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鸩非但不惧,反倒迎着他的目光道:“这家店是我家开的,够分量吗?” 此等土豪发言一出,在场的诸位都用见鬼的目光看着他。 要知道,大多数能进这个酒吧的客人都非富即贵,不少商人名媛都云集在这里社交探生意,光地段就是整个京城最有油水的地方,其中的各种设施更是价格不菲。 阔绰老板的儿子怎么就凭空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何璟虽然之前在秦家做了一段时间的家庭教师,后来又跟秦怡伪装男女朋友,但是对秦家的生意也了解不深。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秦家资金雄厚,旗下产业不少,这高级酒吧空怕只是那其中最不值一提的一项。 何璟看着几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人被秦钰鸩指挥进来,又看着秦钰鸩三言两语就靠氪能力化解了这场危机。 因为这里有监控,警察来后随便调查一下就能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是怎么一回事,惹事的那帮人很快认怂。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何璟终于疲倦的闭了闭眼睛。 沈期扶住何璟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道:“何教授,您没事吧。” 何璟摇摇头:“没事。” 沈期眼眶泛红:“您没事就好。” 秦钰鸩扭头就看见了沈期这副热心样,他在前面鞠躬尽瘁,这厮在后面借花献佛,他感觉自己特像那救人后就躲起来的海的女儿,把王子醒来后的第一眼拱手相让。
第十二章 秦钰鸩为自己打抱不平,觉得无论如何也得为自己讨点功劳。 他故意凑到何璟的面前,离的近了,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脸色一变:“他们伤到你了?” 刚才助听器被暴力拔出,何璟耳朵生疼,但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被扔在地上的助听器也没有损坏。 他目光平静:“没有。” 秦钰鸩不放心,撩开他的衣袖检查着有没有别的伤处,确认没有后,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垂下眼睫,看见何璟的衣服被红酒浸透,布料紧紧贴着皮肤,薄而透明,平日里掩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以这种形式显山露水,后腰上的肌肉紧致削薄,线条美好又惹人遐想。 秦钰鸩的目光顺着何璟泛红的锁骨落下,最终落在那粘腻的衣服下,被无意勾勒出的,胸膛上微微凸起的肉粒,透着浅淡的粉 思绪突然中断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悄然消音降噪,只剩下何璟的线条和色彩在迟钝的大脑里挥散不去。 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继而片刻也不敢耽误地脱下外套罩在何璟的身上,还欲盖弥彰地帮他扣上了胸口的扣子。 如此用心,却只字不敢提及真实理由,傲娇又口是心非道:“别多想,只是怕你冻病了,到时候还要劳烦我姐关心你。” 何璟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又变得冷艳冻人起来,狠狠剜了他一眼,再懒得看他。 以往秦钰鸩嫌弃他太没人情味,现在却破天荒的觉得他保持这个样子很好,至少能浇灭他心里刚刚生出的无名火,让他恢复正常。 刚刚真是中邪了,都是男人,他自己在这里瞎紧张个啥。 几分钟后,警察赶来,秦钰鸩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警察大致了解情况后,将双方请到派出所,分开询问。 因为双方都没有受伤,于是警察批评教育一番后便将他们释放了。 何璟看了看夜色,已经不早,他回眸对沈期道:“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看着这两个人师生关系良好,上和下睦,秦钰鸩抱着胳膊,挑了挑眉:“我呢?” 何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缺人接?” 这种少爷随便勾勾手,专用司机应该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吧。 秦钰鸩却不乐意:“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何璟开车门:“你还够不上。” “带他不带我,何教授真是偏心自己的学生啊。” 何璟系安全带:“偏心又如何?”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何璟插车钥匙,看傻逼似的睨他一眼:“上车。” 秦钰鸩如愿以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赶在沈期之前上了车,恶霸一般抢夺副驾驶之位。 车子发动,街道的灯光在何璟的脸上变幻莫测,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街上人迹罕至,轿车一路吻过地面,青灰色的天空已不见星尘。 幽夜长路有人做伴,气氛刚好, 但秦钰鸩却没想到这刚好的气氛很快就变成了□□大会。 或许这就是为人师者惯有的职业病,何璟才按捺半路,便憋不住开始教育起来沈期:“在酒吧做陪酒这件事,你应该有心理准备,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我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学生就当做不知道,学校也会给你应有的处分。” 沈期低头检讨:“何教授,我明白,我心术不正走了弯路,我愿意为这个行为负责,无论受到什么处分我都愿意接受。” 何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大概觉得打一巴掌后应该给个甜枣,于是他轻咳一声,让语气听起来稍微不那么刻薄:“身上还疼吗?” 沈期知道何璟在关心自己,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谢谢教授,已经不疼了。” 秦钰鸩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不知为何心里泛酸。尤其是看何璟连训斥都斟酌着尺度和分寸,不愿放任不管,亦不敢多伤一分,进退有之,连严厉都能品出几分柔软。 他教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 他暗自计较着,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越想越替自己打抱不平。 秦钰鸩的目光落在何璟身上,准备随便找个茬跟他斗斗嘴,过过嘴瘾,不然坐在何璟旁边却只能一言不发,显得跟自己被冷落了似的。 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只是盯了半天,茬没找出来,却看见何璟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却时轻时重地按在小腹上,脸色苍白,薄唇紧抿,晚上风吹的有点冷,他的鬓角却微微汗湿。 他有些担心:“你不舒服么?” 何璟气息微微有些虚弱:“没事,老毛病了。” 轿车在沈期的家门口停了下来,他下车道谢,何璟又嘱咐了几句,让他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车子开走后,沈期盯着那辆车的背影,直到它完全消失才舍得回到屋子里。 车上,何璟拧着眉,只觉得胃痛愈发难忍,秦钰鸩看不下去,出声道:“何教授,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来开车。” 何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将“信不过”这三个字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一遍。 秦钰鸩没有让病人替自己开车的习惯,他打包票:“赛车我都玩过,家里的车我也常常开着玩,你放心,绝对把你安安全全送到家。” 何璟挑眉:“那你呢?” 秦钰鸩眉眼笑开:“我这种家庭,当然随便勾勾手都有专门的人来接送我了。” 何璟:“......” 那你还非要上我的车? 虽然对他的车技半信半疑,但眼下身体确实难受的厉害,继续折腾下去搞不好会出事,何璟勉强听了秦钰鸩的建议,低头上了副驾驶。 秦钰鸩开车很稳,没有少年人那种狂野劲,不知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体还是他原本就如此谨慎,何璟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安心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片刻的清净与安适。 他们两个人倒是极少有这么和谐的一刻。 许是折腾一晚,身体都累了,没有力气再斗。 可能是因为突然放松下来,何璟的胃痛消散了不少。 路灯的暖光映在秦钰鸩的瞳仁上,他沉默半晌,突然道:“我倒是没想到,对于沈期这样的问题学生,何教授还挺关心他。” 何璟抬眸看他,岔了个题外话:“你知道他的名字。” “警察批评教育的时候,我凑热闹听了一点,不过,我家的员工,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何璟一只手慢慢撑在耳朵上,回答他之前的疑问:“我不觉得我的学生是问题学生。” 秦钰鸩哼笑一声:“我之前就了解过他,他劝酒可是一绝,陪客人抽烟喝酒聊荤话熟练的要命,还很会看碟下菜,如果你见过,就会知道现在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何璟没有说话。 秦钰鸩继续哄劝:“要我说,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责任,你只是他的任课教授,渡不了人。” 何璟垂了垂眼睫:“我能力有限,掰正一次是一次。” “你知不知道,他们可能会重蹈覆辙。” “但我更愿意相信迷途知返。” “您真有想象力。” “这不是想象力,只是相对于相信什么,我更在意的是相信本身。” 说这话时,何璟的眸子明亮,声音坚定而有力量,听的秦钰鸩心头微颤。 他一面觉得荒唐,一面却又控制不住地想,那么面对过去冥顽不灵,劣迹斑斑,处处同他作对的自己时,何璟也这么坚定地相信过他吗? 这问题他问不出,也不敢从何璟那里听到答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何璟住的地方。 下车时,秦钰鸩蓦地挡住了去路,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身影笼罩在何璟的上方,笑盈盈道:“这么晚了,何教授不考虑收留我一下么。”
第十三章 夜风拂面,分明是有点冷的,秦钰鸩的话却像导火索一般,一瞬间引燃了何璟心中的慌乱,惹得他面颊燥热。 “不考虑。”,何璟指尖微微蜷缩,话说的却斩钉截铁,“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可以留宿的地步。” 这话说的没有丝毫停顿,显得他有些许薄情,活像个负心汉。 原本只是想逗他一逗,没想到何璟拒绝的这么果断,连一丝为难都不曾有,反倒将秦钰鸩弄得无计可施了。 本想抨击一番他的无情无义,未曾想,何璟下一句又稍稍服了个软:“我陪你等车来。” 得了个柔软点的态度,秦钰鸩心里可算舒坦一点。 他拨了自家司机的号码,司机亦未寝,问了地址就麻溜地往这边赶,跟张怀民一样敬业。 四周安静下来,何璟站在秦钰鸩的身边,略感紧张。 他暗自猜测着,这么好的说话机会,秦钰鸩估计又会千方百计将话题引向秦怡,恩威并施,劝说他同秦怡分手。 果然下一秒,秦钰鸩薄唇轻启,蓄势待发。 何璟的神经紧绷起来,开始戒备。 孰料,秦钰鸩只是问:“你的老毛病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璟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刚才在车上不舒服这事。 刚才紧绷的神经又慢慢放松,何璟松了口气,解释道:“胃疼,好几年了。” 秦钰鸩:“因为什么?” 何璟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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