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演武场被楼倚霜嘴过的战友,互相一通气,渡霜仙尊就成了年年空选的传奇。 瑞恩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你们都上些什么课?” “在山门里就会按照常规上课,出任务肯定就不用上了。”越小满掰着手指头,“饮夏仙尊的灵气理论,宗主的修士的道德与自我约束,一般就这两门课,此外就是实训,练武场或者九重山哪个犄角旮瘩都能练,知会自己师父一声就行,也有像我们这种比较自由的。” 瑞恩希想了想,感觉他们的课和自己的课也有所相似。 这里的灵力和他们的魔法类似,灵力理论课也就相当于他们的魔法发展史、魔法原理、魔法异变和异种…… 天光熹微,黑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如同蚂蚁排队搬家,一眼看过去眩目又迷茫,负责异种知识讲授的老师滔滔不绝。 “吸血鬼是曾经的一位黑女巫为了复活自己爱人,用冰棺保存爱人尸体,用无数人类的鲜血浇灌形成的,鲜血不仅是他们的食物,更是他们维持形态的关键,没了血液供给,他们就会腐败溃烂,最后彻底死亡。” “亡灵法师与他们类似,不同的是,亡灵确确实实是死去了,身体只剩一具白骨,因此他们往往穿着一席宽大的黑袍,尽管包得严实,还是浑身魔气四泄,所到之处腐溃糜烂,寸草不生。” “而狼人,则是黑女巫用魔狼和人类繁育出来的异种,他们平日里和常人无疑,每到夜晚,月亮出来,他们就会化身狼人。他们和黑女巫一样信仰月亮,月亮圆,他们的力量就越大。” “因为他们不是完全的人类,也不是完全的魔狼,在外形上,他们也和人类有所不同,比如两颗獠牙,比如走路姿势怪异,从前有人解剖过狼人,他们的身体组织与人类有所不同,所有他们永远学不会正常的人类走路姿态。” “有人想模仿一下狼人的走姿吗?我看看,瑞恩希一直点头,那就瑞恩希吧。” “瑞恩希?” “瑞恩希你又在我课上随地大小睡!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早上史密斯先生的课你第一个进教室抢占了第一排的座位,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老师从前方走过来,一步一顿,像是某种规律的呼唤。 瑞恩希猛地坐立起来,急忙摇头,圆滚滚的脑袋摇得如同筛糠,金色短毛簌簌作响。 狼人…… 喜食内脏,走路别扭。 是狼人! 瑞恩希惊醒,弹坐起来,却突然撞进一双猩红的眼睛! 绯红的瞳孔异常地放大,几乎有鹅卵石大小,像一面渡色的球形镜子,映出一个泛着红光的人影,是瑞恩希惊醒的模样。 他搬了根椅子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瑞恩希,说着只有他们听得懂的语言。 “醒了?小男巫。” 醒目的两颗犬齿露了出来。
第10章 瑞恩希立马去摸自己的魔法棒,却怎么也摸不着,余光突然扫到哑男,果然自己的魔法棒被他抢走了。 哑男把玩着小小的魔法棒,转圈,悠闲自在。 “醒!醒!” 瑞恩希只能换了策略,去推越小满,没反应,又拍楚清游,还是没醒。 他叹了口气,跳下床,光着脚站在地面上,张开双臂护着床上睡得像死猪的两个人。 可能是小时候在孤儿院营养不够,他个子不如其他人高大,更比不上有魔狼血缘的狼人,别看他站着,气势还比不上吊儿郎当坐着的哑男。 他小心地衡量了一下两个人肉搏他获胜的概率,最后发现他和哑□□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哑男个子比他高就算了,肩膀竟然有他两个宽,尽管穿着长衣,也能隐约看到粗壮的胳膊,可以想象里面的肌肉有多发达。 看起来一个能打他十个,真打起来一拳把他镶墙上怎么办。 瑞恩希两只手从半身斗篷的阔大袖口中伸出来,只堪堪露出了手掌,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紧张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视线突然被哑男耳侧一串飘逸凌乱的字符吸引过去,如花一样。 是“听懂”的咒语。 难怪哑男装哑巴,原来他也不会说这里的话,一说就露馅了。 真可恶啊,被他骗过去了。 哑男眼神一扫,笑出了声。 “我要是想做点什么,你不会就凭你这么个瘦不拉几的小不点,能拦住我吧?”眼神里的轻蔑毫不遮掩。 瑞恩希气得握拳,又默默松开手。 他说得对! 本来越小满和楚清游还能保护一下他,可现在二人根本叫不醒。 瑞恩希突然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哑男大发慈悲地告诉他:“没什么,下了点药。”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瑞恩希愤怒道,骂完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可我们并没有喝你给的水。” “谁说药一定要下在水里,小说看多了吧,换个地方,比如,杯壁。” 好恶毒! 瑞恩希默道。 难怪哑男一定要他们都接过水杯。 等等,为什么他没有昏睡过去呢? 哑男似乎看破了他的疑惑,语气充满蔑视:“一点西境常见的东西就能把两个东洲所谓的修士放到,也不怎么样嘛。反而是你,因为生在西境,才能对迷迭毫无反应,感谢西境大地对你的庇佑吧!” “要不是安彻斯特那家伙要求我与你们周旋一二,你们早就进我肚子里了。” “两个修为不错的东洲修士,还有你,”哑男突然眼神变得热烈,仿佛要用眼睛把瑞恩希拆吞入腹,“灵魂干净清澈的小男巫——” “想必吃起来也更美味吧?已经开始期待我剖开你的肚子……” 哑男说着,伸出手指在瑞恩希腹部划拉了一下,狼人又长又尖的指甲刮得瑞恩希浑身一战栗。 “挖出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 哑男顿了顿,观察瑞恩希惊惧的脸色,心情舒适,接着说: “配着你哭泣的表情,再啜饮一口葡萄酒,啊!” 他用语言恐吓着瑞恩希,闭着眼,神色享受,似乎已经在脑海里吃上了盛宴。 而瑞恩希,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 小时候在孤儿院吃了些苦,但自打他被老师带回魔法学院,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吓唬过。 所有人都对他格外爱护,姐姐们日日为他收集好吃的好玩的,老师对他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是因为他翘课而怒火中烧的其他教师,只要他扯着袖子撒一撒娇,马上就气消了,又开始说着“哎哟瑞恩希,我的小甜心!” 除了对谁都拉着一张脸的督导教师。 可以说他真是整个魔法学院放在手掌心里疼爱的孩子。 他吸了两下鼻子,努力压制住想哭的冲动。 不为别的,就因为老师曾经被他气到说了一句“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我要脸。”他不能给老师丢脸。 他倔强的模样似乎逗乐了哑男,呵呵一笑之后,又对他说:“走吧,咱西境的老乡叙叙旧。” 瑞恩希立马扒住床沿,脚趾抓住地面,浑身都在抗拒。 “不!” “我们,没有旧,要叙!” 哑男挑了挑眉。 “我说有就有。” 他伸手去抓瑞恩希的手臂,却被瑞恩希躲开,眼睛一眯,抓上了瑞恩希的帽子,惊奇地发现瑞恩希的帽子居然不会掉。 他的手向上移动,握住了巫师帽的帽尖,弹了弹帽尖吊着的星星吊坠,用力一拽,瑞恩希立马被拽动了。 “不要,不要!啊呜呜啊……” 瑞恩希立马挣扎起来。 “坏蛋,放开!可恶的狼人,我诅咒你一辈子吃不上好东西,吃不上怀抱鲤、金钩挂玉牌还有鸭三样!我老师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女巫,我的诅咒一定会灵验的!” 捂着脑袋,小脸皱得无关模糊,唯有那张嘴始终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哑男猛地回首,恶狠狠地龇牙,“再叫,现在就把你吃了!” 瑞恩希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哆哆嗦嗦发出可怜的声音: “鞋……没穿鞋……” 为什么这些人老是喜欢在他没穿鞋的时候把他拖走啊! 瑞恩希几近崩溃。 哑男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去穿,快点,别磨蹭,磨蹭一会就把你肠子挖出来吃了。” 瑞恩希不情不愿地穿上小皮鞋,嘴里嘟囔着:“肠子里面都是粑粑,咦,你好脏啊。” “你说什么?”哑男黑着脸问。 瑞恩希立马改口。 “没有,什么都没说。” 穿好鞋,他的视线落在边上的白色纸花。 心里突然一阵哀戚。 他记得越小满说这个花是用来祭奠死人的。 还说这个不吉利。 但他依然坚持带了一朵走,在他看来仅仅因为用在葬礼上就被认为不吉利,这也太不公平了。而且缅怀尸体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那么用于缅怀尸体的白花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东西。 不过现在,他要准备缅怀自己了。 于是把白花揣兜里。 被哑男拽着帽尖拖走,他边走边回头,醒醒啊…… 最后哑男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屋。 屋内光影昏暗,借着月光能看出到处是木柴堆成小山,并且都落了厚厚一层灰,门一打开,灰尘扑面而来。 瑞恩希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 随后被哑男用力一拽,甩到了其中一个柴垛上。 硬邦邦的木柴把他屁股都撞疼了。 瑞恩希用眼神控诉,得到哑男的评价:“娇气。” 哑男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根麻绳,捆着瑞恩希的帽尖和墙上一根木栓,捆好之后还拽了拽,确保帽子不会掉。 刚刚他一路拖着这个小男巫过来,帽子都被他捏扁了,小男巫都没有用魔法取下巫师帽,多半是个半吊子,学艺不精,不知道怎么取下来。 他看着瑞恩希伸长了手要去够帽尖的绳结,却因为帽子被拉直之后实在太高,无能为力地跺脚的样子,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尽管有被他逃脱的风险,哑男仍旧没有选择套住瑞恩希其他地方,套帽尖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看小男巫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有意思。 瑞恩希用力搓着自己的衣角,就好像把哑男搓扁揉圆。 “别扣了,衣服都扣烂。”小动作当然逃不出哑男的眼睛。 视线往上,瑞恩希胸口有一个徽章,哑男勾起来看了眼,“王都魔法学院,啧啧。” 他失望摇头,长长地喟叹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魔法学院的老师对笨蛋学生感到痛心。 瑞恩希感到深深的侮辱,夺过徽章捂住不给看。 哑男在瑞恩希身边的柴垛旁停下,依靠其上,开口道:“魔法学院的学生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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