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穹顶的透窗洒落下来,茧绥抬起头,冷蓝的月光正好落在他的眼睛上,打出精致的长方形小框,将他眼底真实的瞳色照亮。 明明身体已经很疲倦了,脑子却无比清醒。 一转头,Alpha在大堂内明目张胆地脱衣服。 西服外套在跑路时已经脱掉了,剩下里面的白衬,将alpha的身形勾勒,现在干脆连扣子也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腹肌、陈年的旧疤痕,随着月光、随着呼吸起伏。 “你伤到哪里了?”茧绥主动上前去问。 岑骁渊没有吭声,握住茧绥的手腕,按在自己炽热的胸膛上。 掌心下的心跳有力,充满勃勃生机。 茧绥歪过脑袋仔细瞧,瞧不出个所以然,Alpha身上没有明显的创伤。 江家的人并不敢朝岑骁渊动真格,一旦出事,便是两家的纠葛。今晚岑骁渊闹出的动静已足够大,岑家必然要出面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这显然不是当下岑骁渊需要操心的。 “你伤到哪里了?”茧绥用另外一只手去抚岑骁渊的眉眼、鼻梁,一一划过,还在认真仔细地瞧,“是眼睛疼吗?” “你亲一下我就好了。”岑骁渊说。 月色轻盈飘落在头顶,一个在暗处,一个在晦暗的光里。 茧绥好似当了真,捧住Alpha的脸,吻下去,主动伸了舌,小狗一样地舔,把闭上眼睛了,眼睫颤颤的,睁开眼又要自己不躲闪,“那现在好点了吗?” “还没有。” 岑骁渊按住茧绥的后颈,加深这个吻,手臂抵在Beta的脊背,两个人靠得更近。 这下不止是心跳,他用整个躯体包裹住茧绥。 Alpha不该将自己的腺体暴露、不该将自己的心脏暴露,不该将自己一击致命的弱点暴露…… 茧绥嘴巴里发出轻哼,连这点声音他也要吞没,恨不得吃掉。 眼瞳里旺盛的火,是茧绥亲手点燃的。 凡是不该暴露的,在茧绥面前,他统统暴露。 ——— 阁楼上有医药箱,所有东西的位置摆放,都和茧绥离开那年大差不差。 被关起来时他都没有好好看,如今里里外外走一圈,更加印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岑骁渊的腰侧确实留下一道青紫的淤痕,不知是何时撞在了哪里,茧绥问了,Alpha只说自己忘了。 阁楼的灯散着淡淡的光晕,茧绥要仔细看,才能找准那道淤青的位置。这和Alpha从前受的伤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一巴掌按在岑骁渊的伤处,说:“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岑骁渊说:“好。” 茧绥用力揉了几下,见对方眼都不眨一下,就问:“你好些没?” 岑骁渊对着他的眼神,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浅色的瞳孔,手掌顺着茧绥的手臂一路下滑,按在自己的腰侧,声音低哑,“慢一点,我疼。” 茧绥:“……” “怎么不揉了?”岑骁渊抬起眼问。 “不揉了。”茧绥干巴巴地说,“你根本就不疼,你又骗我。” 总是如此,在无数次的欺骗与逃跑中,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这里。 茧绥也觉得很神奇,他忽然不再害怕,可能因为这栋房子空了,从前的人都不见了。 只有他和岑骁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疼的。”Alpha又凑过来,按住茧绥的手一下、一下,比方才更用力地揉自己的侧腰,让茧绥的手指陷在那段坚实的肌肉里,想撤开又撤不开。“你不治好我,我会一直疼下去。茧绥,我听你的话,把那两个人弄出A区,我的报答呢,你要怎么报答我?” 茧绥该感到危险,岑骁渊从来都是这样,只懂在疼痛中生长,即便态度软化,也善用胁迫的方式讲自己的索求。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茧绥说,“要怎么报答你?” 茧绥想,我应该满足他吗? “你来说,我是你的。”岑骁渊的目光灼灼。 他还记得茧绥在宴席上说的话,他绝不会忘记那个吻。 标记好像真的成功了,同时在两个人内心深处打上永久的烙印。 岑骁渊需要这种认可,Alpha需要茧绥爱他。 “那我该给你什么?我把自己给你。” 于是,茧绥想好了,顺了Alpha的意。 哪怕这一切都是岑骁渊布的局,可是对错已经不重要,一路上牺牲这么多。 归根结底,他只是想和茧绥在一起。 ——— 月光铺在石板小路上,越过偏厅、越过厨房,走过狭长的走廊。 这里通往茧绥以前的房间,那个窄窄小小,白天有阳光照耀的小屋。 他所有东西都在里面,喝水用的杯子、吃饭用的碗和汤匙,小时候的背带裤和皮鞋,还有亮闪闪的马术徽章。茧绥不会骑马,应该是岑骁渊得奖后丢给他的。一枚精致的徽章,他看着好看就收起来了。 他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都没有丢。 岑骁渊把它们留下来,就如同留下宅邸的布置,他用这种方式,挽留那六年的记忆。 “我们都太大只了。”茧绥说,“这样下去,我的床会塌。” “怎么就是你的床了?” “就是我的。”茧绥扬起头,嘴唇擦过Alpha的面颊,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紧凑得有些可怜。“这是我的房间呢。” 被安抚好的Alpha又开始翘尾巴:“这个家里什么都是我的,连你也是。” 茧绥:“我走后,你才修建那条暗道吗?” “……” “用了多久?” “……” “是不是一打通,就跑出去找我了?” 茧绥说:“你找我找了好久啊。” 岑骁渊没有出声,微微扣紧环绕在他腰上的双臂。 茧绥凑上来,吻住岑骁渊的眼睛,把Alpha陡峭的一颗心拾起来,“结果我被你找到了。” 茧绥这个人,什么都能原谅。 唯独对待岑骁渊,他总要斟酌犹豫。 我如果原谅你,我还爱你吗。 我如果爱你,那我要如何去原谅呢。 我被你找到是结果。 最好也最坏。 经过一夜的波折,两个人都有些疲倦,挤在小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微微亮。 茧绥是在一阵晃动中醒来的。 床窄得可怜,两个人紧紧挨着,不留一丝缝隙。 好像回到小时候,他会在睡意正浓时惊醒,惊觉身边有人,又会在觉察到熟悉的信息素后,下一秒放松身体。 不管是分化前还是分化后,Alpha总是喜欢来找他,像不能没有入睡玩偶的小孩子,要一只手环在他腰上,把他揣进怀里。 可是今早稍显不同。 下身空荡,异物的入侵尤其明显,Alpha蓬勃挺立的性器插在他两腿之间,将大腿内侧的软肉磨红。内裤和裤子早就不见了,岑骁渊紧贴着他的背部,一下下操着他的腿心,茧绥还懵懵的,未从睡眠中完全抽离。 “醒了?” 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岑骁渊一边问,一边动作得更狠,胯骨撞击在屁股上,发出“啪啪”地清脆响声。 茧绥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胸口被一只手有力地揉捏,他呻吟出声,带着闷闷的鼻音,还没睡醒就被操了,在睡梦里一摇一晃,他的整个的小床也跟着晃动。 茧绥好怕它塌了,伸手去摸自己的下身,性器跟着半硬、吐水,原来早在梦里就爽到了。 他蜷缩脚趾,随着Alpha的抽插,身体轻轻晃动着,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经过一晚,他的瞳色已经恢复成原本的颜色,此刻半睁着,嘴巴也半张,呜呜啊啊几声,说自己疼了。 “哪里疼?”岑骁渊问他,停止了抽插,掰开他两条腿,身子向下探,吻在发红的腿心,那里的肉软绵绵的,一颤一颤,“是不是这里?” 茧绥的两条腿笔直伸向空中,又弯折出弧度,如同新生的羊羔,不懂如何行力四肢,任由岑骁渊摆弄,折出合适的姿势,性器贴紧臀部缓慢滑动。 Alpha没有穿衣服,全身的肌肉恰到好处,茧绥伸手摸了摸,听到Alpha一声轻笑,问他喜欢吗。 茧绥含糊地应一声,问:“我是在做梦吗?” 岑骁渊故意道:“是。” 茧绥点点脑袋,伸出两条手臂,要岑骁渊把他拉起来,自己坐进Alpha的怀抱。 他的头发、眼睛,微微挺翘的鼻尖,岑骁渊都喜欢,都吻一遍。 茧绥动了动屁股,伸手套弄两下自己的性器。 身为Beta,他是很正常的尺寸,可相比起岑骁渊的,他的只能说秀气。茧绥低头把两个物件摆到一起,用自己的蹭岑骁渊的,顶端敏感,蹭着蹭着就忍不住摆腰挺动起来。 对上Alpha那双深沉的眼睛,他歪过脑袋,亲了亲对方的脸蛋,“你为什么不插进来?” “你忘了答应过我的。”Alpha的胸口起伏明显,被茧绥勾得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可他还是忍耐住,咬上茧绥的耳朵,“你说了这次你要主动。” 茧绥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在洗手间他们只做到一半,他似乎的确承诺过Alpha。 于是乖巧地把臀抬起来,试图吃下自己的手指,试了几次,勉强纳入,实在放不进去,扶着Alpha的性器蹭了蹭,在穴口蹭上前液,以保润滑。 岑骁渊的喉结滚动一下,问茧绥需不需要帮忙,茧绥说暂时不需要的,自己还在努力,耳朵赤红,染得眼尾也是那个颜色。 “你要再等一等。”他还朝Alpha解释,“我不是Omega,不能自动润滑,要插一插才好进。” 岑骁渊再也忍不住,将茧绥重新按回床上,茧绥的小床发出“咯吱”一声响,茧绥吓得睁大眼睛,拍着Alpha的手臂,“别把我床弄坏了。” “不会弄坏你的床,只会把你弄坏。” 插入的过程并不顺利,即便两个人做过那么多次,Beta的身体依旧难以承受Alpha过于粗挺的性器。 刚刚进到一半,茧绥便说自己不行了,岑骁渊的手掌抚上他的腰肢,同时也让茧绥抚摸自己。 灼热的气息喷薄而出,一顶进入,茧绥涌出眼泪来,半软的性器在Alpha带有粗糙的指茧下又颤巍巍站立起来。 之后每一下操弄都带着重重的撞击,小床不堪重负地吱吱呀呀个不停。 “坏了、坏了。”茧绥求饶,“我坏了。” “宝贝,你是Beta,不能怀。” 茧绥知道Alpha是故意听错,两只腿随着操弄一摇一晃,勾住岑骁渊有力的腰,感受体内的律动,磨到那一点时又舒服,会挺着身子和Alpha贴贴。 视线里一晃而过被摘下的Omega颈环,茧绥伸出去够,用指尖挑起,把那皮革项圈比划在自己的脖颈上,问岑骁渊:“你喜欢我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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