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揣着手乖乖坐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与段渝川对上眼后随即小幅度笑了笑:“哥哥真贤惠。” 段渝川走到门口,突然觉得脚踝被外力拉扯,半天才缓神,转过身。 ——“今天也请把我的脚链解开吧。” 奚云三步并两步下床,从背后搂住段渝川的腰身。 ——“哥哥昨晚自己带上的么?” 昨晚气温有些骤降,段渝川睡时套上一件宽松的卡其色毛衣,难得抑制了往日的玩味,平添了清冷的人夫感。 他感受着肩膀处他的重量:“嗯。” ——“为什么?” ——“帮你脱敏。” ——“什么意思。” ——“不会再偷偷离开你了,不用对我那么小心翼翼。” 话落,段渝川转身下楼。 甜言蜜语像复印机般不用打草稿地机械地向外吐露,心却是跟甜蜜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疲倦。 短发被压得有些凌乱,倒也顾不得这些,段渝川耷拉下疲惫的眼皮,拇指和食指轻轻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热水壶向外喷着烫得骇人的水汽。 听他父亲念叨过,糖水利于加速酒精代谢。 黄色的方糖噗通一声落入滚烫的热水中,逐渐融化溶解,平静的水面冒出细细密密的泡沫。 他抽出木头调羹搅动着水面,逐渐在玻璃杯里拧出了个漩涡。 四周都被高耸入云的古树虬枝环绕,丧失了一切通讯设备,所剩无几活人也可能已经归西。 段渝川觉得头痛欲裂。 先逃出这个镇子。 先逃出··· 时间像个莫比乌斯环,耗费全身力气似乎又回到了游戏的起点。 不过是离开这个镇子。 滑稽的可笑。 糖水的热气散失大半,段渝川嘴唇抿了抿后端着杯子走上竹筒搭成的楼梯。 奚云不在房间里。 段渝川绕遍整个二楼,最终走进露台才看见他。 ——“把水喝了吧,怎么站在这?” 话音未落,段渝川只觉得脖颈处被人猛地捏起,力道如同掐着小动物的后颈,不轻不重,颇有种逗弄的感觉。不足以令人窒息,却让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浑身颤栗。 条件反射性地想排斥他,连带着手里的杯子险些碎在地上。 ——“拿稳啊,哥哥。” 奚云神色平淡,嘴角勾起浅笑,却打不破眼底的浓郁的蓝。 那张脸突然凑得很近。鸦黑色的睫毛近乎扫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戏谑的笑带着挑衅,带着长者纵容一切的轻松。他瞳孔紧盯着他的,像要把脑髓顺着目光的交接吸出来一般。 阴冷,森然,诡异,骇人。像蚂蝗啃噬着他的皮肤。 那目光,就像小时候父亲曾当着他的面捏死了他最喜欢的白兔时的眼神。不屑,纵容。 两个长相不同年龄不同的人,此时此刻却似重叠在一起,他抑制不住地觉得窒息。 天旋地转间,两个模糊的重影交叠又分散。他好像回到那个密闭的,连时间都不施舍度过的阴暗牢笼中,浑身陷入整日被他压在身下的痛苦中。 下意识地想逃,终生无法忘怀的恐惧感,纵使能暂时假性抹平,却始终被身体铭记着。往昔被肏到身体快要崩溃,意识被灭顶的快乐和被阔塞到快分裂的痛苦而填充得满满当当。 他发现了?他发现他的计划了?他发现他那日把蛊含进嘴里却没咽下?他发现他··· 段渝川强撑着发软的身体。 ——“真是不经吓啊,哥哥。” 奚云侧头看他,神色不明,似乎在跟他玩闹,又似乎不仅于此。 ——“哥哥昨晚不乖了呢,要惩罚——惩罚哥哥为什么又开始抽烟了呢?” 奚云捧着他的脸,对准嘴角小啄。 ——“看哥哥的表情,哥哥以为,我是要惩罚什么呢?” 他怎么发现的。 —— “伸舌头,哥哥。” 明明没有留下一点烟灰。 他是怎么知道的!? 段渝川听话地回吻他,奚云舌尖灵活地勾缠着他的,顺着牙关沿着唇齿,渐渐他由主导变成攀附着的蒬丝花,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气息,许久段渝川觉得呼吸不畅,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 脑子像浆糊一样丧失了思考能力。 先离开云水镇··· 先离开。 。
第31章 逃跑计划(上) 云水镇像是被水簇拥环绕起来的。 古树是见缝插针着。 围着砖瓦房和吊脚楼的,是碧波如洗的怒江。 午后是混沌,困倦和慵懒的代名词。 奚云强势地从段渝川的背后揽住他。两人面对着向前慢腾腾的江水。 ——“我们一辈子都要在这个镇子里住着么?” 段渝川手撑着下巴,一双眼眯得细长睥睨着无痕的水面。 奚云不言,亲昵地用鼻尖蹭着段渝川的耳后,时不时顽皮恶作剧地用尖锐的虎牙戳着他的耳垂。 他背对着他,他能听见他炙热而滚烫的心跳。 段渝川盯着江面一阵后,转过身。 ——“你会折纸船么?” 两人面对面相拥着。 奚云懵懂地偏头,花青的眸子水汪汪的,不输冲绳的海。 / 往日的云水镇,女儿家们都心灵手巧,贩售的手工艺品也样式丰富。 被奚云揽手后,市面上已经基本看不到完整的工艺品了,只剩颜色花式艳丽的彩纸。 年岁依旧的竹筒楼,踩踏的动作稍微重一些,便会发出轻轻的声响。 段渝川坐在铺着手工针织蜡染的地毯上,手里拿着银色雕花剪刀,身旁是一沓折纸。 奚云乖乖趴在段渝川身边,新鲜地看着,时不时捏起彩纸,时不时戳戳剪刀。 ——“为什么突然想起做这个?” ——“因为很无聊啊。” 段渝川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打了下他搞破坏捣乱的手。 ——“哥哥跟我在一起会无聊么?” 奚云吃痛地收回手,像小孩子一样鼓起腮吹了吹。 段渝川放下剪刀,目光像磁铁一般吸着他,无奈。 ——“不会。” ——“但是折纸船对我们来说很有意义啊,不是么?我们可以在纸上写下对彼此的话什么的,让它一直在水上漂着,过些日子再打捞起来看,不是很好么?” 奚云似懂非懂点点头。 ——“可是我想对哥哥说的话在床上已经说完了。” 段渝川下意识害怕奚云会拒绝,还想开口辩驳几句。 奚云却像软骨生物一般突然黏在他身上:“但是,我好想知道哥哥想对我说的话啊。那就做吧。” 段渝川腾起的心慢慢放下,重新操起剪刀在长方形的纸上剪出多余的边缘,然后指尖灵活的游移在纸上,初开始十分钟的一只纸船,很快就变成两三分钟一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圆形毛绒蜡染地毯上已然堆砌成山。 / 段渝川向来不是拖延的人。 说好折纸船,这几日便全身凝聚在几张彩色的纸上,偶尔连奚云喊他也没听见。 坐在地上半个下午,浑身酸软,手指更是弯曲得像是无法变回原型。 段渝川吐口气,刚想勾腰起身,下一刻整个人被蛮力打捞抱起。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并不好受,何况是段渝川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下意识地手臂环在男人脖颈处,寻找受力点。 奚云见状,满意地勾勾唇,才开口。 ——“哥哥,我刚刚叫你你都不理我。” ——“你先放我下来。” 奚云索性换个姿势抱他,将他两条腿分开卡在自己腰上,手臂拖着男人的臀。拖去当地蜡染长裙,只剩下一件灰色内衬,更突出了背部因为动作而唤醒的肌肉纹理。 悬空感更加剧烈,段渝川觉得重心不稳,只能一个劲儿地向上挣扎,手臂箍他脖子愈发紧。 奚云原本只是想抱着哥哥回床上睡觉,此时被他不安分的屁股蹭的觉得浑身冒火,只得向上托了托他,恼火地用虎牙咬他耳骨。 ——“哥哥,怎么这么骚啊?才几天没肏你就浪成这样。” 段渝川还没来得及反驳,整个人又是被七荤八素地狠力往床上一摔。 奚云媚眼如丝坐在他身上轻轻看他,像俯视,像挑逗。 他埋头轻轻捻起他的唇,像沙漠里荒原里即将渴死的旅人,疯狂而不顾一切地舔着,乞求着,渴求着。 手也并不安分。本适合把玩古玩的指尖此刻像羽毛,拨开哥哥的黑色卫衣,上下捻着胸前的一点。 看着它在他手心里硬起,又被人恶作剧地狠狠压下。 段渝川遏制不住,从喉咙伸出迸发出几声呜咽,像配合一般上挺着腰。 空气是氤氲着暧昧的,靠着两人的气流都变得滚烫。 奚云从唇瓣逐渐辗转到脖颈之间,粉色的舌尖划过耳后,锁骨,胸口。 热的,滑的,带着湿气的。 像一条嘶嘶吐着蛇信子的粉色玉米蛇。 他看着哥哥享受地眯起眼,下一瞬,还把玩着胸口的手已然顽皮地伸进男人的裤腰处,逐渐一点点向下沿着,直到握上男人微微吐出白浊的器物上。 ——“哥哥真的....” ——“好骚呢。” 奚云直起身,顽劣地笑,把手伸出,舌尖轻轻划过指尖沾满的白浊。 一头黑发散乱地披在哥哥身上。 黑白交融。 神思恍惚间,忙躬身吞吐着,口腔柔软而湿热,头颅有技巧地一上一下。 段渝川双手抓着床单憋不住地闷哼着。 ——“嗯,额——啊,唔嗯....慢....额嗯~~” 盏茶功夫,段渝川腰身猛地向前一送。 大口喘着粗气。 头脑像浆糊一样。 奚云咽下满口的精液,脸上也不小心沾上了些。 又俯身,一把捏起段渝川的下巴吻上去。 舌很有技巧地撬开哥哥的唇,勾起他的舌交缠。 气息交换着。 唇齿间还仍是忽略不掉的膻腥味。 段渝川觉得窒息,下意识想推开。手刚伸到他胸口便被男人一把擒住。 ——“哥哥,你软了,我还硬着呢。” 他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身上的男人恶劣地勾起嘴角,拉着自己的手探向他的身下,深情却自然地像在谈论天气。
第32章 逃跑计划(下) 段渝川觉得自己像个性爱娃娃。 在整场性爱中只是被人随意摆弄而放置着。 奚云语落,一把翻过他的身体,哥哥像家养犬一般四肢跪趴在床上。 ——“好像给哥哥做一个项圈啊。” ——“就紧紧地箍死在这。” 奚云左手先是轻柔地绕着他奶白而纤细的脖颈绕圈,随后又发狠地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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