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动,”乔四海想要起身,花信急忙制止,“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想到不久前的糗事,花信止不住笑。 他刚背着乔四海冲进医院的时候,简直把医生吓坏了,架着乔四海就往担架上放,只不过进了急诊室,医生剪开他的衣服,浑身却找不到一处伤口。感觉被戏弄的医生,看向花信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花信哑口无言,只好一个劲地向医生道歉。他把这件事跟乔四海一说,乔四海也笑。 “对了,昨天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笑完,乔四海不由得好奇,开始追问花信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你没有印象吗?”花信愣怔。 “没有,”乔四海苦苦思索了会,无果。“我只记得看到了一个女人,接着就不记得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嗯,那你先好好休息,别的事不重要。”花信言不由衷道,想到之前乔四海诡异的行为,心头浮上一丝担忧。输完吊瓶,花信便和乔四海离开医院,没想到刚出医院大门,迎面撞上了赵文。 “前辈说得没错,你们果然在这里。”看到花信,赵文粲然。 乔四海无来由地一阵心烦气躁,连带着口气算不上多友善:“你有事吗?” 察觉到来自乔四海的敌意,赵文感觉有些莫名奇妙,但他没有放在心上。从后背抽出一把黑锏,赵文把它交给乔四海,“前辈说这件法器里封存着一道传承印记,而且印记已被这位朋友获得,所以它理应属于你。” “传承印记?”乔四海疑惑。 明白他们对此一无所知,赵文想了想组织好语言,简练地为两人解答:“所谓传承印记,通常是道法高深的人,用生命完成的一种禁忌之术。一般情况是害怕后继无人,将自己毕生所学封存,等后来的有缘人打开印记获得传承;或者是有重要的信息想要告知。” 花信和乔四海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去接。 赵文无奈,只好强势塞给乔四海:“前辈说,这件法器似乎是某个强大阵法的媒介,而且它已经认你为主,你还是拿着吧。这几天我们还要继续搜寻昨天的邪祟,它的厉害你们已经见识到了,最好还是收下用来防身。” 如此,乔四海不再推辞。之前是夜晚,花信没有细看,如今上下打量一眼,才发现那锏格外的精美。黑色的木柄,前端雕成了莲花状;柄箍方形锏档万字回纹,锏身方形,有四棱,平直,且每一面都密密麻麻刻着他看不懂的符号。 看着沉甸甸,可乔四海拿在手里却显得轻轻松松。也许,这就是能够认主的法器的共性吧,想到殷楚风家里的青阳剑,花信如是道。 告别了赵文,两人打车回了酒店,等乔四海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去了二师兄的家。今天来吊唁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姚雨眼里的哀恸却不减分毫。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花信也不敢保证师兄的死与昨天的邪祟有关,所以也就没说,只说他们还在调查,姚雨表示理解。两个人一直待到了傍晚,在姚雨的再三相劝下才离开。 大大咧咧地躺在酒店的床上,乔四海惬意地闭上眼睛,然而刚一合眼,他就感觉脑海中有无数条信息喷涌迸发,就像是突然有了灵感的作家,即使不用思考,仍能文思泉涌。 海量的信息顷刻间乍现,乔四海只感觉脑袋要爆炸了一样,他慌忙找出纸和笔,全神贯注地书写起来。花信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乔四海坐在凳子上,专心致志地在写东西。 “你写得什么?”花信好奇凑上前,在看到他写的内容后瞠目结舌。虽然乔四海小学生的字体不太容易认,但就算写标准了,恐怕自己也看不明白。 那,完完全全就是鬼画符。 不过,看久了花信也看出了点门道。很多东西花信不懂,可总能找到自己熟悉的部分,有些,和自己画符时的笔画有十成相似。 想到赵文送的法器和他说的话,花信隐约猜到了什么,为了避免打扰乔四海,花信悄默声地退了回去。 睡觉前,乔四海还在写。睁开眼,乔四海仍奋笔疾书,直到中午,乔四海终于解脱般地伸了个懒腰,狂打哈欠:“终于写完了。” 闻言,花信噌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客厅准备查看乔四海劳累一晚的成果。乔四海疲惫极了,趴在沙发上头刚挨到靠枕就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乔四海被花信叫醒,他睡眼惺忪,问道:“怎么了?” 花信面露愧疚,“下午的时候,赵道长他们找来,说有些邪祟想请我们帮忙解决,我答应了!” 打车到医院,乔四海瞧了眼灯火通明的医院大厅,才想起来问:“是什么邪祟,要来医院啊。” “食尸鬼。” 护士昏昏沉沉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护士站抬头望了望墙上的钟表,显示凌晨两点多。护士打了个哈欠,重新趴在桌子上,想要继续睡,恰巧这时楼道里响起一阵奇怪的动静。咯嘣咯嘣,像是咀嚼冰块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吃什么冰啊!”护士气愤地嘟囔了一声,起身离开座位,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然而,推开楼道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护士呓语,转身走开,没想到咯嘣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更加清晰,是楼道下面传来的。 此刻,护士有点胆颤心惊,但出于职责还是大着胆子下楼,从三楼找到二楼,没有;又从二楼找到一楼,还是没有。 “不会是在负一层吧?”护士心跳加快,想到负一层是什么地方,后背不自觉地渗出凉意。 站在太平间门口,护士脸色发白,眼神惶恐,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刚碰到把手很快又收了回来,“不行,我还是找保安大一块过来吧。”护士捂着胸口,迅速往保安室的方向快步跑过去。 相较于护士的惊恐,中年的保安显得淡定许多,他大方地推开门,冰凉的冷气瞬间扑面而来。保安打开灯,大致扫了一眼,“这不没事嘛,你看,一切都好好的。” 护士没敢往里面瞅,只是听到保安的话,紧绷着的神经立刻轻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人关上了门,正要离开。这时,咯嘣咯嘣咀嚼的动静再度响起。中年男子终是不自在了,他紧张地攥紧了拳,嘴角的肌肉止不住抖动,“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保安忐忑不安,问身边的护士。 “有。”护士小声回。 保安:“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护士:“你在前面先走。” 保安:“好。” 两个人小心打开太平间的门,确保没发出一点声响,也没开灯,躬着腰手拉手前行。太平间虽在地下,但各种仪器光芒闪烁,不至于摸黑。 眼看着离声源越来越近,护士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让我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到最里面的时候,保安一声大喝,当即打开手电筒,可看到的东西却吓得两人鬼哭狼嚎。 一个,不,应该是一只怪形怪状的生物,像黑猩猩,皮肤却是青色的,眼球凸起,尖嘴猴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毛发,细长胳膊细长腿,瘦骨嶙峋,完全是皮包着骨头,正蹲着,往嘴里塞东西。地上,是从冰柜里拉出来的一具尸体,没有了四肢。 那生物猝不及防被灯光直射,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口中不停嘶哈嘶哈。“啊啊啊啊啊……”太平间里,男女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保安吓得慌忙丢掉手电筒,连滚带爬跑出了太平间,甚至顾不上护士,被一个人留在这里,护士吓得更卖力大吼,没过一会,便直接晕了过去。 在她几乎倒地的瞬间,两双手及时托住了护士。 “你先照顾她,那东西我来处理。”花信把护士往乔四海一推,三下五除二便将吓晕护士的东西收在了法器里。 处理好医院的状况,两人急忙赶往下一个地点。 凌晨的街道,行人寥寥,连街上的灯都灭了大半,城区陷入无垠的寂静。乔四海时不时把玩封印着邪祟的木盒,那个木盒和他之前不问而取的一模一样,想到他和花信是怎么认识的,乔四海不禁流露出尴尬的表情,好在夜色浓重,花信看不真切。 “花信,什么是食尸鬼?”乔四海举着木盒,好奇盯着瞧。 “食尸鬼算是一种没啥危害的邪祟,喜爱吃死尸,所以一般出没在坟地,因为没什么攻击力,所以常用幻术幻化成一些可怕的形貌让人不敢靠近,比较容易解决。”花信回道。 “嗯,”乔四海应了一声,“那下次换我试试?当做练手,我也不能总躲在你背后吧。” 对于前天的事情,乔四海仍有芥蒂,日后再遇到厉害的邪祟,他不想一直被花信护着,如果可以,他也想为花信撑起一片天,即使不能,也要努力变强不拖后腿。 花信不知道乔四海心里的想法,只当他是好奇,便随意地点了点头。 经过某条巷子,里面路灯没有亮,一片漆黑。花信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准备进去,没想到刚走到巷口,迎面出来个女人,女人一手托肚子,一手叉腰,缓缓迈着步子,擦身而过的时候,女人斜眼看了下他们,眼神冷冷,登时,看得花信寒毛直竖,身体的反应远超大脑的判断。 “那个女人不对劲。”花信立即拉住乔四海,阻止他继续前进。见花信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女人当机立断,双手一推,把两人推进了巷子里。 不等两人站定,乌拉拉一群蝙蝠前赴后继朝他们扑过来,花信这才看清,原来巷子里之所以黑漆漆的,是无数只蝙蝠遮住了路灯的光亮。 “花信!”乔四海急得大喊,赶忙脱下外套盖在花信脑袋上。 “一起吧。”花信蹲下,拉着乔四海,尽可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花信试图催动法器,然而那些蝙蝠并非邪祟,七月毫无反应。无奈,两人只好蹲着慢行走出小巷,样子狼狈不堪。
第44章 离开巷子,女人并没有追上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乔四海已经收服了四五只邪祟,把它们交给赵文后,两人准备离开。关于他们在巷子遇袭的事,谁也没有主动说出来,毕竟那么丢人。临走时,花信想起来好久没听到山魅的消息,忍不住问了一嘴:“赵道长,和你们一起的……” 话说到一半,花信忽然卡壳,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山魅。叫山小姐,感觉有点怪;要是直呼其名,又显得过于亲昵。 好在赵文机灵,一下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前辈一直在调查邪祟的下落,她是单独行动,没有告诉我们。”赵文接话道。 “那她之前说的尸陀,又是怎么回事?”想到刚刚遇到的女人,花信开口继续追问。 “所谓尸陀,其实就是虚弱的罗刹寻找的寄生体,等罗刹吸收足够多怨气实力恢复后,就会异变成尸魔。”山魅把事情都告诉了赵文,自然,赵文也清楚了那晚他们的经历,“尸魔就是你们遇到的骷髅,不过那只是因为被尸陀操控才会对你们进行攻击,某种意思上来说算不上是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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