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皱了下眉,他灵力尽失,在池底的确待太久了,竟然一直没窒息,为什么? 他正疑惑,季云琅却已经在冷笑过后托着他坐到岸上,抬起了他一只腿,“既然休息好了,都有力气寻死,那必然不能浪费。” 伤口的绷带被水晕开,带来不小的血腥气,江昼瞥了眼泉水中染上的红,随即敛眸,他可不想在血水中做这种事。 “云琅。” 听到声音,季云琅抬眼看他。 江昼神色淡淡,半坐在池台上,一只腿还搭着他的腰,无声跟他对视。 热气升腾在两人之间,季云琅隔着水雾看他的脸,呼吸逐渐重了起来,按在他肩头的手顺着扣住后颈,倾身便吻上他的唇,又忽然闷哼一声,垂眸看,江昼那条腿不偏不倚,正抵着他腰间的伤。 季云琅皱起眉,精准找到江昼腰上的相同位置,重重掐上去,掰起他的下巴接着亲。 江昼本来想忍,但是腰上那只手重得像是要拧下他一块肉来,痛感一阵接一阵,疼得他心神不宁,一不小心就咬到了季云琅的舌头。 江昼心道不好。 下一刻,季云琅直接撤开唇,两眼直勾勾盯着他,不爽两个字就差写到脸上了。 江昼沉默。 他想说为师不是故意的,刚才不过是我的牙齿不小心触碰到你的舌头,这是亲吻中很常见的小插曲,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可惜,他要是真有此等舌灿莲花之技,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副境地。
第2章 亲热 没办法舌灿莲花,江昼一脸冷淡地别过脑袋,准备跟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等季云琅闹腾。 反正他会自己哄自己,这小子从来不吃亏。 只是江昼刚偏过头,无意一垂眼,就瞥见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立刻一转攻势,将手臂绕到季云琅颈后,一副怀抱住他的姿态。 怪不得又不饿又能闭气,手上的锁灵链掉了。 他抱好季云琅,脑袋放在他肩膀,酝酿了一下,好像能说出话,惜字如金道:“冷了。” 季云琅垂眸,视线扫过他淌水的肌肤,□□,湿着身子坐在岸上吹风,不冷才怪。 “冷了跟我说什么,想让我心疼你?” “嗯。” 季云琅冷嗤了一声,只抱着不够,又把他往上托了一下,让他两条腿都环到自己腰上。 “师尊好久没叫过我了,再叫一声。” 江昼很给面子地在心里叫了一声。 意料之中,什么也没等到,季云琅直接抱他出水,拿起一旁的狐裘裹上他,边向外走边说:“入冬了,出门记得披衣,你要是染了风寒发热,就天天去给我暖被窝,我不给你喂药。” 江昼没理他,心想,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的身体和头发都湿,季云琅本来抱着他,半路又嫌狐裘太吸水,湿湿热热贴着身子难受,把江昼放下,让他赤脚踩雪里,牵着他往前走。 江昼缓步行在他身侧,多亏腕上那个链子掉了,他不再怕冷,脚心只传来轻微的凉意。 不然他现在要么忍着,要么只能厚着脸皮往季云琅身上挂,被他先嘲弄,再嫌弃,然后问上一句,两步路都要抱,师尊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些年他的脸皮已经在徒弟的磨炼下厚成了十八层,季云琅动一下,他就知道接下来的二十下该怎么安排。 他一路观察着地面,快进季云琅房里时一顿,看到了门口隐在雪里的一点亮。 季云琅正要打开房门,江昼忽然攥住他后脑头发让他仰头,垂首吻了下去。 季云琅现在不高兴,对这种主动示好却来者不拒,收回开门的手,顺势抱住江昼的腰抵到墙上。 江昼双臂环过他的脖颈,指尖暗自凝聚起灵光,抬指一勾,无声将雪里断裂的银链握到手心,却不小心让微凉的尾端碰到了季云琅后颈。 季云琅察觉到什么,吻停下来。 江昼把他脑袋拉开,仰头靠在墙上,薄唇被亲得润,眼里也蕴了雾,轻喘着看他。 在季云琅忍不住想要再贴近时,头顶忽地传来一声响,下一瞬,檐边积雪哗啦啦落了他满头。 江昼顺势把断裂的银链挂到腕上,再用灵气补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甩甩腕上沾到的雪。 雪有一部分顺着衣领钻了进去,季云琅被冰得一颤,却不怒,随意拍了拍,把带着碎雪冰凉的手伸进江昼衣领里。 江昼也被冰得一颤。 雪被体温消融成水,湿乎乎的,跟着暖不热的手在他胸口乱掐。 “你可真黑心,”季云琅说,“先假装跟我亲,然后趁我不备,再用雪砸死我。” 江昼心说我吃了你不少口水,那可不是假装亲,而且这点雪是砸不死人的。 说不出来话,干脆不出声,反正季云琅也不是想跟他争论这个。 他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解开,揽住徒弟,把两人一起罩进去,这样一来大衣就开了口子,御寒功能少了一半,冷风直往里灌。 抱得这么亲热,这算是在哄他。 季云琅任他揽着,在他身上乱摸一通蹭完水,摸腻了,收回手,终于又肯对他笑,“师尊身体这么虚弱,衣服自己披好,别管我,我又不怕冷。” 江昼闻言也没客气,把他从狐裘里推出去,再次裹紧了自己。 这就算哄好了。 季云琅把他抱起来,转身离开自己门前,朝江昼房间边走边说:“我今天本来也不想跟你睡,你白亲了。” 他把江昼那个主动的吻当成了交易,江昼是因为不想和他一起睡,所以才给他些好处,让他放人。 江昼没出声,心想,不要把亲个嘴都讲得那么功利。 进屋后,季云琅把他放到榻上,盖好被子,立在旁边看了他好一会。 江昼闭目假寐。 季云琅目光落在他脸上,在江昼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时,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关上门,江昼才睁开眼,坐起身拽下锁灵链,查看它断裂的部位。 带他回来那天,季云琅给他上了两个链子。 脖颈一个,左手手腕一个。 脖上那个压了他七分灵力,使他提不起剑,用不了任何法器。 手腕上锁着三分灵和他包括辟谷、闭气、疾行等一系列能力在内的“体”,让他身体虚弱无力,方便季云琅时刻揉圆搓扁。 现在手腕上这个突然断掉,江昼才意识到,五年,也该到时候了。 他试着运灵,曾经加强过的体能已经回复,三分灵气流通至全身,令他的精神也有了些许振奋。 这时,门外传来踩雪声,季云琅去而复返。 他把链戴回去,又躺到了床上。 季云琅提着食盒推门进来,望了眼榻上闭目的人,把食盒放到桌上,走到榻旁碰了碰他,说:“起来吃点东西。” 江昼不动,假装睡着了,却能感觉到季云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片刻,一只手游走进被子里,“不睁眼,是等我请你?” 江昼倏地睁眼,面无表情把被子一掀,下榻走到了桌旁。 季云琅笑了笑,跟着走过来。 桌上的粥冒着腾腾热气,江昼安静吃饭,季云琅就支着下颌坐在一旁看他,唇角挂着笑,紫眸中是尽在掌握的满足。 季云琅十岁进门,十七岁离开,如今已经二十四岁,最身强体壮这几年不遗余力全耗在了他身上。 仗着这宅子只有他们两人,兴致到了,随时随处都要跟他闹腾。 比如现在,季云琅似乎不满足于只看着他,长臂一揽,将他抱到腿上,下颌抵在他肩头,“方凳冷硬,师尊换处坐。” 江昼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呛到,堪堪扶住他的肩,心想换个地方更硬。 屋内暖,他此刻只穿了件薄衫,什么也遮不住,更别说还被季云琅一通动作弄得从肩头滑落半分,两条长腿赤/裸在外,因着常年不见天光而显得苍白。 季云琅想握住他的手腕,江昼一放筷子,作势要起身,那只手就一转攻势,覆上了别处。 江昼一颤,季云琅已经吻上了他肩膀,一手将他揽紧,呼出的热气撩着他,“吃饱了?” 江昼瞥了他一眼,不出声,眼尾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染上一丝红,呼吸也重了几分。 季云琅恶劣地勾起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又落到他几乎忍不住要张开的唇上,哄道:“别忍着,师尊,叫出来。” 季云琅手轻,江昼被他弄得不上不下,那点念头也被挑了起来,抓住他的手,手臂搭在他肩上借力,反身要往他腿上跨。 季云琅腰上有伤还这么闹,那就只能…… 季云琅知道他想做什么,手臂一紧,圈住他不让他动,“我还伤着呢,你浪什么?我就想听你叫,师尊。” “……” 江昼再次希望自己可以舌灿莲花。 他想问问徒弟,不浪怎么叫呢,要让为师给你表演单口相声吗? 江昼叫不出来,只能靠在他怀里,在他颇高的技巧下张了唇,溢出极轻的喘,季云琅就附耳贴近了听。 最后应当给季云琅喘满意了,他把沾湿的手举到两人之间,捏起江昼的脸,左抹一下,右蹭一下,尽数弄了上去。 等江昼一皱起眉头,季云琅手上又放出点干净的灵光,边往他脸上拍边嘀咕:“又让你爽了,连句好话都不会说,每天吃了就睡,懒死了,我竟然还养着你,我怎么还没弄死你,嗯?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江昼:“……” 有病吧。 季云琅把他脸弄脏,又给他擦干净,掰过他的下巴要亲他,江昼顺势扶上他的肩,把自己转了过来。 这样一来就面对面坐在了季云琅腿上,季云琅不满地盯着他,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都说了我还伤着,这么急着勾/引我,伤口裂了怎么办?看我流血你就舒服了?” 江昼不搭话,静静看着他。 季云琅最烦他不理人,他越不理,季云琅话越多,把他从头骂到脚,再气冲冲凑上来亲他。 跟季云琅接吻时江昼最放松,这是唯一一个和他在一起不需要说话的场合。 他的手抚上季云琅的后脑,轻轻握住他的头发,手腕上那条断裂的银链露了出来。 锁灵链断了,他也该走了。 江昼其实不想走,他是个懒人,只喜欢窝在安逸的地方当废物。 仙洲的这处宅子小小四方天,他和季云琅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再住下去他就要彻底沉迷,把一切都忘光。 但是最近季云琅离开宅子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时受的伤也越来越重,江昼早有预感,他安逸的废物生活过不了多久了。 他就要走了。 季云琅会气死的。 两人正亲吻,气氛尚且算得上温柔平和,江昼手顺着滑过他脖颈、胸膛,到了侧腰,马上要碰到他的伤时,季云琅一下抓住他的手,微微移开唇,“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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