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着漂亮的脊背,就这姿势勉强给自己扩张,而且比之前他给陈嘉予弄的时候还潦草,两根指头捣了两下,就要按着陈嘉予的肩膀往下坐。 是陈嘉予出声制止了他:“别急,你没准备好。”其实方皓刚刚在他面前自己给自己扩张,所有隐忍都被他看了去,这动作太性感了,陈嘉予也忍得很辛苦。 方皓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然后找准位置,义无反顾地慢慢坐了下去。甬道太紧,陈嘉予被他夹得都有点疼了。疼之余,他皱了皱眉。方皓今天太野了,他表情性感又专情,看得陈嘉予分不开神。 最开始当然是疼,可方皓想疼,他觉得他不怕身体疼,因为他的心已经疼得受不了了,仿佛只有身体也疼,才能让他好受点。 他急促摇摆着身体,在没有充分扩张的情况下适应陈嘉予完全勃起的尺寸是太困难,他就是蛮干。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方皓过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然后开口对着他说:“用力。” 陈嘉予没说话。那时候,甬道里面还不顺滑,他努力开拓着,为了不蛮干到底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忍耐着,额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方皓又开口命令他:“陈嘉予,用力干我。” 大概就是这一句挑断了他的弦,陈嘉予也不是没感觉,虽然不舍,但是欲望在前,他还是扶稳了方皓的屁股,每一次他沉下身体的时候,都找准了角度使劲往里面顶一下。 大概过了几分钟,这一进一出才顺畅起来,方皓夹紧大腿,一只手依旧牢牢按着陈嘉予的肩膀,饱满挺翘的双臀不断磨蹭着陈嘉予结实的大腿。他昂着头,看不清表情,陈嘉予也控制不住了,手指嵌进去他臀部,一边托着一边揉捏,牙齿咬着他左边乳头。 方皓被他咬得浑身都颤了一下,陈嘉予知道他是爽得,借这个机会夺回了主动权,收紧了小腹和核心,耸动着屁股,就着这个姿势使劲往里面操。方皓一个晃神,跨坐在他身上的大腿有点使不上力气,所以他控制不住角度和力度了,他自己的体重都压下来,让陈嘉予的性器整个完全滑进来,进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陈嘉予也闷哼了一声。爽,太爽了。甬道这时候终于湿滑顺畅了,肉打着肉,啪啪声不断,他抬头看得见方皓喉结滚动,和他剑眉微蹙,眼睛里面满是情欲,呻吟得也毫无克制,而低头就看得到自己那根硬的发紫的性器就完全埋在方皓身体里面捣动,囊袋拍打着他臀缝通红。他也杀红了眼。 方皓这会儿理智有些回笼了,本来骑乘位他最容易把控节奏,可是这一下就被陈嘉予给打乱了,突然一下进这么深他也有点不舒服。他皱了眉,推了推陈嘉予胸膛:“你别……” 陈嘉予只是盯住他眼睛问他:“想不想爽。” 方皓没说话,陈嘉予就默认了,收紧了腰从下往上又干起来。他也忘了自己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忘了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万米高空几乎失控地往下掉,眼前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爱的人,也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要干他,干死他,让他的心跳到自己心里,跟自己长成一块儿,要疼一起疼,要死一起死。 方皓知道,是他开始的这一切,到目前为止算是完全彻底失控了。可是他无力挽回,只能继续沉沦。他早就停不下来了。 陈嘉予在底下顶动得太乱太深,方皓被他操得腿软,从失去了主动权那一刻开始,他腿上就完全使不上力了,甚至有一次他被顶得重心一偏,差点连着陈嘉予一起掀下床。他一只手抓住了床沿是想稳住位置,可陈嘉予正好借势一翻身,两个人就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因为地毯很软,陈嘉予又搂着他腰,所以谁都没摔着,可方皓还是有点懵了。陈嘉予把他双腿整个撑开,一只手掐着他大腿根,另外一只手摸上他脖子,用了五成力气掐着他脖颈。这是方皓敏感的地方,陈嘉予知道,他也向来有所保留,这次不了。 这个姿势进的最深,可是每一次他抽出去以后,方皓又觉得不够,他被操出感觉来了,性器完全站起来,每次陈嘉予稍微抽出来一点,他都摆动腰臀迎合着下一次,让他的性器反复研磨着让自己失神的那一点。后来他找不到节奏,就放弃了,十个指头都抱紧陈嘉予宽厚的脊背,指甲又挖进去他皮肉里。可陈嘉予记住了那角度,两只手掰过他两条劲瘦结实的腿架上自己肩膀,又重新操进去。方皓被他抓住脖颈几乎呼吸不上来,后来陈嘉予放弃了他的脖颈,而是这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的两根手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伸进他嘴里面进出交合,操他的喉咙,和下面一个节奏。方皓的下巴要合不拢了,呻吟声变成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唾液也流出来沾湿了嘴唇,也沾湿了陈嘉予两根手指,上面下面一时间淫靡非常。 他俩的性爱,虽说陈嘉予在上面,可一直是各自卖力,一起享受;方皓自认是体力很好又精力充沛的典型,做起爱来也气焰嚣张,从来没有这么被完全地压制住过。爽还是爽的,就是……太委屈了。他甚至要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陈嘉予看他这模样,才终于松开了手,胳膊撑在他身体两侧,只专心操着他后面。 方皓被他顶到快感如泉涌,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溜,只觉得后穴松软湿润得不成样子。陈嘉予力气太大,做得也太狠了,从来没有这么狠过。方皓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眼睛里面波涛汹涌,眼神像饿极了的狼,也像不知餍足的兽。方皓完全没了抵抗的力气和精神,只觉得后穴被捣动得感受得到他阴茎的形状,他要被顶个对穿。 刚刚踢玻璃瓶那一脚是在方皓的右脚背上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浅浅的痕,在客厅擦净了,可随着激烈的动作马上又渗了血出来,不多,但是血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他修长的小腿往下掉,甚至有几滴掉进了他眼睛里。在这种冲撞之下,他叫得也很大声,嗓子完全喊哑了,右手被陈嘉予死死压着不能动,而抓着床沿的左手绷起了青筋。汗水迷了眼睛,他看不见了,就凭着感觉耸动着腰杆——两个人都疯了,不要命了。最后,在灭顶的混乱和无与伦比的快感中,他狠狠地锤了床沿一下,眼前仿佛一道白光闪现,然后他浑身都不受控制地战栗。方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生生被操射了。 陈嘉予那一刻之后也忍不了了,他强迫着自己从方皓的身体里面抽出来,然后抬起自己的性器,射了方皓一脸,从眼睛、嘴唇到脖子,满脸都是他的东西。那以后,他几乎没停,整个身体压上来,右手握住方皓的下巴,又来跟他接吻。 方皓嘴巴上还是他未干的精液,所以他紧闭着双唇,说:“别弄了,脏。” 陈嘉予右手抚摸他脸颊和耳朵,趁他注意力松动的片刻,又撬开他的牙关。如此套路,方皓其实并不陌生,可他脑子早就不转了,从见到陈嘉予这个活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思考了。他只得跟他接吻。 “我是你的,”陈嘉予吻过后,才在他耳边喘着粗气说,“你也是我的。” 心里绷紧的弦终于断裂,方皓这会儿忍不住了,他红了眼眶,眼泪迷着汗水,顺着他英俊的侧脸滚成水珠。 他又复躺下来,两个人在床边的这几米空间躺的也不舒服,肩膀挤着肩膀,可也没人出声,直到喘息声平缓。 是陈嘉予先转过了头,从背后用毛巾给方皓擦干净了脸,然后揽过他脑袋。 方皓起初执拗地不让他揽,他情绪太外露,怕让陈嘉予全看了去。后来,他终究是掰不过,也不想坚持了,任陈嘉予揽过。 陈嘉予看到他侧脸的那一瞬间,心里就像被捅出了一个洞,忽一下冒出了血。后悔,心疼,牵挂,惦记,各种情绪像暴烈的雨把他从头浇盖到脚。他一下子就哽咽了。 “对不起,”他轻轻摸着方皓的头发和后脑,一下子就说了出来:“我爱你。对不起。” 方皓哑着嗓子,终于给了他一个回音:“陈嘉予。”他叫了他大名,然后斟酌这一字一字,说:“别这样了。我太难受了。” 这往后,陈嘉予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好像都无法安慰到他。方皓的情绪好像崩溃了,他不是那种嚎啕大哭,相反,他是眼泪止不住地毫无声息地往外流,嗓子里面喘着粗气,似乎在平缓自己的呼吸一样。而陈嘉予把他死命往怀里揽,整个肩膀都把他抱住。如此大概半个小时,他累了,才差不多缓过劲儿来。 缓过神以后,方皓只觉得大腿酸的不行,后面甚至还有异物感,不断地有液体流出,要合不拢的感觉。他慢慢扶着床边站起来,因为太激烈的性爱,还有刚刚半小时的抽噎,他大脑都有点缺氧,此刻差点眼前发黑。陈嘉予站起来扶住他肩膀,却被方皓拒绝了。他慢慢走到浴室放了水, 留陈嘉予一个人在后面。 陈嘉予回头把所有灯打开,看了一眼屋内,果然惨不忍睹。客厅玻璃瓶碎了一地,卧室更别提了,血滴在了床单、地毯和被罩上面,还有汗水,还有精液。 他有点不放心,只好轻轻打开浴室的门进去了,透过磨砂玻璃看方皓站着洗澡。等两个人洗完澡,陈嘉予拿出急救箱,看方皓伤口已经凝结了,给他消了毒,贴上两个并排的创口贴。 从进门起,两个人总共交换过不到十句话,陈嘉予心里憋着也难受,他说:“你跟我说句话。” 方皓看着他,只是说:“我想一个人缓缓。”他陷入了某种情绪里,好像出不来了。 陈嘉予点点头,没再逼迫他。他一个人走去客厅,开始收拾一地的碎玻璃碴。 过了十几分钟,方皓才穿了一条短裤走出来,抬起眼看了他。这会儿他显得平静很多,洗过的脸上皮肤光滑,可仍是满身的性爱痕迹。陈嘉予自己甚至比他更甚,他屁股也疼,方皓刚刚也没心疼他,手指头也掐着他的腰和臀掐出痕迹。小臂、后背更不用说,又被他抓出指痕了,肩膀上还有个整齐的牙印往外渗着血。 方皓看了他大概半分钟,陈嘉予回过神来了:“你想我走?” 方皓垂下头说:“抱歉。我看着你,就……控制不住。” 如果说陈嘉予刚刚过去几个小时经历的是云端的跌宕旅程,那么方皓经历的就是情感上的过山车,说不清哪个更折磨人。陈嘉予把他的心跳全搅乱了,脑子也搅成了浆糊,这人往这儿一站,他就理不清思绪了。他今天晚上已经崩溃过一回——自打他成年以后,除了他爸突然离世之外,他就没有掉过这么多的眼泪。他甚至觉得眼眶发干,心口也发紧,他再也没法崩溃第二回 了。 本来以为陈嘉予会坚持,可他这回却没再争什么,顺从了方皓的意思。他展开脊背,随便从柜子里给他留的那一侧里面挑出一件旧T恤套上,又穿上裤子,轻轻带上了他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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