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看了一遍,总结起来就是:贺明博被人泼了咖啡,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自称是贺明博的网恋对象,被贺明博欺骗了感情,而贺明博彼时正在骗另一个少年。 底下还配了路人拍摄的视频,俩小孩都打了码,贺明博脸上则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 我:“……” 尽管看不到脸,但层禄服饰实在太好认了,我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小孩是贺南鸢,那另一个,我浅猜一下,应该是收衣服那个。 【老渣男太恶心了吧,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沈静出离愤怒,恨不得现场手撕渣男。 我没有跟她说太多,只是跟着一块儿骂。 【一日畜牲,终生畜牲。】 贺明博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这新闻在社会上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在圈内却已是无人不晓的程度。哪怕他事后出来说是误会,洋相也算是出尽了。 虽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不得不说,挺爽的。 像贺明博这样的人,假清高,真小人,败坏他的名声,往往比打他一顿更能让他难受。 我随即将新闻链接转发给了摩川,自从经历了上次信息没发出去的乌龙后,他现在也开始用微信了。 【小鸢确实是长大了,这事办得大快人心。】 不一会儿,摩川回过来信息。 【他没有和我提起这事,就说信印已经要回来了。泼咖啡的是收衣服那个?】 【看着像。】 【是个好孩子。】 除夕的晚上,街上行人寥寥,我开了窗,趴在阳台上抽烟,身上就算裹着羽绒服,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冻得一哆嗦。 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外环了,可以看到闪烁的烟花痕迹。 真热闹啊。我看了眼手机左上角,才十点多。 不对……已经这么晚了,摩川怎么还没睡?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没手打字,我直接发的语音。 “今天除夕。” 摩川的声音十分清醒,回得也很快。 听了他的回答,我更纳闷了:“你们层禄族也过夏人的年?” 没听说过啊。 “我们不过……”他停顿须臾,“但你过。” 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远处隐约的烟花仿佛是在我胸腔内炸开了,纵然寒风凌冽,亦吹不散我心间热意。 我直接发起了语音通话,才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 “你这是陪我一起守岁吗?”我夹着烟,笑问。 “嗯。” “不困?” 他静了静,说:“我下午喝了很多浓茶。” 我笑得更厉害了,也真是难为他了。 抽完一支烟,我转身回了屋里。 “话说,你这次回去是不是没止语?” 睡了我的床,还与我行了那样多非梵行,照道理他妥妥是要止语的,这次却没见他止,实在稀奇。 摩川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方承认:“冬丰节止不了语,况且……离得远,算了。” 我一愣。离得远,是指离山君远吗?他现在的借口真是越来越多了,我心里好笑。 破戒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也就无关痛痒了。胜利就在眼前,感觉再过个一年半载,他就可以彻底不用理会那什劳子九色鹿了。 外头还有点杂音,到了室内便彻底静下来,耳边能听到隐隐翻书声,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在看从贺南鸢书架上找到的悬疑小说。 我有些奇怪:“怎么看这个?” “想看点刺激的,不容易犯困。”话音才落,他就打了个呵欠。 我脱了外套,躺到床上:“看来刺激强度不够啊。” “写得不怎么样。” “那要不换我刺激刺激你?” 摩川好半晌没有接话。 我从床上起来,走进衣帽间,打开镶嵌其中的保险箱,取出一条由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制作而成的腰链。 “我给你做了一条腰链,你下次和‘不灭’一起戴给我看吧……”我怕他不能完全领会我的意思,补了一句,“不穿衣服那种。” 绿色的叶片,红色的浆果,蓝色的花朵,编织成色彩绚丽的水果锦囊,中间一颗矢车菊蓝的蓝宝石为主石,赤身佩戴在腰间的时候,正好可以自然垂坠在下腹的暧昧地带。 当然,穿衣服戴也一样好看,但我还是喜欢摩川戴着我给他做的首饰,呈现出只有我能看到的状态——华美又圣洁,庄严又堕落。 想想都让人兴奋。 “这条叫什么?”我拍了照发给摩川,过了会儿,他问。 “伊甸园。” 美丽繁华的神界花园,引人遐想的禁忌果实,天堂与欲望,纯真与诱惑,实在没有比“伊甸园”三个字更适合这条腰链,更适合摩川的名字了。 “伊甸园……”摩川喃喃重复着,听声音,似乎是比方才精神点了,“穿衣服不能戴吗?” 我把腰链放回保险箱,闻言忍笑道:“也可以,就是效果差点。对了,年后你来海城开会,就别住学校里了,住我家吧,我每天送你去海大。” 一想到很快又能在海城见面,还是难得的两人世界,我就心情雀跃,快乐地想哼歌。 然而,摩川很快就打碎了我的幻想。 “今年可能来不了了。” 我本来都躺床上了,听他这样一说又直起身,脸都垮下来:“为什么?” “恰骨明天回来,带着他的小朋友一起。别人来做客,我总不能不在。”摩川解释。 “他们明天就回去了?” “嗯。” “那我跟他们一起吧,你都不来了我还待在这儿干嘛?我也走了。”我快速做了决定,起身把衣帽间的行李箱拖出来,摊在地上就开始往里头装衣服,“他们怎么回去?飞机?” “高铁转火车。” “那得坐多久,几十个小时?太累了。你跟小鸢说,让他们和我一道坐飞机回去。”怕摩川不肯,觉得我宠孩子,我紧接着道,“小鸢一个人就算了,他还带着一个小朋友呢。” 锻炼贺南鸢可以,但连客人一起锻炼就过了吧。 摩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那我打电话给他。” “你就说是你的主意。”不然我怕贺南鸢那小兔崽子又犯倔,不肯接受我买的机票。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往行李箱里塞衣服,自己的东西,带给摩川的东西,还有菀姨要我带给严初文的东西。 今年郭姝待在棚葛,没回家过年,严初文不好留她一个女孩子在研究院,便也没回海城。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我以为菀姨总要数落几句严初文,结果她不但没生气,还满脸笑意向我打听郭姝的事。 猛然间,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好像有了合理的解释,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我突然就理解了当初严初文发现我和摩川之间有事时的感受——严初文?郭姝?他俩?!什么时候的事儿?? 菀姨知道我每隔两个月就要往棚葛跑,干脆就把要寄给严初文的东西让我带去了。 都是些厝岩崧没有的海货补品,海参、燕窝,还有两盒阿胶,想都知道菀姨这些东西真正是要给谁的。 手机微震,摩川发来了贺南鸢和那位小朋友的身份信息。 小朋友原来叫“米夏”,这名字还挺符合他性格的,像夏天一样热烈。 我快速买了三张明早的商务座,将航班信息截图给了摩川。 几分钟后,他打来电话,说已经把截图发给贺南鸢了。 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客套话,他这次却没说。 “你怎么不说麻烦我了?”他说了我烦,他不说,反倒引起了我的好奇。 “因为我发现只要我说了,你就会不开心。”他缓声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他竟然察觉到了,还以为他没发现呢…… “也没到不开心,就是不喜欢你跟我这么客气。”我轻咳一声,“一家人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这话以前总听菀姨说,还是第一次自己说出口,怪不好意思的。 我很快转移话题:“冬天的衣服厚,我都要塞不下了……这几天棚葛冷吗?那你多穿点,别又咳嗽了……我跟你说小严同志有情况,我今天……” 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忽然电话那头传来“砰”的声音,听着像谁家在放烟花。 “研究院的方向。”摩川出门查看情况,给我拍下一张从山上往下拍的烟花照。 看了下时间,刚过十二点,新的一年到了。 严初文这小子可以啊,还挺浪漫。 “新年快乐。”摩川的声音伴着微弱的风声涌进我的耳朵里。 “新年快乐。”我轻轻蹭了蹭贴着脸颊的手机,“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对着自己硕大的行李箱沉思起来,回想着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放进去的。 这一想,还真有。 拉开床头柜,我将里头十几盒001一股脑塞进行李箱,一下子,本就满满当当的箱子变得更满了。 我觉得有趣,拍了张照发给摩川。 他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直没回我。 大年初一,微信成了大型拜年现场。各种联系的不联系的人,零点一过,都冒了出来,开始群发新年短信。 我挑了几个简单回复了“新年快乐”,轮到孙曼曼时,愣了一下。 她的信息一看就是自己编的,满满全是诚意。 【哥,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顺利,远离小人!我和妈妈欢迎你随时回家吃饭!】 柏齐峰在蔡律师的劝说下已经认罪,如无意外,今年应该就能判了。由于他认罪态度好,孙琳又愿意退缴赃款,蔡律师表示大概率能够从轻判处。所以这几日孙曼曼也像是放下了心头重担,重拾笑颜。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你和阿姨平安喜乐,健康顺遂。哥哥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你想做任何事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只要你快乐,我就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十点多的飞机,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七点多就到了机场,一边吃早饭一边等贺南鸢他们,而摩川应该是醒了,信息也在这时姗姗到来。 【有客人在,你克制一些。】 我挑了挑眉,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不要。】 大概快九点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也到了候机室。 “叔!”米夏一如既往的活泼,“叔你好早啊,你几点来的?” “一个小时前。”我说。 贺南鸢那小子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理人,把我当空气。 他都能和米夏做朋友了,讨厌我就绝对不是因为我海城夏人的身份。我再次确定,他必然是发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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