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踝已经肿了,如果耽误治疗说不定会出大问题,赵南霜走进去,扶她起来,让她先坐在椅子上,然后给南佳打电话。 夏梦哭着催促:“快打120啊!” 救护车来得再快,也没有刚把车开出校园的南佳回来得快。 实在太疼了,夏梦委屈地掉眼泪,“赵南霜,你是不是想让我瘫痪?我知道迎新那天晚上,周迟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是想跟他告白,我看得出来,但被我破坏了,所以你记恨我。现在好了,我落在你手里了……” “把嘴闭上,再啰嗦我就不管了,”赵南霜嫌吵。 她从桌上拿起帽子和口罩递给夏梦,妆都哭花了,这种情况应该不想被人拍到。 宿舍在三楼,夏梦很瘦,只有八十多斤,赵南霜艰难地背起她下楼。 夏梦要面子,怕被人认出是她,脑袋垂得很低。 南佳帮忙把夏梦扶上车,赵南霜累得腿都软了,帮人帮到底,车到医院后,她也没有把夏梦丢在门口不管了。 “小心点,”南佳扶左边。 夏梦这会儿才看了南佳一眼,顿时愣住。 南佳对她笑了笑,“注意台阶。” “南佳老师?” “你认识我啊。” 夏梦激动地抓紧南佳的手,“认识!我特别喜欢你,你是我的偶像,我就是因为你才想当演员的。” “很荣幸,”南佳帮她扶正帽檐,“但是你刚才在车里说我女儿的坏话,我可都听见了。” 夏梦尴尬地看向右边的赵南霜,感觉自己受到了重创,“你……你是南佳老师的女儿?” 赵南霜没说话。 夏梦顿时难为情极了,心情很复杂,她父母还没有到,一个人做不了检查,赵南霜全程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南佳对她也很温柔。 赵南霜再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习惯性点开微信看有没有周迟译的消息,有人添加她好友,备注是夏梦,她就同意了。 过了几分钟,夏梦发过来一句谢谢。 赵南霜回不客气。 忙了一晚上,吃完感冒药,明明很困,她却睡不着,夏梦这个意外并没有把她心里的欢喜浇灭,夜深人静时,她满脑子都是周迟译,他的微信静悄悄的,他睡着了吗? 好烦。 但这种烦恼好像并不讨厌。 从这晚开始,赵南霜总是莫名其妙地收到来路不明的外卖,那个人早上送早餐,下午送甜品,晚上送夜宵。 但这个人显然不了解她,送的大多都是她不爱吃的。 刚开始,陆止止还以为是周迟译,过了几天,又觉得是赵南霜的哪个不知名的追求者,但这个追求者路子有点野,送吃的就算了,赵南霜来球场看比赛,对方竟然让人送了一大箱矿泉水过来。 陆止止迷惑地问:“这是想追你,还是想帮你追帅哥?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真的不知道,”赵南霜也觉得奇怪。 陆止止看着这一箱矿泉水,又往球场上看了一眼,然后给赵南霜使眼色,“已经送来了,总不能浪费吧。” 今天南艺和南航有一场友谊赛,赵南霜是负责拍照的。 十八九岁的年纪,球场是荷尔蒙强烈爆发的地方,进球后,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撩起衣服擦汗,露出腹肌,是挺帅的。 全场只有周迟译在篮球服里面穿了一件T恤,但给他送水的人最多。 他的东西放在最右边的椅子上,赵南霜悄悄把那一箱水搬过去,然而哨声刚好响起,中场休息,于是她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水放到周迟译的位置。 球队成员坐在一起说笑,“别人送一瓶,她送一箱。” 赵南霜看到周迟译从箱子里拿出一瓶,拧开盖子,仰头喝了几口。 陆止止在旁边说:“他只喝了你送的水。他明明带了杯子,但你送的,他喝了。” 赵南霜低头看相机。 几个男生看向这边,笑着打趣周迟译。 “译草,你不是不喜欢被人倒追的吗?” “我说过?” “说过!拿我的脑袋担保!你说没意思。” “那就补充一句,她除外。”
第27章 虽说是友谊赛,但上了球场,就没有不想赢的。 南艺算是一支明星球队,队员都是大一新生里已经小有名气的人,现场有粉丝来应援,整齐响亮的口号气势十足,当然也很养眼。 南航是一所军事院校,学生的身体素质都是拔尖的,日常训练上课都在一起,更容易熟悉彼此,他们显然比南艺这支刚组起来的球队成员更默契,配合度更好。 赵南霜在相机取景器里看到周迟译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淌,他只是随意地擦了擦。 球再次传到他手里,没有掩护,对方一对一拦他,他一跃而起,强有力地隔人暴扣。 漂亮啊,周迟译。 掌声和喝彩声震耳欲聋,在球馆里激起一阵一阵的回音,南航已经领先五分了,赵南霜听着旁边的同学唉声叹气,泄气般地说南艺这群帅哥都是绣花枕头,忽然意识到她这个主赛场的摄影师多少有点失职,连忙清除私心,把镜头转向其他人。 南航的老师站在球场边咳了几声,球员们心领神会,但这着实有点为难他们,军人都有血性,哪有不好斗的,毕竟是友谊赛嘛,为了南艺老师的面子,在最后稍微放了点水,南艺没有输得太难看。 赛后有聚餐,已经定好了位置。 球员们去洗澡换衣服,有同学来收拾场地,赵南霜搬过去的那一箱水已经被他们分着喝完了,周迟译走过来,把一个黑色的包塞到她手里。 她像是抱着一个烫手山芋,小声问:“你干嘛?” “帮我拿着,”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一会儿不去。” 周迟译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去?” “去去去!南霜怎么能不去,这场球赛她也出了一份力,结束后还要给大家拍合照呢,”陆止止用手肘碰了碰赵南霜的胳膊,“反正也要吃晚饭了,在哪里吃不一样。” 周迟译去更衣室了。 周围有很多人往这边看,赵南霜不太自在,“我还有小组作业,明天就要交了。” “晚上熬夜做!”陆止止真是恨其不争,她现在就是皇帝身边那个操碎了心的太监,“追男人就是要一鼓作气,一拖再拖,就会再而衰,三而竭。那些都是他的同学,你刚好趁机打入内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跟他的朋友搞好关系,如果他在学校跟别人暧昧,会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她拿自己当反面例子:“你看我,如果寇庄路哪天跟别人滚上床了,滚了又滚,我头顶绿到发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寇庄路在国外的生活丰富精彩,他到哪儿都不会闲着。 赵南霜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以前心比天高,觉得阶级这两个字就是放屁,”陆止止笑了笑,“我本来是想去陪他过生日的,查机票的时候看到价格就放弃了,当时我就下意识地想,我这样来回一趟花的钱,我妈得卖多少斤水果才能赚回来啊,我心里清楚,所以不会妄想。你和周迟译不一样,你们在同一条起跑线,你只落下了一点点距离,稍微逼自己一把就能追上。” 赵南霜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陆止止猜测:“或者,你是想钓着他?像放风筝一样,松一下,紧一下,但他好像不吃这一套。” “我已经很直白了,是他钓着我。” “你怎么他了?” 赵南霜不吭声。 “暧昧期其实挺上头的,”陆止止叹气,“就怕上头的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正式在一起,你连吃醋的身份都没有。” 陆止止不去聚餐,回宿舍看杂志剪视频了,她现在一门心思搞事业。 降温后,南川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 天色渐暗,路灯亮起来,赵南霜坐在篮球馆外面的长椅上等周迟译,他的包不重,里面放着纸巾、手机、耳机和水杯,有打火机,但没有烟,还有一件连帽卫衣,出门要用到的东西都有。 远处传来热闹的说笑声,赵南霜回过神,抬头看过去,周迟译走在最前面,他只穿了一件T恤,风一吹,薄薄的布料就贴在腰腹上。 赵南霜把那件卫衣拿出来递给他,“穿上吧,别感冒了。” “我就算感冒了,也是被你传染的,”周迟译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把卫衣兜头套在身上。 他话里有话,赵南霜听得懂,脸颊隐隐发烫,低着头把他换下来的球衣往包里塞,“都过去多少天了,你赖不着我。” “什么?”周迟译没有听清她刚才在嘟囔什么。 其他人要过来了,赵南霜先走为快,周迟译拿起背包斜跨在肩上,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顺手拿过了她的相机,又换了一个新镜头,天天背着这么重的东西,难怪别的女生拧不开瓶盖,她能搬一箱水。 赵南霜悄悄侧首看他,他刚才背包的时候把卫衣帽子罩在鸭舌帽上,没有拿下来,被帽子挡着,侧脸只露出鼻梁。 聚餐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不止是球队成员,还有一些组织部门的学生会干事,男生比女生多,大概是周迟译那句“她除外”给了旁人错觉,他们把周迟译旁边的位置留给了赵南霜。 赵南霜刚坐下,就听见对面的大高个笑着问周迟译:“译草,可以叫嫂子吧?” 其他人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赵南霜,周迟译没有说话,大高个便朝着赵南霜举起酒杯,“嫂子,我替大家说声谢谢,今天也辛苦你了。我们干了,你随意。” 赵南霜:? 她只是去洗了个手而已。 “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别这么叫我,”赵南霜在外面是不怎么喝酒的。 她尴尬地看向周迟译,想问他怎么回事,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赵南霜,”周迟译低声叫她的名字,“你跟谁学的这一招?” “……我怎么了?”她茫然不解。 周迟译把手机放到赵南霜面前,她低头看聊天记录,几分钟前,群里的老师说南艺的赵同学赞助球队每人一双球鞋,已经送到学校了。 赵南霜没做过的事,不会往自己身上揽,“不是我,我没有。” 她补充道:“下午那箱水也不是我送的。” 但很显然,解释不清,毫无说服力。 “好心人学雷锋一般都是不留名的,第一次见留别人的名字。” “你爱信不信。” 大排档生意好,耳边闹哄哄的,赵南霜没心情吃饭了,等着他们吃完,拍完合照就走。 有人吃到一半就喝多了,走路都在晃,周迟译只在最后喝了一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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