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到他背上,道:“到时候你在花里打个滚,就沾满茉莉香啦。”我咬他的耳朵,低喃,“是只独属于你的味道。” 他背着我往屋走,眼见他要进卧室,我瞟了眼他沾满泥的裤腿,一边含含糊糊和他接吻,一边道:“去洗澡呀,都是泥。” 于是他掉头转进浴室:“一起洗吧。” 我的人偶,好像学坏了。 厮混到深夜,我困得迷迷糊糊,他还不忘给我煮了碗粥让我填饱肚子,我吃了小半碗困得撑不住,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感受到了指间上的异样。 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瓷白的圆环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是白色的玛瑙。 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冰冰凉凉地抵在我的指根。 我坐起来,无言地看了很久,他的无名指上套着个一模一样的。 “我说你最近在忙活什么,原来是在做这个。”我摩挲着这个小小的戒圈。 他问:“喜欢吗?我看视频上说,和自己相伴一生的爱人,是需要有这个的。” 我点点头,低声道:“喜欢。” 我抱住他,头枕在他颈侧:“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他道:“本就是给你的。” 我咬他的脖子:“戴上就不准拿下来了。” “好。” 我的心脏跳得好大声,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沉声道:“我好爱你。” 他笑了:“我也爱你,宝贝。” - 蝉溪最近游客多了起来,到了旅游旺季。 虽然比不上其他热门景点,蝉溪地处偏僻,但人流量也比往常翻了一倍。 我这几天整理红木柜台下的杂物,意外翻出高望生前最爱用的那盏煤油灯。 他经常把这个煤油灯点着放在柜台上。 灯还能用,只是煤油没了,我就外出购置。 因此才看到了村里多了很多外地面孔,三五成群的游客装扮。 我买好煤油就想打道回府,走到一条小路时,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喊:“黑豆!黑豆!别跑呀,快回来!” 黑豆,好熟悉的名字……不会是…… 下一秒,一个黑乎乎的毛绒物体就撞在我的脚上。 正是那只我熟悉的小黑狗。 ——已经不能叫他小黑狗了,它已经不再是幼犬,而是一个成年的狗狗了。 它在我脚边摇尾巴转圈,热情非常。 “哎呀,你是……” 追在它后头的果然是当初那个碎花裙姑娘。 她也长大了些,个子拔高了不少。 这是我住到村子里以来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她恍然大悟:“我爸说高望有个表弟住到这里来了,我还奇怪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上次来怎么没告诉我你是他表弟呀?” 我清了清嗓子,道:“当时……” “呸呸是我不会说话,你当时得知高望死讯,一定很伤心,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和我这个陌生人说,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我话还没说呢,她就主动说了一堆,送上来的台阶,我为什么不踩? 我顺水推舟:“……啊,没什么。” “那你是以后一直都会住在这里吗?”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我。 “嗯,”我道,“大概是吧。” “那太好了,那你能领养黑豆吗?” 她突然提了个我意料之外的要求。 黑豆是她从高望那里领养回去的,现在又让我领养,这……绕了个大圈子还是回到原点了啊。 “为什么?”我问。 “黑豆总是隔三差五就往高望屋子那里跑,以前都是我去抱它回来的,但我明年就要去外地上学了,只有放假才回来,我不在家,就没人能出去找它了,”小姑娘很是忧心,一脸为难,“我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他们两个老人家不可能成天追着一只狗跑来跑去,我担心以后没人能照顾好它了。” “既然哥哥你是高望的亲戚,那你一定能照顾好黑豆的是不是!” “黑豆它也很喜欢你,把它交给你我放心。”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如果拒绝好像就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我带回了一罐煤油,身后跟着一只屁颠颠摇尾巴的黑狗。 和他解释一番,他道:“那就养着吧,没关系。” 我抱着狗在桌腿上绕了三圈,他问我这是干什么,我说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土规矩,刚进家的小狗在桌腿上绕三圈,狗狗就认家了。 他闻言,若有所思,我以为他要发表什么意见呢,谁知他突然就在我身边绕了三圈,随后站定。 我愣住一秒,反应过来后大笑着扑到他身上,和他抱在一起傻笑。 自从来了蝉溪手机就丢在一边不怎么看了,某天画完稿子给甲方发消息时,我才捡了起来,几个未接电话和消息弹了出来,是陈鹰发来的。 陈鹰算是我和外界仅有的交集算深的人了。 我拨了个电话过去,陈鹰很快接听,委屈巴巴:“你怎么搬家也不告诉我。” 我才想起这茬,含糊道:“搬得有点匆忙,忘记说了。” “你搬去哪里了?” 我没告诉他,说:“一个小村子,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过来玩。” 当然只是客套话,陈鹰有他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也许他现在还会想起我,但以后他会遇到许多许多优秀的志同道合的伙伴,也会找到一个他全心全意喜欢的伴侣,我这个过客是该淡出他的生活。 “好,那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有空我就来看你,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他把我的客套话当真了,放在了心上,又补了一句,“不可以拉黑我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要让你朋友伤心吗?” “……”我哭笑不得,说道,“行。” 挂了电话,我翻开未接来电,将那串红色的数字号码存进手机电话簿里,备注陈鹰,于是他成了我电话簿里唯一一个有名有姓的联系人,或者说,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第59章 大结局 线上的人偶店铺最近生意好了很多。 我随便在微博建了一个官方店铺账号,平常会上传一些他制作好的人偶成品,最初是无人问津的,但后来发的次数多了,加上一些买过的用户晒单返图,全是清一水的夸赞,粉丝就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但某天一夜之间突然涨到了一个不正常的数量。 我一头雾水寻思半天,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我之前发过的一段视频。 那只是一段他制作人偶时,我随手录下的视频,当然没有露出他的脸,只是手指入镜,结果就因为这只手,评论不知怎么被带歪了,说什么店主的手好漂亮,想舔之类…… 无疑是这段视频带动了店铺的销量。 但我很不爽。 我一气之下删除了那段有他手指出现的视频,我的人,一片手指甲都不给他们看。 没错,就是这么小气。 因为这档子事,我生了几天闷气,他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哄了我很久才明白前因后果,明白之后就笑得停不下来。 我一边抱怨一边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笑着笑着,就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那罐被我买来的煤油,我很久之后才想起来。 买都买了,不用就浪费了。 这日,我倚在红木柜台后,拿出那盏煤油灯,擦拭着沾灰的灯罩,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黑豆突然狂吠不止。 一个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是外地的游客。 衬衫西裤,胳膊上挂着外套,头发用发蜡打理得一丝不苟,怎么说呢,一看就是大公司里的精英人士模样。 这种人应该不会对人偶感兴趣,极大概率是误入这里。 他脸上挂着茫然,四下打量着。 “欢迎光临。” 他这才看到柜台后的我,一愣,朝我点点头。 我放下灯罩,带他进了侧门:“进来吧。” 他跟在我身后,在看到一屋子的玻璃展柜时,眼中闪过惊愕,顷刻后目光就在玻璃柜里的那些人偶身上流连。 “你们这是家人偶店?” 我道:“是啊,喜欢可以随便看看。” 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玻璃展柜,视线如蛇一样在空中游走。 真是熟悉的神色。 “你们,支持定做吗?”很久之后,他低低问我一句。 我笑起来:“可以。” “我……那我需要给你什么?” “提供你对人偶的外观要求就行。” “……可以,按照照片做吗?”男人问。 我不说话了。男人见我静默下来登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好似明白过来他提了个极为无理的要求。 因此在我点了头,说出“当然”两个字时,他眼睛瞬时就亮了。 他拿出手机翻找一会儿,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男生,坐在秋千上对着镜头笑,十九二十左右的样子。 我微笑着夸赞:“真好看的男孩子。” 男人也笑道:“是啊。” 安静良久,他准备给我转账:“多少钱?” 我抱着双臂,掀起眼皮看他:“你要什么尺寸的?” 男人懵住:“什么意思?” “小的有小的价格,大的有大的价格。” “大的……”他迟疑几秒,讷讷问道,“能大到什么程度?” 我不吭声,只淡然笑着打量他。 他喉结滚动,试探着问:“和真人一样?” 我点点头。 像是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他的声音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迫不及待:“我要一个……等身的人偶。” “好。”我给他比划了个数字,他十分爽快地就要转钱,我拦住他,“不急,你可以先考虑考虑。” “不用考……” 我打断他的话:“你是来这里玩的游客吧,什么时候走?” 男人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我:“三天后。” “三天后,如果你还没有改变主意,再到这里来。” 他对我这个行为很是疑惑,但还是应下了,说:“好,那我三天后再来。” 男人走后,我继续倚在柜台边,擦拭着灯罩。 他不久后从里屋出来,问:“刚才是谁来过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来?”我反问。 他在空气中闻了闻:“有陌生人的味道。” “你的鼻子怎么比黑豆还灵?”趴在地下的黑豆闻言扬起脑袋。 我回答:“是个游客,要定做人偶。” “这样。” “他想要个等身人偶,”我抱住他,亲他的鼻尖,“和当初的我一样。” “你答应他了?”他问。 “你会做吗?” “如果是他真的想要,那我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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