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眼神闪着光,嘴角闪现迷人的微笑:“那真要谢谢你肯收留我了,让我不必浪迹北京街头,我是不是该请你吃饭?不然我会觉得没有绅士风度事小,关键是不懂得感恩,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Betty被他说乐了:“哪儿有那么严重?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秦正走近她,微笑道:“那我就当你接受了,方便留个电话吗?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Betty眼神羞涩地离去后,陈立从门转出来,看着秦正,没有说话。 秦正跟变脸一样,脸色从迷人骑士一转而为黑面罗刹,走到窗前盯着楼下骑车远去的Betty,就象盯着一只滴着血的猎物,冷冷地说:“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是逃不掉的,那就是‘关心’。之所以东方泽上一次逃走后我们无计可施,就是他孑然一身,我们根本无从追踪。 但是现在不同,Vivian和威锐都是钓他的饵,我们不需要找他,因为他根本无处藏身——他会自己送回来的。但这次不能用强迫的手段,抓回去他还是会逃走。如果想让他乖乖地回华城、回咸阳阁,只能用他认可的游戏规则,他才会认赌服输。” 陈立小心地问:“下面您打算怎么做?” 秦正一笑:“既是公平的商业游戏,咱就先从威锐开刀:第一、不计一切代价阻止威锐上市,这就绝了它的出路;第二、调查所有可能给威锐投资的机构,逐一谈判,不计一切代价搅黄B轮融资,这就断了它的财路;第三、马上收购一家威锐的竞争对手,所有威锐参与的竞标,不能让他赢到一份合同,这就断了它的现金流。你马上通知郑总火速来京。” 郑总当晚就到了北京,一听秦正的三条“法则”,为难地说:“前两条还好办,毕竟还是资本层面的操作,孔雀有这个实力搅局。但是第三点,这个恐怕不行吧?商业竞标还是要发标方做决定,我们总不能每家都去‘谈判’吧?另外,VR产业里很难马上找到一个实力跟威锐相当的公司,很难每个他们参与的标我们收购的企业也都会被邀请参与……” 秦正不客气地说:“你去找这个行业目前发展规模最大的公司,虽然大不代表实力最强,只要有品牌知名度、在这个行业时间足够久就行。找到了,你就去跟这个企业的老板交待: 第一、只要行业内有标,马上去投,对方如果不接受我们参标,就去告他出‘假标’,因为我方在资质上是这个行业最有代表性的,任何公开招标的行为都不应该把我方排除在外; 第二、任何一个我方参与的标,输给任何一家都可以,输了不仅不批评,奖金照给,但如果输给威锐,我方从负责人到团队马上下岗,废话免谈; 第三、任何一次如果威锐赢标,马上去找发标方,我方提供跟威锐完全一样的产品,全白送,如果这样他们还要选用威锐的产品,我方就去举报:这交易里一定有猫腻!商业上都是无利不起早,不可能白送都不要、死活要某一家产品赢标,从逻辑上就说明有问题,坚决要反贪局去查,不查个底儿掉不松口,拖黄了算!” 郑总都快听傻了,呆呆地问:“那,如果这家企业负责人问我:咱们的业务逻辑是什么,我怎么回答?” 秦正一怔,才发现还有这么个角度看问题,然后看着陈立就是一笑,回头对郑总说:“忘记说了,这是孔雀集团的战略项目,咱们马上成立一个特别项目小组,专门负责这件事,目标就是要把威锐击沉在上市前夜。” 郑总看了看眼神阴郁的陈立,问秦正:“这个项目以什么名目立项呢?这个小组叫什么名字?” 秦正沉吟了一下,得意地说:“就叫‘打泽办’!” 陈立闭上眼睛,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郑总迟疑道:“这个‘泽’是特指什么吗?”他猜到了,可是不敢说出来。 秦正冷冷地盯着他:“是东方泽的泽,你不认得吗?” 郑总好奇地问:“泽总在威锐?” 秦正脸色一暗:“现在不在了。” 郑总疑惑地问:“那我们还成立这个打什么办吗?” 秦正一字一句地说:“是!这个项目就叫‘打击东方泽办公室’,简称‘打泽办’,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威锐击沉在上市前夜,够清楚了吧?”
第20章 公平游戏 东方泽一到美国就发邮件给许平,告诉他自己新的手机号码,并通报最新的上市工作安排,同时问了下公司目前的情况,尤其是否有什么变化。许平回他:一切照旧,勿念。 东方泽对着他的回复发了会儿呆,不知道是否可以相信他的判断,但远在美国的他,也只能祈祷这是真的,希望秦正没有动手,尽管连他自己都不信。 然后,东方泽发邮件给林鹏,通知他自己安全抵达以及新的联络方式,林鹏陪Vivian飞去加拿大,应该还没有落地,这一方案是他们讨论之后决定的。 东方泽不能跟Vivian一起走,这样立时就会暴露东方泽的新身份,同时也会给Vivian带来不必要的危险。但让Vivian在那般仓促下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甚至连语言关都过不了的温哥华,无论东方泽还是林鹏都无法放心,所以林鹏在东方泽的坚持下只好放弃护卫东方泽,而是陪Vivian飞温哥华。 但一个现实问题是:东方泽怎么办? 当然,东方泽自己是不介意的,但林鹏不同意他一个人行动。不说秦正可能的追踪,就是新亚也有可能采取不地道的手段报复他去年之仇,更不要说军火案一役被击沉的共和社是否有能力继续作孽也很难讲。 两人争执不下时,东方泽突然眼睛一亮:“如果你受伤无法继续履行暗卫职责怎么办?”林鹏没明白他的意思,说:“协议里是有这么一条,我需要马上发邮件,然后我的暗卫工作会被中止,当然我会继续收到补偿性薪水,直到我去世。”说到这里,他好象有点明白了。 林鹏作为东方泽暗卫是秦正的父亲孔雀王在他出事之前就安排好的,出事后有邮件自动通知林鹏开始启动暗卫工作,整个体系设计得天衣无缝。 东方泽点头道:“秦董一切都算在前面,不可能只把我的安全押在你一个人身上,所以一旦你出事,应该会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只是他会象你之前一样躲在暗处,我们不一定知道而已。” 林鹏大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东方泽犹豫道:“只是有一点难以确定:秦董是否会设计一种方式来确认你是否受伤。” 林鹏一怔:“也是,万一我没受伤,用这种方式岂不是可以白领一辈子养老金?” 东方泽心道:如果你没受伤,骗领养老金事小,就怕秦董会因为你知道太多我的事情直接埋伏人把你灭口了可咋办?以孔雀王多疑的性格这不是没有可能。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一方面怕林鹏担心,另一方面孔雀王对他而言象养父一样,这样有损孔雀王形象的“假设”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口的。 于是他站在那里用手指顶着眉心闭目思考,良久不语。 林鹏道:“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我想秦董事长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会想得很明白。如果他这样设定备份体系,一个备份一个的话,他得设计多少套才够用呀?” 东方泽一怔:孔雀王跟秦正一样,都是不迷信“体系”或者“流程”的人,他们更相信直觉,尤其对于人的控制,他们自信对人性的理解足够深刻,就可以实现对人的操控而不必依赖不一定靠谱、反而更容易被钻空子的系统。孔雀王认定林鹏作暗卫,一定是基于对他天性的判断——这是一个单纯勇敢、一诺千金的年青人,或者说不太会耍心眼的年青人,所以孔雀王应该推断:这个人不会玩猫腻。因此,理念上,孔雀王应该不会安排人再来监视林鹏。但是,要不要赌一回呢?如果一年前遇到这个问题,东方泽一定不会赌。但半年多耳濡目染秦正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他对孔雀王的理解和判断已与此前大不相同。 他对林鹏道:“你也可能有危险,无论来自于谁,相信你可以处理——只是,务必多加小心。” 林鹏点头,向约定的邮箱地址发出指定代码,就陪Vivian去了加拿大,而东方泽搭乘比他们早半天的航班飞去美国纽约。按计划,处理完威锐的上市、办完Vivian的移民,东方泽会与Vivian、林鹏到法国汇合。在此之前,他们不会联系,如有要事,只通过邮件的方式,让对方无法追踪真实地址。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威锐上市。 东方泽一落地就与财务公司、律师及几家此前联络的上市公司取得联系,安排了一系列的会议,马不停蹄地进入工作状态。 等他感觉到疲惫时,发现他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进食了。虽然酒店可以点送餐服务,他还是决定去外面走走,活动一下。饭是要吃的,身体也不能垮。他不知道秦正会如何对待他的这次“逃离”,无论秦正怎么出牌,他只能应对,并且是万无一失地应对,因为这次有了Vivian,他输不起。 外面居然是黄昏,东方泽庆幸自己连轴转的工作方式顺便把倒时差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直接吃晚餐、回酒店睡觉,明天生物钟就恢复正常了。转过两条街,斜对面有家小餐馆,里面人不多不少,看上去味道应该还可以。 东方泽正犹豫着是否进去,旁边有人笑道:“你还是蛮有眼力的,这家餐馆的确不错。” 东方泽一愣,十米外一人正对自己微笑,却是加山。加山迎着他并非友善的目光走过来,坦然道:“我比你早,周末就过来了。你一与财务公司的James联络,他就告诉了我。” 东方泽也不意外:“许平告诉你我会来纽约?” 加山从不介意出卖队友:“是的。并且你方上市承销商的业务代表James,也是他介绍给我的。”所以他提前一天到这里等着东方泽。 东方泽毫无诚意地说:“你到纽约见我,有何指教?” 加山微眯着眼睛,道:“你这么聪明,当然猜到了,何必多此一问?倒不如我们‘既相遇、则安之’地共进晚餐吧。” 东方泽当然知道他一方面帮许平来盯自己主导的上市进程,同时仍然希望找机会借B轮融资的机会投资威锐,当下也不答话,转身进了餐厅。 两人找处安静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餐,东方泽自然一副“我对你无话可说”的态度,加山居然也不说话,始终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东方泽已经又累又饿,立刻就烦了,不客气地说:“我们分开坐,你介意吗?” 加山客气地说:“介意。你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直接并且不讲情面的吗?” 东方泽不无讥讽地说:“或者,只是因为我们话不投机而已。” 加山一笑:“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你就已经介意我的出现,是因为我象某些与你话不投机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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