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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戚执息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说到戚执息，他才发现自己的报恩计划一直搁置不前。 不仅如此，还差点被戚执息各种贴心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不，不能怪他，怪乔道长打乱了他的人类了解计划。 幼鱼心虚的低下了头，琥珀色眼珠不住地转。 但硬要他想出什么确切的计划……啊，再说吧。 他已经是条废鱼了.jpg 教学楼内部还有造景，用石子铺了条小路，直到中间的暗红色小亭。 小亭里还坐着一个人。 是个模样秀气的女生，穿着这所学校的春季校服，戴着耳机，嘴里嚼着口香糖，仰头看着什么，视线却没有落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静太大，她转过头来，表情木然。 幼鱼不是很想过去，扭头要走，又被叫住了：“喂，你是新来的同学？” 幼鱼：…… 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脸嫩到能被认错初中生的程度。 他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问：“听说你们学校最近在闹灵异事件？” 女孩一脸无语，嘟囔道：“什么嘛，又是被网络谣言骗着偷溜进来探险的啊。” 幼鱼：。 他装作没听到这句，又问：“你怎么没去上课？” 女生：“去啦，这不老师说我扰乱课堂纪律把我赶出来了。” 幼鱼：“你做什么啦？” 女生无所谓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她戴的白色有线耳机。 可谓是十分不把老师放眼里了。 幼鱼佯作好奇：“你说学校闹鬼是谣言，为什么？” 女生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们每天上晚自习都得上到十点半，为了做作业每天最少十二点才能睡，第二天六点半还得在教室早读，怨气比鬼还重好吧。” “再说了，反正我没看见过，我没见到就是不存在。”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唯心主义战士。 幼鱼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见校长在叫他。 扭头发现戚执息也站在一边，敛眸看他。 屁颠颠跑过去，余光扫了一眼亭子，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跑得挺快。 中午校长带他们吃的食堂。 没让戚执息幼鱼到窗口和学生挤着打菜，校长直接吩咐食堂员工拿了三份来，三荤两素，汤是紫菜蛋花汤，看起来味道还不错。 即使吃饭校长的嘴也停不住，挖空心思的介绍他们学校的好：“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在食堂吃的，和学生打一样的东西，能拉进师生之间的距离，有什么不对劲也能及时反应。” 不知是不是不合口味，戚执息没怎么动筷。 幼鱼用筷子戳了戳餐盘里的肉，他早上在家里吃了不少，再加上在这里呆着实在不舒服，同样什么都没吃。 校长这才住了嘴，小心道：“戚道长，难道是这些东西不和胃口？” 没问幼鱼。 戚执息暼他一眼，淡声，“个人习惯。” 吃好饭校长就带着戚执息去据说闹鬼最严重的楼。 幼鱼没跟着去。 正是午休时间，他又去了教学楼中心的小亭子。 女孩果不其然又呆在那，看到他也很惊喜：“哇，你居然还没被保安赶走啊。” 哇完她又开始不解：“都说学校没鬼了，你还呆在这里干嘛？” 幼鱼突然玩心上来，学她的语气笑着回道：“关你什么事。” 女孩：…… 女孩气得脸都红了。 “不听好人言，到时候吃亏了有你受的！” 幼鱼：“学校而已，我能吃什么亏？” 女孩扭头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哒哒哒跑回教室了。 马尾一甩一甩的。 晚上九点学生们下晚自习，待学生们陆续走光，校长原本想在外头给戚执息订个旅馆，被戚执息拒绝了。 “不是想解决麻烦么？给一间空宿舍就好。” 校长只好作罢。 但宿舍也不敢草草了事，两张下铺床铺得整齐。 校长一走，幼鱼就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脑袋喃喃自语。 不一样。 下晚自习的时间和那个女孩说的对不上。 幼鱼不觉得是女孩说谎。 他总能从校长身上嗅到不祥的气味。 眼看着他的眉头越拧越紧，戚执息伸手揭开他的帽子，勉强叫他分出一点注意力。 戚执息慢慢理了理他头上翘起的乱毛，声音淡淡：“不急，慢慢来，有什么事有我给你兜着。” . 幼鱼急速旋转的大脑顿时停摆了。 他下意识揉揉头顶被触碰过的地方，强作镇定点点头。 脸一阵阵发热，堪堪用手挡住一边。 心里嘀咕，这，这不是挺会照顾人的嘛。 怎么就落得个冷漠寡情的名声呢。 . 第二天，幼鱼没再一直跟在戚执息后头当背景板。 校长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叮嘱他不要在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进教室，很容易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幼鱼嗯嗯应诺，随手顺走了校长的笔。 他这几天在手机上学到不少东西。 在校园内置小卖部里买了一叠便签纸，像模像样的拦住一个路过的学生。 捏住笔帽当话筒凑到他嘴边，道： “同学你好，我是惠城报刊的记者，为了了解最真实的情报，特地来暗访，请问你能抽出你宝贵的几分钟时间来回答我的问题吗？” 少年的模样很有欺骗性。 他眉目生得温良，眼形圆润，脸蛋上带着点婴儿肥，头上戴了顶篱色渔夫帽，露出来的头发是普通人很难驾驭的白发，参杂红色挑染，衬得他皮肤更白。 颊边留了几撮，正好遮住耳朵，后脑勺头发很长，被编成辫子，细细一条垂到背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不大像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成年人，更像才入校园的大学生。 手指捏起骨节凸起的模样莫名勾人视线。 修长的手挡住了笔前端的模样，学生真的以为他拿的是录音笔。 虽然不耐烦，但也不忍心朝这模样的人发脾气，按捺住语气中的躁意道： “不是都说了网上的都是谣言了吗？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是早上六点半读书晚上十点还得上晚自习。” 啊。 不是。 他其实想问的是大家晚上有没有见鬼来着。 “啊……同学，其实我是想问你们最近晚上有没有看到一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据说有同学因为这事自杀了。” 学生讷讷无言。 好一会才道，“你早说啊，我没见过，但王和美说她见过。” “是个女鬼，披散着头发，脸上都是血，看不清脸，直勾勾盯着人看，当时把她吓得路都快走不动了，结果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说的神乎其乎的……你要是想看——” 他抬头张望了会儿，指向一个地方，“诺，那边那个宿舍前面的竹林，她也是回宿舍的路上在那里遇到的。” 又嘟囔了句他没听说学校哪里死人了呀。 幼鱼灿然一笑，“好的，同学，谢谢你。” 又好奇道：“不过你说的谣言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来的晚，除了闹鬼并没有听到有什么传言。” 学生朝他挥了挥手，“居然没有了？看来是澄清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网上突然铺天盖地的发声谴责我们学校，说我们学校虐打学生，还压榨我们，强行延长学习时间。” 末了为自己的学校鸣不平，“我怎么不知道我被虐待了，虽然我确实不想上早晚自习，但现在每个初中学校都是这样的呀，怎么就成压榨了。” 幼鱼便没再问什么。 . 不知不觉又绕到了小亭。 女孩居然还呆在那里。 戴着白色有线耳机，还是用那副呆滞的神情看着某个地方。 “你不用去上课吗？”这回幼鱼主动走了进去。 女孩满不在乎的朝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似乎在嫌他蠢，“我不是说过么？去了，被老师赶出来了呀。” “你怎么还没走？” 幼鱼也不生气，“我今天问了你的同学，他们说的早晚自习时间似乎和你说的对不上。” 女孩静了静，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食堂的饭菜好吃吗？” 幼鱼只说他也不知道。 毕竟他真的一口没吃。 “我和他们可不是同学。” 本该是带有个人强烈语气色彩的一句话，女孩却说的很平静。 是陈述句。 幼鱼沉默一会，恍然道：“奥，你被孤立了。” 女孩：…… 女孩：“你才被孤立了呢！” 幼鱼嗯嗯敷衍，“好了好了，你才没有被孤立，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女孩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很不情愿道：“……黄月茹，我叫黄月茹。” “好的，我会把你不上课的情况告诉老师的。”幼鱼笑眯眯道。 黄月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看你长得浓眉大眼的，居然会做打小报告这种阴险的事情。 愤恨的看了他一会，扭头就跑，一边很委屈的小声说：“我和他们真的不是同学，你告状也没用。” . 找到戚执息的时候他在宿舍，校长在他面前弓着腰。 容色出众的青年清冷站在一旁，从侧面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他凑近了些，就听见冷淡磁性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在编瞎话：“这鬼很凶险，之前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制住才安稳一段时间，恐怕很快就要骚动，这几天最好不要让学生们到学校里来。” 校长面色一白，默了半晌，颤声问道：“戚道长，就没别的办法吗？可不能让学生们都回家啊，他们回去了……他们回去了成绩可怎么办？很快就要期中考了。” 戚执息只是看他。 校长脸色更加惨败，目光游移不定。 不需要戚执息说什么，他自己就把自己吓得够呛。 好半晌，他才咬咬牙，终于下决心。 “好，戚道长，那便依你所言，您可一定要将她斩草除根。” 声音中带着狠意。 戚执息没应声。 眼看着校长还要再说什么，似乎还想伸手去拉戚执息，幼鱼适时跑过去。 他亲昵的贴住戚执息，语气中满是好奇：“在说什么呢，让我听听。” 校长这才回过神来。 冷汗出了一身。 “我听学校的学生说小树林里有鬼呢，道长，我们今晚去那边看看？” 校长没什么话可说，再加上觉得自己差点犯了错，乘着戚执息注意力全在幼鱼身上悄悄溜走。 幼鱼眨眨眼，一时顺口，“你觉得怎么样，小戚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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