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炀看到他们的目光笑笑,躬下腰亲自把季苍兰两侧宽大的裤腿卷到大腿根儿,前后展示了几秒,才重新放下。 但几个雇佣兵还是不满意,经过刚才他的假动作,丝毫不敢松懈,仍旧严肃,目光在季苍兰的下腹顿了顿。 季苍兰紧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炀立刻意会,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手没入裤沿。季苍兰垂着脸不敢拒绝,众人的目光随之下移,他裆前的布料明显隆起,动了两下。 “唔!”他猝不及防地捏住闻炀手臂,脸皱着短促地呻吟了一声,裤子里埋着的手拿了出来,朝他们摊开。 闻炀先一步笑出声,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懈,他朝一边扫了眼,立刻有人分别给几个雇佣兵塞了小费,又有另一个来给他递上湿巾。 湿巾被闻炀拒绝,在众目睽睽下他把刚才弄脏的手伸到季苍兰嘴前,说了一个字:“舔。” 几个欧洲雇佣兵眼睁睁看着那个亚洲男人乖巧地捧起他的手,舌尖灵活地一根根手指舔得卖力,香艳又虔诚。 “婊子。” 人群里有人小声又快速地说了一声。 其中一个雇佣兵看得裤子鼓起包,被闻炀眼尖地捕捉,朝他勾唇翘了下,声音却没有温度:“Это моя сука.”(这是我的婊子) 季苍兰听懂了,但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对方却没听懂,但看他表情不错,跟着笑笑,让他们进去。 本来季苍兰还觉得他大夏天穿的太多,但在最后一道闸门被拉开后一秒就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穿的太少。 海风铺面而来,咸腥的水汽随着冷意铺洒上身。 月色凉浸浸的,一点也不像夏天该有的温度。 这里竟然是一个码头。 在此之间,季苍兰从来不知道申市竟然有一个隐藏在会所后的码头,而码头甲板的尽头,是一艘偌大的邮轮。 安检口并非他们出来的这一个,此刻黑夜被灯光绚亮了半边天,左右半弧形的建筑间隔三米的距离便有一道门,已经有不少穿戴正式的人在朝登船口走去。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闻炀身边,脸上笑着,牙齿咬着:“要上船?” 闻炀轻轻挑眉,说:“你不是要来吗?” 他问:“去哪里?” “地中海。” 季苍兰肠子悔青了,问他:“要去多久?” “两天,”闻炀拖腔拉调地转了个弯儿,“的六倍。” “十二天?!”季苍兰脚步猛然顿住,让他也跟着停在原地,顾不上周围的目光,“我儿子怎么办?” 谁知道闻炀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他留在这里比你安全”,就面色不豫地先一步走了。 他被留在原地,大概明白了。 这艘邮轮上一定会有人来洽谈闻炀手上的最后一批货,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季苍兰很快追上他,闻炀这才笑起来问:“不走吗?”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心情不佳地在没人的时候伸手:“把我的枪还给我。” 闻炀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打量几遍,才勉勉强强从口袋内甲里掏出那把小手枪。递出去之前在掌心里掂量了一下,语焉不详地评价:“还挺重。” 季苍兰把枪重新贴好,恢复常色跟着走在他身边。 刚登上第一层甲板,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闻炀的熟人。 “Elie!”闻炀伸手和来人握了一下。 对方没有认出季苍兰,但季苍兰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年和Elie往来密切的同龄侨胞,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总。 Elie被捕后身边的关系网被彻彻底底地清查过,Leslie跟他关系过密也在重点调查名单上,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Leslie扔了把车钥匙到闻炀怀里,被他长臂一伸,捏在手心。 “送畀你嘅。”(送给你的) 闻炀没有拒绝,笑了下问他什么车,Leslie说是前段时间刚刚落地的一台Aperta,自己还没开两次,就停在码头外的停车场。 Leslie说完,就转头对上一旁站着的季苍兰,朝他暧昧地眨了下眼,手肘一曲,拱了下闻炀腰际,问:“呢个系边个?”(这是谁啊) “我老婆,”闻炀笑着把季苍兰拉来,用普通话回道。 “了不起喇!”Leslie和季苍兰握了下手,带着港区口音,给闻炀竖了个大拇指,“为你老婆仔,头发变d all black,中文都话好喇。” 闻炀也跟着笑起来。 季苍兰意识到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手指摩挲了两下,附耳跟他说:“我先回房间。” 闻炀没拒绝,抬了下手让身后的保镖带他去楼上。 季苍兰缓步走着,在他稍一走远后,隐隐约约听到Leslie好像说了一句“你弟弟也在船上”。 他微微皱起眉,不动声色地跟在保镖身后坐了电梯看着数字在不断飙升,最后在数字16停下。 这里已经是邮轮住房的最高层了。 保镖刷了卡侧身让他进去,同时把刚才闻炀收下的车钥匙挂到了门口的钩子上。 季苍兰进门后没急着动作,在猫眼上目送他离开。 他又确认了四周没有监控后,这才撩起衣服把那把小枪拿出来,利落地卸掉,弹夹里仅有两枚子弹,剩余的空间被一个u盘和一枚吊着链子的戒指占据。
第18章 18 等季苍兰走后,Leslie朝一侧的走廊抬了下手,示意闻炀去坐电梯上楼顶更私密的地方,边走边说:“我刚刚遇到了Siren,你要小心。” 闻炀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似笑非笑:“总会遇到的。” 电梯门缓缓滑开,Leslie要让他先上,没成想闻炀脚步根本没动,站在原地问:“几楼?” Leslie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9层的露天酒吧。” “知道了,”闻炀一点头,竟然径直去了和普通游客一起等待的观光电梯处排队。 Leslie一阵哑言,好笑地看了眼Elie留在这里的保镖。保镖稍稍前迈乐半步,附耳低声说了句话,他表情立刻凝固,望着Elie的方向叹了口气。 观光电梯攀升速度慢、载客量大,但等待的人也奇多。 夜晚的邮灯火通明,透明的观光电梯缓速爬升中可以俯瞰邮轮全貌。 邮轮还未开船,九层的露天酒吧暂时不对游客开放,但此时里面已经闹成一片,DJ摇头晃脑地燥出了一身汗,喷泉舞池有不少俊男美女在上演湿身乱战。 Leslie揽着人坐在沙发里调情的功夫,闻炀姗姗来迟。 守在门口的保镖跟他点头,拉开隔离杆请老板进去。 刚一踏进酒吧的露天拱门,立刻有戴着面具的兔女郎帮他脱了外套。 见闻炀过来,Leslie立刻把怀里的美女推走,美女揉着被他捏痛的细胳膊,娇嗔地缠着不肯走。Leslie也不生气,从桌上随手抓了把筹码塞进她破涛汹涌的“凶器”里。 那一把去邮轮赌场能换三万美金出来。 美女满意了,在他脸上留下枚唇印,扭着翘臀婀娜多姿地走了。 闻炀走过来的一路上被不少目光虎视眈眈地盯着。 Leslie是邮轮明面上的老板,能被老板亲自招待的人非富即贵。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想在邮轮上大捞一笔,小心思从脑子里飘出来,蔓到了酒气里,铺天盖地地熏在鼻腔。 等闻炀走到桌前的时候,一个水球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砸到他脊背上。 一瞬间,音乐都停了。 因为上船前做了严密的枪械排查,就连闻炀身边的保镖都是不带枪的,他们确保了船上仅有一把手枪,警惕也就没有提起来。 闻炀没动,保镖也不敢动。 水球在脊背上砸出个水印,“啪嗒”又落在脚边的地板上,碰在鞋尖。 闻炀这才在凝滞的空气中缓缓弯下腰,把那个水球捡起来,捏在五指间,低笑了一声。 Leslie见状朝DJ那头摆了下手,音乐声重新点燃,气氛回到原状。 有个穿了条丁字裤的年轻男孩靠了过来。脸长得很妖,还化了妆,长长的金发落在肩头,几乎没有男人能拒绝的美艳。 他咬着嘴唇,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先生,对不起。” “这是你的球吗?”闻炀比他高很多,眼珠轻轻一动,垂着眼看过去,神情慵懒唇间带着笑,很友善的样子。 男孩脸红着“嗯”了一声,还是说“对不起”。 “没关系,”闻炀伸出手把球递出去。 男孩接过球说着谢谢,正准备问他要联系方式。 “啪嗒——” 水球再次落到了地上。 尖叫声在舞池中四起,Leslie坐在旁边笑眯眯地喝着酒,DJ手下的音量抬了又抬。 一只难以摆脱的手掐上了脖子,他一下被按倒在沙发上,痛苦地挣扎着双腿,两只手死死扣在那只手上试图从中逃脱。 原先漂亮的眼妆随着眼泪和汗水脱色,男孩脸涨得通红,血管迅速在脸皮下肿胀聚集。 他艰难地恳求:“求求……你……我……” 在混乱嘈杂的音乐中,他对上眼前一双幽绿的眼睛,没有任何起伏,英俊的脸上却带着笑意。 但窒息没有想象的久,在男孩以为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时,抑制在脖颈上的手陡然松了。 闻炀喘了口气,居高临下直起身,动作优雅又细致地把身上沾的水珠拍下去,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神情显得格外傲慢。 男孩重获新生,捂着麻木的脖子侧身趴在沙发上大声咳嗽起来。 “你跟他就不一样。” 男孩正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就听到那个男人说话了:“当年他来撞我的时候,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男孩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一秒都不想留在这里,只想赶快从这群疯子手下逃走。 “他说,”闻炀耷下冷白的眼皮,酒吧的灯珠闪过深绿色的瞳仁,眼神失焦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唇角折了个弧,语气认真又深情:“你是不是没长眼睛?” 男孩连滚带爬地跑走,觉得这他妈简直就是个24k金,纯他妈神经病。 闻炀站着没直接坐下,等人把沙发重新擦了一遍才缓缓落座。 Leslie倒了杯酒递给他,笑骂道:“在里面逛了一圈,出来毛病倒是真多。” 闻炀跟着笑了一声,直入正题:“我还没拿到钥匙。” “还没?船开出去了,就不能靠岸了,你确定能拿到吗?”Leslie惊得差点喷了,及时咽下去,眼睛瞪得铜铃一样:“你他妈放哪里了?” “快了,”闻炀没回答他的问题,灌了口酒进去,旁边的保镖立刻并步过来,躬身跟他说:“先生,今天还没有吃药。” 闻炀显然是忘记了,刚进嘴的酒重新回到酒杯,他接过递来的手帕在唇边沾了沾。保镖从怀里拿出一盒多格药盒,开了瓶矿泉水放在他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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