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侵、未成年、智力障碍、桃色交易,这几个关键词组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堪称爆点的新闻。盛洋福利院几乎是靳氏一手扶持起来的,靳氏企业做慈善时大肆宣传,现下被反噬,迅速被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击。靳家当机立断,对此事毫不避讳,反而相当积极地配合警察调取监控、查问员工。开记者会时,靳父更是义正词严地表示要彻查此事。 随着调查的深入,与这件丑闻相关的明细越来越为人所知。原来,靳氏每年给福利院捐赠的大笔金额只有一半被用到孩子们身上。那些有智力障碍的少女并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经期时,血污往往蹭得到处都是。她们不懂人情,警惕性不足,常有一些只来福利院工作几个月的义工和社会人士会诱奸她们,完事后一走了之,导致院里每年都会有几个患有智力障碍的女孩怀孕。孩子自然不能生下来,福利院里的社工们只好带着这些女孩去打胎。 约是七、八年前,福利院进行内部会议,决定秘密地摘除这些女孩的子宫。如此,既解决了她们经期时的清洁问题,又避免了她们意外怀上孩子。这些年下来,这已经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处理方式。没有人会到处说这些,彼此之间,约定俗成,相安无事。 盛秦不光诱奸未成年智力障碍的少女,还利用她们进行桃色交易一事曝光,福利院摘除智力障碍少女子宫的事也随之揭露。 这件事太骇人听闻,纵使盛秦找了关系,也压不住新闻。那些参与到此事的高官没人愿意帮他,反而还推了个小官出来,施压让盛秦和那个小官揽下所有的黑料。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盛秦求助不得,也没那个胆量威胁他们,恐惹下杀身之祸。 网友们自发地人肉搜索出盛秦的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天天给他寄花圈寄狗屎,更有本地的正义男士成群结队地堵在盛秦的家门口,扬言要打他。警察来了,也只能软处理这些义愤填膺的人民。他的妻子知晓了这件事,第一次看清这个枕边人,大骂他禽兽不如,当即跟他离了婚。他的儿子瞧不起这种父亲,自然也跟着他的妻子离开了他。邻里间都知道了盛秦做的事。 一时间,从前受市民爱戴,家庭美满的省内最大福利院的院长妻离子散,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盛秦求助无门,万人唾骂,他的后半生要在牢狱中度过已成定局。 盛秦对阮荷做的事,前期纯粹起于生理欲望,后期却是身不由己,只能将阮荷送给别人。阮荷性格乖巧,又长得越发漂亮,第一次给了他,这么些年下来,盛秦早就不再单是玩弄她,他的内心深处对阮荷有着成熟男人对妙龄少女的占有欲,甚至起了怜惜疼爱之情。 丑闻一出,尽管盛秦身败名裂,他却没有因此恨上阮荷。他知道阮荷曝光并非故意,她不懂这些。可盛秦不能如此坦然地接受,自己居然就这样在一夕之间被颠覆了整个人生。他犹不对自己的龌龊行径傀怍,思来想去,把导致他落到这般不堪境地的罪魁祸首的名头,安在了诱出阮荷搭话的靳向阳身上。 第44章 阮荷在靳廷宥家里住了近一个月。 陈阿姨做饭的时候,她便在一旁洗菜,陈阿姨打扫卫生,她也跟在后头擦桌子。陈阿姨的儿子今年考上了全国闻名大学的法律专业,母子俩半年未见,这几天听闻他要回省,为此,陈阿姨特意请了假,准备当天去接他,顺便吃顿饭接接风。现下情况,阮荷并不方便出门,于是当她得知陈阿姨要出去一整天而不能带着她时,她惶惶地开始哭。 见状,靳廷宥便预备派人接陈阿姨的儿子到自己家,叫陈阿姨在他家里给她儿子接风。 “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而且也太打扰您了。”陈阿姨道,“靳先生,我还是请假吧。” “就这样吧。”靳廷宥没多说,转身回了屋。 这一个月,靳廷宥白天一大早就出门工作,傍晚便早早回靳向阳的卧室。陈阿姨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她在靳廷宥家里就职了两年多,多少清楚靳廷宥和靳向阳的关系。如今靳向阳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靳廷宥自己住到靳向阳的屋里去,直到早上离开,才从里头出来。她看在眼里,对比之前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不免有些唏嘘。 陈阿姨儿子的飞机早晨八点抵达,大约九点出头,他便被靳廷宥的人接了过来,陈阿姨给他开门,后边便跟着知道他是陈阿姨儿子而没生出畏惧的好奇的阮荷。 在这个下着雪的早晨,阮荷明艳漂亮的脸乍现于渐裂的门缝里,映在了陈曲忪的眼底。 陈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没叫儿子和阮荷动筷,先上去敲了敲靳向阳卧室的门:“靳先生。” 靳廷宥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他打开门。陈阿姨不好意思地道:“今天真是麻烦您了。我做了挺多菜的,您看您要不……” “不用了。”靳廷宥说,“你们自己看着来。” 他走下楼梯,觑见站在沙发不远处不住打量陈曲忪的阮荷和俊朗有礼地坐在沙发上的陈曲忪,脚步一顿。他多看了试探着想靠近又腼腆站在原地没动的阮荷两眼。他垂下视线,朝大门走去,陈阿姨给他关门,临转身,他看见阮荷天真地朝陈曲忪走了过去。 夜里,靳廷宥躺在靳向阳的床上迟迟无法入睡。他盯着天花板,耳边阒静。好像,他和靳向阳之间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他想找个理由,能让他再见一面靳向阳。他想再瞧瞧他的大眼睛,想再摸摸他的栗色卷发,更想,再听他喊一声哥哥。 日记本和绘画本对靳向阳来说,象征着这几年的记忆,他觉得,靳向阳应当是想拿走的,只不过当时,靳向阳来不及带走,便急不可耐,无法忍受地逃离了这里。靳廷宥找到了这个理由。他给靳向阳发了短信,叫他来拿落在家里的绘画本和日记本。不出意料的,靳向阳并没有回他。靳廷宥便想,那不如,他送过去吧。靳向阳不会知道他只是想看看他,只会真的以为他来送这些东西。 说不定,靳向阳会出来见他。再不济,靳向阳也会叫原洌拿回去。拿回去之后,靳向阳肯定是会翻来看的。 他一开口,靳向阳就害怕得要逃跑。他自作孽不可活。他无法开口,便写出来。靳向阳翻看那些日记,或许,能想到他。他将他迟来的告白写到靳向阳对他倾诉的想念下面,回应十七岁的靳向阳,告诉现在的靳向阳。 翌日一早,靳廷宥特意穿了之前靳向阳夸过他好看的大衣。他梳理头发,在镜子面前照了几番,才提着手中的袋子,出了门。 开车经过商场时,靳廷宥觑见LED屏的广告,猛地停了车。他进了商场,在橱柜里仔细挑了半个小时。他买了一个白色的羊绒小玩偶,又买了不同口味的水果糖和奶糖。他想,这么多糖,靳向阳总会喜欢一种吧?他特意买了印着卡通图案的蓝色纸质袋子,将它们和靳向阳的日记本、绘画本都放进来。 靳廷宥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重新坐回车里。他将东西好好地放在副驾驶上,脸色不禁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还未驶进原洌所在的别墅区,靳廷宥便见靳向阳跟着一位女孩走出来,往不远处的超市走去。街道上铺了层人掌厚的雪,靳向阳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脸上的表情愉悦,两颊的酒窝随着笑容若隐若现。那栗色的短发此时被细白的雪扑淹了薄薄的一层,像是戴了顶浅口的白色小帽子。 靳廷宥缓缓地开车,看了靳向阳好一会儿,才恍然回神,忙调转车头,打算先跟到他们后头。 就在这时,突然,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经过靳向阳和女孩身边,停住。那辆面包车停的位置恰好将两人挡住了。它停了有一会儿,靳廷宥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当即正色,加速驶过去。还未等他驶到那边,那辆面包车便启动了,急速地离开。 被面包车挡住的地方,现下没了靳向阳。只有刚才和靳向阳一起的那个女孩躺在空地上,人事不省。 靳廷宥脸色一凛。他急打方向盘,立刻跟上了那辆面包车。 * 李阿姨见靳向阳和唐糖出去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有些急。她给靳向阳打电话,发现靳向阳的电话落在了厨房里,她又不知唐糖的电话,只能干等。就这样又等了近半个小时,她意识到不妥,立马给原洌致电。 “现在还没回来?”原洌蓦地站起来,质问李阿姨。 原洌并没有把靳向阳当作无自理能力、只能依靠他的傻子。相反,他有意识地去培养靳向阳和人沟通的能力,在他的嘱咐下,李阿姨试着带靳向阳去过几次超市。 李阿姨说:“唐老师说缺了一味食材,叫我去超市买,阳阳便也要跟着去。家里剩唐老师一个人,似乎不大合适。唐老师就说,带阳阳去。可是附近的超市来回最多二十分钟,现在又不是人流量高峰期,他们去了近一个小时,我没有唐老师的联系方式,这才给您打电话。” 原洌没有回她,挂了电话便打给唐糖,却是无人接听。他沉着脸想了片刻,立时神情肃穆地叫助理派人去获取他住宅区附近一公里的监控录像。 他们这带富人区的安保监控措施做得很好,不过十分钟,监控录像便传到原洌手里。 在看见那辆灰色面包车出现时,原洌眼色顿沉。他呼吸凝窒地看见面包车里出来三人将靳向阳和唐糖迷晕,丢下唐糖,带走了靳向阳。正当他要吩咐人去查车牌号时,他瞥见一辆熟悉的车跟在了面包车后面。 原洌认出了那是靳廷宥的车。他深吸一口气,立刻叫人追踪。不知觉,他出了半背冷汗。幸好,在两个月前,为了防止靳廷宥对靳向阳做出些什么,他在靳廷宥的车上安了定位器。 原洌带着人,跟着定位器,一路急驰,抵达位于郊区的一个废弃厂房。他率先下车,身后几人匆忙跟上去。他无法自抑地跑起来,要拐上二楼时匆忙敛神,放缓了脚步,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轻踏上一层一层的阶梯。 直到他看见,地面上躺着两个人。 靳廷宥抱着靳向阳,将人紧紧地护在自己怀里,满脑袋的血。 第45章 事已至此,靳廷宥已经猜到绑走靳向阳的人极大可能是盛秦。以防对方警惕,他并没有紧挨着那辆面包车追踪。但随着那辆面包车行驶的方向离郊区越来越近,马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靳廷宥只好愈加放慢车速,在面包车快要脱离视线范围时才稍稍加快车速。 他致电警察局的朋友,告知了对方面包车的车牌号。靳廷宥既要控制车速不被面包车司机察觉,又怕自己跟丢了人,不敢分神片刻。 一路上都看不见面包车里的情况,靳廷宥的后背一直在冒冷汗。他不敢想靳向阳在车里头会不会被人随意施虐,他一想,就好像有锤子重重地落下,砸他的头,砸他的心脏,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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