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玲儿治不了的男人,全天下怕是没人治得了。” 锦悦也没理她,自顾自道,“明日去妓馆挑几个名角。” 玲儿自然不服气,“陛下若要强求,怕是得奸尸才行。” 锦悦点点头,“奸尸也不错啊,只要你们能破得了他的戒,本座重重有赏。” 玲儿白了一眼,“哼!我说的是,他在下面,被奸!” “哈?”
第6章 ====== 锦悦后来请过各种美人小倌,这些人也用过各种道具辅药,却都没能让锦悦满意。 期间还被瑶华反嘲,“实在是无聊下作。” 气得锦悦直跺脚,本座还治不了你一个雏?! 事实证明,无忧城主的脑洞实在太局限,想来想去也就那几招,对瑶华来说毫无本质的伤害,甚至像小孩子在耍脾气。 他把自己的寝宫提名叫做杞殊宫,为了悼念自己死去的爱人,也是十分俗气了。 这日他又在杞殊宫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美女跳舞,阿河走了进来。 “陛下,属下有事上报。” 锦悦懒洋洋地挥退了舞女,“说。” “陛下不是让属下派人日夜监视着清和君吗?属下有了发现。” 锦悦瞟了他一眼,“什么监视,那是保护清和君。” 阿河连连点头,“是是是,保护。” “发现什么了?” “下面的人发现,清和君在给无忧城外传信。” “有这种事?” 阿河点点头,“清和君将用灵术把东西刻在了蝴蝶翅膀上,寻常人看不出来,要用特定的灵术幻出来。想不到这清和君被去了灵力还能施展灵术。” 锦悦摇摇头,“瑶华的能力,非凡人所能企及,即使去了他的灵力,锁了他的灵骨,也不过只能去掉八成左右,这些小灵术,不成问题的。” “清和君果然是名不虚传。” 锦悦得意地笑,“当然,那可是本座的同修。” 阿河心道,可人家修行的时候你都不在啊。想完又不禁佩服了一把,有锦悦这种拖后腿的同修,瑶华也可到至臻境界,实属难得。 “他传的是个什么鬼玩意,拿出来看看。” “是是。”阿河拿出一张巴掌大的锦帛,“都幻出来了,陛下请看。” 锦悦接过,面色越看越差,随后勃然大怒,“去偏殿!” “是是。” *** 锦悦掀开门帘,有一种回到少年时的错觉。 瑶华正坐在案几前泡清茶,他穿着青色布衣,笔直地跪坐在案几前,就像曾经他们同住一间宅院时,他每一次回去的情形。 那人抬起头,面庞却比少年时清隽了不少。 连态度也是同从前一样冷冰冰的。 瑶华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主仆二人,“何事?” 方才的回忆烟消云散,锦悦气从中来,这人明明做了亏心事,还像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 锦悦走到桌面,把锦帛扔在他跟前,“这是什么?!” 瑶华看着锦帛缓缓飘落,脸上无甚表情。 锦帛落在案几上摊开,他才看清了上面的字——他已经格外小心,却还是没能将消息传出去。 锦悦一把抓起锦帛,愤愤念道,“锦悦性劣,不可修矣。劳请霁云师兄驰援。” 锦帛揉成一团砸在了瑶华脸上,锦悦俯视道,“怎么?搬救兵啊?要霁云来救你啊?” 瑶华面不改色,缓缓道,“我既度不了你,便劳烦师兄过来度你。” 锦悦怒极反笑,“瑶华啊瑶华,你真有那么好心想帮我?我差点就信了。”他突然俯下身,掐住瑶华的脖子,“搬救兵一起来对付我?想将我一网打尽?瑶华,你怎么那么狠呢?我可是你的同修啊?” 瑶华按住他的手,毫无惧色,“正因为你我是同修,才不可让你一错再错!” “啪!”一声脆响,瑶华脸上顿时肿起五指印。 锦悦咬牙切齿,“瑶华,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身在无忧城,就休想踏出这里一步!你别忘了,你和琴音的命,都在我手里!” 瑶华端坐着,风霜傲骨的模样,“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我会跟你一起,直到你取出我的灵核,可你......”他本应用更缓和的语气,来商量这一件事情,可每次他面对锦悦时,他总是软不下口气,他们两人的对话,好像从来都是生硬又直接,“可你要离开无忧城,同霁云师兄一起,回去灵族。” 这口气,像命令,不像商量。 锦悦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特别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一把抓起瑶华的衣领,瑶华被迫站了起来。“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什么都是为了你自己,名誉地位就那么重要吗??为了位居神位,你就可以不择手段?” “锦悦!” “瑶华!是你先背叛我的!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云淡风轻?你在白露城里平步青云,你可知我都经历了什么?” “锦悦......” “当初你应该连我也一起杀了,杞殊黄泉之下也不会再寂寞了。”锦悦逼迫道,“你最好别再耍花样!我告诉你,在我玩腻之前,你别想走出无忧城,也别想联系任何人!”说着锦悦手中拿出一颗药丸,摁着瑶华的头塞进了嘴里。“你以为霁云来到这里,我会给他留下全尸?” 确保瑶华彻底吞下药丸后,锦悦才将手松开。 瑶华失了支撑,趴在案几上咳不停,“你给我吃的什么?!” “舒机丹。” “锦悦!你实在卑劣无耻!” “呵,是你逼我的。” 舒机丹,药性毒,食之有瘾。服药者需长期定时服用,否则毒发,浑身如蚁噬,多用于战俘或者囚徒身上。 锦悦捻起那张锦帛,在手中化为灰烬,他带着阿河离开,忽然顿足道,“瑶华,你不止可恨,还跟从前一样还让我觉得恶心。” “......” *** 那日被锦悦灌下舒机丹后,瑶华很快便有了发作,持续了好几日才缓缓消散。 今日刚睡醒,便见门口站着侍从。 那人见瑶华醒来,便道,“清和君可是清醒了?”言语倒是礼貌,和锦悦身边那个阿河有些不同。 瑶华没什么力气,轻轻“嗯”了一声。 “陛下派我来请清和君去一个地方。时候不早了,清和君早些动身吧。” “好。”全身酸痛,枢机丹的后遗症,昏睡几日,他是滴水未沾,嘴唇干涸得有些发白。他随身套了一件外衣,便起身。 新来的侍从倒是很贴心地递给了他一杯水,“清和君润润嗓吧。” 瑶华一饮而尽,他的确需要往身体里补充些什么。 “多谢。” “清和君不必客气,请吧。” 瑶华跟着侍从穿过偌大的庭苑,来到了这阴森森的王宫里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地方,加之来的路上他总看到零零散散有人张罗着香烛,大约猜到了这里做什么用途。 跟着侍从正厅路过,一晃而过间看到厅内的祭牌,兴许是无忧城曾经的君主,也许是德高望重的长老。 最后在偏厅里,瑶华见到了锦悦。 这间偏厅虽小,却雅致精巧,看得出是精心布置。锦悦点着香,虔诚地祭拜。 繁杂的过程结束后,锦悦拿着点燃的三柱香朝瑶华走来。 瑶华不解。 锦悦缓缓道,“今天是无忧城每年一度的祭祀日,我总觉得,你也应该为他敬一支香。” 瑶华回过头,望向光线深处的祠牌,仔细瞧才看清上面的字,赫然刻着“挚友杞殊之位”。心如雷击,迟迟没有接过锦悦手中的香。 竹香断了灰,锦悦开始不耐,“怎么,不敢拜?” 瑶华也不甘示弱, “我为何要拜?” 他明明看起来很虚弱,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却依旧嘴硬不肯服软。 锦悦把香交给了侍从,面色显然很不好,“你就对他没有亏欠吗?" “何来亏欠?” “瑶华!” 瑶华默默地看着他。 “是你杀了他!” “你们触犯族禁在先,我只是奉命行事。” “瑶华,”锦悦咬牙切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你就不会为你所做的事有半分愧疚吗?” “为何要愧疚?” 锦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究竟有没有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锦悦手中用力,他仿佛听见那根苍白细瘦的脖子里发出的咔咔声。“你可以直接了当地结束他的性命,为什么要那样对他?”说到最后,锦悦心中难受,“神形俱损,灰飞烟灭。” “……” 锦悦摇头,眼角泛红,“你连转世的机会也不给他……” “我要你断了一切念想。”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玉浮山上……为什么要我独活…… 瑶华垂眼,低声道,“锦悦,你我总有同修的情份,我不想赶尽杀绝……” 这话听起来很好笑,明明是做了同一件事情的两个人,他却用了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很难不说带有私心,于是说到最后,他连气势也弱了下去。 可他眼眸低垂的样子,总让锦悦想起那个死去的人。锦悦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这就是你清和君信奉的公正无私吗?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的手下留情感激涕零吗?” “……” “瑶华,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曾为你这样对他,有过一丝后悔?” “不曾。”斩钉截铁。 “好。”锦悦抓起他的脖子,将他一路拖行,穿过大厅,扔在了牌位前的圆榻上。 瑶华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锦悦蹲在他身边,一把按住他的头,迫使他重重地磕了下去。下手不知轻重,瑶华额头触地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额间瞬时如火烧一般。 瑶华不曾在乎这些皮外伤,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锦悦竟这样羞辱他。 “锦悦,你疯了?!” 话音刚落,又是重重一磕。 连作三次,锦悦才放了手。“你欠他的!” 瑶华再抬头时,额间已是姹红一片。 灵族清和君,这幅模样,实在有够狼狈。 锦悦还不算完,叫侍从重新点了香,递在瑶华跟前。 见瑶华仍是不接,锦悦挑眉道,“瑶华,别逼我。” 僵持半晌,瑶华接过香,插在了金炉上。 锦悦沉着脸,“你给我诚心一点!”他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便又点了香,递到了瑶华面前。 瑶华回瞪他一眼,到底有完没完?一把抓过竹香,重重插在了金炉中。一回过身,看见锦悦的阴戾得好像要吃人一样。 “瑶华,你在考验我的耐性。” 瑶华也气结于胸,他凭什么要去祭拜一只低劣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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