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沉叫他。 池雨初:“嗯?” 陈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扔给他一面小镜子。 池雨初一脸茫然地打开镜子,镜子里的人先是怔愣,随后脸颊渐渐染上红晕,嘴巴也微微张开了点。 昨天晚上,盛熠好像有些用力了,嘴巴还红着。 “一看就是一副被亲过头的傻样。”陈沉点评。 “啊啊啊啊。”池雨初捂住了耳朵。 “掩耳盗铃吗你?”陈沉哭笑不得,“你跟你老公的事我管不着,我有点看不懂你俩到底是不是塑料,但你下次得告诉他,最好不要在明面上留痕迹,你要上镜,不太方便。” “好……”池雨初说。 也不知道盛熠会不会听他的意见。 他翻着杂志,在陈沉的办公室混过了午休,又被送去某家传媒公司做了专访,负责采访的记者大概是收集了粉丝问题,把他问到目光躲闪。 盛熠每次出差,就跟失踪了似的,仿佛那个给他递热水袋给他剥鸡蛋的人从来没存在过。 接下来的几天,池雨初在剧组兢兢业业地打工,还抽空和池竹潇约了个午饭。 工作在进行,日子也在继续,可他的剧本停滞不前,一个巴掌真的拍不响,他很需要陪练。 老公,理理我。 他打开手机,从联系人列表里拎出了盛熠。 [雨]:你在干什么啊? 盛熠没回,看来在忙。 [雨]:不在吗? 还没回,他的胆子大了点。 [雨]:好无聊哦。 [雨]:今天拍那段用弓箭的戏了,我觉得我演得太好了,我反复看录像,被导演赶走了。 [雨]:你好会教。 [雨]:你在玩赛车吗? 他戳了个表情过去。 手机振了声,盛熠回复了。 [盛]: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第18章 甜的 盛熠今天一早就在月盈集团的分公司,这边几个小领导在一桩收购案上出了点纰漏,忙得他焦头烂额。 月盈太大了,资历也老,在商旅领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但高层混日子的老东西也不少,这帮人嘴上喊他盛大少爷,心里把他当羽翼刚丰的毛头小子,话里话外都是不当回事的意思。 他干脆懒得搞虚与委蛇那套,直接摆足了架子,绷着脸把这帮混日子的挨个敲打了一遍。 “今天以内给我修改后的收购方案。”盛熠冲眼前办公桌前站着的中年男人说。 “这……”男人面露为难,“盛大少爷,今天恐怕?” “改不出来你就退休。”盛熠不耐烦地说,“秦总,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爸挺看重这桩并购,要是没拿到我不找你麻烦他也要找。” “退休不太合适吧?”对面赔笑,“这……” “年龄是不太合适。”盛熠面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人,“那就身体出点毛病,我们病退吧?” 姓秦的中年男人颤了颤,想起来这位大少爷虽然还在挂职,但没少在月盈的关键事务里发挥作用。 与之打过交道的人似乎都说,这位大少爷的手段不是一般的恶劣。 “大少爷说笑了。”男人低头,“我还想给月盈出力呢,方案下班前给您。”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随后,又进来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分公司的高管。 “他们平时挤兑你?”盛熠问。 这是他先前特地聘请过来打理分公司的,属于他手头的人。 “挤兑,但不知道我是您安排进来的。”对方说,“我这边,手头上有不少他们的把柄,比如秦峰,我收集到了他滥用职权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要放出来些吗?” “等一阵子。”盛熠说,“先让他们把这桩收购干完。” 倒也不急着清理这帮人,先榨干价值再收拾,更合他惯常的作风。 高管懂了他的意思,象征性地领了点任务,装作一副同样被骂的样子离开了。 桌上的咖啡都放凉了,空气里的香味淡了很多,盛熠端起来,又没什么兴致地放下了。 从早晨开始亮个没完的手机屏幕,终于又亮了起来。 [雨]:不想干什么……就不能找你吗? 盛熠有半秒的出神,忽然想起躺在池雨初身边时闻过的那股清清淡淡的柠檬奶糖香。 怎么这么闹腾,跟离不开他似的。 池雨初心虚地趴在书房的桌上。 他有事,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编辑信息给盛熠发了过去。 [雨]:你有好多好多天没和我演“已婚”了啊。 [盛]:呵。 池雨初被这个“呵”字吓出一身冷汗。 [盛]:之前你演得很爽是吗? 他连忙回复—— [雨]:……对不起,老公你忙吧,鞠躬.jpg 手机屏幕弹出来一个视频通话请求,铃声坚强地响着。 池雨初犹犹豫豫地按了接听。 盛熠那边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你在家?”盛熠问。 “对啊。”池雨初人从镜头前移开了点,让盛熠能看到书房,“看,我在书房。” “我没瞎。”盛熠捏了捏额角,“这会儿没去拍戏?” “不拍哦。”池雨初说,“我工伤了,可以休息半天。” “工伤?”画面里的盛熠挑眉,漠然弯了下嘴角,态度轻慢,“当花瓶还能工伤?” “对哦。”池雨初想了想,堆了两本书,把手机垫好,推开椅子在镜头前站好,“没骗你。” 他背对着镜头,现在睡衣的一角,露出右腰侧的一大片淤青,他怕盛熠看不到,还塌了点腰,把衣服掀得很高,左手修长的手指在伤处点了点。 “你看见了吗?”他小心地问。 对面没说话,似乎是信号不怎么样,池雨初掀着衣服没敢放。 半晌,他听见盛熠问:“怎么弄的?” 他开心地又坐会了桌前,比划着:“拍一个被坏人抓着小腿拖行的镜头,我没调好姿势,磕台阶上啦。” 难得盛熠对他的工作表现出了一丁点兴趣,他多分享了一点。 “真蠢。”盛熠轻描淡写地给了个评价。 池雨初撇嘴,有些委屈的目光飘到了正在研究的剧本上。 那些尹舒对主角别有用心的情话,都被重点标红了,刚好有段,在剧情里就发生在一通电话里。 “工作很忙,但也要注意身体哦。”隔着屏幕,他仿了下尹舒的神态,深情中带点楚楚可怜的意思,“别累坏了。” “你不会就是为了勾我这句吧?”屏幕里的盛熠冷眼看他。 “没有没有没有。”池雨初支支吾吾,“不聊啦老公,我要接着看书了。” 他匆匆地挂掉了语音电话。 很好,盛熠的评价是,在勾引,这个感觉是对的。 在盛熠的帮助下,他对角色的理解越来越透彻了。 月盈集团分公司的办公室里,盛熠举着已经截断通话的手机,面色有些难看。 这是第几次了? 不像是错觉,总不能是他太自信了吧? 这笨东西藏不住什么心思,胆怯和试探都明晃晃地摆在脸上,情话没说一半自己就先害羞,偏偏那种生涩的撩拨,和怯懦的温言软语,非常非常地,合他的胃口。 下身撑得有点疼,他烦躁地抓起冷透了的咖啡,仰头喝了几大口。 刚刚的画面里,那段满是淤青的雪白腰肢轻晃着,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扰动着他的心绪。 骆新可能没说错,这温柔乡搞不好是来克他的。 可是小宠物自己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主人也没有不玩两把的道理吧? 书房里,池雨初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振动—— [盛]:过两天就回去。 [盛]:不会累坏。 [雨]:也没有那么着急啦啊哈哈哈。 [盛]:我看你挺急着挨草的。 池雨初:“……” 惊恐占据了他的内心,他把手机开了静音,埋进了书堆里。 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古装剧里小少爷的戏份即将杀青,角色准备下线,池雨初很忙,忙到他忘记了自己招惹过盛熠。 今天他要拍小少爷被坏人害死的这场戏,妆造难度大,才一大早,陈沉就把困倦的他给运来了。 剧组负责妆造的姐姐们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讨论造型—— “腿上鞭痕再画几道,这么白这么嫩的小腿,谁舍得不拿不多抽两下。” “嘴角给他画点小淤青,到时候咬血包吐血,直接美死。” “这小泪痣长得真好,天生就适合被弄哭。” “眼尾给他加个伤口,必须有那种虐得肝颤但还想再蹂躏两下的效果。” 池雨初:“……” 呜呜呜,遇到变态了。 “厉害啊。”陈沉在一旁说风凉话,“有那种破破烂烂的感觉了。” “你才破破烂烂。”池雨初小声说。 这群人摆弄完他,还拿出手机对他一通乱拍,直到导演带人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你们好了吗?”导演问。 池雨初可怜兮兮地抬了头,跟在导演身后进来的向川愣了下。 “哭完,吐血,然后死。”导演躬身问池雨初,“会演不?” “杀青给红包吗?”池雨初问。 导演:“……有。” 池雨初光着脚,欢快地跟在向川身后跑了出去。 盛熠过来剧组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他停在远处,内心奚落了自己两句。 这是疯了吗,刚结束工作回到z市,饭都没吃,狐朋狗友也没顾得上打个招呼,路过影视城就想着先来看看,像是想来见见自己寄养的名贵阿猫阿狗。 池雨初看着是在忙,捧着剧本在听导演讲戏,时不时地点头,谁说话他都点头。 盛熠能想象到他说话的声音,温软,干净。 盛熠转身要走,那边却突然喊了开拍,他脚步一顿,倚在仿古装修的栏杆边上,远远地观望。 少年被按在地上,膝盖狠狠地磕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他锦衣玉食长大,受不得疼,没压住惨叫。 一柄尖刀挑起了少年的下颌:“真没想到,贪生怕死的你,还能熬过王府的酷刑。” “他没有谋反……”少年低着头,“他就是个蠢货,蠢到每天都在给你们这帮人卖命。” 他恨透了迂腐的皇权,怕疼也怕苦,却依旧要维护将军哥哥的清白。 “最后一次机会。”押着他的人说,“指认他谋反。” “不……”少年摇头。 威名赫赫的将军踹开了王府厚重的大门,恩师的孩子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 他冲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叫少年的名字。 池雨初咬破了血包,呛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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