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参与救火,慕邪在大叔的询问中再次应付答道:“外地来的,寻亲。” “寻的哪家?姓什么?咱们这地也不大,指不定我们认识。” “谢长宁。”慕邪干脆主动出击,等待他们把细节说完,都不知道刷新重来几次了,他不想再来了,心情不爽,让人火大。 “谢长宁还有亲戚?”这下换大叔不镇定了,“他不就只有一个弟弟吗?” 慕邪随口接过话,“我就是他弟弟。” 旁边一个瘦子忍不住笑了,“别开玩笑了小伙子,谢长宁的弟弟叫谢谪, 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呢。” 慕邪挑了挑眉,终于听到了新人物,“谢谪?” “对啊,长宁他父母死得早,都靠他唱曲挣钱养弟弟,你还别说,他弟弟可争气了,考了个好大学呢!” “那他现在人呢?”慕邪问道。 “还在上学吧?”瘦子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问了问身旁的人,“是吧?是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是…呃……呃……”接话的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瘦子一看吓着了,连忙过去帮他顺气,“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呃……” 瘦子也中了招,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都呼吸困难起来,咔嚓几声,这些人的脖子尽数被拧断,鲜血溅到慕邪身上,慕邪下意识的闭紧了眼,整张脸都布满血滴,这个魇阵好像在刻意阻止他打听关于谢谪的信息。 身后慢慢被阴影笼罩,慕邪刚捏好符纸,就听到霍清栀的声音,“先生?你还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邪不动声色的将符纸收了回去,心想这姑娘胆子挺大的,一地的断头死人都不怕,疏远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 。”霍清栀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劳驾问一句,广芷楼怎么成这样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慕邪随口应道:“几个小时前,大火烧了。” “哦。 ”霍清栀语气有些惆怅,迫切的关切问道,“没有伤亡吧?” 慕邪觉得有趣,明知道自己丈夫和广芷楼的名角情意相浓,却还能来关心情敌,她究竟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女人。 “没有。” 霍清栀彻底松了口气,拿着小手绢的手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霍清栀搀扶着丫头打算回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好心问道:“我看先生面生,看着还很累,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我先生和父亲人很好的。” 慕邪先前一直背对着霍清栀,只听见她的声音,这时转过身来看清霍清栀的样子,吓得他瞳孔都放大了一瞬。 霍清栀一手掺着丫头,一手扶着大肚子,正温和的朝慕邪笑着,可这笑容却十分惊悚。 她的眼睛像被人挖了出来,只剩空洞洞的两个眼眶,嘴上涂着复古的口红,因为看不见,擦得歪歪扭扭,头发温柔的盘起,穿着宽松的旗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你,看我面生?”慕邪强忍着恶心,不确定的问了遍。 “嗯,先生是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霍清栀挽手将碎发拂到耳后,手上的玉镯碰到一起,叮当作响。 慕邪伸手在霍清栀眼前晃了晃,发现她根本看不见,比起邀请他去休息,霍清栀此刻的行为更像是哄骗他过去然后灭口。 霍清栀身边的丫头也没了眼睛,表情僵硬,像是两具收人控制的走尸。 御尸这门术法,慕邪学过,不过现在身上没有黄香铜钱,否则只需牵一个铜钱线铃,这些都能通通搞定。 “好,有劳夫人了。”慕邪手头上的工具太少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目前他还不想再放一次血,主要他接连救了几次火,还一口东西没吃,现在有点低血糖。 霍清栀嘴角笑的弧度更诡谲了,扶着丫头转身给慕邪带路,还不忘和他搭话,“可惜了,咱们这本来有个唱曲数一数二的名角,现在广芷楼没了,先生也听不到了。” “谢长宁?”慕邪接着话,演得好一出宾主尽欢。 “对,先生竟然还认识?”霍清栀笑了笑,“谢先生的曲儿真的唱的很好,尤其是他唱的虞姬,简直就是虞姬在世,堪称一绝。” “是么?”慕邪撑着伞跟在后面,转了转伞柄,“这么看来,夫人也是个爱听曲的主?” “我家先生爱听,我陪着他听的。”霍清栀在白家大宅前停下,按了按门铃,“到了,先生请。” “清栀,你去哪了?别成天往外面跑,当心累着我孙子。”白父迎了上来,依旧没有眼睛,却还是准确的将头转向慕邪的方向,“这位是?” “外地来寻亲的先生,我见他太累了,带他来家里休息休息,也算是做件好事。”霍清栀解释道,手慈爱的抚摸着肚子。 白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又笑着点了点霍清栀的脑袋,“你啊,就是心软,这样也好,给我的宝贝孙子积福。” “爸爸。”霍清栀撒娇的跟着笑了几声,看向楼上,“白山哥哥还在房里吗?我上去陪他。” “去吧。”白父点了点头,目送着霍清栀上楼,才将身子转向慕邪,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给这位先生收拾间客房,带他过去吧。” 慕邪道了谢,跟着丫头去客房,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砸东西的声响,“滚!滚啊!!就算你们把我关起来又有什么用!我不吃!拿走!!拿走!!!” 慕邪挑了挑眉,哦?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家给慕邪准备的客房很舒适,慕邪补了个好觉,期间也没人打扰,这已经是他入魇以来最好的待遇了。 慕邪一觉睡到了太阳西沉,睡饱了的慕邪精神好得很,特别想搞点事情。 “灿思悟。”慕邪对着桌角的纸伞叫了一声,却许久没人回应。 “灿思悟?”慕邪加大声音又喊了一声,打算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纸伞这次有了回应,“我在。” 得了回应的慕邪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窗边,打开窗户看向气氛诡异的白宅,“走,我们去白山的房里看看。”
第7章 扒皮画(6) 趁着天色已晚,慕邪小声地开了门,用灿思悟的鬼火照着光,摸上了二楼。 灿思悟的身形隐在夜幕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好不容易到了白山房前,却发现房门上了锁,慕邪给灿思悟使了个眼神,灿思悟自觉的丢出一缕鬼气,鬼气在锁芯转了几周,消散在夜色里。 锁成功打开,慕邪环顾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发现,才拉着灿思悟快速进了门。 刚进房门,慕邪就感受到一股阴冷,转身去看灿思悟,却见灿思悟的灵体忽隐忽现,极度不稳,慕邪惊恐的用气声喊了一声,“灿思悟?” 灿思悟表情痛苦地回望过来,张口欲说什么,却忽地被一道红印打中,彻底打散了灵体。 “灿思悟!”慕邪惊恐的瞪大眼睛,依旧不敢喊得太大声,警惕的背靠紧门,观察着屋内的摆设。 有人在白山的房间内用饰品家具摆了灭魂阵! 不同于灭魂钉直接让鬼物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灭魂阵只会把鬼物禁锢在阵内,受尽阵法咒术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人在那吗?”白山的声音从床头传来,听起来没什么精神,像个濒死之人。 慕邪没有作答,白山又道:“我知道你在,你不是白家人吧?白家人进来这个阵法不会动的。” 慕邪将手腕上的桃藤取了下来,一甩成剑,冷声问道:“你知道房间里有阵法?” 白山自嘲的笑了一声,“知道,就是为我摆的。” “灭魂阵对人没用。” 白山勾起唇角看向白山的方向,“可人总是要死的,况且,我离死也不远了。” 慕邪闻言蹙起眉头,前两次见白山,明明身子硬朗得很,怎么可能快死了,白山像是猜到慕邪心中的想法,继续道:“先生不信的话,可以过来掀开被子看看,我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先生。” 慕邪还是没有过去,扯了根红线将白山的被子拉开,被震惊得神色都古怪起来,是人彘! 和白家其他人一样,白山的眼睛被挖了出来,可他的四肢被切了去,活生生做成了一具人彘,他说的是真的,以他现在这个命线,已经快到生死末端了。 “怎么会这样?”慕邪不理解,霍清栀那么爱他,不至于做这种事,白父就更不会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白山笑了起来,苦涩的笑声在夜幕中显得有些凄凉,“是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卦盘再次疯狂转动起来,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猛风,吹开窗户,将窗帘和床帏穿得肆意飘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白山魔怔地碎碎念叨中,一切再次刷新重来。 慕邪坐到太师椅上,第一时间去看桌上的纸伞,见纸伞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台上唱戏的青衣已经不在了,是上个循环里慕邪气到极点杀的,慕邪看向空荡荡的戏台歪了歪头,原来可以清理干净,原来彻底消灭了就不会重来。 慕邪好像突然发现了破魇的方法——全杀了。 “灿思悟,如果我只是想破魇,把魇中的所有灵体全杀了,这样做会不会不好?”慕邪眼神空洞的盯着戏台中央,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慕邪。”灿思悟沉默半晌才出声,“不要。” 慕邪突然朝后仰去,头搭在太师椅的背倚上看向房梁,笑了一下,“开玩笑的,慕家有家训的。” 慕邪收起笑容,放空着思绪,他真的好累,因为身负诅咒的原因,他从小就被禁止习捉妖术法,他求了好久,家里人才肯教他,但也只是教些简单基础的,更深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学,全家就被他克死完了。 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捉妖的,也不知道父亲捉妖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如果父亲在的话,应该很容易就破魇了吧。 天亮了,月亮不在,慕邪想家了。 “灿思悟。” “嗯?” “我好疲惫哦。” 慕邪抿了抿唇,倏地站起身来,撑起伞往外走,随手点了把火。 慕邪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前方,成功被挑起了胜负欲,他从小就不信邪,现在认输了他就不叫慕家七爷。 慕邪走出广芷楼,直接将伞往旁边一放,双手合掌再上下错开,往旁拉开召出诛邪剑,双指夹着一张清龙符向前扔出,剑尖点在月白符纸上,一条清龙从符纸中钻出,一声龙吟,降下水阵将火扑灭,留了广芷楼全貌。 点火烧楼是魇阵场景的必须经过,而刚点就灭是因为要再进广芷楼找线索。 前几次的循环都没什么变化,出现巨大的变故的那次是慕邪发现了谢长宁的海报,再加上每次刷新的起点都是广芷楼,只能说明这栋楼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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