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景也类似,只不过是舒舒服服在床上,方皓的腿折叠起来,蹭着他后背和屁股,陈嘉予在他体内慢慢地动着,看着他的性器挺立起来,被他进入干得一颤一颤的,顶端流着水。 晨间性爱总是更温和,更像是唤醒而不是终结。比起那天那一场因为没换场地让方皓生了半天气的性爱,今天这次确实温柔很多,也沉默不少。他们慢慢迎合这对方的节奏,方皓在他身体底下低声喘着气呻吟。陈嘉予叫着他名字,吻着他的嘴唇,在里面研磨着他的G点,看着他的反应——他大腿肌肉绷紧又颤抖了几次,陈嘉予知道他快要到高潮了。他手指握着方皓的,帮他撸着前面,然后在他耳边说:来吧宝贝儿,都给我。 他进入状态进入得有点慢,方皓高潮过以后,陈嘉予让他翻过身,从后面又插入,抱着他后背干了几分钟以后才射出来。 等两个人呼吸都平复,是陈嘉予先转过头来,对他说:“烟戒了,总得给你点别的念想。” 方皓听了,也转过头来,凑进来亲吻他,从眼皮吻到鼻梁吻到嘴巴,陈嘉予都要被他撩得不行了,正要翻过身来回吻,方皓突然伸出了手抵着他的嘴唇,看着陈嘉予的眼睛说:“那个瘾戒了,这个瘾上来了,怎么办。” 陈嘉予说给他提供精神支持,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 他开始飞国际航班之后,自然不比之前飞国内线的班次频率,一周最多进港离港两次。而方皓有时候在场也不拿话筒。算起来,陈嘉予得有快一个月没赶上他值班了,听到的都是付梓翔、方皓徒弟王展博或者新来的进近管制徐杨的声音。 这事,他私底下跟方皓开玩笑似的抱怨过一次,说最近在波道里面总是赶不到你值班。方皓当时只是笑着说:“赶上了也不能让你先落地,你说你图啥,图我一句‘雷达看到’啊。” 陈嘉予也笑着回:“我是图那一句‘听你指挥’。”说完,还暗示似的往方皓那边瞥了一眼。 当时他们刚刚吃晚饭,正在沙发上靠躺着,陈嘉予在电脑上面发邮件联系工作的事方皓在手机上和方晟杰聊天。方皓装作没看到他最后那一眼,说:“那你先听我指挥,把盘子刷了。” 陈嘉予凑近了摸了他头发一把,这才站起来:“这事儿不用你指挥。” 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以前天天都能碰上的时候,说的话也无非那么几句,“国航1332,北京进近,雷达看到。上升到标准气压2700”,要么就是“国航1885,北京进近,雷达看到。下降到标准气压4500。”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方皓的声音、语气、语调都一模一样,陈嘉予都差不多能模仿出来。他也知道,同样一句话方皓值一个班要说上百次,整个职业生涯可能已经说了百万次,并无特殊之处。可是东西就是失去了才知道好,现在总听不到他发指令,陈嘉予发现他还挺怀念的。 隔了几天,他从澳洲飞回北京的时候,陈嘉予终于得偿所愿,赶上方皓在进近迎他们回家。 那时候,晚间进港的高峰刚刚过去,而方皓在这一班的前面两个小时里面,基本上是一句不停地在讲话。波道一度十分繁忙,无数次出现因为机组抢话而无线电干扰的情况,还有两班次的飞行听错了转接塔台频率的指令。到最后,他废话一个字儿都不多说了,所以语气听着特别严厉,甚至把南方的一个声音听着挺年轻的飞行给吓着了。 陈嘉予就这时候接入的频率,他还在优哉游哉地说:“北京进近,晚上好,国航838,高度3900,航向300,听你指挥。” 方皓却回得语速飞快:“国航838雷达看到,用跑道01,ABAK2B进港,通播T。”陈嘉予一边复诵着,一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他现在正忙着沟通别的事情。 果然,他蹲在频率里两分钟,就听见南方的飞行员一个劲儿地跟方皓道歉,到最后方皓都被他整无奈了,赶紧说了句:“南方7185,下次注意就好了。联系塔台120.95再见。” 南方飞行员真挚热情诚恳地再见之后,方皓又让后面一架首航两架东方的飞机降了高度,又指挥走一班顺丰的货机,眼见着空域稍微空闲些了,这才顾得上陈嘉予他们。 方皓停顿片刻,说:“国航838,这个……我们前方大面积延误,预计进近时间51分,你看一下油量。” “……唉,行。预计进近51分,国航838。”他算了一下,虽然油量够,可是这样一等,又得25分钟出去了。 方皓听出他语气来,反倒是问他:“离场的时候有情况啊?” 按说现在陈嘉予不飞国内线了,离港都是国外机场管理的,方皓用不着去了解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他问了,陈嘉予赶紧说:“就是延误,然后换了航路,从北边来绕了点远。” 也确实不巧,陈嘉予这一天是赶上了澳洲的一个法定节假日,他从来没在悉尼金斯福德机场等放行超过二十分钟过,结果今天起飞的时候就延误了将近一小时,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方皓问:“从VAK过来的?” 陈嘉予应了声。 “……辛苦你们了。”方皓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这会儿方皓跟值班室的小黑屋里面看不见,可是陈嘉予手边的副飞梁一鸣发现,陈嘉予一直嘴角弯着,那个笑容像是焊在了脸上一样。梁一鸣心说,没见过延误还这么乐呵的机长,果然是陈嘉予,人家大人有大量。 等着也是等着,陈嘉予心思上来了,就不怕死地接了句:“您这个……光说不做啊。” 波道里面没人敢说话,这些机组跟陈嘉予不熟,跟管制员们更不熟,当然也不知道他和方皓的关系。不过那些常飞北京的飞行,对进离港高峰期间方皓在进近的脾气是早就有所耳闻,大家都觉得这个国航机长是往枪口上撞呢。甚至有人幸灾乐祸,想看看方皓火力全开地骂陈嘉予是怎样一幅场景。 可没想到,方皓不但没生气,还被他给逗笑了,甚至放松了语气,拉长了声音说:“管制不就是说话的活儿吗。你这个…… 17右等待更久,南边还有个孤立的天气,前面都要求偏航呢。” 陈嘉予就是随便说说,看他认真回了,立刻说道:“哦,好的。” 方皓安慰他说:“你再等等,啊。” 陈嘉予这才心满意足地收线:“收到,国航……838。”他太心满意足,差点把自己呼号都忘了。 陈嘉予这边延误了一小时多,方皓正好下班,反而是他开车来接陈嘉予回家。方皓一见面就被他揽过了肩膀,两个人聊着降落时候波道里面的事情,有说有笑的。陈嘉予的自信也是有底气的,两个人乍一见面,他就从飞行箱里面掏出一个小袋子给方皓。方皓一打开,就发现里面一袋子的薄荷糖。 “悉尼买的,不知道好不好,你放办公室吧,想抽烟的时候就嚼嚼。” 陈嘉予改飞国际线以后,其实给他带过不少东西,吃的就不用说了,进近和塔台的管制都沾了光了,还有背包、挂链、墨镜等等各种小物件儿。最开始送了贵的东西方皓还会说他,所以到后来就送的都是小件的东西,方皓就也乐得收下。薄荷糖当然好,他不是那么嗜甜的人也可以接受。以后他累了困了,不用抽烟,就嚼一颗糖,想想陈嘉予,也挺好的。 两个人还没走到车旁边,方皓当场就打开了袋子,挖出一颗糖,剥了糖纸含在嘴里。车子刚刚开出机场的停车场,在一片寂静萧索之中,他就挂了手刹凑过去亲陈嘉予的脸。夜色很凉,吻也是薄荷味的。 那天晚上,方皓身体力行给陈嘉予证明了一下他不仅仅是光说不做。恰恰相反,他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光做不说。到最后,是陈嘉予连着几天倒时差确实累,他没来第二次。也正合了方皓的意思。 方皓躺在他身边的时候,陈嘉予脑子里还回荡着他那一句“你再等等啊”。而方皓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呼吸,也许之前都是自己在动,这会儿他心跳得特别快。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再普通的事情也会上瘾。往常这时候,他会站起来去阳台点一根烟。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就转过头来,盯着陈嘉予的侧脸看。陈嘉予正望着天花板,赤裸的肩膀上面薄薄一层汗,出门的时候打了点发胶固定的头发因为刚刚激烈的动作全打散了。他特别孩子气地在吹自己前面的一缕额发,头发掉下来,他就给吹上去。如此几次之后,方皓看不下去了,他凑上来,用手帮他拢着额前和额角的头发,露出他的额头和眼睛来。 陈嘉予笑了:“一个多礼拜没见,头发都该剪了。” 方皓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他发现烟好戒,太好戒了。可是陈嘉予这个人,他估计是一辈子也戒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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