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链碰撞,发出“咔哒”让人脸红的轻响。季苍兰两只手背在身后,用牙尖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粗大的性器隔着一层内裤被舌尖舔上,深色的布料濡湿出隆起的轮廓。 闻炀眯起眼睛,用手指抚走他垂在眼侧的碎发,又轻轻碰了碰眼角的痣,面颊上的痣,最后停在被阴茎撑圆的嘴角。 他喉结滑动两下,沉浸在这张被色情浸染的面孔上,察觉到四周投来窥探的视线,眼神略沉了沉。 头顶黑了一瞬,一件外套被盖到了头上。 季苍兰没被影响,还在努力着。 他不是第一次给闻炀口交,但时隔太久,已经很不适应了,吃的很费力,收着牙齿用柔软红润的嘴唇在半挺的柱身伤轻吮。闻炀还没完全硬起来,青筋若隐若现地虬在肉茎上,他探了舌尖,描着血管的走势一下一下舔着。 闻炀喘息声逐渐变大,急促起来。左手贴在他脸侧,右手按在盖着衣服的脑袋上,稍一用力,忍不住把人往下按了按。 肉茎被吞得更深,进了喉头狭窄湿热的甬道。口腔的温度很高,分泌了透明的唾液。 季苍兰的嘴巴被塞得很慢,合不上,也不能咽下去,满溢的唾液随着阴茎的抽插被带出嘴角,发出暧昧的水声,亮晶晶地糊了半张脸。 吞得太深,捅到了喉咙,一股反胃的酸水翻涌在胃里,他被堵着嘴巴干呕了一声,眼眶立刻就生理性变红了。 闻炀看到了他眼睛的变化,或者说他一直注视着这种变化,捏着季苍兰被塞了阴茎鼓囊起来的脸颊和他对视。 季苍兰吃的很努力,尽可能地张开嘴把粗大纳入口中,但闻炀很粗又长,在嘴巴里慢慢全部硬起,撑得嘴角泛起白来。 “呜——” 一声汽笛破空在夜幕中惊响,楼下的甲板爆发震耳的欢呼。 船就要开了,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一滴眼泪被震得滑了出来,被水沾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看着季苍兰痛苦但又不得不吞咽男人阴茎的样子,他咬着嘴里的烟,有点残忍地笑了。 季苍兰迷蒙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深看,脑袋就被用力按了下去。 两颗黑痣在红色的云团中距离蹙得更近,嘴里的阴茎抽插速度稍稍变快。头顶的粗喘逐渐加大,夜色中的烟头若隐若现地闪着红光。 光点在某刻陡然一颤,烟灰随着稍大的幅度点下来,有一粒细小的黑灰随着风落在季苍兰鼻尖,让他脸上又多了一颗痣。 旁边有人递了张纸过来,被闻炀拒绝了。 “咽下去。”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季苍兰尖小的喉结一动,嘴里的浊液就滑了下去。 “好吃吗?”闻炀左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拍。 他垂着眼皮不说话。 “季sir,好吃吗?”闻炀衔着烟又问了一遍。 “你连装都装不像,”季苍兰嗓音沙哑地开口。 闻炀动作顿了一秒,把烟夹进指间,语气笃定:“你见过Siren了。” “准备怎么拿走我手上的戒指?”他问。 海风吹在脸上,他身上止不住地冷。 夜色吞没了薄到透明的月光,连带着把他吞没,一切都变得虚无,只有他的眼睛看得明晰起来。 季苍兰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没有多大意义,不论他做什么,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闻炀重新被关进去又能怎么样?那些武器被卖给哪个国家、哪个部落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当时不应该选择上船的,现在其实也还有离开的机会。 季苍兰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跪得直接太长,膝盖以下麻痛地他晃荡了下身躯。 他垂了眼,目光很平淡地和闻炀对视:“才三天时间而已,你就不想再装了。” 闻炀嗤笑一声:“反正你也没信过。” 说完,他又紧接着问了句:“难道你信了吗?” “我想来着,但是理智不允许我相信,”季苍兰把头顶的衣服抓下来扔到他脸上,“更何况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觉得闻炀的心像一个青涩的核桃,剥开那层厚又涩苦的皮肉,后面仍旧是被坚实硬壳包裹的内心。好像很少有人进得去,或者说几乎不会有什么人走的进去。 季苍兰在此时再次深刻的认识到,他不是核桃夹子,夹不开闻炀的心。他也不是一条虫子,蚀不开他心外那层硬硬的壳。 “你或许是有一点喜欢我,但是你绝不爱我。” “我知道你恨我,想报复我,”季苍兰自嘲地笑了一声,语气异常平静,很认真地跟他说:“你已经报复我了,Elie。” 闻炀把脸上的衣服拿下来,听到这个称呼手颤了下,表情未变和他对视。 季苍兰眼睛像是一片沉静的海,在深处搅动了漩涡,掩盖在平静海面下的是翻涌的心跳。 “滋滋——” 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闻炀有种不祥的预感,季苍兰灿然笑起来,眼睛随之一弯,泪珠掉了出来。 他点了接听,电话贴在耳边,哑声应答:“嗯,知道了。” 季涵被人劫走了。 “我知道跟着你来之后别墅那边就会松懈警惕,”季苍兰把腰后的枪拿出来,一字一句地慢慢出声,“张妈是你的人我也猜到了,但是你却没猜到符佟虽然和Interpol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是我的朋友,我当年在B国生孩子的时候就是他帮我接生的。你监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了Echo是个女儿,符佟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他忘了符佟说过的话,闻炀出来后跟身边的每个人都说过自己有了个女儿,甚至还为她准备了一屋的衣服,所以完全没意识到那句话有任何问题。 看到枪的瞬间,周遭的人群爆发出震地的叫喊,犹如一整块玻璃碎成了无数碎片,洋洋洒洒地随风刺遍全身。 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推搡挤攘着想要逃离此处。 只有闻炀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脸上的游刃有余不再,像个孩子一样,神情变得犹豫,又有些恐惧。 像个沙袋,瘫了进去,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但季苍兰那时候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自然就没有注意到面前迷路的闻炀。 “其实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也没想这么做,这样太冒险,对孩子不好。但是房间里的电话是你给我的,没想到我会不看U盘去打电话吧。你太自信了,Elie,竟然只监测了电脑,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看吗?” 闻炀手拳了一下,手臂因为用力颤抖了一下,问:“你没看U盘?” 季苍兰摇摇头:“其实U盘里有什么能抓住你的证据都不重要了,既然他们决定把你放出来,我就没想过能像六年前一样把你送进去。” 闻炀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晦暗不明,低低呢喃了一句“怪不得”。 抬起头的时候面色恢复如常,似笑非笑地跟他说:“我没有在电脑上装监控。” 但季苍兰已经不关心了,他把枪上了膛,慢慢朝后退去。在闻炀的示意下,没人敢拦他:“Siren的提议很好,你那张写满失败的脸就应该让全世界都看到,所以我把另一半戒指给他了。你们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戒指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辞职也没有骗你,都是真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关心,也和我无关了。” “我知道你们买通了海关在这时候放行,错过就没机会了,你十分钟后必须开船。不要来追我,我爱你已经是你对我终生的报复了。” 季苍兰走在甲板上,像是生啃了核桃青皮含在嘴里,苦涩随着唾液下滑,一直苦到了心脏:“你在坐牢,我也被判了终身监禁。” 季苍兰的枪没有对上任何一个人,他直抵着自己的心脏。 他坐了唯一的观光电梯,闻炀止步在电梯口。 等季苍兰叫人打开放行通道时,他才坐着观光电梯缓缓走到了一层的甲板上。 不远处的停车场就停有Leslie上船前送给闻炀的车,钥匙现在就在季苍兰左侧的口袋里。 闻炀跟到了一楼甲板上,隔着护栏和他远远对视。 季苍兰右脚踏上地面,耳边是邮轮震荡又紧促的汽笛声——船就要开了。 “闻炀,是我给你起的名字,现在我收回来了。” 季苍兰左脚落地的时候朝他笑了一下,很淡很轻的微笑:“再见闻炀,这次你不会再找到我了。” 庞大的船只底部率先响起了嗡鸣的马达声,海面霎时动荡起来,卷起波纹。 闻炀伫立在一层的甲板上随着邮轮缓缓驶离码头,盯着他的方向,化成了石塑,没有别的动作。 季苍兰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停车场的方向,身后就被海风吹来了动静。 在听到声音时,他错愕地转身看到闻炀在甲板上拿了个喇叭开始说话:“baby,你应该先看那个U盘的。” “看了的话,你就知道我不喜欢你。” “Я тебя люблю.”(我爱你) 所以绝不可能把你放走。 脖颈的刺痛惊变全身,季苍兰的身躯随之倒下。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旧是在一张床上,房间是黑的,但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床正对面的墙壁上挂了个电视,亮度和声音调的极低,播放的视频是黑白,他努力眯起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了电视播放的画面—— 是一段闻炀被注射了大剂量硫喷妥钠后的审讯片段。 “是否存在最后一批货物?” “……” “你叫什么名字?” “闻……炀……” “Elie·Wen是谁?” “……” “季苍兰和你的关系是?” “……” “Echo是你给你们的女儿起的名字吗?” “……” “你承认他不爱你吗?” 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剧烈挣扎起来,反应异常强烈,嘴里含混不清、来来回回说着几个同样的字音。 画面随之一闪,是两个交叠起伏,缠绵在一起的人影。 一共有七天的录像。 他们像两个动物一样,在疯狂地交媾。
第21章 21 “醒了。” 床前背对着他的椅子上闻炀突然出声。 季苍兰下意识想坐起来,双臂稍稍蹭过床面,带起“铛铛琅琅”,碰着铁圈的脆响。他抬起手沉默地看了眼,没有很惊讶地出声:“你现在是要玩囚禁那一招吗?” “毕竟季sir像条泥鳅一样,”闻炀捏着酒杯的手臂抵在扶手上,没动目光,醇厚的液体滑过喉间,嗓音被侵蚀地低哑,齿间贴着下唇,“不看牢一点,一不小心就被你跑掉了。” 季苍兰缩了下脚,脚踝上也左右束缚了两个铁环。 他刚一动起来,陷在沙发上的人影随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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