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贺钦沉稳地交代:“包括雇你来照顾人的那位方先生。” 护工答应得十分爽快——总不至于是来偷东西的,人家不问她不说就行了! 贺钦交代完后就转身离开了医院,难得地脚步有些轻快。 而时时牵动着贺钦情绪的薛恨在药膏的修护消炎作用下,也终于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一个关于赚大钱的美梦。 ...... 薛恨第二天是自然醒的。大概是昨晚睡得还算不错,睡醒后他感觉脑袋不疼了,喉咙不雅了,就连屁股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 他坐在床上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转身就想下床去放水,结果目光在触及到床头柜上明显被使用过的药膏后,薛恨“咦”了一声。 他缓缓伸出手,拿过药膏凑近来看了看,在看完了这药膏的适用症后,薛恨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确信这玩意儿直到他昨晚入睡之前都没有出现过。 这只能意味着昨晚他睡着之后有人来过,并且那个人还得知道薛恨身上有什么地方需要消炎。 光是这个条件,薛恨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他磨了磨犬齿,把药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心情郁闷地进了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多了护工的身影。薛恨看着她手里提着的早餐袋子,朝她扬了扬头:“请问一下,您昨晚一直守在门口吗?” 护工顿了顿,急忙点头:“对。” “那后来有人来过吗?” “没有,方先生离开之后就没有人来过。” 薛恨扯了扯嘴角,心想贺三少这王八蛋还提前封口了,这护工演技也不错。他没怎么为难护工,只是让她帮忙去护士站问问,自己今天要输几瓶药水。 护士点头,放下早餐后就匆匆出去了,脚步着急得仿佛背后有鬼在追她。 薛恨等她离开后走到床头柜边,打开了食物袋子,里面装着营养丰盛又不重口的早餐粥点,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薛恨在心里骂了句“道貌岸然”,却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的嘴,打开盒盖就吃起了早餐。 于是方越澜夫妻俩走到病房里来的时候,就拎着手里热乎的早餐和薛恨面面相觑:“吃上了啊......” 彼时薛恨已经吃饱了个大概:“护工阿姨买的。” 方越澜瞪大了眼:“我没唔——”一边的赵枝玉已经伸手捂住了自己未婚夫的嘴巴:“阿姨挺有眼光的,我们刚走进来就闻到香味了,她果然比我们熟悉这周边。” 薛恨笑了笑,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又将食物盒扔到了垃圾桶里:“麻烦你们跑这么远了,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别说这种话。”赵枝玉放开手,拍了拍方越澜的肩膀:“越澜他特别担心你,来看看他才安心。” 方越澜点头:“也就是今天周末,不然你这个工作狂肯定又要不顾自己的身体,钻到工作里面去。” 薛恨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转头和他们聊起了别的事:“你们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定了,我正打算给你说来着。”方越澜拉过一边的两只椅子,和赵枝玉肩并肩坐了下来:“日子选在了二十七号,是这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天,所以在这之前你必须好起来。” “一个小感冒而已,哪里病得了那么久......”薛恨哭笑不得地说,说完却真诚地对着他们笑:“谢谢你们,我会参加的。” “必须参加啊,你这个做伴郎的要是缺席了,也忒折我面子了。” “是是是,方少爷说得是!” “快点好起来,下周等你有空了,我带上人上你家给你做定制西装。”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 “这不是麻烦,我方越澜的伴郎,必须是全燕市最帅的伴郎,你可不准让我没面子!” “......”行吧。薛恨硬着头皮应下,一边的赵枝玉一直嘴角含着笑。 他们夫妻俩又守着薛恨输了一天的液,医生说再开点药回去吃就行,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薛恨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医院,不爱麻烦人的他感觉分外不好意思:“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方越澜开着车摆了摆手:“你老老实实回家去休息,按时吃药,明天继续当你的社畜。” 一边的赵枝玉也搭腔:“方伯母让我们晚上回方家吃饭,只能放你一个人在家里了。” “那行吧,等哪天抽空了我再请你们夫妻俩。” 方越澜轻哼一声,话却是对着赵枝玉说的:“什么时候了还叫伯母,非得要我妈妈给你改口费了才肯改?” 薛恨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扭头看向车窗外发起呆来。 多久没生过病了?薛恨自己都快不记得了。自己的体质一直都很不错,就算是日子最难过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没有发烧烧到昏过去的程度。 估计是他那晚上被贺钦搞狠了,本来就喝醉了酒,身体里还有药,再加上他工作以后锻炼身体的机会少了, 几方面原因综合在一起,硬生生让打不倒的小流氓差点被疾病打倒了。 想到贺钦,薛恨心里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气肯定是气的,这小子趁人之危给自己开了苞,第二天还那么揍自己。 可是贺三少又确实是把薛恨从那个不知来历的小混蛋手里救出来的人,那个小混蛋都敢下药了,鬼知道他是什么来历,身上有没有什么恶疾,薛恨跟贺钦好歹算是知根知底,这么一出下来,起码薛恨不用面临染病的风险。 何况薛恨冷静之后想了想,那天似乎也确实不怪贺钦:哪怕薛恨再怎么不想承认,那天晚上确实是他先对贺钦动了心思,这种心思来得古怪,或许是被药物控制了。 但现在薛恨想起贺钦时,心里的想法跟之前的有些区别。 至于区别究竟在哪里,薛恨暂时想不明白。 ......
第9章 缘分天注定 薛恨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将自己身上的消毒水味彻底洗个干净。 在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后,看见了手机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是薛恨的直系学长兼工作室合伙人郭寻打来的。 “小恨,我听越澜说你生病了?好点没有?要不要给你放个病假?”郭寻在电话里担忧地说。 薛恨心里感叹方越澜这嘴也太能传了,开口倒是拒绝了郭寻的提议:“没事儿,已经好全了,明天正常上班。”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明晚的饭局我让小刘跟我去来着。”说到这里,郭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里带了点喜意。 “饭局?跟谁的?”薛恨一边问一边走到了厨房的冰箱门前。 “你记得不记得,前段时间有风声说燕市城西郊外要搞个科技园的事?” “嗯。”薛恨回答着话,朝着冰汽水伸出了手,而就在他手指碰到瓶身之后,脑海里突然闪过医生的叮嘱:“这段时间不要接触冰冷辛辣食物,酸的甜的也少吃。” 薛恨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关上了冰箱的门,转而走去了饮水机前:“这消息确定了,是真的,估计下个周五之前就会出招商文书。” “这样啊,所以明天寻哥约了经办方吃饭?”薛恨一边问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没错,你猜猜那个经办方是谁?”郭寻神秘地问。 薛恨一边配合着问“是谁”一边仰头把水灌进嘴里,下一秒,他就因为被水呛到而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咳得面红耳赤。 电话那端传来郭寻焦急的声音:“小恨,小恨?你怎么了,感冒这么严重的吗?” “咳咳——”薛恨给自己顺了顺气,又伸手擦去了眼角咳嗽出来的眼泪:“我没事,学长你刚刚说,主办方是谁?” “荣钦集团啊,有什么问题吗?”郭寻在电话那头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薛恨揉了把脸:“没问题,我明天下班了跟学长一起去。” “嗯,那就好,明天见面了再细谈吧,你好好休息。” 道了再见后,薛恨率先挂了电话,握在手机上的手力度有些大:贺钦好歹是荣钦集团的执行总裁,总不至于给面子到亲自到场吧? 说起来,荣钦集团也是半年前才上市的,怎么就能拿到主办方这个大饼呢?薛恨用脚趾头想了想,只能得出一个让他火大的答案:上面有人开后门的关系户真让人讨厌! 第二天薛恨早早就去了公司里,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一堆数据报告中,一干就是一天。要不是午休时方越澜专门打电话来,薛恨就忘记继续吃他的感冒药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闲?”薛恨一边找出药来一边和方越澜闲聊。 “以前我也不知道小恨生病了这么脆弱啊——”方越澜在电话那头说:“你不知道,你那天晕倒的时候有多吓人。” “行行行,即将步入婚姻的人就是不一样,好好陪你的未婚妻吧,我吃药去了。”薛恨说完就打算挂电话。 方越澜却叫住了他:“哎——等一下。” “怎么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公寓里有一个房间是空出来的吧?” 薛恨顿了顿:“嗯。” 方越澜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你生病这事跟你抵抗力下降脱不开干系,所以...”方越澜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经过我和赵枝玉女士的共同商讨后,我们决定送你一些小礼物。” “......什么礼物?”薛恨的眼皮子跳了跳。 “我认识一个健身房的朋友,还是搞家装的,我已经拜托他抽空去把你家那小房间改成健身房了!最迟这周三就能到你家去!” “哈?”薛恨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我那房间就十来个平方,你这......” “没关系,他很专业的,你交给他就办就好,记得给人家开门!” “......”薛恨按了按眉心:“行,都听你的,忙你的去吧。” 方越澜喜滋滋地挂了电话,留薛恨对着办公室叹了口气:他知道方越澜心地善良,也知道方越澜是真的拿自己当很要好的朋友。但这份友情对薛恨来说始终受之有愧,就算他要放下,起码也应该有个过程吧? 心不在焉地完成了下午的工作,在距离下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时,郭寻敲响了薛恨办公室的门:“准备好了吗?” 薛恨点头,拿过他提前整理好的数据资料,跟着郭寻离开了公司。 吃饭的餐厅是郭寻定的,这人似乎从大学开始就特别懂得人际交往的技巧。叫上薛恨跟他一起成立这个工作室后,大部分技术内容都交给薛恨处理,而他就负责四处笼络人脉,为薛恨的工作成果铺销路。 薛恨的酒量就是跟在郭寻身后锻炼起来的——他可以直来直往,可以不那么会说话,但在跟客户吃饭时,薛恨绝对不能不给客户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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