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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太久，久到还以为如今的一切不过也是一场层层嵌入之梦。 身上剧痛传来，他却控制不住地狂笑出声，直到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淌下，祁越缓缓跪倒在地，头颅低到不能再低。 “我都快记不得这里了，”嗓中发沉，他哽咽道：“那些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朝闻道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传来，“每一个世界都是因你而生，但随着你摧毁离开，也便不存在了，他们只会随着你而重新再一次行进。” 祁越心中仍止不住地泛着层层叠叠的痛，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师尊一次次死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哭道：“我不想，不想当这个主角了……” 朝闻道：“抱歉，我无能为力。” 祁越肩膀不住发抖，他忽地抬起头，急切吼道：“让我离开，我已经回来了，也能自己掌控身体，我要去找师尊……” 朝闻道：“若我说，沈知晗还会如你见到的一般结局呢？” 祁越身体一滞，随后道：“不可能。”他说，“我会保护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何况……我不会如，那些世界里的自己一般对待他。” 朝闻道：“你还是不明白——无论是你与否，沈知晗都会落得这个结局。” “凭什么？” “你应该也发觉了，程蔓菁在这些世界中也保有记忆，而其实也正是她，在一次次选择中造成了结局。” “是她害我与师尊落到这样地步？” “不，其实没有她，一样会如此……只是她一直都在失败而已。” “……八千次都失败，太废物了，换只狗来都能蒙对。” 朝闻道稍有沉默：“是我未说清楚——她从一开始，做的都是无用功，因为无论如何做微小的改变，都无法影响必然的大进程，一个又一个的选择，不过是让故事发展得更为丰富而已。” “若将我们所在的世界看作一条线，则若不发生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变动，其余的，也只能称作小打小闹罢了。” “你指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变动’是说张扬？” 朝闻道：“是，他的阵法会将整个修真大陆的灵气吸收，若没了灵气，无人得以修炼，那，这便是使世界线改变的动作。” 祁越很快反应过来：“程蔓菁的存在是为了将世界线扭转回正途？” “书本为了修复世界线，所以将她带来，可她并不知道究竟是何处的改变使得世界线扭转，只能不停尝试一遍又一遍，才导致了从前被你毁去的八千七百九十三个世界。” 祁越：“可你不是说她是做改变的人吗，为什么反而是我摧毁世界？” 朝闻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这本书，只有你一个人是真正的主角，一切成功失败的前提，都是由你心意所致。就算这世界本身的意志与你冲突，他希望恢复世界线，而你若是希望待在被张扬改变的世界，那便无人能改变你的决定。” “既如此，我为何不能救下我师尊？” “因为，这是世界进展的必然——在经由张扬改变的世界里，故事走向最后收束，沈知晗只剩下死路一条。” “所以这八千遍里，我无论如何也救不下师尊，”祁越齿关打颤，问道：“那现在呢？我们没让他形成阵法，也将世界走回正途，是不是我师尊便不用……不用再如之前那样……” “张扬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在他的书本原作里，沈知晗便是那个在皇宫内被折磨至死，永无复生可能的主角引路灯。” “——所以无论世界如何变换，沈知晗都是必死无疑的。”
第166章 157 ===== 祁越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张扬曾说过的话一幕幕在眼前重现，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数千个无能为力的世界里，看沈知晗一遍又一遍死在自己怀中。 意识到这些的一瞬间，他浑身发寒，如坠冰窟。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祁越脸色惨白，慌乱中，他想起了进入朝闻道前，沈知晗曾悄悄递到他手中的，那封程蔓菁曾留下的信件。 信件以灵力封口，轻触即分，一副近似画卷长纸在他面前展开，其上是由程蔓菁一笔一划，认真写就的满面密麻字迹—— “假如你有机会看到这封信件，以下便是我长久以来，一直想对你说的话。 这是我第八千七百九十四次见到你，而在这之前，我已经被你杀害了八千七百九十三次。 除了无奈与心余力绌，更多的则是对你的怨愤，无论这是否你本意或有难言之隐，我都不会原谅你，就连写下这封信，也只是为了抒发我多年以来的恨意。 你一次次杀了我，杀了周清弦，杀了你的师尊，还有无数无辜之人，仅仅因为你是所谓主角，便能享受一切特权，按你心思去做想做的任何事，而遭受苦痛的，却是作为你陪衬的我们。 最后，没什么想说的，只想送你一句祝福： 你去死吧，最好和我一样死上个几千次，最好永失所爱，最好孤独一生。” 祁越垂着眉眼，怕是程蔓菁自己也未想到，竟真的一语成谶。 按理说来，信件本应就此结束，可在其下，又新增一段由灵力写就之语： “我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是有判定标准的。 至少一直引导我的系统，并没有那么聪明，像是只为了能令世界恢复原位的机械。对于他而言，只要过程和结果依照原定发展，做出这件事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 第一件是周清弦，他本应受他人重伤，而我误打误撞因个人喜好而伤了他之后，原本应该伤他之人却并未出现。 第二件则是你在皇宫内被困的几年，照理说来，进入皇宫的应是张扬，可当沈知晗作为陪伴你的人进入地牢后，张扬便再没有出现了。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救下必死的沈知晗的方法—— 只要我们遵循世界规律，在不改变过程，达成结果的前提下，令沈知晗按照原本故事一样‘死去’，是不是就能欺瞒过世界，救下他这个人？ 写下这段补充时，我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人世，无法提供帮助，无法得知你是否有机会看到这些话，甚至没有办法知道你是否还如从前一般喜爱沈知晗，是否愿意救他，可我想，这是唯一能让他活下来的可能性了—— 令他在遭受同原作中一样最惨烈的刑罚后痛苦离去，再在最后关头想办法保下他一条命，过程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留情怜惜。若连你自己也不相信他会因为这样的折磨死去，又怎样能骗过这个世界？ 言尽于此，若可以选择，希望与你永不再见。 程蔓菁留。” 祁越指尖颤抖，茫茫然抬起了头。 “让我走，”他说，“让我离开这里。” 朝闻道：“你做好决定了吗？” 祁越视线渐渐聚焦，他撑着身子，一步步蹒跚而行，从这片虚无的白中踏出了自己的那条归返之路。 他在看到信件的一瞬间，便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朝闻道没有再阻拦，于是能轻而易举踏出这片迷雾，回到师尊怀中。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按照程蔓菁提出之法，确实是目前为止救下沈知晗的唯一可能。 只是信件上讲得也不够明白，比如当沈知晗活下来后，作为主角的他，将再也不能见到‘已死之人’，他还是会失去师尊，如那曾经历过的百千次般一模一样。 只是这回，沈知晗终于有活下来的机会。 伤痛并未在他身上修复，祁越每走一步，都带着八千次长刀贯穿身体的剧痛，胸膛处更是被自己曾剖开的撕裂痛楚。 他咬牙忍下诸多不适，回到现世第一件事，便是到南华宗拜访一个人。 他再召不出新亭侯了，于是向弟子借了一把木剑，找到正在演武场的周清弦。 “来打一场。”他说。 周清弦眸底平淡，画影入鞘，转身取来一把同他手中一样的木剑。 两人默契地没有动用一丝灵气，似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弟子切磋，木剑相撞，只击出闷沉咚响。 或许祁越的修为更胜一筹，可论基础功力，周清弦终究比他多修行十数年，一招一式稳中凌厉，无一分多余动作，剑落之处直取命门，如河出伏流，化雨春风。 他们从正午战至日落，最后一剑劈砍在对方刃上时，咔嚓一声，同时断裂两截，周清弦停下攻势，断剑处正正抵在祁越心口中央。 “我输了。”祁越道。 周清弦丢下断剑，“你心不在此。” 祁越笑了一声：“你果真是近百年剑道第一人。” 周清弦握上画影剑柄，正要转身离去，听见祁越声音自后方传来：“我五日后会在未阑城举行婚典。” 他身形稍滞，又听祁越道：“不是和沈知晗。” 周清弦立住身形，画影嗡鸣，隐有出鞘之势，他眉眼凛冽，冷冷望向祁越。 祁越抬眼与他对视，道：“我来寻你，便是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周清弦问道。 “不急，”祁越道：“我有很多很多事，要与你一件件讲来。” 他布置好了一切，托付好了一切，也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 祁越回到魔域，忍下无时无刻不折磨的疼痛，寻来赤狐，问道：“那日我们在苍雾林找到的赤焰虎幼崽，如今怎样了？” 葶苈：“那幼崽本就夭折，野猫的内丹又太弱小，彻底融合还需一阵时间。” 祁越托着额头，声音嘶哑：“尽量快一些，还有一事，也需你帮忙。” 葶苈眨眨眼睛，“可以——什么都行，但尊上，报酬的事……” 祁越道：“事成后，你要多少，便取多少吧。” ---- 这段的呈现在原本计划中可能要再细致一些，包括世界观的一些牵扯完善，但其实我写这段的时候，自己也很累了，也不想继续将设定细细写出来（毕竟大家想看的也不是这个）让你们再看的累，这篇文是我第一篇，缺点也太多，但是还是想要完成他 大概在70章，第一次循环章节结束的时候，我就说过，其实这篇文的世界观不是平行世界，而是命运石之门的世界线收束设定，其实在那里，如果是看过这部动漫的人，应该已经想到了破局之法和结局 和动漫一样，主角选择牺牲自己，当那个恶人去欺骗世界，救下应死之人，却也放弃了他们的感情记忆 我知道你们讨厌攻1，但他最适合来作为剧情主线来呈现这一切，我在他身上的笔墨，更多的是以我自己想要“完成一个故事”的基准，当然现在看来还是笔力不足，没把故事讲好，太拖沓，又掺和了太多xp 祁越在正文是攻1，但他的结局在正文里是不会he的，沈会和周在一起，周是正宫，番外是顺着结局后的时间，在那里才会重新一点点得到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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