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有事。”乐清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出发去看病,他忽然间有些兴奋,笑道:“你加一天班?” “你这是什么话?”夏易像是嗤笑,“那有老板加班的?” 乐清:“……” “要不你去医院……”他说着顿了下,眼神躲了躲,语气变的小心翼翼,稍作思索,他补充道:“做个全身脱毛??” 夏易闻言脸一青,下一刻,他便被口水呛地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脖子的青筋细微浮现,牙关用力磨了磨, “你什么意思?”他憋着脾气问。 “没有没有。”乐清连忙道:“我开玩笑的。” 夏易:“……” 沉默两秒,他平息下来,偏过头,说:“不信。” 乐清:“?” 他有一瞬间是茫然的,但下一刻又飞快地反应过来了。 “我靠。”他笑着说:“你这个学人精。” “我不给……”夏易学着他刚才有些羞涩地口吻,一字一顿,喘着气说。 “你闭嘴。”乐清眉眼弯了弯,一刹那的严肃,他盯着夏易的表情,然后又忍不住恢复笑容。 夏易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他把吹风机关上,然后绕到另一头上了床。 乐清躺下去,夏易笑眯眯地靠近他,他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眼神忽然晃地模糊,他用力眨了下,才清晰过来。 “睡了?”夏易问。 乐清:“??” “不然呢?”他说。 夏易又开始勾起那熟悉的笑容,一言不发,就这样默默地盯着他看,一脸“你懂我的”表情。 乐清翻了个身,侧躺着,他淡道:“我明天还有事,早点睡。” “嗯……”夏易犹豫了下,说:“行吧,宝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从后把乐清抱住,轻轻闻着乐清的头发,现在大好时间、精力。他忽然有些不忍心就这样睡了,于是他轻声问:“真的不再来一次吗?” “闭嘴。”乐清说。 “好。”夏易应了声。 乐清今天玩的很累,他睡的很快。但半夜的时候,他头被烧地糊涂,脑袋昏昏沉沉,当时没多想,他闭眼就继续睡,后面连续好几次都是睡着一两分钟,就又会被难受醒。 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他用手背探了下额头的温度,不算烫,但很是难受。 一下一下的疼痛着,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飘远,最后在头疼突如其来的暴击下,就像给他脑袋来了一锤,才猛的清醒过来。 他摸索到床头灯,打开,双眼被刺痛,然后又关上了。 身边的人动了动,然后把他搂的更紧。 “夏易?”他很小声,试探性叫道。 “嗯?”夏易很闷地应了一声,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迫不得已眯起看乐清,他声音还充满困意,皱着眉头低声问:“怎么了?” “我……头疼。”乐清说的有些为难。 下一秒,夏易的眼睛猛的睁大,他快速抬手摸了摸额头,再跟自己的做对比。 乐清微微弓了下身子,他舔了下干涩起皮的下唇,困难地开口:“有些疼。” “你躺着。”夏易说,“我去拿药。” 夏易起身下床,打开灯,然后走出了房间。没一会儿就拿着一杯热水跟一盒退烧药走了进来,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乐清坐起身,他用力摁了摁沉重的脑袋。 “水温刚刚好。”夏易抖了两颗药到手心,弯腰递到乐清嘴前,“张口。” 乐清把药吃了,然后一口气把水喝光,就要躺下继续说。 夏易活动着筋骨,他歪了歪脖子,看到乐清要躺下的动作,像是被惊到,他连忙道:“等一下。” 乐清顿住,茫然抬头:“怎么了?” “没事。”夏易说,“你躺着就躺着吧。” 乐清淡然地“哦”了声,他刚躺下,夏易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半分钟后,只见,夏易扛着一张厚厚的大棉被,急匆匆地跑了进去,然后一股脑地扔到床上,他原本是想弓起腿用膝盖挡的,但一下子防不胜防,正着他肚子,疼地他闷哼了声。 夏易走到床头,拿出抽屉里的遥控器,按了几下,打开了暖气。 乐清:“……” “没这么夸张。”他闭眼叹了口气。 “你肯定是着凉了。”夏易说,“需要保暖。” “行吧。”乐清懒得再理。 脑袋疼的迷糊,灯被关上了,然后就是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他就被搂住,后颈极轻的被吻了一下,然后他只听见,身后的人哑声低喃。 “难受吗?” 他没做出反应,后颈忽然又被吻了下。 他一直都迷迷糊糊,根本睡不着,一大早夏易就起了床,他原本也想跟着起的,毕竟今天要去的地方很重要,但身体已经难受到发抖。 一分钟后,夏易把手里的粥放到桌子上,他摸了摸乐清的额头,低声道:“起来喝粥吧,会好点。” 乐清静静躺着,愣了一会儿,才乏力地摇了摇头。 “去医院看看。”夏易看着乐清惨白的脸,痛苦的表情,他内心有着说不上来的心疼。 乐清咽了口唾液,他再次摇头,有些吃力地说:“我今天有事。” “都难受成这样了。”夏易表情酸涩,他苦笑道:“什么事?我帮你做。”
第57章 乐清本来还想再眯一会儿,夏易在旁边叨叨念着,头跟肚子又疼的厉害,于是他在夏易的搀扶下艰难地坐了起来。 夏易端起碗在坐床头坐下,他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再喂到乐清嘴前。 乐清张口要吃,刚闻到热气的香味,肚子里一股强烈的反胃涌上喉间,他打开夏易的手,捂住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他跪在马桶前止不住地呕吐,吐不出东西,那股反胃还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他恶心的直干呕,最后吐到流泪、口水清。 五脏六腑像是被撑胀,压迫着他喘不过气,只剩下极致的折磨、痛苦。 一只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停下所有动作,低垂着眼,马桶圈印下了他狼狈的五指,他微微颤抖,呆神了几秒,抬头茫然地对视上那双布满心疼的眼。 夏易眼睛有些红,他勉强挂上一张轻松的笑容,最后又压不下心疼,唇角抑制不住地抽搐两下,他只好开玩笑道:“宝宝不会是怀了我孩子吧?!” 乐清轻轻笑了笑,他站起身,在洗手池上漱口、洗脸。抬头看着那张惨白、又满是疲惫的脸,剧烈起伏的呼吸着,气喘吁吁,显得有几分沧桑。 “让我摸摸。”夏易把手伸进乐清衣服里,很轻地揉了揉,他笑眯眯地说:“我儿子多大了。” 乐清抽出几张纸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他转身刚迈出一步,身子一晃,四肢百骸就猛烈地疼痛起来。 他用力抓紧夏易的手臂,指甲被纽扣顶的生疼,他面无表情,垂着眼睫往前走。 “去医院。”夏易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重新坐到床上,乐清舔了舔嘴唇,表情很不是滋味,他皱眉道:“嘴巴好苦。” 夏易说:“等下。” 说完他跑到一楼,冲了一杯红糖水。 走到房间时,看见乐清出了神地盯着窗外看,他走上前,说:“喝这个,水温刚刚好。” 乐清转过头看夏易,他头发有些长了,几乎遮掩住了一半的视野,眼前这人,晃地模糊一片。他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深呼吸了下,再抬眼去看,这人,已然变的清晰、真切。 “我身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他有气无力地问。 夏易想了想,说:“的确,以前怎么淋雨都不见感冒发烧,怎么长大就变这样了?是得去医院看看了!” 乐清把红糖水喝光,体力像是完全透支,半死不活地靠在床头上,没有任何语言、动作。也没有精神支柱,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虚弱。 夏易拿一个扫把把刚才打翻的粥清理干净,然后在洗手间随便冲洗了下手上的粘液,手背被粥烫的烧红一片,直接对着水龙头冲,难免有些刺痛。 他冲洗完,重新坐到床头,垂睨着问:“去医院吗?” “不去。”乐清说。 “乐乐,你不乖了是吧。”夏易沉默了很久,才说。 “没有。”乐清说,“我有别的地方要去,不能去医院。” “你这样还能去哪?”夏易说,“下床能走几步?” 乐清躲开目光,轻微低下了头,他无言以对,夏易拉住他的手,语气近乎命令,哄道:“跟我去医院看病先。” “不去。”乐清依然很直白的拒绝。 “你到底有什么事?”夏易有些疲惫地拧了拧鼻梁,他说,“你跟我去医院,我叫人帮你做。” “你帮不了。”乐清低声嘟囔。 “为什么?”夏易问,“什么事情你到是说啊。” “说不清楚。”乐清说,“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行。”夏易说,“我管不了你,你去之前总得吃饱吧。” “你同意了?”乐清提高音量,一脸不可置信。 夏易轻笑一声,没再说话,他去厨房舀了一碗粥来。 他原本还想喂乐清的,但乐清这会儿就像有了急性子,抢过手就大口喝了起来。 夏易面无表情地看着,乐清喝完后舔了舔嘴角,他抿了下唇,问:“这粥怎么这么苦?” “肯定苦啊。”夏易轻轻抚摸他的耳边的发丝,着迷似地看了几秒,才说:“我放了药。” “什么药?”乐清弓着肩问。 夏易微微一笑,他一字一顿,平静地说:“安、眠、药。” 什么? ? 乐清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夏易毫无动容的脸,胸口忽然间疼了下。 他眼神紧绷的又凶又狠,强烈的目光焦距在夏易双眼上,眼皮猛地跳了下,他很重的喘了口气,牙根咬地“嘎吱”作响。 “怪我也好,冤我也罢。”夏易慢慢掀开被子,动作轻而柔的把乐清抱起,然后他红着眼,咬紧牙关,颤抖地说:“要我看着你难受成这样还不去看医生,我做不到。” 声音明明还是这么温柔,但听入耳里,却给人一种又刺又野的错觉。 乐清感受着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昏,越来越困,他攥紧夏易的领带,在剧烈的颤抖中缓缓闭上了眼,昏睡了过去。 在他还没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他跟夏易说了他要去的地方,是去治他前不久疯疯癫癫的病,那结果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最后却败在一个感冒发烧上。 最后在浓烈的困意下,他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乐清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没有人,他快速坐起,拼命翻找着手机,但却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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