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秦筝不过是观赏了一番金钱的外在面貌,现在傅之衡,教他如何解构金钱的内在逻辑。 “金钱的魅力是流动,金融的魅力是杠杆。”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那什么才是足以撬动金融杠杆的支点?巨大的谎言,参见诸如养老金那样的公众庞氏游戏。 人们相信谎言,胜过真相,人们服从他们的天性。 “这个世界什么最诚实?”傅之衡问秦筝。 “狗?”秦筝玩笑。 傅之衡也笑了一句。“你没养过狗吧。” 答案是,金钱的流向。 资本的世界是潮汐,潮涌潮落,只看到明面上的水花没有用,要看到潜藏其下的每条暗流。 终于,在长时间的浸润无声的真正又真切的宠爱里,秦筝彻底意识到了。 曾经的他有多么局促,不自由,连美都孱弱。 看似接近,看似拥有,实则所获无几,犹如皇帝的新衣。 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烹油。 也只有傅之衡如此,他教他东西,授他以渔,为他计长远,秦筝才能如蚌贝吐肉,稍稍探出头来,信人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真心。 哪怕是在许多年以后,秦筝签字与傅之衡离婚,他也必须承认。 不论心,只论迹,傅之衡已经算得上是他秦筝这一生的贵人,哪怕没有了情谊,他也始终对他有恩义。 他不是最好的人,更不是最好的爱人。 但傅之衡,他是今生,对秦筝最好的人。 ---- 文里提到的两首歌都还蛮好听的,歌词作为对照,也很有意思。 都推歌了,就再推一下蜷花仕女的《虚荣心》和《your good girl》,还有陈粒的《易燃易爆炸》,感觉你们应该也会喜欢。 “不要用兄弟情意追求共同利益,而要用共同利益追求兄弟情意。”——徐小平,新东方联合创始人。
第17章 下十七流 = 除非改天换地,否则诸如傅之衡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没有钱。 他们天生为攫取财富而生。 他们未必创造最多的财富,但一定掠夺最多。 如傅之衡所言,秦筝跟随他一起回了傅家,见过了对方的父母。傅之衡懂得交易,也懂得谈判,他清楚该在什么时候给出最合适的筹码,来引诱像秦筝这样的天生赌徒。 秦筝清醒地走进了对方的蛛网。 他有所求。 傅之衡应他所求。 傅家在市中心占地甚广,闹中取静,司机拉开车门,秦筝最先望见仿古中式门庭,再往里走,亭台楼阁,廊桥水榭,曲折环复,雅韵不绝。 身着旗袍、环佩琳琅的女佣穿行其中,秦筝不动声色地乜了几眼,然后,他侧首与傅之衡小话:“你们家佣人穿戴得比我还要好。” 傅之衡随之看去,方才悟到笑了声:“母亲喜欢绸缎,喜欢美玉,但她又觉得,绸不穿不顺,玉不戴不润。所以那些平日里不常使用的衣饰,她都会让女佣们时时穿戴着,以用人身来温养物魂。” 这话余味悠长。 秦筝想,人不过是器物。 人造物,亦能反过头来,成为人的主人。 见到傅母时,她正在挂满各式各样一看就很名贵的精美鸟笼间喂鸟,金丝雀鸟儿的羽毛鲜艳漂亮,叫声悦耳动听,与其他鸟鸣此起彼伏着。 她端庄地回过身来,放下手里的鸟食,女佣立即接过来,递上一张绣花的暗纹丝帕。 “真漂亮。”这位美妇人扫过秦筝一眼,对傅之衡道。 傅之衡笑,介绍道:“他叫秦筝。” “伯母好,我是秦筝。”秦筝眉目含笑,再次自我介绍道。 傅母亦含笑,颔首以作一点示意,她眼眸转开,柔声说:“难得来做客,就让之衡带你在家中玩会儿吧。” 于是傅之衡带秦筝离开,彼此无话。 傅之衡又领秦筝去见傅父,傅父在书房三楼,楼梯回环,四面皆有景致。见两人来到书房,傅父放下手中的报纸,面上和气地招呼道:“小秦来了。” “伯父好。”秦筝微微笑。 几声寒暄过后,傅之衡被傅父支开,秦筝等着傅父接下来的话。 出乎意料,傅父说:“小秦,别担心,我这个人啊,从来就不是什么老古板,我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就反对你们在一起。” 秦筝保持笑意。 傅父对他的表现似乎是满意的,又说:“我看人是看得准的。” “看一个人,最要紧的是看他走路时的背影。”傅父说,“小秦的背影啊,看得出来,是有教养的。” 人看不到自己的背后。 只有父母才会纠正一个人走路的姿势是不是得体,秦筝想,傅父或许是这个意思。但秦筝走路好看,不是因为他那过眼云烟的父母,而是因为他兼职模特,所以曾特意做过体态训练。 无论傅之衡和谁交往,傅父都需要一个体面人,一个不会有损傅家面子的人。 宾主尽欢后,秦筝和傅之衡慢慢步下环形楼梯,他忽然间意识到了,傅父是如何看到他走路时的背影的。 从那天起,傅之衡和秦筝做爱,再没避过孕。 秦筝问傅之衡为什么。 傅之衡好似怜爱地抚上他的脸,反问道:“你凭什么嫁进傅家?就凭你是Omega?” 傅之衡摇头,他笑语来,只能凭你腹中怀有我的alpha子女。 ---- 春节快乐~ 看人背影的观点出自曾仕强。
第18章 下十八流 = 没多久,傅之衡就领了个知名经纪人过来见秦筝,秦筝不解其意,傅之衡说既然我们要结婚了,那么我的钱,不应该再放在外人手中。 只要傅之衡想,他就能把说出口的漂亮话修饰得再漂亮不过。 他要秦筝代替辛琤为他洗钱。 于是,并不出身科班也丝毫没有任何才华和经验的秦筝就这样被傅之衡所操纵的资本推向了公众。 无数观众因此辱骂秦筝,说他是资源咖,是花瓶,是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的具象化。 可惜,无知的芸芸众生,他们以为的那些门槛从来就不是进入娱乐圈,或者说进入大众视野的真正条件。 唯有金钱,才是人间永恒的通行证。 世风没有日下,世风从来如此,今夜如此,夜夜皆然。千百年来,六朝无事,只为门户私计。理想主义者创造的那些偶然一隅,从来就不是历史的常态。 秦筝不以为意,他从未冀望过登高的路可以不染纤尘,他的心,也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浮名改变。 好在他够美。 美丽化成他的作品,争议铺就他的红毯,流言妆点他的新衣,他当得起万众瞩目。 正如秦筝先前所言,美貌也是从众的,当这世间夸奖他和贬低他美貌的人,都远远超过金灵时,哪里还会有人说他不该是首都第一大学的校花? 有一天,傅之衡带他出海游玩。天朗气清,浩波万顷,公海上他们换乘上了另一艘游艇,在那里,秦筝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经常出现在晚间新闻播报里的实权人物,傅之衡再次驾轻就熟地展现了他作为一个晚辈应有的风度,他向对方谦谨地介绍了秦筝。 秦筝对这出乎意料的不明发展,保持了克制的微笑。 “我在终端上见过你。”那人说,理所应当,毕竟傅之衡买下了所有终端开屏的包年服务。 “你很不错。”对方望向他的眼睛温和而充满笑意。 “谢谢。”秦筝微笑,他受下赞美,陪在傅之衡身边,不再接话。 最后他和傅之衡一起离开时,那人抬手示意,秘书上前递给秦筝一张名片,秦筝收下。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和小傅一样联系我。” 走回他们出游的那艘游艇,秦筝拿出那张名片,扫过一眼,是秘书的联系方式,于是他转手将这张名片塞进傅之衡的口袋。 傅之衡看他,慢慢地,审视,然后说。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秦筝说。 傅之衡笑了,又讲:“他是辛琤的引路人,如果你想,他也可以成为你的。”辛琤毕竟不年轻了,他也需要新的白手套。 “那你呢?”秦筝问。 “不必顾虑我。”傅之衡笑,“我们可以互惠互利。” 傅之衡践行着他说过的话,不要用情意追求共同利益,而要用共同利益追求情意。 见傅之衡要将那张名片还过来,秦筝伸手揽住傅之衡的颈,他用那双漂亮得惑人的猫眼凝视傅之衡,一字一句地认真说。 “可我比较喜欢你。” 虽然论容姿,那人的确比不过傅之衡,但那根本无关紧要。网上时常有人询问,那些美人到底是怎么睡得下去那些满脑肥肠秃头便便的中老年人的?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一定不懂何谓权力。 权力是这世间最好的春药。 对权力的意淫,难道还不足以让一个人高潮迭起吗?难道还会比不上美人在怀更亢奋万分? 所以,真正的事实是,情人在于亏欠。 秦筝没什么能让那人亏欠于他的,对方既然可以换掉辛琤,当然也能随便抛弃秦筝。 但,秦筝可以借此,让傅之衡亏欠于他。 玩弄感情的人终将被感情玩弄。 入世得从政。 此时的秦筝还太年轻,不懂自己错过了权力的敲门砖。 想做人上人,需要的是熊熊燃烧的欲望,这欲望得是最热烈最燎原最狂嚣的火,烧尽一切,燃遍世间。 最容易让一个人跨越阶层的,从来就不是美貌,也不是天赋,更不是才华。 而是,旺盛的生命力。 远离了生存危机,秦筝已经没有那样迫切的心火了。 他的匮乏不再缘于物质,而渐渐缘于精神了。 这意味着,秦筝开始有余裕意识到感情的存在了。 ----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陈亮
第19章 下十九流 =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秦筝毫无犹豫,他明确地向傅之衡作出了表态:他不会倒戈而去。 无论秦筝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他口中的喜欢,还是仅仅出于他单纯的愚蠢,傅之衡都承下了秦筝的这份情。 毕竟,无论如何,秦筝都算是通过了傅之衡为他最后设置的新婚试验。 自此,傅之衡彻底接受了秦筝的投诚。 傅之衡愿意与秦筝结下更深的因果,他将接受命运给予的这一场因缘际会。 那天过后,秦筝与傅之衡度过了一段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蜜月期。那是一段难得的,彼此都没有芥蒂,亦无须相互设防的轻快时光。那几个月间,两人的关系远比他们婚后那场关注度过高的蜜月之旅还要更加如胶似漆,更加匹配得上蜜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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