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听我说,先冷静点。”戚铭朝明显感觉到窦韵的情绪低落异常,本性善良的人总会更悲伤些,仁慈是一把会刺向自己的刀。 “宝贝,窦韵,你看着我,看着这我!”戚铭朝将窦韵从胸前拉开,他低头凝视着窦韵悲戚空洞的双眼,将人从黑暗中再次拽出。 “嗯,我,可以,戚铭朝。”窦韵努力定神,挣扎着抓住戚铭朝的手。 “你说过的,宝贝,这不是你的错,是有坏人在欺负你,对不对?” “对,不是我的错,是有坏人在欺负我。” “好,那么现在,坏人现在在欺负民众,他们被蒙蔽了双眼,人性本就复杂难测,他们总是学不会控制自己的眼睛,明辨不了是非,所以是他们的错,我们没有做错的人才应该理直气壮,我们不要自责,不要惧怕,好不好?好不好?” 戚铭朝字字清晰坚定,他不是在窦韵指引方向,他只是在重复肯定窦韵内心真实的想法。 “——好,我们没有错,我没有错。”窦韵轻声细语,那里还有摇摆,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有野兽即将冲破牢笼。 “不,是你,是你肮脏,你是贺儒水的儿子,他们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你就是个祸害,你害了戚铭朝,害了戚家,你该去死,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衍生的窦韵吐出的话语是淬了毒的钢针,扎进窦韵本体和戚铭朝的心脏。 戚铭朝疼的手脚冰凉,那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九水岁的那个夏天,他失去至亲的那天,那次是窦韵拉了他一把,这次把需要拉窦韵一把。 戚铭朝看了眼快到零界点的仪器,他的脉搏颤动的明显,但手却稳如钢楔,他不动声色按上红色止停键,一旦按下会在窦韵第二人格占据主体的瞬间之前,药物阻止精神入侵并且迷晕窦韵。 “才不是,我没有错,我没有,我很好,戚铭朝爱我,爷爷爱我,他们爱我!坏人,坏人的错!是他们害我,我,我才不脏,我很干净!!” “是吗?难道你不虚伪吗?难道你没有机关算尽吗?难道戚明朝,戚家所遭受的质疑,谩骂都不是因你而起的吗?” “我,我——” “你看,连你自己也知道,你爱的,爱你的都被你拖累,你无法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就应该活在沟渠里,你怎么敢的?怎么敢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对你的好,啊?你说,你自己说!” “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们,他们,他们不会怪我的,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但他们已经受到伤害了,你瞎了吗?你看不见吗?还是说你在装作若无其事?——真自私啊!”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懂,我很好,我一直在努力保护他们,都是,是坏人的错,我很好!是坏人在害我,是他们在害我!” “呵,是吗?” “是!” “是吗?!” “是!是!!我没有错!” “可——?” “够了!我说是!!去死!我说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万籁俱寂…… 在隔离室的外面亦是鸦雀无声,乔伊和众位专家汗如雨下,人人后背湿了大半,这是他们见证奇迹的时刻,人格分裂者的主体战胜衍生人格的医学奇迹! 他做到了,窦韵做到了,没有靠药物,衍生人格没有成功取代本体,尽管它还没有彻底消失,但无关紧要,它已经败了,再也翻不起浪花了。 以后只需要随着时间和药物的共同作用,窦韵就会彻底痊愈,这是他们职业生涯中第一例,这么短时间内,不是完全靠着药物理疗催眠而成功治愈的病案!戚铭朝虚软,浑身发软,但他还是挪动脚步,缓慢靠近浑身湿透,喘息耸动的人。他顶着脱力的身子,抬手一把将窦韵扯进怀中,两具超温的,濡湿的,瑟缩着的躯体严丝合缝,同频同律的呼气吸气,然后久久相拥。 我所有的卑微都不是我的本性,它们来自于坏人在我始初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之时的恶意摧毁,让我自卑到不敢再触碰世间的一切美好,所以我只会远远的怯懦的守住心中的那束光,而我的光也没有辜负我的喜欢,他带我重新回到白昼,让我重新拾起希望。 原来一开始我就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还好我足够坚定,终于在趟过岁月的激流后爬上了岸边,时隔29年我再次重回这绚烂人间。 你好,我是窦韵,可以认识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飞吧
第44章 我爱的他是自由的 晨曦初照,雀声稀稀疏疏,在戚铭朝开了窗后传入室内,窦韵自安稳中悠悠转醒,戚铭朝很自然的补上早安吻,看着眼前之人气色红润盈透,他非常满足。 近日天气晴好,是时候该让蛆虫晒晒太阳了。 上次治疗过后窦韵休养了三天,民众对窦韵身世的声讨发酵至顶峰。 这三天两方当事人没有任何消息动作,众人就此直接“宣判”戚家罪无可赦,甚至断言戚家只手遮天,还有更大的阴谋蓄势待发。 怪不得戚铭朝要卸任,哪里是什么高层内斗,不过是罪证确凿,兜不住了才主动退让,为后面老底被揭穿留下退路,不至于最后上了军事法庭,闹得更难堪。 对于民众的猜忌舆论戚铭朝不仅没有阻断澄清,反而火上浇油,拓宽权限,让他们更能自由发挥,事情愈演愈烈,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挺好。 秦长风利用人性之恶打击戚家,让戚家声誉扫地,即使戚家澄清了在民众那里也会存疑,民心有所动摇,日后戚铭朝再想有动作怕是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将会是一根刺,一根永远无法拔出的刺,不疼死,也会恶心到,下下之策,能将戚家拉下来最好,拉不下来倒也无所谓,破罐子破摔了。 人言可畏,蜚语杀人确实可怖,但戚铭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秦氏强弩之末,实权早已在戚铭朝这些年的打击下分散的差不多了,他的爪牙也都被拔得所剩无几了,不然也不会又是下药又是煽动的使上这些个旁门左道的下作手段。 靠着蒙昧大众的低级伎俩就想踢戚铭朝出局,也算是黔驴技穷了,不过是慌不择路的垂死挣扎罢了,当恶果反扑的时候秦长风会以何种丑陋的姿态展现在民众的面前呢,结局可想而知。 古人有云物极必反,等到对手洋洋得意以为胜券在握之时,给他撅上一刀,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用过早餐,戚铭朝带窦韵去了射击场,窦韵对这个非常感兴趣的,身为军人时的戚铭朝在这方面领域自然是天之骄子,作为教官时带出来的优秀射击手数都数不过来,现下再对窦韵倾囊相授,应该也算是关门弟子了吧。 “宝贝,你打算怎么处理呢?”戚铭朝站在窦韵身后,扶正窦韵略微倾斜的胳膊,一边纠正动作一边询问窦韵后续计划。 窦韵扣动扳机,打出漂亮的一枪,他瞟了眼系统显示的3环颇为遗憾的回道:“明天上午我要开新闻发布会。” “好,我来安排。”戚铭朝笑而不露的接话。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已经差不多了。”说着窦韵又打出一枪,这次更完蛋了,2环。 “嗯——慢慢来,别心急,宝贝儿。” “你等等,先别说话,会影响我发挥的。”窦韵嘟嘟囔囔。 “呃,好好,我的,我的,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然后戚铭朝看着窦韵又打出了一枪,架势漂亮干净,但结果依旧差强人意,眼见着窦韵有些恼了,小脾气还挺多,戚铭朝有些失笑。 “戚铭朝,你过来,手把着教我,就站一边凑热闹,说风凉话啊?”窦韵一眼斜过去,那样儿劲劲儿的,还挺辣,戚铭朝喜欢的紧。 两个多小时后窦韵累得不学了,明明动作姿势都很到位,可结果就是不理想,有戚铭朝带着窦韵倒是环环中心,可一旦他自己上手就怎么也超不过五环,甚至还有好几枪脱靶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嗯——怪不得戚铭朝,是徒弟太不争气了。 “……” 两人坐下来,大眼瞪小眼:“哈哈哈…”莫名的,盯着彼此就笑出了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奇奇怪怪的。 “哈哈,唔——好了,好了,不许再笑了,神经啊,傻不啦叽的。”窦韵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道:“先歇歇吧,我再跟进安排下发布会的事,你再帮我复盘下,看看究竟问题出哪里了。” 顺手接过戚铭朝递来的帕子,窦韵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鼻端散着淡淡的铃兰香,真好闻啊。 其实窦韵骨子里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他从不服输,戚铭朝很早就发现了,他们是同一类人,窦韵鲜明,他内敛,怪不得会相互吸引,彼此欣赏,他们站在同一高度,相互喜欢直至深爱。 “收到啊,大领导——”戚铭朝黏黏糊糊的,窦韵扔在他脸上的帕子盖住了痴汉似的傻笑,戚铭朝没有立即给帕子拿下,反而重重的吸了吸,有些变态。 窦韵被这人的疯癫逗弄的哭笑不得,但他真的好喜欢戚铭朝时刻给足的安全感,窦韵起身骑跨到戚铭朝身上,他揭过覆在戚铭朝面上触感丝滑的素灰色手帕,然后与戚铭朝接了个热辣滚烫的吻。 些许温存过后,窦韵起身准备着手正事,但戚铭朝掐着柔韧劲瘦的细腰拦住了即将抽离脱手的人,窦韵只能又回坐到戚铭朝的腰腹上,为了防走火擦枪,他还特意向前挪了挪,不成想戚铭朝直接了当的将人又给摁了回去。 “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看着戚铭朝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窦韵胜负欲被激起,不甘示弱的他似是若无的轻轻摆动腰身,隔着衣物若即若离的摩擦戚铭朝的呼之欲出,他的双手使力按离戚铭朝因为情动而靠过来的肩颈。 窦韵笑的一脸温和自然:“哪里的话啊,我坦荡的很,只是白日不得宣淫罢了。” “哦是吗?原是我记忆错乱了,先前那些光天化日之下经常破碎凌乱的原来另有其人,”戚铭朝叹笑一声接着缓语惋惜道:“只是那人手段了的,阿韵可要看好我,我自制力差,若是给那狐媚子勾走了可怎么办呢?” 窦韵今天穿着一改往日散漫休闲长衫,此时的他一身修身纯黑工装,又飒又酷,迷得戚铭朝早就心痒难耐。 翘臀细腰的,好想把他揉碎后铺开,摆弄他,揉搓他,无言之中却仿佛窦韵在戚铭朝回荡着呢喃私语,他说来啊,来摸我,来撕碎我,我是你的啊,戚铭朝—— “戚铭朝,你眼里有火,对我的,别人勾不走。”窦韵笃定的,势在必得戳穿那层薄纸。 “窦韵,我永远为你着迷。”戚铭朝的瞳孔变深,黑漆漆的,好像可以被吸进去,穿过那层浓雾,那里会是另一个美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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