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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以南》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文案: 社会学院唐蘅老师,上课时风度翩翩,挂人时心狠手辣。据传言,同僚们为他介绍的女朋友,能从拱北口岸排到大三巴牌坊。 对此,唐蘅老师只有三个字:最近忙。 目测要为学术奉献余生。 谁能想到六年前的唐蘅是个人傻钱多大少爷,被渣男骗身骗心不说,兜里的五十二块八毛钱现金都被一并卷走。 俗称:白给。 六年间,老同学问起:李月驰怎么样了?唐蘅说:他死了。 相亲对象试探:你以前谈过恋爱吗?唐蘅说:谈过一个,死了。 六年后,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前服刑人员李月驰低声问:听说你宣布我死了?唐老师? 唐蘅:…… 李月驰:那你为我守寡了没? 唐蘅:闭嘴。 于是李月驰低头,吻住了他的嘴。 —— 山村穷小子x有钱大少爷 破镜重圆,攻骗过受,有苦衷,无炮灰,HE。 通知见微博@大风吹过去了,感谢评论/海星/打赏。 *文中部分地点有原型,人物无原型,请勿上升现实。 *可以骂人物,不要骂作者。 *欢迎到网易云收听《楚天以南》专属歌单
第1章 说谎是要遭报应的 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四月初的铜仁飘起小雨,天色已经暗了。 唐蘅阖着眼,车厢内光线黯淡,因此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的神色。他的眉头拧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向下压——如果不是耐力过人,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吐出来。 晕车了。他一直有晕车的毛病,这次出门走得急,忘了带晕车贴。更要命的是一个小时前在铜仁市区吃的那顿自助。酒店厨师可能把他们当作饿死鬼投胎,鸡鸭牛羊鱼样样都有,唯独没有一盘青菜一碗白粥。唐蘅将就着吃了几口炒牛肉,正想趁学生还没吃完,下楼抽根烟清醒清醒,扶贫办的人就过来了。 徐主任拿出领导的派头,说自己戒酒多年,以茶代酒吧。卢玥是女人,自然也没人劝酒。故而最后喝酒的任务就落到他和孙继豪头上,对方人多,这个处长那个秘书的,一个个轮流来敬酒。即便每次唐蘅只是沾一沾唇,最后到底喝了三杯有余。白的。 “这酒真不错,”孙继豪还有些意犹未尽,“师弟,你还行吗?” “我没事。”唐蘅说。 他们吃完晚饭便立即上了大巴,陪同的工作人员说,石江县城距离铜仁市区还有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唐蘅感到不妙,连忙含了颗薄荷糖,然而不到半小时,那股眩晕感还是来势汹汹地涌了上来。有晕车经验的人都知道,上车前一定不能吃得太饱或太杂,因为晕起车来本就容易反胃。 所以此时,唐蘅的感觉就是有两只手伸进他身体里,一只搅拌他的脑子,一只搅拌他的胃。而孙继豪还在旁边和前座的学生商量论文,摘要重写一下,这里换一个人引用,他不合适,你引用唐老师今年刚发的那篇,关于江西省扶贫的……不不,不是唐蘅老师,是唐国木老师。 唐蘅想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但是开不了口,怕一张嘴就吐出来。 平日里他很少出学校,每次出门也都记着贴晕车贴。这次实在是仓促,下午还在给学生上课,晚上徐主任的电话就打过来:“小唐啊,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们出差。” 唐蘅没反应过来:“什么?” “事出紧急,”徐主任长叹一声,“本来是王山和我们去嘛,这家伙,就今天中午,哮喘住院了!” 唐蘅:“……” “你来顶替王山的位置,我们明天早上六点二十出发,在教师公寓大门口集合,待会小孙把注意事项发给你。” “等等,徐主任,”唐蘅一片空白,“我还有课,而且下周五要去香港开会——” “你的课找人代一下嘛,或者请个假,回来再补,”徐主任顿了顿,“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们去年已经做过一次了,这次回来,系里打算申请国家立项的,好机会啊小唐。” 徐主任这样发话了,唐蘅便不好再推脱。只是当时他尚且想不到,此行目的地竟然是铜仁石江县。中国大陆有2851个县级行政区,而他们去的偏偏是石江县——这是什么见了鬼的运气? 孙继豪和女生讨论完论文,又聊起哪家茶餐厅好吃,唐蘅有点烦躁地望向窗外,暮色沉沉,荧光绿的指示牌一闪而过,上面写着:石江,124KM 他不知道124公里要开多久,也许快到了,但沿途的风景总是暗色的山峰和裸露的石块,恍惚给他一种永远到不了目的地的感觉。孙继豪扭过头来问:“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饱啊?我看你就吃了几口……到了石江咱们再出去吃点。” 不待唐蘅回答,他继续说:“石江那边的米粉很出名,羊肉粉,你吃过没有?听说都是山羊肉啊,和我们平时吃的不一样。” 唐蘅本就反胃,听他这么说,更觉得头昏脑涨。 “再说吧。”唐蘅低声道。 “真的,你一定要尝尝,我们去年在贵阳待那几天,我和卢玥每天早上去吃羊肉粉……” 孙继豪是社会学院里最爱吃也最会吃的,一张脸吃得又白又圆仿若面团,虽然才三十五岁,已经显出几分弥勒佛的慈态了。 唐蘅没接他的话,只是问:“还有多久能到?” “一个来小时吧。” “好。” 话音刚落,一股呕吐感又涌上来,唐蘅连忙按住胃,所幸身上盖着件冲锋衣,遮住了他的手。 晚上八点过,大巴车停在石江温泉酒店正门。唐蘅从前门下车,经过后视镜时,看见自己的面色煞白如纸,眉头也拧着,像是来索命的。 下了车,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只一瞬间,唐蘅觉得好受了许多。与澳门不同,这里的夜空很高很高,无端显得空旷。他抬头望去,第二次来贵州,云贵高原的夜空仍然没有星星。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迎上,您好,路上辛苦了,”他一边同徐主任握手,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石江温泉酒店的经理,老师们叫我小齐就行,齐秦的齐,哈哈。”徐主任矜贵地点点头,孙继豪上前一步与他寒暄:“齐经理啊,哈哈,你好你好。” “您太客气啦!叫我小齐就行!这些天辛苦老师们了,我们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哪的话,”孙继豪笑道,“我们这不就是来帮你们搞扶贫的嘛。” 齐经理一面和孙继豪寒暄,一面找机会向徐主任搭话,一面带着四人向酒店里走去,一心三用,倒也游刃有余。这温泉酒店看着很气派,进了大门是一道古色古香的连廊,唐蘅走在卢玥身边,见她一路都抱着手臂不说话,便问:“师姐,身体不舒服?” “还好,”卢玥勉强地笑了一下,“就是有点累。” 唐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们这一整天都耗在交通工具上,早上从澳门飞贵阳,中午又从贵阳坐高铁到铜仁,吃过晚饭再坐大巴,确实够折腾。 穿过长廊,路过两个喷水池,总算到了客房部。高高的穹顶上挂着水晶灯,在孔雀绿的大理石地面投下重叠的影子。电梯口站着服务生,见他们走来,先是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为他们按下电梯门的按键。 齐经理介绍道:“学生们住双人间,在二楼,老师们的单人间在三楼。” 徐主任施施然道:“我们这有两口子,可以安排在一间房的。” “啊?”齐经理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转,即刻说,“真是不好意思,三楼也有双人套间的,我马上去安排……” “不用麻烦了,”卢玥打断他,“就这样住吧。” 孙继豪也跟着点头:“对对,就这样吧,不用换房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于是四人分别拿了房卡,由服务生带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齐经理说的单人间,其实是宽敞的套房。拉杆箱已被提前送进来,各个房间的灯都亮着,卧室,书房,会客厅,浴室,以及一个半圆的露台。空气中飘着浅淡的香味,说不上来是哪种香。唐蘅仍然有些想吐,脱了冲锋衣走进露台。 隔壁露台的躺椅上摊着个人,正是孙继豪。 “师弟!”孙继豪笑眯眯地说,“待会去县城逛逛吧,我问了,开车十分钟就到。” “不了,”唐蘅双手撑在栏杆上,白衬衫早就皱巴巴的,“我有点累。” “哎哟,那几个小姑娘要失望了,特地求我来喊你呢。刚才在车上就想和你聊天,你冷着脸她们不敢。” “……” “得啦,”孙继豪起身,扭了扭脖子,“那我去了,我的给卢玥买药。” “她怎么了?” “没啥事,就是过几天可能得吃点布洛芬……” 他提起买药,唐蘅这才想起晕车贴,接下来几天他们会去贫困村调研,走的都是山路,没有晕车贴怕是难熬。迟疑片刻,唐蘅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啊?要买什么吗?”孙继豪看着唐蘅,“你是不是挺累了,我帮你捎回来吧。” “……没事,我和你们一起去。” 二十多分钟后,一行人来到石江县城的主干道。 齐经理和司机一起把他们送过来,这会儿又成了他们的导游,领着几个学生走在前面,热情介绍着石江的风土人情。石江县城面积不大,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沿着河边,能嗅到很淡很淡的水腥味。 路过一家药店,孙继豪拿了盒布洛芬,然而店里没有晕车贴,只有晕车药。孙继豪干脆道:“那就晕车药呗,来,两盒一起结账。” 不待唐蘅阻止,他已经抽出皮夹,迅速递过去一张五十块纸币。 唐蘅只好接下晕车药,向他道谢。 “客气啥。”孙继豪大大咧咧地说。 众人跟着齐经理逛夜市,晚上十点,还算热闹,四处亮着黄油油的灯。两个学生送来刚买的炒洋芋,一次性纸盒盛着,撒了葱花和孜然。 “老师,他们这边把土豆叫洋芋诶,这么大一份,才四块钱!”仿佛是件很新奇的事,学生语气惊叹。 “这边产小土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孙继豪用竹签插起一块送进嘴,“唔,土豆味很浓。” “豪哥,小土豆是什么?”另一个女生问。 “也是土豆,不过个头特别小,”孙继豪屈起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吧,去年我们到贵阳出差吃过的。” “你们去年就来过贵州了!” “去年是徐主任、王山、我和卢玥,”孙继豪看看唐蘅,“师弟是第一次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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