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的手僵住,泪跟着流了出来,咬牙道:“我终于明白:那晚你故意让我得手、让我伤害到你,就是想让我愧疚、让我再不敢碰你,同时给你自己一个恨我的理由!” 东方泽气得胸口一阵痛,咬牙道:“你真无耻!别让我轻视你。我也不想看不起我自己。” 秦正流着泪问道:“怎么样你才看得起我?我一无所长、一无是处,是靠着老子打下的江山才获得与你平起平坐的地位,所以你什么时候看起过我?你从来就不认可我的能力,也不欣赏我的头脑,更加不耻我的为人和手段,你怎么会看得起我?” 他这一通胡搅蛮缠的说辞,把东方泽气得一阵眩晕,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秦正见他真气坏了,有心服软哄哄他,可长痛不如短痛,今日终要有个了局,硬起心肠继续说:“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们就正儿八经地斗一回,就在你最善长的商场上,看看我秦正到底几斤几两、到底入不入得了你东方泽的法眼。既是光明正大的比试,咱就提前说好:无论谁输谁赢,输方听从赢方处理,愿赌服输,不许伤心、不许生气、不许耍赖。” 东方泽一声冷笑:“想比可以。但威锐不是我的公司,你给我一年时间,等我拥有了自己的企业,咱们再比。” 秦正一摇头:“一年太久,说好等到35岁,浪费一年少一年。” 东方泽被他的魔鬼思维气得无语,冷冷道:“既然找我来,你应该已经做好打算。直说吧,你想怎样?” 秦正冷冷一笑:“我就拿威锐开刀!” 东方泽气愤已极:“你真无耻!再说一遍,如果想比,你可以对我的企业宣战,但威锐不是我的公司,恕不奉陪。”转身就走。 秦正没有去追他,在后面沉声道:“我既然遇到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你认命吧。” 东方泽的后背挺了挺,头也不回地离去。 东方泽出门,正撞见门外的林鹏。东方泽也不说话,径直上楼,林鹏悄没声地跟在后面。一回到家里,林鹏四下查看,确认Vivian不在,这才走到东方泽身边,低声问:“刚刚秦大哥在跟你谈事情?” 东方泽没答话,林鹏认真地问:“你跟秦大哥,真的彻底闹翻了?” 东方泽点头:“是。” 林鹏问:“那怎么办?他想怎样?” 东方泽平静地说:“他想在商业上跟我斗一场,拿威锐开刀。” 林鹏吓了一跳:“孔雀集团实力雄厚,威锐不过一个创业公司,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怎么斗?这游戏太不公平了!” 东方泽冷静地说:“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公平的?” 林鹏还真没这么想过,不过他一直认为这些事情有东方泽能想明白就够了,于是问:“那怎么办?咱们真要跟他斗?” 东方泽沉思道:“不是所有比赛,都是一个玩儿法。有件事,要拜托你。” * * * 当晚,秦正一直无法入睡,脑海中反复播放东方泽的那段话:“……我一定要走……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你会不会先把我关起来,直到你想出办法?” 这段话让他的心一阵一阵地酸痛,让他的头一阵一阵地抽痛,可他无从逃避。因为这段话如此冷酷,他根本躲不过去,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就是:他一定会这么做! 秦正一遍一遍责问自己:这是事实吗?真的只能这样吗? 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如此深爱的东方泽?一想到他情愿把东方泽关起来都不想放他走,他就憎恨自己自私残暴得一如他的父亲; 但是,怎么可以放任他如此深爱的东方泽远离?一想到虽然同在人间,此生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他就恨不能一把火把地球点爆了算球! 这怎么可能是事实?但是,再发生一千次他一定还是会这样去做…… 难道,这真是他命中带的、源自孔雀王的罪恶劣根性?难道,这才是东方泽死活要离开他的真正原由?可是,只要他不走,自己就不会残暴地关他一辈子;只要他没离开,自己就不会炸地球,为什么他就不能从这个角度去想,然后留下来呢? 这两种想法就象死循环,把他生生魇住了。他在房间转了一个晚上,也没能走出这个困境。直到早上天将明时,他倒在沙发上处于半昏睡、半癫狂的状态,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击中了他:杀人是不对的。每个杀了人的人都要被关起来。但不等于说,“你杀了人我就要把你关起来”这个想法就罪恶得不可饶恕——这完全是莫须有、诛心论、用未发生的事来处罚可能犯罪的人,还有天理吗? 典型的东方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道题终于解开了! 他乐得笑出了声,兴奋地站在沙发上蹦高,差点没摔下来! 他焦急地等待,打定主意东方泽一到办公室就打电话跟他说!一时又好不怀念当时住在咸阳阁的日子,有什么事马上就可以找到他,从家里到办公室,他躲都没处躲…… 秦正突然站定在房间中央,这一瞬间意识到,原来他曾那么幸福,他们曾经那么幸福过。可是,这种感觉强烈地从天而降,却只是肯定了过去的那段时光,就象对一个人说你曾经非常富有,可惜都过去了,这是愚弄还是嘲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正想见到东方泽,就象以前那样,有了想法就可以马上对他说,无论他是嘲讽、还是炸毛,落在秦正的眼里,那都是快乐、都是情趣、都是真实的生活。 他立即出门,开着陈立租的奔驰,直奔威锐公司的办公楼而来。尽管北京早高峰路上堵得一塌糊涂,秦正赶到时居然差一刻九点,东方泽应该还没有到。看来老天今天心情不错,希望东方泽也能从昨天的气头上消气,秦正乐观地想着,一边踱进星巴克守在门边的位置上等东方泽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踱过,时针已经指向差一刻十点,东方泽还没有来。难道他今天外出有会吗?秦正决定这次折中一下,不跟他面对面讨论也是可以的,最重要是早一点告诉他自己的答案,能早一分钟得到东方教官的点赞更重要。 于是,他拔通了东方泽的手机,听到的却是:“你拔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第19章 击沉威锐 秦正的脸严肃起来:工作狂基本是24小时开机,好象关机一分钟地球没了他们就玩不转了。 秦正的目光象猎豹搜索猎物一样四下巡视,突然发现上次跟着东方泽出门又自己返回去的那个小伙子跑进楼门,步履匆匆应该是迟到怕被逮到。 秦正立刻追上去,电梯刚好离开,小伙子只能懊恼地等在那里,秦正在他肩上一拍。那个小伙子正是王海,当时吓了一跳,心说:表现得这么熟稔,这黑脸儿哥们我好象不认识吧? 秦正咧嘴一笑:“哥们,我跟东方泽约好了在星巴克谈事,都过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你上去的时候能帮我叫他一下吗?” 王海一听,以为是跟东方泽谈事的业务伙伴,当下道:“您不知道吗?东方副总已经辞职,上周五是last day (最后离职日),可能忘记跟您取消会议了。您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帮您约一下魏辉魏总?” 秦正的笑容不减,眼神骤然变冷:“不必,他会认识我的。”转身离去。 车上,秦正打电话给陈立:“你去看下Vivian在哪里。”等秦正到达1003室时,陈立已经等在那里,汇报道:“报社说今天开始她休长假。我去试过,楼上房间没人。” 秦正二话不说,冲上楼去。陈立忙跟上来,抢先一步用私配的钥匙打开1103室房门。房间一如既往地整洁,没有一丝异常,只是东方泽的床头上,那个镜框又一次不见了。 秦正道:“马上去查航班,国际航班。” 陈立道:“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吧?就算不是办移民,办旅游签证至少也得十五个工作日。”而你闯进人家的生活也才12天,不过这句话陈立没敢说出来。 但明显秦正的愤怒丝毫不减:“你是今天才认识东方泽的吗?你现在就是用东方泽这名字去查,你肯定不可能查出来。所以,马上去查东方薇,她应该不会有第二个身份!” 陈立马上去找国安内线,尽管不知方向、不知时段、只能一通乱查,居然下午三点就给他查到了回来向秦正复命:“Vivian确实使用的是东方薇的名字,她搭乘下午二点的航班飞往加拿大温哥华,现在已经起飞了。”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心有些惴惴地,不知这位黑脸太子会怎么发疯。 他说话时,秦正就躺在东方泽家客厅里的沙发上,听完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地说:“知道了。” 陈立有些意外,轻声追问:“需要我跨境去追吗?” 秦正道:“不必。他选择消失,就是不想下场的意思,以为这样就不是按我的规则参加游戏。严格来讲,他这招儿还是跟我学的。可惜,这次下不下场,他都得陪我玩儿到底。所以,不用去追他。东方泽是个聪明人,他的判断一向都很正确,只有一个失误——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东方泽是孔雀王带了三十年培养出来的,陈立也就看了东方泽三十年。虽然东方泽平时冷面无情,但陈立敬孔雀王如天,爱屋及乌,对东方泽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听到这里,陈立明显感到秦正此刻的冷酷和坚定,心里难免伤感,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什么失误?” 秦正眼睛微睁一条缝,瞥着他就是一笑:“我其实是个坏人。” 这时,门上钥匙孔转动,陈立跟秦正对视一眼,快速闪到门后。秦正的表情紧张已极,死盯着房门被打开,象是期待着有人进来可以证明这次东方泽终于不会再次抛下他…… 进来的却是一个青年女子,身材高挑、单纯清秀,一脸诧异地看着秦正,迟疑道:“你是……” 秦正眉头微皱,从沙发上坐起来,微笑道:“你是Vivian的朋友?” 那女子有些意外地说:“我是Vivian的同学Betty,我今天过来看一下。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秦正知道这位Betty可能是Vivian在出国前安排照应这房子的朋友,能承担这种“使命”,证明这位姑娘与Vivian的交情一定不浅,当下心里有了计较,他立刻起身客气地说:“是,我是他哥哥东方泽的朋友,来北京出差,可能要呆到三月份,东方泽说他的房子反正空着,就要我先住在这里,不用住酒店了。当然现在这房子交给你看管,应该跟你提前说一下才好——Vivian没有跟你提起吗?” Betty当下笑道:“没关系,这房子我一时用不上。今天我过来是看有没有什么花呀之类的需要浇水,不然Vivian回来伤心事小,主要怕她会骂死我的。你尽管住在这儿好了,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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