪到达小女孩的脸颊前,被祈铮一把抓住。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尖声哭泣着扑到祈铮的身上:“妈妈,救我。” “嘿,你个不要脸的姑娘!”男人脸上的怒火更甚。 祈铮单手拦住男人:“冷静一点,家暴是犯法的。” 男人浑不在意地‘呸’了一声:“老子打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年轻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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