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炀抚摸在疤痕上的手指颤了颤,用连绵的吻代替了话语。 他们做过很多次爱。 粗暴的、温柔的,黏腻的、清爽的,带着爱的、夹着恨的,但几乎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它甚至称得上圣洁。 一次次的亲吻,顺着柔风钻了进去。 坚硬的壳,被不断的吻开,露出里面柔软的核。 季苍兰慢慢把掩在性器前的手挪开,五指不适应地拳了一掌空气。 他敛着眼皮,不和闻炀对视,白白的脸皮腾红起来。 阳光浓烈地斜在他脸上,像涂抹了金黄的麦芽糖,细小的绒毛变得恍惚又可爱。 小腹硬起的阴茎崽空中止不住地抖了抖,尖端立刻被纳入温热潮湿的口腔。火热的鼻息喷洒在下腹,爽意似海浪,热潮一波又一波地把季苍兰吞噬。 闻炀舔的很卖力,舌头咂裹着干净的性器尖端渗出的白精,连带着唾液一起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下面湿了。”闻炀凑到囊带下连着的那条裹进的唇肉上去,笑了笑。 季苍兰垂着脑袋注视着他伸出舌头,在紧闭着的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呃呜——” 他抿着嘴巴,在声音发出前重新含进喉间。 闻炀呼吸变得粗重,舌头舔开了猩红的肉壁,齿间不轻不重地掀起肿胀着立起的阴蒂轻轻磨了磨。电流一样的爽意瞬间遍及全身,季苍兰后背的神经痛痒着随着脊骨攀爬,他习惯性前弓了下腰,想把腿并拢。 但闻炀的手不可挣脱又不能拒绝地掐着大腿两侧的软头,手指微微陷进嫩白的皮肉里,留下五个指窝。他舔着缝里流出来的水,舌头吮吸又扯咬,争先恐后地卷入喉间。 季苍兰难以抑制地后仰起脖颈,呻吟出声。手指上稍一用力,指缝间抓紧黑发,往上一提,就有几条发丝飘落。 闻炀前面为了不被医生下达更加严重的诊断,吃了太多的强效药。药物的副作用在全面侵蚀他的器脏、皮肤、骨髓。 他们的爱情是一场博弈,真真假假的较量中,谁都不能先低下头。 可悲的自尊像沼泽,拖拽着自大又傲慢地闻炀,以水泥丰灌。 在他从小的磨炼中,父亲的话冷酷又不断地在耳边回响,要做雪原上的白狼,不能向任何人低头,先开口的人将万劫不复。 如果季苍兰在此刻穿越二十年前的今天,他会在西伯利亚的某片雪原和年轻的闻炀相遇。 即将迎来十二岁生日的Elie眨着白色的睫毛,天使一样软白的小脸上的桀骜已经与三十二岁的闻炀几近相似。 那时候他正举着一杆猎枪追捕着一匹离群的狼。 这将是他今夜的晚餐,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这片荒芜的雪原里饿了两天了。 这是Шиников的家族传统,每一个迎来十二岁生日的继承人必须通过雪原的试炼。 二十年前的那杆枪化为刺目的阳光,射入闻炀的太阳穴。 季苍兰稍一松懈,闻炀便得寸进尺地闯了进来,勉强地挺着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想在他面前站得笔直。 但在季苍兰不能察觉的地方,他像生了黑疽,岌岌欲裂的一堵白墙。他无法根治,又维持着不重要却勉强的自尊,只能拿着廉价的漆料在每一块发黑的墙面上努力填补。 墙上的漆饱和到再也无法多填一点染料,墙壁承受不了一层又一层墙漆的重量,轰然倒地。 闻炀的目光垂落到地面上的几缕头发上,时间已经久了,发根生长出了原本的发色,泛起浅淡的白。 季苍兰在他无措又窘迫的视线中动了动指尖,把几丝头发像绳结一样绕成圈缠在手指上,戒指似的。 闻炀按着他的腰,在深处搅动舌尖,感受到甬道紧密地缩合起来,更多的蜜液从软心涌出。他扯了下季苍兰的手指,让他更宽地分开腿,自己站了起来。 季苍兰抬起手,转动脚尖反转过来,手臂跟着在他脸上滑过,很快垂下来。 但也没有在身侧停留多久,重新回到大且宽厚的手掌里。 细韧的腰被往下按了按,凹陷出一个莹润性感的弧度。 这个姿势让他被迫向后高高撅起屁股,向后贴紧上翘着的肉茎,有点屈辱的姿势,像一条狗,但又让人性欲高涨。 看不到闻炀的脸没有让季苍兰惊恐,他感受着抚摸在身上带起火花的大手,想到那双幽绿的眼睛,慢慢阖上眼,沉迷在热辣的温度中。 闻炀的东西没有急着插进去。从腿缝间擦过,沾上肉蚌渗出的水液,撞到囊带,顶上他的阴茎。蹭了一阵子,才重新抽出去。 季苍兰下意识吸了口气,憋在嘴里,不敢喘息,静静地忍着穴肉被肉刃破开的刺痛。 粗胀的龟头已经稍稍探了进来,他情不自禁背着手臂揽上身上压着的男人,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很细密的痛,像火烤一样,一点点升起温度,慢慢从嫩红的穴肉里升起来。 闻炀刚一进去,就被夹得粗喘一声。 他沙哑着嗓音,喉头滚动了一下,轻声说:“放松点。” 季苍兰吸着气,努力不去紧绷那里的肌肉,慢慢让他进去。 开拓了紧致的入口,后面进的要轻松地多,闻炀两只手捏着他的臀,好像掰开甜香多汁的桃子,往上用力顶了一下,阴茎直接埋进了深处。 “呃——啊!” 下身被鸡巴刺穿的快感和痛感并存,龟头擦过敏感的穴壁顶上深处的小点。季苍兰猛地仰起脖颈,全身绷紧,脸上被情欲揉成了一团。 闻炀没说话,挤得更深,单手环上细瘦的腰身开始顶弄起来。 季苍兰整个人被撞得蹭到身后的铁杆上,脚踝上圈着的链条随着疯狂操干的动静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的响声。 闻炀握着硬挺的性器重新塞进穴口,垂了下眼,看着嫩红的穴口被撑到近乎透明,随着激烈的抽插被带出软红的穴肉。 在他看不到的身后露出餍足的笑。 闻炀不是很老实地伸手,揉捏在胸膛挺起的乳粒上,又慢慢滑下去,最终停在下腹偏上的位置,指尖稍一用力,白肉陷了进去。 那里是子宫的位置,因为身体的构造不同,季苍兰的子宫要更偏后一些,也更靠上,比正常的女性更深,也更小的一个子宫。 季苍兰被他按得又痛又麻,硬挺的阴茎在穴道里抽插,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闻炀贴着耳垂吻他,声音含着笑:“你又骗我,明明还在这里。” “痛——” 季苍兰被迫后倾着到了一个几欲摧折的弧度,严丝合缝地和他交缠在一起,被捏着脸转过来接了个吻,把没说完的话堵进了嘴里。 体内的性器抽插地更加剧烈,闻炀变得兴奋。双手重新贴上他胯骨,往后死死捏着,用力顶弄着腰,试图要把阴茎全部顺着那个隐秘的小孔塞进去。 季苍兰脑袋垂在手臂里,射了出来。 射精之后,撑在地上双腿被操得有些颤抖。他听着交合处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脸涨红起来,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在闻炀射完精后,他喘息着被人转过来,眼神被肏地失焦,眼泪糊成了一片。 按着肩颈,和他缠绵地接吻。 ---- 【自愿的作茧自缚】出自:《在细雨中的呼喊》余华
第24章 24 在那之后季苍兰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阳台的门大敞着,风冷起来了。 耳边是涡轮发动机排开海水,荡漾的波涛声和楼下隐隐的喧闹。 月光苍凉地被开合的门窗欢迎光临。 他被海风吹得有点头疼,撑着酸涩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耳边还是听到了铁链细碎的响声。 季苍兰弓起膝弯,手指在小腿上动了动,他没想到闻炀还是锁着自己。 “别动。”闻炀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响起。 他循着声音找到那个角落,闻炀戴着眼镜坐在门帘拉开的纱帘后,背对着海月,面前有一个画架。 他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看到季苍兰醒来,笔尖在画纸上顿住,分神地看了他一眼:“只剩下最后一笔。” “你在——” “嘘。” 闻炀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 “就这样别动。” 他叮嘱道。 季苍兰很轻微地皱皱眉,他从来不知道闻炀会画画,之前更没有见过他家出现过画笔、画架或是任何与绘画有关的东西。 他原先以为他们足够相互的了解,但此刻看来又好像不尽然。 这是一个截然一新的闻炀,一个他一无所知的闻炀。 又过了一段时间,季苍兰猜测应当有二十分钟左右。因为楼下的音乐已经换了五首。 闻炀才放下手上的画笔,静静借着身后的月光看起来。他左手拇指抵着下巴,右手抱臂撑在左手肘下。 他偶尔会略一蹙眉,很快又歪歪脖子,眉头则会随着重新舒展,似乎是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这幅画作中去。 楼下的音乐再次更换的时候,闻炀稍一抬头,冲他翘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你笑得很好看。” 季苍兰抬了抬眼睛,跪坐在床上,往床尾靠了靠,朝他贴得更近。 月光才此时随着船身稍稍移动了,洒射在浑身赤裸,跪着的男人身上。季苍兰皮肤被衬得更白,甚至有些透亮,如果仔细来看,能看到眼睑下隐约的血管,睫毛长也密,随着鼻尖翘起,是一张窄小,但漂亮的脸蛋。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说:“让我看看。” 闻炀脚尖一敞,把画架转过来,满意地问:“怎么样?” 季苍兰视线在画布上停了几秒,旋即从那张被血色铺红的画上移开了目光。 他努力勾了勾嘴唇:“画的很好。” 闻炀又把画转回去,想再欣赏一阵子,被他叫住:“为什么还是把我锁起来?” “你会跑啊,”闻炀想也不想地回道。 季苍兰的话被堵了回去,抿了抿嘴唇,还没想出接下来的话,肚子就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饿了吗?”闻炀的目光从画上移了过来,站起身正准备要出去:“我让人来送饭。” “不用,”季苍兰牵着铁链动静稍大地动起来,直溜地挺着脊背抬臀跪在床上,仰头和他对视:“我想自己下去吃。” 为了显得更有说服力,他又紧跟着说:“我之前看到3楼有自助餐区,看上去还不错。” 闻炀被他叫住,不说话了,眼皮压下来了些,眯起眼睛转身回头看,目光在他脸上扫量了片刻,沉而快速地问:“你又想跑?” 季苍兰动了动腿上的铁链,下床走到他旁边。垂在腿旁的手抬起来,和他牵住手:“不会了,我会一直陪你到地中海的。只是你不能让我一直待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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