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把宿衷从小看到大,林春红真的会直接气死。但到底是从小带大的孩子,林春红了解,宿衷的思维就是这样,并没有恶意。 林春红原本是可以接受宿衷这样近乎“不孝”的冷淡的,因为,她总是对自己、对他人说“宿衷是天才,天才就是不一样,他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对我这个当妈的算够意思了”。 然而,这一阵子她看下来,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现实:不是的,宿衷不是对所有人都一样的。 宿衷对辛千玉是不一样的。 宿衷不是冷的,他是有热情的,只是他的热切全部都给了辛千玉。 辛千玉做到了林春红这个当妈的都做不到的事情。 林春红的内心充满苦涩、愤懑与不满,妒忌像是催了毒的果实一样在她心里发芽成熟。 她看着辛千玉的眼神都充斥着显而易见的怨怼:“我知道,是你不喜欢我这个婆娘,也不喜欢二娃那孩子。你不喜欢就直说,怎么使出那样的阴招呢?孩子多无辜啊!” 林春红知道自己是拿二娃的事情做文章,事实上是故意朝辛千玉发难,意图找回一点薄弱的存在感和为母的尊严。 辛千玉无意与长辈起争执,便一脸无辜地说:“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宿衷在旁附和:“我也听不懂。” 要只是辛千玉这样就罢了,连宿衷也自觉站在辛千玉那边,林春红一下子就炸了。她也顾不得任何风度了,直接撕破脸指着辛千玉的鼻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儿子单纯,他看不透你,就被你骗了!你是什么货色,现在全网都知道,只有我的傻儿子把你当个宝供着……” 林春红自感对辛千玉多番忍耐,但站在辛千玉的角度,辛千玉才是那个多番容忍、委屈求全的“小媳妇”。 若不是看在林春红是宿衷妈妈的份上,辛千玉才没那么客气。 在对方提出要敬茶磕头的时候,辛千玉可以直接说:老子不给活人磕头。 在对方提出要这要那要钱要票子的时候,辛千玉也可以直接说:街头卖艺的还会唱个曲儿逗小爷开心呢,你们张嘴就要钱,凭啥? 在对方提出“你不怕没儿子送终吗”这么冒犯的问题时,辛千玉也可以直接说:你那么喜欢送终,就留着你自己的儿子给你自己送终吧! 但辛千玉都没有。 辛千玉可委屈坏了。 辛千玉的忍耐也到达尽头了。 吗的,老子不走流程了,直接开撕。 然而,宿衷这时候却开口说话了。
第44章 仗势欺人辛千玉 要说,从前林春红对辛千玉冷嘲热讽,宿衷都很少说什么,原因不是宿衷不愿意为辛千玉说话,而是宿衷听不出好话歹话,并不知道林春红在刺激辛千玉。 但现在,林春红都说出了这么激烈的话、完全撕破脸了,宿衷再闻不到火药味那就真的是智力有问题了。 这时候,宿衷便站到辛千玉身边,对林春红说:“你的话太过分了。小玉是很好的人,外面对他的污蔑,你怎么可以相信?” 林春红咬得后槽牙都要碎了:“他这样不尊重我,你还护着他?” “明明是你先辱骂他,怎么变成了他不尊重你了?”宿衷无法理解地看着林春红,“您现在的状态不太正常,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林春红一时竟不知更气宿衷还是更气辛千玉。 但她就算再气宿衷,也舍不得对宿衷说重话,心里只想:宿衷是个好孩子,都是被辛千玉这个妖精给勾引坏了。 这么想着,林春红看向辛千玉的眼神就更含怨愤了:“都是你!你太过分了!败德辱行、仗势欺人……” 林春红既然都撕破脸了,辛千玉也懒得和她唱戏。 辛千玉只冷笑道:“我仗势欺人?你也别说笑了,我要是真的仗势欺人,你今天绝对没法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你的话,就见好就收。不然,我可就真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败德辱行’、什么叫‘仗势欺人’!” 林春红脸色一白:“你还敢威胁我?” 辛千玉冷笑,不语,只是表情倨傲,眼神里写满了威胁性。 说到底,辛千玉是一个成年男子,腰杆子一挺,气势上就能压过林春红这瘦骨伶仃的中年妇女一截。 林春红的傲气瞬息打了个七折,脑袋一缩,又眼巴巴地看着宿衷:“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你妈?” 宿衷道:“小玉那么可爱,怎么会欺负人?妈,你误会他了。” 林春红又气又怒,但最后所有愤怒都化作无力,她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气愤地收拾行李箱、灰溜溜地离开。 送走了林春红之后,公寓才回归了平常的安宁状态。 宿衷不喜欢外人来自己家里,所以送走客人之后,又里里外外地将公寓收拾了一遍。 辛千玉则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剧。 宿衷收拾完了,便陪着辛千玉坐下,只说:“我竟没想到,母亲对你的意见这么大!” 辛千玉无奈一笑:“她从一开始对我的意见就挺大的。是你没发现而已。” 宿衷讶异:“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辛千玉咽了咽,半晌哂笑,“我从前没告诉你的事多着了,也不差这一件了吧。” “那也是。”宿衷点头,“从前你确实对我隐瞒甚多。” 辛千玉噎了一下。 这一点确实是。 辛千玉从前对宿衷挺不坦诚的。 “啊,”辛千玉点头,“对,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真诚?” “不。”宿衷道,“是因为我做得不够,让你无法完全信任我,你才会选择闭口不谈吧。” 辛千玉凝噎,眼睛微微湿润,像初春将化而仍未化的冰。 宿衷其实比谁都更明白,坦诚是需要很强的信任感才能做到的。 小时候,他曾选择向母亲坦诚自己的缺陷,但换来的是母亲的拒绝:“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缺陷呢?你是最完美的。” “不会的,不会的,别说这样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傻话?别胡思乱想了。” “你为什么总是拿这种小事来烦我?你知不知道妈妈是很累的!” …… 宿衷曾经焦虑过,也曾经无助过,最后,宿衷选择沉默。 宿衷试着将想起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去代入辛千玉的情绪,就能理解到辛千玉是因为太脆弱、太害怕才会选择闭口不谈。 辛千玉望着宿衷,也从宿衷的眼里看到了脆弱与不安。 或者,看起来像坚冰一块的宿衷,也有柔情似水的心肠。 辛千玉将头靠在宿衷的肩膀上,默默地摁着手中的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转着台,装作看电视的样子。 时间大概过去了好几天,媒体朋友就给辛千玉打电话来了。 在上过几次热搜之后,辛千玉也深刻认识到认识媒体朋友的重要性,所以,他最近也跟媒体方面有了更加密切的联络,还花钱投资了一家媒体公司。 花钱买来的朋友虽然没什么忠诚,但很有效率。 这媒体朋友第一时间跑来告诉辛千玉:“林春红打算曝光你的‘恶行’。” “我有什么恶行啊?”辛千玉眉毛一挑,“说给我听听看?” 媒体朋友便将林春红说的话大概复述了一下。林春红原本只说辛千玉非常不礼貌,但接待她的媒体人觉得这样不够刺激,便引导林春红添油加醋、歪曲事实,最终把辛千玉描述成一名个性恶毒的淫荡骚0,还佐证说辛千玉真的叫过鸭。 媒体朋友便呵呵笑:“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咱们辛公子人美心善,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辛千玉说:“可不是么?” 媒体朋友说:“就怕有不明真相的网友相信了。” “这么刺激的故事,网友怎么可能不相信呢?”辛千玉说。 比起一个富二代每天认真上班熬夜读书写论文认真对待感情,大众肯定更爱看富二代为富不仁天天叫鸭的故事啊! 辛千玉把电话一挂,又打通了林春红的号码。 接到了辛千玉的电话,林春红还是挺惊讶的:“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辛千玉说:“我不但知道你的号码,还知道你准备编故事来黑我。” 林春红听到这话,心下一沉,冷笑道:“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还行,就是认识一些朋友。”辛千玉道。 林春红却很淡定:“你打过来是为什么?想堵住我的嘴?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得不错,我没法堵住所有人的嘴。”辛千玉承认了这一点,随后话锋一转,“但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编故事?黑我就算了,黑宿衷有什么好处?” 林春红心念微动,想起媒体人曾经告诫她:如果辛千玉打电话给你,你要小心说话,他可能会录音。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一定不能承认自己胡编乱造、恶意抹黑,必须要坚定地说自己只是说实话。不然的话,对方要是录音了,一发网上,那么麻烦就很大了。 因此,林春红便嘴硬地说:“我只是说出事实。” 听到林春红这么说,辛千玉也有些意外,冷笑一声:“什么事实?我叫鸭是事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叫鸭了?你在那个会所当老鸨?” 林春红听到这样粗鄙的话,脸都气红了:“你!你太恶劣了!” “恶劣的是你。”辛千玉道,“你造谣抹黑我就算了,但你难道没想到,你这样做的话,宿衷也会受伤害吗?” 林春红一怔。 辛千玉继续道:“你说我滥交的同时,不等于宣告宿衷是戴绿帽的王八?你有没有想过,宿衷发现自己妈妈恶意抹黑自己爱人时,会是什么感受?” 林春红咬着牙,说:“他被你迷惑了,我只是想他认清你是个怎样的人。” “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好佩服你。”辛千玉冷笑,“你这样做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宿衷的感受吧?只在想你自己要出一口恶气。” 这话像是一把刀捅向了林春红的心口,太过血淋淋了。林春红无法反驳,一句话不说就匆匆挂了电话。 她挂了电话后,手指还直哆嗦。 这时候,手机一震,传来了一条信息:【辛千玉:改变主意的话来找我。】 林春红冷笑,回复:休想! 她是不会向这个恶毒的男人屈服的! 另一方面,朱璞和朱珠得知辛千玉遇到的事情后,也大为震惊:“还有自己往自己儿子头上套绿帽的操作?” “谁知道呢?”辛千玉道,“可能真的像宿衷说的那样,更年期了吧!” “更年期也不会这样啊。”朱璞说,“这是什么心理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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