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 方休用长指轻挠小白猫的下巴,它似乎很享受这种抚摸,开心的在怀里打起了滚,还时不时舔一下自己的小爪子。 “喵呜~” “喵呜~” 不过很快,一根冷白手指直接摁住了小猫的脑袋,一扫方才的温柔,白洐简声音冷冷:“安静。” 小白猫在方休怀中微动,雪白的小爪子一直紧抓着方休的袖角,瞧见白洐简此时的模样,小白猫微弱呜咽两声,听起来十分可怜。 方休举起湿漉漉的小白猫,打开了房门,柔声道:“走吧,我们去洗澡。” 白洐简跟在他身后,也进了房内。 房间之内,刚好备有小木桶,方休将小白猫放进桶内,他的动作轻柔,小白猫一改方才在白洐简之前的姿态,十分亲近方休,乖乖的盘着小尾巴坐在木桶里,任由方休搓洗它的毛毛。 白洐简坐在一旁,饮了一盏茶,看见白猫此时的乖顺模样,再想起方才在自己房内犹如打水仗的场景,长眉越攒越紧。 将猫洗干净之后,方休将它裹进了长帕里,掌间溢出精纯猩红的灵气,不过眨眼功夫,白猫便被烘干了。 “这是火系术法。” 方休正在给小白猫修剪指甲,见白洐简模样,遂笑着解释道;“师哥有所不知,我现在不止冰系术法,火系术法也能操纵一点点,不过还不太精确。” 如此运用自如,还不算精确? 白洐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原本紧攥的眉渐渐松散。 修真界中,灵根共分八种,金木水火土冰风雷,其中金木水火土又称之为五行灵根,冰风雷则是异属性灵根,千百年来,一个门派都很难出一个异属性灵根的弟子,因为异属性灵根是一种很微妙的天赋,它可以强到令人望而生畏,也可以弱到连最普通的灵根都比不过。 区分强弱,就要看修炼者的天资与灵根纯净度。 方休,则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从前入云灵巅时,方休就被天灵石判为冰灵根,此事曾引整个修真界一片哗然,五岳各宗门闻讯纷至而来,都想将这个宝藏带回自家,然而不过一月,十分抢手的方休又沦为了整个修真界笑柄。 因为,过了一月修炼时间,连云灵巅资质最普通的弟子都渡过了练气境,而被判为威力巨大的冰灵根拥有者方休却是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愣是一次都没成功。 后来,白洐简带方休又去了一次天灵石。 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方休体内竟然有两股灵根。 一股为冰,另一股似乎为火,天灵石虽然并未判定是火灵根,但是石像之上却是燃起了一股火苗。 自古有云,水火不容,拥有双灵根可能是好事,但是这种生来就相克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肯定没有出路的。 所以,按照常理来讲,方休基本可以放弃修炼这条路了。 但是现在,见他手掌的猩红灵力一瞬烘干了白猫,白洐简敢判定,如今的方休不仅融合了两种灵流,还能很巧妙的控制,这个发现简直让他瞬间激跃不已。 试问,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竟然突破先天瓶颈,同时融合两股属性完全相冲的灵根,更让人兴奋? 千百年来,这是第一个。 逍遥铃他根本不感兴趣,一个甲子的功力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慕华春冉昨夜告诉他的第二个秘密。 这是关于方休的最隐秘,他的体内,绝对有自己这么多年梦寐以求,全力寻找的东西。 只要能顺利揭开方休的这个秘密,提高修为突破瓶颈顺利渡过天雷劫,那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化神境! 心若磐石,不破之冰,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所以,只要结果值得,便不枉费他花心思演好接下来的这一场戏。 他有信心演好,更有信心全身而退。 毕竟,虚情假意,哄骗人心,不正是皓华君白行简最拿手的戏码吗? 想到此处,白洐简嘴角微弯,眸中冷意退却,再看向方休,雪眸似初春微光般柔和。 “师哥,这小猫可取名了?” “未曾。”白洐简眼眸轻抬,道:“师弟可取一个。” “我取?” 思索片刻,方休挠着小白猫的下巴,道:“不如叫它奈奈,师哥觉得如何?” “行,就叫奈奈。” 小白猫似乎也很满意,又在方休怀中喵呜喵呜轻蹭几下。 “师哥,你衣裳也湿了。” 方休轻咳一声:“要不要脱下来,我帮你弄干,如果师哥觉得不方便的话,我转过去,你脱下来把衣裳递给我便是,我保证不会偷看。” 瞧他一脸正人君子的正经模样,白洐简指尖轻轻掠起湿透的衣袖,随即起身轻解腰带:“无妨,从前曾同寝而眠,什么没有看过。”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瞬间让方休脸颊瞬间微红,在云灵巅,他确实是与白洐简同寝而眠过,自然也是……什么都见过了。 但本尊现在站在此处,就算裹着衣裳,他脑海中不自觉又跳出来一些别的什么。 不行,画面感太强了,方休接过衣裳,不敢再细看半眼。 明明表面是清冷如仙之人,让人不敢妄生邪念,偏偏又不知道有什么魔力一般,眼波流转之间,又总是让人感觉魅惑难耐。 合欢宗的弟子,若非心性坚定之人,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方休闭眼,心中默念九华道训:独立守神,虚极静笃。 白洐简裸着上身,将小白猫揽入怀中,小白猫的小爪子挠着他的裤腿,盯着他喵喵两声。 眸光往下一落,白洐简长指轻敲毛脑袋,道:“今早走的急,忘穿亵裤,自是不能当着师弟的面再脱了。” 没穿亵裤?? 方休胸腔顿如擂鼓,就连掌心,似乎都出了汗。 刚刚还未压下去的画面感又上来了。 正当方休出神时,火热的掌间顿时浸入一股冰凉。 白洐简不知何时起身,来到他的身后,覆住了他的手掌。 “我可就这一件鲛绡衣,你这再使三分灵力,我今日可得光着身子出门去了。” 从后面望去,两人似乎抱在了一起,然而距离却是被白洐简把控的极好,他只是轻轻握住了方休的手掌,其余连头发丝也没沾上。 方休微微回头,便见身后人清冷出尘的脸庞,如此猝不及防的近距离,方休耳根一片通红:“师哥。” 继续向下,方休眸光停在了他的脖颈间,只见白洐简如玉冷白的脖颈肌肤之上,落了点点嫣红。 “师哥,你脖子是被什么东西咬伤了吗?” 白行简:“………那你觉得是被什么咬了?” “瞧这模样,应是一只拳头大的苍蝇。” 眼前人眼眸关切,语气担忧。 鉴定完毕,真傻子。 “肌肤有些敏感,是被灵蝶咬了。” 抽回了手掌,一把扯过衣裳,白洐简道:“师弟的火气,属实是有点大了。” 只见白衣之上袖口处,被灼了一个小洞,鲛绡衣乃是北海鲛人所制,遇水不化,普通的火也是燃不了的,但白洐简发现,方休体内的火灵根所操纵术法燃出来的灵力却不似一般的火。 虽然只是将其灼了个小洞,但也不可小觑。 “额。”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了杂念还是如何,方休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但是一眼瞧去,白洐简面色与平常又无异样。 口干舌燥之下,方休端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 却忘了这是被白洐简喝过的。 白洐简也不提醒他,只是在方休将茶盏放至桌上后,又斟满了一杯,自己却是又端起来喝了。 “哎!” 方休见状阻止道:“师哥,这是我方才喝过的……” 白洐简雪眸落了戏谑:“我知道,可师弟不知,这是我的杯子。” 话罢,感觉嘴唇有点干,白洐简下意识伸出舌尖抿了抿唇。 眼前人姿容出尘秀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轻抿之下,隐见湿润水光。 自己方才用了师哥用过的茶盏,师哥又用了自己的用过的,这算不算,间接…… ! 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方休微微瞪眼。 自己怎可生出这等邪念!! 心下立马再背几次九华道训。 独立守神,虚极静笃。 独立守神,虚极静笃。 ………… “师弟,你在念什么?” 方休生怕被白洐简看出什么异样,连忙转移话题:“咳咳,师哥,九幽的花轿什么时候走?” 长指轻抚奈奈的毛脑袋,白洐简道:“明日。” “那,此前的白马使者呢?” “跑了。” 方休疑惑:“为何会跑?” 白洐简:“打不过我,逃命了。” 方休:“………………哦。” “那个傻子何时走的?” 傻子? 方休反应过来,蓦然想起了昨夜的偷窥,于情于理,偷窥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加之还被发现,那就真的很让人感到……十分羞耻。 瞧见方休纠结的脸色,白洐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下次见面,我先把他镜子砸了。” 那可是修真界一等一的高阶灵器,砸之会不会太可惜了,何况,如果没有强大的灵力与秘术加持,一般人根本驱动不了。 方休:“且先不说是个灵器,小道友看模样极为爱美,如果真被师哥砸了,他以后便再也不能像昨夜那般揽镜自照了。” 白洐简:“绝了,你们两的脑回路,虽说种族不同,但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方休:“…………” “师哥可是知晓这位小道友的具体来历?” 白洐简瞥他一眼:“你心中既已猜到,何须问我,何况,这小子能隐藏自己的灵息,连你我都察觉不了,来历应是不俗,实力也不可小觑。” 话锋一转,白洐简轻飘飘道:“不过论智商,应该与你门前的大黄狗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这位小道友,性格确实十分耿直。 幻灵镜这等高阶灵器连五岳各宗门宗主都很难收纳,他却视其为小玩物,操纵自如,对人也没个防备之心,随意拿出来使唤,可见心思是真的单纯,其实细细想来,这位小道友的身份也不难猜测。 云水陆之中,除去五岳合欢宗与九幽,就只剩妖族了。 白洐简见方休敛眉思索,又道:“他是为了寻找贵派一名弟子才被九幽人劫走。” 方休眸光微亮:“所以,还真是为了镶玉。” 当时,白洐简刚刚扮作白马使者时,玖兰澈就已经被迷晕在花轿里了,随后醒来时,玖兰澈手中便持着九华山的玉牌也不知在嘟囔些什么,后来因为太过聒噪被随从的九幽打晕了,之后队伍便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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