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也不去工作,我们找个气候适宜,风景优美的小岛,一起看海洋看星星,每天携手并肩,坐看日出日落。你要是想去世界各地旅行也可以,我的银行卡交给你保管,里面的存款,够我们用一辈子。” “他们虽然将我调离局长的位置,生活方面不会完全不理,钱这方面,完全不必担心。” 不是钱和生活方面的问题。特处局的工资不低,徐临自己也有存款,怎么都够他们“好好过日子”。 只是,原本至高无上的王者,从云端跌落,坠入泥沼,会甘心吗?可能甘心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徐临又感觉自己难以呼吸。 …… 曹熠辉“退居二线”,提前开始“退休养老”的日子。 徐临却无法如他说,辞去工作,二人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悠然见南山”。 特处局——曹家,失去了曹熠辉这么一个超S级除灵师,徐临这个拥有S级战力评定的A级,不可能再让他离去。 曹家不留无用之人。 但对他们有用的,一定会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在确认曹熠辉只是肩膀无法抬起,生活稍有不便但并无别的大碍之后,徐临被通知回特处局继续上班。 电话是蔡静打的。 她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听得出来,她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可惜这是高层下达的命令,她无法违抗。 徐临来到局里,周围人看他的眼光明显有变。 曹熠辉不再是局长,他就不再是“局长爱人”。 曹熠辉受伤,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被撤下局长的职位,新的局长马上要走马上任,对于如此不近人情的安排,很多人其实都心有不满。 他们虽然怕曹熠辉这个局长,也真心实意服这个局长。 曹熠辉是至高无上的王者,这一点,无人可以质疑。 可惜最上层的决定,下面的人不敢多言。 眼光改变,对徐临的态度却没变。 徐临还是众人眼中那个性格温润随和,好说话,“这人能处”的好同事。 午间吃饭的时候,夏侯启找徐临聊天,说起“家事”。 他打电话找了姑母——曹熠辉的母亲。 夏侯启说的情况,在徐临听来,曹熠辉的母亲应当并非薄情冷漠,对自己的儿子完全不关心。 只不过调令是总长亲自下的。夏侯家的人也毫无办法。 一周之后,徐临去虚世“出差”了两天,回来就收到了曹熠辉的求婚。 听到“结婚”时,徐临心口狠狠颤了一下,“……是不是,太快了点?” “哪快了?”曹熠辉抵上他的鼻尖,“不算我暗恋你那几年,从我们交往到现在,马上快十年。” 在曹熠辉心里,从不认为他们分过手。他深爱了徐临这么多年,早就想同他结婚。 他学着贾科长和钱大姐那种广场舞大姐的语气:“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处了这么多年对象,还不结婚,拖拖拉拉就是不想负责任。” “小临,你耍了这么多年流氓,还想拖我拖到什么时候。” 徐临惊得目瞪口呆。 此刻神色清冷,说着要他负起责任,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明明是曹熠辉自己。 没等徐临再说什么,曹熠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两个饰品盒。 黑色的丝绒布上,放着银亮泛光的珀金钻戒。 “这是我几年前就定好的,尺寸应该仍然合适。” 徐临的身形和手指粗细,这些年没怎么变过。 曹熠辉拿出内圈刻着徐临名字缩写的那一枚,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戴起来很好看。 左手的无名指,那是受伤的那只手。 以至于他给徐临戴上另一只时,徐临不敢推拒,任由那只触感冰冷的结婚戒指缠绕上了自己的无名指。 他怕曹熠辉又提醒他:肩膀的伤,是为他而受。 可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心里满是犹豫:“再怎么说,也太仓促了。还没有……” 对!“……还没有见过父母。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必须先告诉他们。” 他本是找借口拖延,却正中曹熠辉下怀:“小临,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 “明天就是周末。你带我回家,和他们见一见。下周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 玙析. 曹熠辉丝毫没担心过徐临的父母不同意。 ——因为清楚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徐临的父母是常世人,本来就要隐瞒灵能的事。曹熠辉的情况,在常世层面,大众眼里,就是长得帅,家里有钱有权的豪门阔少,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超级金龟婿。 最关键一点,和自己结婚,一生相守,是徐临必须担负的“责任和义务”。 徐临:“……他们这个周末不在家。下周吧。” 他还是,踌躇难定。 曹熠辉索要了一个亲吻,当做今天不再说这件事的补偿。 也没有要求徐临必须接受这一对戒指。 但仅限于:“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明天我们去逛街,到珠宝店重新订一对你喜欢的样式。” 徐临戒指取到一半,动作顿住:“……这个就行。挺好看的。” 曹熠辉定的这一对戒指,价格高到让人咂舌。 他不怎么想戴,并非因为款式不合心意。 曹熠辉玩了一会徐临的手指和戒指,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准备发好友圈。 他之前因为领导的级别和自身的淡漠性格,从不发好友圈。 没什么内容好发的。 但他终于朝徐临述说这几年的相思,捅破那层窗户纸,又一次展开恣意张扬的攻势后,只恨不得能天天发些什么表达爱意。 这一次终于逮住机会。 他要和深爱多年的人结婚了,这么欢欣愉悦的事情,必须朝全世界炫耀。 看到曹熠辉拍摄的照片,徐临的美术DNA动了。 毫无任何构图和审美可言,没有打光,连滤镜都没加一个。 曹熠辉平日的衣着打扮很有品位,可以直接拉去拍偶像剧或平面广告,为什么拍照可以这么难看? 市面上最新型的顶配手机,摄像头不能被他这么糟蹋。 二人同居,本来也得找点休闲,一起玩乐渡过时间。 徐临给对方示范,自己拍了一张。 他找了一个空白笔记本,把戒指放在页缝中间。又拿了一个彩色玻璃瓶,装了水,另用一台手机的电筒打光,配合环境光线,拍出一张略有淡彩色粼粼波光,戒指倒影为心型的艺术照片。 把曹熠辉看愣了。 曹熠辉微笑着在徐临脸颊上贴了贴:“我的小临,做什么都那么优秀。” 那么光芒四射。 随后他连发两条好友圈。 一条是自己拍的照片。 一条是他的小临拍的。 对他来说,这是双倍的喜悦和幸福。 周一徐临去到特处局,每个同事都朝他说恭喜,问他和曹局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有曹熠辉好友圈的人看到了结婚戒指的照片,没有的,也听别的同事说了。 全局上下都等着他们的请帖和婚宴。 明明该是他自己的喜事,所有人的衷心祝福却莫名让徐临心口一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手心满是冷汗。 午间吃饭的时候,夏侯启和他聊婚礼,一直在帮他参考出主意,热情期待地仿佛要结婚的不是徐临,是夏侯启自己。 可能夏侯启觉得,曹熠辉因为和对象的“一点小矛盾”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好,动作一定得快,否则又闹矛盾。 毕竟性格好到徐临这样,能受得了曹熠辉的,是天上下凡来济世救人的菩萨,世间难觅。 徐临并不想和对方谈论结婚的问题。 曹熠辉只对他一个人好,夏侯启只能看到曹熠辉“双标”,无法真正了解,曹熠辉当恋人的时候究竟温柔体贴到什么程度。 曹熠辉的深情,是他配不上。 徐临淡笑着敷衍过了午饭时间,之后找了个借口,独自从食堂返回办公室。 他特意绕了一条平时没多少同事走的通道,想从令他胸闷气短的祝福和询问中逃离,寻得片刻喘息。 意外的,听到有人在走廊靠窗的地方说话。 郭鸣。 郭鸣在和人打电话。 徐临又听到了他情绪难以控制的低沉怒吼:“钟阅川!你难道不想帮熠辉吗!” “是,他是死不了。但他如今这样,你觉得他心里能好受吗?” “钟阅川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你也和熠辉一样,无法使用灵能,成了别人眼中的废人,你会是什么心情?”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什么,郭鸣安静听了一会,又瞬间暴怒:“钟阅川你!” 对面大概直接挂掉了电话,郭鸣气得想要扔手机。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徐临。 二人沉默对视了片刻,郭鸣强扯嘴角,想当做刚才无事发生:“小徐啊,你怎么走这里?去保管室拿资料?” 徐临第一次没有配合别人的演戏,同样勉强笑了笑,直言问:“郭顾问,什么情况,能让我知道吗?” 那是和曹熠辉有关的事情,他必须知道! 郭鸣看着他,深思片刻:“找个地方坐下谈。” 二人去到郭鸣的办公室,锁上了门。 “我希望熠辉能恢复灵能。我不想看到他往后一直这样。” 徐临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 他何尝不是。 曹熠辉虽然从未表现出任何颓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真这么想吗? 徐临不是曹熠辉那样的天才,但只要一想想,光明四射神明跌落深渊,他自己都不甘心。 他比任何人都期盼曹熠辉的伤能好。 可惜曹熠辉身上的毒,来自于他自己的血。谁都没办法。 “办法或许有一个。” 徐临怔了片刻,安静听郭鸣说了一件事,以及刚才和钟阅川打的那通电话。 “钟家先祖盗墓的逸闻,你听说过吗?” 徐临:“听说过。” 常世里关于钟家先祖,有一则掘墓的传说。 郭鸣:“灵界的历史当然不是那样。不过,钟家有一个虚世的私人领域,里面有一座上古时期的坟墓。” 钟家先祖于虚世里,意外遇到另一个位面,一个上古灵术师的大墓。具体情况已经不可考,但那个地方,有那位虚世灵术师陪葬的灵器。 那位虚世的灵术师非常厉害,留下的灵器同样神秘且强大。 “钟家自家内部有个记载,那个墓里,有一个神秘灵器,可以生死肉骨,治愈世间一切疾病。” “我们对熠辉的伤束手无策,可说不定,虚世里有能治愈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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