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延头都要大了,活了快三十年就没遇上过这种事儿,看郁兰津要出去,便冷着脸说:“你自己去好好想想吧。” 郁兰津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想傅舟延说的十道函数题,想他是不是嫌自己笨,又担心自己考不上大学,不能和老师一起回北京。 傅舟延冷冰冰的声音把他的心都砸出来一个大坑,郁兰津越想越不愿想,枕头上留下圆圆的泪痕,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傅舟延的房门。 “老师,你睡着了吗,”郁兰津爬上床,在傅舟延脸边絮絮地说,“不要睡嘛。” 郁兰津的呼吸熨在脸上,傅舟延偏了偏头躲,将磨蹭个不停的人往怀里一搂,“你弄得我好痒……不要闹了,等明天再撒娇吧。”他低哑着声音哄,又叫他津津,温热的大掌轻轻拍在郁兰津后背,仿佛某种安眠的鼓点。 郁兰津没忍住,脸埋在傅舟延的颈窝掉眼泪,好像要哭出片湖来,抽抽噎噎地说:“舟延,你抱抱我。” “你不要生气,老公,不要不理我。” 傅舟延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想起睡前还在吵架的事,翻身面对面将郁兰津抱紧了,安抚地摸他脸上的眼泪,“以后不要乱发脾气,好不好?” “好、好,”见傅舟延又变回世上最好的一个人,郁兰津忙不迭地保证,吸着鼻子,“那我可以亲你吗,今天都没有亲过。”说着又掉两颗眼泪,可怜见地继续说,“明明每天都要亲的。” 傅舟延喜欢郁兰津这样乖,给宠物顺毛一样摸他的脑袋,看他渐渐收住了泪意,才侧过脸含住他的下唇,又轻轻吮了吮。 这样温柔的吻才最让人心动,好像毛茸茸的触角在身上挠痒痒。 “为什么心情不好?” 郁兰津听他问自己,扭捏着不想说,像树袋熊般爬到傅舟延身上趴着,终于小声道:“我害怕。” 不等傅舟延有所回应,他又凑上来亲他,“老公,亲亲。” 数不清已接过几次吻,但郁兰津还是学不会怎样主动,舌头笨拙地碰上对方的,还没怎么弄,自己就先软倒了。 傅舟延无所谓他的技巧,青涩的体验反倒显得郁兰津的独一无二。 “啊、啊嗯……老公,”郁兰津搂着傅舟延,眼下铺了层胭脂一般,又黏黏糊糊地贴在傅舟延耳边亲昵,“今天好湿哦,你怎么把我弄得这么湿啊……” 淫糜的水声越来越响,傅舟延也情动不已,深切地吻他、舔他,在粗重喘息中手指探下去,揉捏他敏感的下身,摸到冒楞楞的龟头,就低声笑起来,“津津,你好硬。喜欢我吗?” 郁兰津觉得痒痒的,贴着傅舟延的嘴唇,回答他:“喜欢,我喜欢和老师做爱。” 被沾满了淫液的指尖摁住了阴蒂头,不停打着圈儿揉,郁兰津的叫声更娇软起来,湿紧的膣腔被深陷进体内的阴茎肏得破开一个小眼,硬胀的青筋碾磨每一寸淫肉,骚水像失禁一样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老公……老公……嗯哈,阴蒂好舒服……老公再插我,好想要。” 傅舟延不住摆送腰胯,手指按在郁兰津的身体上,留下五个鲜红的圆印儿,再低头往下一看,竟然有血,正汩汩地从被阴茎撑得鼓胀的小孔里淌出来。 “啊!”郁兰津吓傻了,迷乱的情欲消散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开始往下掉,“我要死了,舟延,好多血,我要死了……” 傅舟延从郁兰津身体里退出来,意外让他身上冒出层冷汗,“别怕,兰津,怎么会死?不会死。” 他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模糊地有了猜想,食指和中指一起插进去,检查了里面的黏膜,没发现有什么破口,又问郁兰津痛不痛,只说小腹坠坠地发酸,又哭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将他肚子都给插破了。 “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傅舟延抿抿嘴,只觉下身的鸡巴硬得更厉害了,简直快狰狞地贴上了小腹。 郁兰津是真的很伤心,又伤心又害怕,扑朔着被泪水淹成一簇一簇的睫毛看傅舟延严肃的脸,两条腿大大敞开着给傅舟延检查,哭丧着脸问:“哪种话?” 傅舟延深深吸一口气,不回答他,抽出手指随手在挤得皱巴巴的枕巾上擦了,又将阴茎上已经半干的淫液血渍蹭在布料上。 没擦干净,他不耐烦地砸砸嘴,套上宽松的裤子准备去打水。 看到傅舟延的阴茎仍高高翘着,几乎要从裤腰里钻出来,郁兰津眼泪还挂在脸上呢,没忍住笑出了声,“把眼睛闭上!”傅舟延少见地气急败坏起来,要不是手上脏就要来捂住郁兰津的视线了。 傅舟延端着盆进来,便看到郁兰津一脸错愕,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自己两瓣馒头片般的阴户。 傅舟延无言片刻,用帕子给他擦干净血迹,用柔软的棉巾垫着,听到他问自己:“老师,我不会是来月经了吧?” 傅舟延点点头,看郁兰津发着呆不说话,便坐过去摸摸他的额头,“看星星,去不去?” 郁兰津神游般跟着他出门,坐在院里的竹床上,听傅舟延聊些闲天儿。 他茫然若失般,半晌之后才说:“我变成女生了吗,老师?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我是怪物吗?” 傅舟延拉过郁兰津的手握着,拇指轻轻摩挲他凸起的腕骨,认真回答道,“当然不是。你这样很好,兰津,男孩儿女孩儿都很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看郁兰津呆楞着,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便凑过去亲他的额头,“你是上帝特许的一只自由的蝴蝶。”世界对你没有界限,你想往哪飞都是被允许的。 郁兰津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瞄他一眼,躺下身来用薄薄的凉被遮住脸,又嗔又怪地闷声说,“傅老师,你总是说这样的话。” “哪样的话,”傅舟延失笑道,想起之前自己叫郁兰津不要说奇怪的话,感到风水轮流转起来。 他掀开被子让郁兰津的脸露出来,也躺下睡在旁边,竹床便发出咯吱响声;又抚摸郁兰津的背,如同对待一个惊夜的婴儿,哄劝他这世上没有鬼怪:“别怕,别怕,兰津……” “还有上次,上次……我都听到了,”整晚都没睡觉,情绪几经颠簸,他困倦不已,整个人蜷缩在傅舟延怀里,呈现出幼崽依赖长辈的姿态,“你说……” “我说什么。”傅舟延搂着他,听郁兰津说话的声音低下去,低头看他半张着嘴呼吸,嘴巴翘翘的。他伸手去将郁兰津的两瓣嘴唇捏在一起,这人就不乐意地哼唧起来,握住他作怪的手指抱进怀里。 想起来郁兰津的眼泪,傅舟延无端觉得他可爱,情不自禁地露出点笑意,“我说,你没有那么笨。” 晨星一点点淡去了,夏天里最先醒过来的是山里的雀,啁啁啾啾地在渐白的天幕下鸣叫,夜里的深蓝完全褪尽的时候,傅舟延把睡着的郁兰津抱进屋里。 隔着外边的声色和异动,彩色的肥皂泡将人包起来,在破碎之前闪烁着斑斓的光。
第12章 十二 ===== “哎,你听说没?” “什么啊?” 蝉渐渐死去的秋天,日头却仍高高悬在天上,树叶被烤得焦黄,两个从田野里回来的婶子结伴走着,踩过去发出一片悉窣的碎裂声。 “就是……就是那个呀!啧,”那农妇凑过来低声说,“郁兰津那小子和傅老师的事儿!” “真的假的,平时不声不响的,怎么——”对方听完附在耳边的一番话,惊骇得表情都变形了,“怎么爬到男人的床上去了!”又说,“你听谁说的?郁老师知道这事儿不?” “老许家闺女有天晚上亲耳听到的!真是……我都没脸说!”妇人撇撇嘴,带有一种消息灵通的得意,好像自己亲眼所见,有十成十的证据似的,皱紧了眉嫌恶地啐一口,“要我说那小子妖精着呢。瞧他那对眼睛长得,钩子似的,可不把傅老师勾引上了么。” 不知道是天儿太热还是因为兴奋,她觉得周身都烧起来,额边淌下点油汗,故作姿态地用手扇扇风。 “听说傅老师以后还要把郁兰津的户口迁出去呢,”她嘴里啧啧作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煞有其是地瞪大眼睛问道,“欸,你家小妹以后是不是还得去打工啊,小姑娘不也长得挺水灵的?唉哟,城里人就是花花肠子多,好好儿的放着女孩儿不喜欢去搞个男的……以后郁兰津也成城里人喽,攀上高枝不用像我们灰头土脸的乡下人啦,真是人各有命哦。”又很感慨地叹着气,仿佛在为对方打抱不平一样。 本来只是窥探欲被满足后的刺激,这时更添了莫名的不服气来,女人挖苦道:“脚踏实地挺好的,咱几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不做这些戳脊梁骨的腌臜事儿……” “欸,要我说这就对啦!”两个人站到了同一战线,妇人热络地笑起来,拍拍对方的手背表示赞同,又喋喋不休着什么“不要脸”“老天爷看着呢”,也就渐渐走远了。 话传到闫程阿婆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轮了几番了。 老太婆一想到这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和自己的宝贝孙子从小玩到大就心慌,魂不守舍地往晚饭里撒下两大勺盐,没把闫程给齁死。 他呸地一下吐出来,灌下一大口水,叫道:“婆婆,盐巴最近在大甩卖嗦,把我舌头都咸麻了!” 闫阿婆回过神来,放下碗,将听来的话全说给了闫程听,说郁兰津不知廉耻,闹出这种丑事来,兴许郁老师还不知道,不然非打断他的腿;又正色警告闫程少与他走动,否则下个失了魂儿的人就轮到他了! 闫程目瞪口呆:“啷个可能!” 他急急地放下碗,白开水荡出来,在桌上圈出块水塘。 “小郁从小到大你看到起长大的,傅老师大城市头的人跑到我们村儿来吃苦,热天儿的时候还帮我们收稻子,他图撒子嘛?”闫程迫切地为他们辩解,胡乱说着,“还有郁老师,郁老师从我还在吃奶的时候就开始教书了,送了好多哥哥姐姐出去读书!他们都是好人哇!” 闫阿婆说不过他,舌头打结,半晌照他后脑勺拍下去:“哎呀,老子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少走郁兰津那点儿耍,听到没得。” “老子跟你才说不清楚!”闫程往嘴里刨饭,包着米粒含含糊糊地反驳,“你才是,少跟王嬢嬢陈婆婆那些人扯把子,她们那些最喜欢摆闲龙门阵。” “你是老的还是我是老的,管到我头上来了,”又是一巴掌糊上去,闫阿婆骂道,“吃完饭把碗洗了,我出门耍去了。” “耍耍耍,一天就晓得去看热闹。”闫程看人走了,嘟嘟囔囔抱怨着洗完碗,想到阿婆说的话,老觉得心里梗了块石头,左右大晚上没事干,就临时起意去找郁兰津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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