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随意,真像是叙旧来的。 瑞恩希扭开脑袋,一脸傲气。 “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小屁孩能有什么任务。”哑男一听就笑了。 瑞恩希气鼓鼓地叉腰,“我的任务可是事关所有人!要是我的任务完成不了,所有人都会陷入巨大的危机,而这个任务,只有我能完成,你要是伤害我,或者杀……杀了我,所有人都完蛋了!包括你!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放开我!”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说到后面甚至面色涨红,仿佛真的对哑男妨碍他完成任务感到愤怒。 说得激动了,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做出威慑的动作,结果被头上的绳子束缚住,头皮一阵疼痛,弹簧般缩了回去。 哑男毫无反应,甚至有些想笑。 “就你?” 瑞恩希眼睛一下子睁大:可恶可恶可恶!!! 他眼睛珠子一转,突然闪烁出精明的光芒。 瑞恩希取出兜里的白花,递到哑男面前,做出乖巧的模样,干巴巴道:“汪汪人,这个,送你。” 哑男眉头一皱,眼神摄人。 “你叫我什么?”他猩红的眼睛在瑞恩希粉嫩的唇和白色的纸花上流转,突然接过了白花。 “什么破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哑男颇为嫌弃,揣进了袖口。 瑞恩希眼神飘忽,装没听到,讪讪地摸了摸鼻头,心里却嘀咕着,去死吧可恶的汪汪人! 诅咒你! 水丘被浓雾包裹着,阳光艰难刺穿厚厚的雾气。 日光斜射入房,轻柔地唤醒沉睡中的人。越小满突然惊醒过来,心理一阵不安,直觉要出事。 她转身一看,果不其然! 瑞恩希不见了。 她按住心里的惊慌,调整呼吸,叫醒了楚清游。 “师弟,醒醒,瑞恩希不见了。”越小满语气沉重。 楚清游刚醒来,不是很清醒,听到越小满的话,立刻头脑清明起来。 他从床上起身,环视周围。 “瑞恩希的鞋不见了。”楚清游思索着。 越小满立马猜测:“难道是自己出去玩了?” 感觉瑞恩希是做得出抛下他们跑出去玩的性格。 却见楚清游摇了摇头。 他说:“不对。自打修行以来,我一向少眠,大部分时间都在药园守着,整宿不睡是常态,昨日却一觉睡到现在,太反常了。” 听他分析,越小满也想起了一些不对劲。 “我也许久未曾睡过如此‘踏实’的觉。”她话音一转,“瑞恩希就更不可能比我们还早起了!” “临走前师尊让我们晚些来,言下之意就是瑞恩希要睡懒觉,他怎么可能早起?” 语气笃定。 她说着就要出门去寻人。 还没踏出门,就被楚清游拉住。 并非他认为越小满说得不对,相反,他认为越小满此言颇为有理,毕竟那日临近晌午,他带人闯入含霜府时,瑞恩希还在哼哧哼哧睡大觉。 但是,他有点别的发现。 “师尊的简讯。” 楚清游打开通讯仪,发着金光的字如同游蛇钻了出来。 【瑞恩希暂时无碍,继续行事。】 二人对视一眼。
第11章 既然师尊说无碍,想必瑞恩希暂时不会有危险。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要懈怠下来。 “那个哑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越小满抠了抠头,百思不得其解。 楚清游摇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越小满示意出去看看。 打开门,门外站着哑男,一副老实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此强大的心理能力,饶是越小满也不得不佩服。 然而,并不是装作无事发生就可以掩盖他的罪行。 越小满一眼就看到了哑男袖口里露出的一点白色。 是纸花! 果然是哑男把瑞恩希绑走了。 越小满不动声色地抱着玲珑玉,手指放在琴弦上,随时可以应对突发情况。 楚清游也手掌虚握,以随时召唤出青玉剑。 二人皆为开口,是哑男打破了沉默。 他指了指镇西的方向,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镇西方向又出现了命案。 越小满看明白之后,心下一阵惭疚,如果她昨晚没有中计睡死,就可以少一个凡人遇害。 但此时她没有多的时间去悼念谁,而是思索着为何哑男还要和他们虚以委蛇。 哑男是只绑架了瑞恩希,还是同样是掏心掏肺的凶手?他绑架瑞恩希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来告诉他们镇西命案的目的又是什么? 师尊让他们继续行事,那他们是否要到镇西去查看情况? 但无论如何,哑男绝对有问题,不能放过。 于是越小满笑道:“是吗,那今日恐怕还要借宿你家了,你不会介意吧?” 哑男摇头。 他转身离去,背对着二人,露出一个正中下怀的笑。 “师弟,追踪他。”越小满杵了杵楚清游的胳膊,楚清游立即从随身药袋里取出一片药叶,双指施法后将其飞射到哑男裤脚上。 这个位置药叶飞过去被射中的人不会有什么感觉,而且不易被发现。 这是他和大师兄共同研制的暗器,可以追踪路线,甚至监听,就是耗灵力多。 既然已经知道是哑男带走了瑞恩希,那他们必定要做点准备。 他们离开小院,一路向镇西前去。 尽管他们并没有准确的地点,仍旧很迅速找到了事故地点。 腥臭的粘腻味道,妇女低声的啜泣,如同血雾一般在空中炸开,他们想忽视都难。 为了避免受到驱赶,楚清游取出了两张潜行符,分一张给越小满,二人隐藏了自己的身形,悄无声息潜入事发地。 院子里到处摆着花盆,鲜花开得正艳。 一个身着白衣的妇女趴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一个老妇人试图拖走她。 “小声点,听到没?你难道忘了陈家是怎么招来那东西搞得满门一个活口都没剩下了?!” 妇女捂着嘴,悲痛欲绝,在老妇人的搀扶下回了屋。 越小满向尸体鞠了一躬表示歉意,随后缓慢地解开了白布。 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惨状,内脏器官几乎被掏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空荡荡的躯壳。 越小满看了两眼就把白布重新盖上。 “真掏心掏肺啊……”她感慨。 楚清游则留意到了另一点:“刚才那个老妇人让她小声些,说是会招来那东西,想来这就是那几家灭门的原因了。” 二人皆脸色凝重。 自古以来家里有丧事就算穷得揭不开锅都要凑钱办白事,甚至有卖身葬父的故事,都是生人对死者无穷的留恋,可现在,可能是白事的唢呐太过吵闹,哭声太过哀戚,再度招来了凶手,让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在世间消失。 不知道哑男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们沉默着离开了院子。 甫一出门,楚清游突然变了神色。 “糟了!” 瑞恩希罚站了一晚上,腰酸背痛,蹲也蹲不下,靠也靠不了,郁闷得不行。 刚开始站着,他还清醒些,后来他站着也犯困,硬是要睡不睡地熬到了天亮。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盼着越小满和楚清游能早点醒来解救他,结果一直等到太阳爬到头顶,又要落下,都没见着人。 太不靠谱了! 气得瑞恩希掏出昨晚没吃完的干巴饼子怒咬两口。 嚼着嚼着,牙有点疼,瑞恩希痛苦地捂着腮帮子继续嚼。 “吧唧什么呢?” 瑞恩希的动作突然停下。 瑞恩希:?哪来的阿飘在说话? 他环视四周,没人啊。 “还坚持得住吗?” 声音又传来了。 瑞恩希惊奇地发现这个声音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难道…… 难道…… 难道他竟然是小说里写得一体双魂天选之子? 瑞恩希眼睛发亮。 正梦着,胸口攒动了一下。 瑞恩希惊慌地捂住胸口,摸到了一个硌手的玩意。 掏出来一看,这才想起之前临走时楼倚霜送了一个这个。 因为这东西一直藏在衣服里面,加上里面的铃片本就小,发出的声音不大,这两日都被他忘记了。 声音从护花铃里传出来,有点像西境一些可以远程通讯的法器。 “要是有紧急情况,就把护花铃拿出来,可以护你一命,但也别什么小情况都拿他来挡,消耗多了就没用了,听懂了吗?” 原来这个叫护花铃。 不过他不是花,他是小草。 瑞恩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结果他忘了护花铃里的楼倚霜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直到楼倚霜再问他一边听懂了吗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小声“嗯”了一声。 护花铃那边沉默了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不断。 瑞恩希抠了抠干巴饼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在哪里呀?” “在路上。” “来水丘吗?” “不,去文城。” 瑞恩希不知所措地舔了下唇,有点失望。 他本想让楼倚霜赶紧来救他,可是好像楼倚霜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只好沉默地继续咬干巴饼子。 他低着头,似乎要把地面看穿。 地面并没有铺砌石砖,而是单纯的土地夯实了一下,但因为长年累月的行走碾压,到处都坑坑洼洼起伏不定。 突然,一只蜘蛛闯进了瑞恩希视线。 他试了试伸手去够,够不着,左右看了看,目光停留在干柴上。 如果用干柴去逗蜘蛛,想必蜘蛛就会顺着干柴爬上来,最后爬到他手上了。 说干就干,瑞恩希反手去摸木柴。 可惜姿势难度太大,加上他站了好几个时辰,手脚无力,刚把木柴抬起来,木柴就从手指间滑落,掉到了地上。 木柴“啪”地竖着一下砸到地上,另一头直直打在瑞恩希光洁的小腿肚上,疼得他“嘶”了一声。 护花铃立马又传出楼倚霜的声音。 “怎么了?” 瑞恩希弯了弯腿,通过大腿小腿互相挤压来缓解疼痛,好一会才哆嗦道:“没,没事,木柴,掉了。” 说着,他死心不改,继续反手去够木柴。 而护花铃那边楼倚霜则是眉头微皱:“你在柴房?木柴怎么掉了?” 瑞恩希一边努力,一边解释。 “是的,他把我关在柴房!”说着,他有些委屈,“他拿绳子……” 声音带了点哭腔。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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