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俨然跟对方认识,礼貌问候:“李先生。” 陈岭身旁的吴伟伟突然卧槽一声,看向那位李先生的眼神,如同在看什么稀奇怪物。 “你认识?”陈岭问他。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吴伟伟摸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点开。 陈岭接过来一看,觉得应该是某单位工作人员的网页简介。 因为像素和原网页相片尺寸的缘故,每个人的五官都有些模糊,只隐约可辨认,正数下来第三个,正是被警察打电话叫来的这人,名为李鸿羽。 至于其他相关介绍,字体实在太小,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 陈岭把手机还回去,就听见不远处的李鸿羽冲着警察队长微微颔首,派头很足:“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队长连连点头,又问:“那尸体……” “带走。”李鸿羽挥了挥手,低头看了眼罗盘,抬脚往繁星雕刻室走去。 “这架子端的,比我还能装逼。”吴伟伟“啧”一声,对他陈哥说,“这人是特殊调查部一组的副队长。” “特殊调查部?”陈岭头一次听说这个部门。 “你竟然不知道!”吴伟伟差点破音,引来不少视线瞩目。 陈岭老实的摇头。 “特调部不是常规部门,是从各个术法门派中选拔人员入内,专门应对灵异事件。当然,肯定也有人走关系进去想混铁饭碗的。”吴伟伟说完又朝着李鸿羽看了一眼,“一组的副组长亲自出马,这次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陈岭斜睨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吴伟伟挑挑眉,得意道:“当然是从群里知道的,我们那个群里的消息虽然都是小道消息,但准确度高,我准备把它发展成为我们昱和陵园的消息网。” 陈岭由衷感叹道:“你真敬业。” 吴伟伟:“哪里哪里,应该的。” 那头,丁骏远看见直直走向自己雕刻室的陌生人,警惕地跨过去,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是老板?”李鸿羽锐利的目光越过,直直落在丁骏远背后的走廊,“你的雕刻室不干净。” 丁骏远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还站在巷口外的陈岭。 陈岭走上前去,目光垂落,瞅了眼对方手里的罗盘,指针胡乱转动,始终不停,越是靠近雕刻室转得越厉害。 丁骏远顺着青年的目光看过去,惊讶道:“怎么回事?” 陈岭解释:“说明内有恶阴,或冤死,或横死。” “这一圈一圈的转是指那东西就在我们身边?”吴伟伟下意识看向四周,估计是心理作用,他忽然觉得冷嗖嗖的。 陈岭摇了摇头:“不是,指针旋转不停,说明阴恶就在这个空间内,但无法确定具体方位。” 李鸿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偏头看了说话的青年一眼,之前见这人带着另一个人站在路边嘀嘀咕咕,以为是围观的群众,眼下看来,难道是同道中人? 皱了皱眉,不过三秒就把陈岭打量了个透彻,没有法器,没有工作证,应该是外面的野鸡天师。 陈岭大大方方的看回去:“有事?” 李鸿羽冷冷的把头偏回去,连个正眼都不想给:“闲杂人等马上离开。”
第24章 雕刻室06 陈岭和吴伟伟是丁骏远请来的, 他这个当主人都还没发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却开口赶客,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冷了下脸来:“李先生, 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帮忙看风水的。” “这里的事情跟风水无关。”李鸿羽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轻飘飘地又丢来一句, “不过腿长在你们身上, 要走要留都随便,不过出了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吴伟伟:“……”这句话好耳熟。 陈岭撇了吴伟伟一眼, 吴大师, 没错, 不久前你刚对我说过。 吴伟伟率先移开跟他陈哥对视的眼睛,尴尬道:“陈哥咱们也进去看看吧。” 丁骏远对李鸿羽的观感不太好,年纪轻轻过于傲气, 相比之下,陈岭虽然更年轻,但人家态度好啊, 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也跟着说:“陈先生,里面请吧。” 一行三人坠在后面, 跟着李鸿羽将楼上楼下逛了遍, 最后再次回到了一楼丁骏远的办公室里。 罗盘指针不知疲惫的继续转动,而持盘人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似是困惑。 陈岭想到什么,隔着布料按了按裤兜, 三清铃没有震动, 说明罗盘检测出的阴气根本还构不成威胁。 如果雕刻室真的有所谓的恶阴,那此时他要么藏了起来,要么就是将自己的阴气分散开了, 否则当罗盘接触到阴气最重的地方时,一定会停止转动,颤动的指向某处。 李鸿羽收起罗盘,正色道:“丁先生,我今晚要留宿在雕刻室内,有劳帮忙安排一下。” 雕刻室内本就没有床被,总不能让人变戏法变出来吧,丁骏远无奈道:“李先生,我们雕刻室没有休息室,也不向学生提供住宿,真的没办法留宿。” “那就从你家里抱一床被子过来,我打地铺。”李鸿羽颐指气使道。 这人虽然没有介绍自己的来历,但既然是警方那边协调过来的人,大概率是政府相关的工作人员,丁骏远不好直接拒绝,正要点头答应,吴伟伟突然开口了。 “你这是想跟我们抢生意?” 李鸿羽抱着胳膊冷笑:“我用得着抢?你真以为自己能对付?” 没有指名道姓,眼睛却已经落到了陈岭身上,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陈岭被刺得不痛不痒,无所谓,反正各凭本事,国家又没说不许野生天师出来混饭吃。 拉住正要炸毛的吴伟伟,问:“如果这案子由李鸿羽做,丁先生也要向他们支付费用吗?” “那是当然!”吴伟伟说,“一般来说,事情结束后,特调部会发来账单,价格都不低。” 陈岭“啊”了一声,他以为国家机构为人民,特调部自然是以受害者驱邪除凶为义务。 吴伟伟一看他陈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撇了撇嘴:“要不然你以为那些道观的修缮费用每年从哪里来的。特调部其实只是挂了个国家特殊调查部的名头,实际上是隶属于宗教协会的民间组织。”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悄悄话说得整间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 “李先生。”丁骏远想了想,走到李鸿羽面前,笑着问,“那可否透露一下,如果由你来解决这次的事情,我大概要支付多少费用。” “不知道。” 李鸿羽的这三个字起到了巨大效果。 丁先生心里漏了一拍,心说不知道可不就等于想要多少要多少?那肯定是去跟事先讲好价格的人合作更保险。 他笑着说:“是这样的李先生,事有先来后到,既然陈先生和吴先生先来了,这件事不如就交由他们处理吧。” 按照李鸿羽的脾气,早就调头走人了,可想到自家道观即将新盖的财神殿,他硬是压住了走人的冲动。 “他们解决不了。”他语气笃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结果,“可如果丁先生执意如此,为了避免事情恶化,我留下来看着他们。” “谁要你看着。”吴伟伟说得很直白,“不就是奔着钱,想横道抢单子吗。” 对面的李鸿羽脸已经快扭曲了。 陈岭忍住笑容,伸手揪住吴伟伟的衣服后领,往外走,并冲着丁骏远说:“丁先生能给一份之前退学的学生名单吗?” “当然可以。”丁骏远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夹,知道陈岭二人不想跟李鸿羽同处一室,毫不犹豫地也跟着抬脚走了出去。 李鸿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冷落过,之前出任务,哪次不是被人端着捧着。 今天倒好,遇到两个半吊子,受一肚子气不说,丁骏远也跟着下他的面子。 想着想着,他再次掏出罗盘,指针转的人眼花,他妈的更气了! 陈岭拿着文件夹随意找了一间没人的屋子,跟吴伟伟两人头对着头,一起归纳这些选择退学的人的特性。 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学泥塑的偏多,少部分是学画的。另外百分之三十的男性学员,基本都是学泥塑的,唯二两人学的是雕刻。 这么一对比,问题就出来了。 选择泥塑的人必然是因为爱好和兴趣,可既然选择了,又为什么中途放弃呢。 吴伟伟仰头看天花板想了想,说:“陈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泥塑学起来太难?” “应该不是。”一直沉默的丁骏远接过话说,“这其中有几名学员还很有天分,教授泥塑的老师在我面前称赞过他们好多次,之前还提出要帮那几个孩子送东西去参展。” “既然这样,为什么就不学了呢?”吴伟伟一脑门雾水。 陈岭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不如直接打电话去问。” 说话间,他已经拿出手机,在文件上挑选了一个男生的号码。 门外的走廊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撞击声。 脚步声朝着隔壁的办公室去,敲开门后,外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转而又敲开了陈岭他们这边的门。 “丁老师,能把那塑像搬一下吗。”前台小姑娘苦着脸说,“前台位置小,那东西挡在那儿我过路都难。” 丁骏远这才想起塑像的事,说着抱歉往外走,“我这就去搬。” 陈岭停下拨号的动作,对那个巨大的黑色包袋有种执着的好奇,一出门就看见丁骏远吃力地抱着那个等人高的黑袋往自己的方向来。 “我帮你吧。”他主动上前,伸手帮忙。 一下子被分去一半的重量,丁骏远夸张的喘了口气,笑着说:“谢了。” 陈岭说不谢,问:“这里面是什么,好重。” “是一个女性人像泥塑,等人高的,做好挺久了。”丁骏远回头看路,嘴里疑惑道,“其实这尊塑像非常漂亮,灵动得跟真人似的,可惜就是没找到识货的人。” 陈岭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我昨天下午走的时候,看你把它搬上车了。” “找了个买家,可才放了一天,人家就说不要了。”丁先生讷讷道,“说是看久了瘆得慌。” 陈岭脚下一顿,正欲当场打开袋子看一眼,办公室的门被一只手拉开了。 李鸿羽从里面走出来,抢先一步拉开了黑带的拉链,露出一张泥灰色的僵硬的脸。 他手持罗盘,在泥塑上方来回移动,和之前一样,罗盘仍旧旋转,没有别的异样。 陈岭跟丁骏远搬得都有些吃力,腿开始发软了:“李先生,如果你不打算让开的话,麻烦搭把手行吗。” 李鸿羽瞅了一眼,看两头的人累得手臂直抖,嗤笑一声,上手帮忙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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