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旭还真没怀疑错你啊?”费时宇惊叹,“你要是想拍他,倒是真的可以拍。” “我绝对不会做这种拍摄,”陶树猛然抬眼,警觉地看着费时宇,“我说了不妨碍你,但是也不会从任何方面帮你。” “想哪儿去了,”费时宇摊摊手,“陈旭已经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我今天来,只是好奇你……想干什么罢了。” “既然费总解了惑,那我可以走了吗?”陶树无意再和费时宇坐在这里相互试探,自己已经“坦白”了,他觉得费时宇也应该放心了。 “着什么急啊,饭还是要吃的,来都来了。”费时宇按了按呼叫铃,“这么远把你‘请’过来,我总不能连顿饭都不管吧。” 服务员很快从九拐十八弯的不知什么地方出现在了他们桌边。 “按之前的配套上一桌,”费时宇吩咐着,说着又抬头看了陶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汤上一个清火的,给对面这位降降火。” 陶树无奈,只好安静坐着,等着吃饭。 “脸上怎么了?”费时宇点完菜,等服务员又走了,问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陶树。 他其实从陶树出现就发现他脸上有一道不太深的口子,只是两人勾心斗角一番,到现在才有闲暇问一嘴。 “刮了。”陶树神经还紧绷着,并不多说。 “指甲刮的?被甩了耳光?还是……床上刮的?”费时宇却已经放松下来,嘴就闲不住的要犯贱。 陶树看他一眼,埋头倒茶喝水,不想理会费时宇的撩拨。 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费时宇笑笑便不再问,只等着上菜吃饭。 虽然谈话不怎么愉快,但这一顿饭算是陶树从进灯红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顿了,菜都清淡,调味却恰到好处,食材也新鲜,难怪这餐馆能在这个地段占这么大片地方,还能开得这么高冷。 吃完饭,费时宇再没什么理由留陶树,两人便一起顺着餐馆的小路往外走,准备送陶树回去。 来的时候是费时宇开的车,回去的时候助手已经来了,陶树和费时宇并排坐在后座。 助手上车递给费时宇一个小袋子,“费总,您刚刚吩咐我买的东西。” 费时宇接过来,直接扔到了陶树腿上,“拿着。” “这是什么?”陶树问着,顺手打开了袋子。 里面是一管小小的软膏,盒子上写着外伤消炎祛疤。 “你……”陶树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费时宇是什么时候叫助手去买的软膏,也不知道费时宇给自己买软膏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车快开到灯红,陶树突然接到了玲玲的电话,他原本吃得有些饱,正发着饭晕,看到来电提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马上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玲玲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在……车上,正在回来,”陶树下意识看了费时宇一眼,不打算把玲玲再暴露给费时宇,“出什么事儿了吗?你别急,慢慢说。” “你先别回来,”玲玲急急地说,“你不在,红姐知道了,我和红姐说你不舒服去医院了,红姐正要查灯红的纰漏,说要查你在哪儿,现在灯红和家门口都有人看着,我说你在医院吊水,估计一晚上不回来,你找个地方过夜,回来的时候记得装病,装像点儿!” 玲玲估计是偷偷找了个空子给陶树通风报信,说完不等陶树回答,便直接挂断了。 陶树捏着手机,咬着下嘴唇发愁。 “你手机通话漏音,你知道的吧?”旁边的费时宇开口了。 陶树当然知道,当初为了成功进入灯红,陶树特意买了一支符合“身份”的山寨智能手机,各方面都能用,就是各方面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毛病,例如通话随时都像开扩音。 “所以,你今晚是没地儿去了?真的不考虑跟我睡?”费时宇笑得十分可恶。 作者有话说: 请观赏费费表演:直男撩弯 以及 逐渐变弯 注:可搭配音乐《2046 Main Theme》伦巴舞曲版食用,风味更佳,感受一下小提琴和钢琴的极致拉扯,曲子一开始,小提琴勾引钢琴,到中后部分,矜持的钢琴逐渐被撩拨,开始和小提琴水乳交融(为什么被我说得涩涩的),乐曲解释仅代表作者个人感受哈~嘻嘻
第九章 心有千结 且不说陶树还能去找田鹏,就算要更找更保险的做法,陶树也可以找一家诊所挂个营养针,还能把“生病”的由头演得更真切些,费时宇这句话实在是没道理。 “费总,我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至于就这样爬一个见过没几面的人的床吧?”陶树讥讽反问。 坐在前排的助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在调查的人,怎么现在听着就是要和老板上床的人了? 话说老板是什么时候弯的啊?毫无征兆啊! “你自己说的呀,只要我不把你在灯红干的事儿说出去,你就和我睡。”费时宇临了了还要再逗。 车已经接近灯红,助手察言观色,车上这两个祖宗似乎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非常识趣地开着车在附近兜起了圈子。 “费总,也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告诉了你我在灯红做了什么,就绝不干涉我。”陶树反驳。 “一码归一码,你答应你的,我答应我的呀。”费时宇说着就打开了手机,调出了一段录音,摘下一边耳机塞进了陶树的耳朵。 陶树起先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直到费时宇的手在进度条上划到一个地方开始播放。 “……费总,你不是要睡我吗,我跟你睡,我也保证不会干扰你那无论是什么的计划,睡了,你就不要再干涉我在灯红究竟干什么了,行吗……” “你录音!”陶树听着自己的声音,感觉耳朵被烫了,条件反射地扯下耳朵上的耳机,气得直要从座位上蹦起来八丈高,头顶直接撞到了车顶,“咚”的一声,听起来就很疼。 陶树双手抱头蜷缩起来,眼泪都疼出来了。 助手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车肉眼可见地在大马路上拐了一下。 费时宇不知是被车的动静吓了一跳,还是被陶树的动静吓了一跳,上半身一歪,右手臂搂住了陶树。 陶树还正在经历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疼痛,根本来不及反应圈过来的手臂,嘴里依然不住地抽着气,斯斯哈哈的。 尴尬又不知怎么办的成了费时宇。 他的手臂僵了僵,但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有安慰和保护的意象了,以至于费时宇下意识地顺着自己的姿势拍了拍陶树的肩膀和背,好像是在安慰他撞了头的惨状。 陶树缓过来一些,头顶尖锐的疼痛变成了钝痛,肿肿涨涨的痛感源源不断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费时宇,你录这个干什么?”陶树揉着头顶问,“威胁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非你真的想睡我。 陶树想到这个可能,瞪着眼观察费时宇,不会吧?他一直觉得费时宇说要睡只是逼迫自己的话术,且以为关于这一点他们俩心照不宣。 “我现在这个处境位置,随时对重要谈话录音是基本操作。”费时宇说得坦荡自嘲,他当然不是真的想睡陶树,至少当下他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看陶树暂时没有去处,一切又都是因自己而起,想帮陶树找一个安全的酒店临时住一晚而已。 费时宇脑海中闪过陶树刚刚的质问,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当然不是。 他不是心虚,做过的事和自己控制不了的事,他从不后悔,也从不在道德上苛责自己,他只是想稍稍做一点补偿,为了这个白费力气和自己周旋,气鼓鼓与自己争辩的男孩。 “找附近的合作酒店。”费时宇吩咐已经开着车绕了不知多少圈的助手。 陶树听见这句“找酒店”,手从头上放下来,无措地坐着,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像不断从他脸上忽闪而过的灯光一样晕眩。 费时宇转头看着安静的陶树,正想着怎么开口和陶树说刚刚自己是和他开玩笑。 但冷暖交错的光在陶树的面上勾勒着,照得他的眼珠明明灭灭,那样好看,又被车窗外的纸醉金迷镀上了一层妖冶,勾得费时宇的目光定住了,忘了开口。 “你是真的想睡我……”陶树喃喃地说,他已经被目前的状况击晕了,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给费时宇一系列的行为下定义。 费时宇定定地看着陶树的脸,一时竟说不出个“不”字来。 车很快停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从陶树那一句“你是真的想睡我”开始,他们没有再说一个字。气氛凝滞,不知该如何拒绝,如何解释,如何回归到原本的轨迹。 助手拿着费时宇的身份证,去开了一间大床房。 二十分钟后,费时宇站在一间有着广袤舒适大床的酒店房间里无所适从。 怎么就到了这里了? 啊,他没有告诉助手自己不是真的要睡陶树,他也没有告诉陶树自己不是真的想和他共赴云雨。 陶树站在费时宇旁边,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说不清到底是被胁迫,还是真的被自己的自负所拖累,这一连串的事情像多米诺骨牌,倒了一个,其他的就再也止不住,拦不下。 “费时宇,”陶树疲惫地喊身边的男人,“我现在真的让你……让你了,你真的能……能说到做到吗?” 费时宇看着面前的人,该怎么说他?倔强,大胆,义无反顾,还是可怜兮兮? 陶树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开始尝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委曲求全的决定,费时宇好看吗?凭心而论,他是好看的,那双看不透的眼睛陷在深邃的眼窝里,五官英挺,骨相匀称,一颦一笑都透着约束不住的桀骜。费时宇对自己来说有吸引力吗?抛开他们之间一切的纠葛,如果知道他也是同类,陶树也许会考虑和他发生些什么故事,他微微低头垂眼看自己的时候,那种压迫感让人忍不住屈服…… 陶树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液,喉结滚动,呼吸似乎也要快起来了。 这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陶树分不清。 但在费时宇看来,陶树很害怕,他开始不安的咽口水,他吓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眼睛雾蒙蒙的,是不是要哭了?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费时宇烦躁地拉了拉自己的领结,没想到自己居然到了如此有施虐欲望的危险境地,大约陶树真的有什么引人欺负的气质。 费时宇叹了口气,够了,玩够了。 他抬手在陶树头上揉了揉,并在触摸的瞬间感觉到了陶树敏感的瑟缩。 “睡吧,我欺负你呢。”费时宇放缓自己的声线。 他本想抱一抱陶树,却怕再让他误会,于是放下了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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